菩然眼神骤然凌厉,剑出鞘,被她大力一掷,似璀璨日光所化成的金色箭矢,“轰”的一声插入锁妖塔门前的石板中。 紧接着她凌空跃起,汇聚浓郁内力的拳头毫不留情的砸向赫连时。 少年全身紧绷的线条没有一刻放松,即刻横剑防御。 “轰――” 犹如陨石撞击的两人分别后退数步,脚步飞速点地间,菩然正巧落在塔前,她的手掌带着千钧之力,狠厉地握住轩辕剑的剑柄。 “入塔――” 随着她一声大喝,以喻知许为中心,加上色欲、懒惰与菩提三人,一霎闪现到锁妖塔紧闭的门前。 同时菩然“咻”的一声拔出插入地中的轩辕剑,如同镇守妖塔的守卫般,以一骑当千之势守在门前。 万人不得入内! 狂风猎猎,吹的那根烟青色的发带飘飘飞扬。 她扎着利落的高马尾,衣衫简洁,紧身窄袖,外侧佩戴玄铁护腕,手中所持轩辕剑,英姿飒然,以坚定摄人的目光望向眼前虎视眈眈的敌人。 想入塔,便先过我这关。 此刻喻知许拿着钥匙的手都在无法抑制的发抖。 被这危险紧迫的气氛所感染,他万万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和失误。 钥匙插入锁孔。 随着他的转动。 “咔嚓――” 锁开了! “吱呀――” “咯吱――” “轰隆隆――” 精密庞大的齿轮运转声自塔内沉闷传来,古老的宝藏,喻家祖师爷一辈子最为出色得意的作品,在此刻向后人敞开,展现真正的瑰丽艺术。 喻知许一脚踏入塔内,厉喝:“第一层安全,直接去往第二层!” 色欲几人面色凝重,自是不敢走神,皆听他的调令,去往第二层。 的确。 锁妖塔总共九层,唯有第一层安安全全,你瞎跑瞎转踩哪里摸哪里都没事,第一层就是一个待客的大厅。 欢迎来参观,诸位。 在第一层齐聚的客人,接下来请前往第二层。 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当几人登上第二层时,锁妖塔的大门“轰”的关闭。 宛如两扇铭刻光阴的古老石碑慢慢闭合。 欲闯入的人还全被菩然挡在了门外。 下属急得额头直冒热汗,语气迫切,对着赫连黛恭敬道:“小主子,如今该怎么办?” 这塔又不能强行闯入,不然里面的机关会直接摧毁符文石。 难道只能干等着吗? 赫连黛倒是沉得住气,不疾不徐,仰首眯眼看向最顶层,眸光晦暗,淡声: “传言九层妖塔难度层层递增,走错一步便会丧命,这等险事交由他们做也好。” 下属欲言又止:“可是……” “待他们拿到符文石还未来得及交给赫连然时,我们便动手,只是……” 她转过头来看向菩然,神色困扰凝重:“只是她似乎不会让我们安静的干等着。” “当然!” 琉因躲在师妹身后,笑眯眯应了声,随后拽下自己腰间的瓷瓶拼命往前面的人群里甩。 瓶子碎裂,粉末散开,赫连黛抬袖掩鼻,狂狷的内力一震,四处 O O @ @爬来的毒虫一下被掀飞数十米。 “我还有呢!” 他又是扔出两个瓷瓶,瓶子碎裂的瞬间,赫连时瞳孔一缩,高喝:“快散开!” 小七笑嘻嘻:“四师兄没来,但他的麻沸散来了!” 沾一下让你全身动弹不得。 说完他神色一肃,拿起腰间木笛置于唇边吹奏。 锁妖塔正是位于茂密的森林中,森林么,里面杂七杂八的虫子最多了,琉因这个召唤师只要躲在师妹身后安稳给对面添堵就行了。 笛声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曲风诡谲,森林异响,成千上万只爬来的毒虫令赫连时恶心到头皮发麻。 秦小六也心安理得的往师妹身后一站,没办法,就这块地最安全。 他和琉因都是脾气大大武功弱弱,被近身非死即残,所以只能在这里安心输出。 阴郁的空中偶尔能看见纤细的银丝,如蛛丝般交织,却远比蛛丝锋锐坚韧。 “咯吱咯吱――” 听闻响动赫连时猛然回头,便见他身后的人群中,不少肢体诡异扭动,甚至举起武器对向自己的同伴。 他眸色陡然发冷,全身内力疯狂暴涨,皇族血脉如同某种无上的召唤,令下属登时清醒过来。 赫连黛面无波澜,扬唇嗤笑:“雕虫小技。” 菩然像座大山伫立在门前,轩辕剑极具震慑力的一截插入地中,她双手牢不可破的搭在剑柄,眉眼盈盈,似片纯白花瓣: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往后你可别哭鼻子。”
