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一句碎空新帝的不好,能被他俩呛十句。 现在再看他们痴呆发春的模样,肯定是想女人了呗。 愚蠢! “堂堂一国之君,竟整日思那红颜枯骨,荒唐!” 这话说的可让把玩棋子的谢谨言回了神,小谢轻飘飘的嘴皮子一掀,话里满是风轻云淡:“傲气什么。” 在窗前托着腮帮发呆的银尘王也讷讷的补了句:“马上就不是了。” 天下统一,规矩一定,那么只有碎空的这位称得上是帝,他们可就全成了她的臣子。 既是臣子,又何来一国君主之说? 咱们马上就下台了,你还嘴硬什么呢。 不顾气的吹胡子瞪眼的青旋王,银尘王垂眸看向窗台开的正艳的月季花,心情澎湃: “真好,要是有人潜进宫装成我妹妹,我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无聊。” 谢谨言唇角带笑,温润如玉:“当她将你按在地上,把你掐到快窒息时,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闻言对方戏谑勾唇:“那你还笑什么?” 明明就是宝贝的不得了,还非得说出来让人羡慕一把。 青旋王忍不住插嘴:“你们能不能说点正事,难道就这么轻易的将君主的位置拱手相让?” 银尘王:“哎,可惜了我这边大祭司防的太严,这两日我也没机会同她说句话。” 谢谨言:“远远瞧着就够了,还奢求什么说话。” 呸,搞什么深情戏码! 青旋王暗自唾弃,坚持不懈道:“你们振作起来,只要我们齐心协力,难道三国联手还干不过她一个碎空不成?!” 说的是义愤填膺,热血沸腾。 恰巧这时门“哐”的一声被粗暴推开,发出的动静一下将三人的视线齐齐吸引过去。 抬眸就对上赤昭帝那张阳光明媚的讨厌脸庞。 “都在呢?正好。” 他让出个道,菩提抱着轩辕剑走来,顿时三人心中明了。 这是碎空的老大要回复来了。 暴怒:“今日你们考虑的……” 如何了? “我愿意!” 谢谨言颠颠的就白给了。 速度快到令青旋王瞠目结舌,但凡你犹豫一秒我都敬你是条汉子。 银尘王唉声叹气:“这王位是谁坐谁知道……” 憋屈,痛苦,没自由啊! 没点实力坐上去就是被人家当傀儡玩弄。 所以―― “我愿意!” 他说的也是掷地有声,让一旁的谢谨言露出欣慰的目光。 兄弟,远离奏折,远离朝事,远离气到胃疼,远离头秃和抑郁。 永远保持年轻心态,让我们携手加入她的大营吧。 待陛下广纳后宫那一日,你我瞅准机会就上! 做个内耗的君主没什么好的,有志气的人都去选择碰碰运气当她后宫的一员! 你看那哥几个,整天日子美的像神仙。 你不想要吗? 这三天银尘王完全是被说动了。 本就被大势所趋弄得心境不稳,从最初的动摇,到中途的心动加剧,直至最后,也就是现在―― 银尘王:富婆,饿饿,饭饭! 我愿意跟着你,只要你能让我这个米虫美美过日子就可以了。 好,开局迎来两波胜利,有两国是明确了意向。 暴怒与菩提一致将询问的视线落在青旋王身上,大师兄活动筋骨:“你呢?” 谢谨言双臂环胸,眼含不屑