第323章 玉鼎之仇】 青旋。 满城百姓皆被关押,他们像是任人宰割的家禽,被拿着武器的侍卫赶至一角抱头下蹲,长矛危险摄人的明晃晃悬于他们颈侧。 呸! 这些个杂种净会欺负咱们老百姓! 我整日起早贪黑就是为了打理那几亩农田,活着容易嘛我,不由分说闯进来直接把兵器往我们颈边一撂,狗娘养的,气死老子了! 有人性子急脾气冲,日子本来就过得不如意,潦倒落魄雪上加霜的,如今啥事没犯还得压上命,气的一位大汉气血上涌,奋起反抗。 他怒目圆睁,“噌”的站起,臂力惊人,死死掰着侍卫的手腕,欲将长矛夺下。 本来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能够成功,但这些侍卫来自碎空,不是青旋那些吃酒享乐的软脚虾能比的,远远凌驾于平常士兵的实力一瞬将大汉反杀。 “呲”的一声长矛刺穿喉咙,大汉左右晃悠,倒地时,仍是怒目而视,眸如幽幽鬼火,不肯退让半步。 鲜血如泉喷涌,温热的血珠迸溅在每一位民众的脸上,他们呆呆地一眨眼,某根神经在瞬间引爆,顿时发出更加惊恐的哀嚎声。 “啊啊啊啊啊――” “杀人了,杀人了!!!” 犹如高墙围堵的侍卫面无表情,长矛一晃:“闭嘴。” “现在开始等待前线的消息。” 说话的这个气质不俗,垂眸不带一丝感情的扫过蹲地紧挨着的百姓,张唇间声线凉薄: “若喻知许投诚,我便放了你们。” 犹如毒蛇吐信的阴狠毒辣感令所有人陡然一颤。 “反之,便屠尽你们。” “……” 疯子!!! 这些个有点权势的根本就不把咱们当人! 恐慌弥漫间,也有不少强制冷静,站出来安慰大家的,一位瘦高个的男人低声:“这又关左相何事?什么投诚?可是我青旋要彻底完了?” 接着有女人冷哼一声:“没有左相又哪来现在的青旋,咱们尽管相信他便是。” 左相上台后做的事哪一件都对咱们有利。 如此,尽管相信他便是。 他永远是站在咱们这边的。 这次危机,一定会化解的。 一时间,人群竟奇异的安静下来,一颗上下跳动没有着落的心忽然找到避风的港湾。 民心所系,这也是为何喻知许拥有镇国能力的原因。 就算他被驱逐流浪,青旋也不敢走漏一点风声,反而是即刻找人假扮顶替。 银尘是阴天,青旋却是万里晴空。 燥热的太阳蒸烤的人蔫着脑袋,倏尔,一阵寒气毛骨悚然的闪过,空气也被割裂般,“咻”的一声,刚刚还对他们出声威胁的侍卫脸上的惊愕还未散去,就嘭的倒地。 鲜血再次如花绽放,人群呆愣,僵硬的垂眸朝他胸口贯穿的长剑看去。 “呀。” 男人声音爽朗大气,带着欣慰的笑音:“我这准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他身着暗红甲胄高坐马背,顶着璀璨烈日,玉冠高束,眉目贵气俊朗,高挺魁梧的身姿宛如战神英勇。 不是赤昭帝又是谁? 在他身侧,同坐马背身着精致银甲的男人,银发盘扎,雪色长睫冷清半垂,慢条斯理的从马鞍侧的篓子里取出羽箭。 修如梅骨的手指拉开弓弦,张力点满,发射,似一条拖着长长尾巴的白色彗星,索命于无形间。 “咻――” 正中敌人眉心。 二人孤身入敌营,倒是令领头人变着调的嘲讽:“赤昭帝与定远侯?倒真是英勇。” 暴怒眉梢一挑:“孤也这么觉得。” 其实他们带了兵来,只是分散开去解救其余地方关押的百姓,两位主将单溜,晃晃悠悠来这寻仇了。 人群再次躁动不安。 不管是玄月还是赤昭,青旋可谓都是恶交。 怎么可能来救咱们呢? 于窃窃私语中,暴怒勒紧缰绳,深邃的眼眸居高临下睥睨领头人。 “孤记得你。” “玉鼎一战中,你杀了孤不少亲兵。” 狂暴的怒气在眼底酝酿,那些喊着他大哥,本该追随他一起开创盛世的挚友,全在那一战中殉了。 玉鼎,饱含诸多伤痛与怒火,遗憾和惨烈。 玉鼎,他这一辈子的恨,定要手刃所有仇人。 傲慢眼睫轻轻一闭,似乎是不打算出声阻止,放任他发泄积郁已久的怒火。 暴怒一踩马背飞身而起,乌发猎猎,眼如点漆,裹着无尽火焰,赤色阔剑横空劈来,激荡开一层狂啸的乳白气旋。 像是从地狱而来的索命修罗,劈砍刺间,地面倒落无数具尸体。 说实话,以暴怒的实力和脾气,这些人根本就是不够他杀的。 派他前来,简直是投放了最恐怖的大杀器,你等着,日落时,这些碎空的爪牙必定被他杀个干净。 趁他铲除敌人间,傲慢翻身下马,去给群众做疏散。 “这边走。” 众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他们跟那些官员不同,不去考虑什么政治敌对,只知道能救自己命的就是好人。 不管是玄月的定远侯还是赤昭的赤昭帝,救命的,那就是大恩人! 他们惊恐未消又喜极而泣,跟随谪仙般的人物逃离险境。 时间拨转,暴怒全身湿漉,似从血池中刚走出来般,剑身都快看不出原来的色泽。 他杀了很多人。 心底却是奇异的平静。 玉鼎之战的仇,虽迟,但也是报了。 那时年少,被人宰割,彼时已过,如今的他无人敢应战。 随着夕阳落山,他站在尸海间,溢出一声叹息。 这么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对得起“大哥”这声称呼。 绯色的霞光遍布山野,盛在他的眼眸,仿若星河倒转,绽开一朵永不凋零的琼花。 …… 青旋这边在行动的同时,银尘,菩然也正在与另外两位继承人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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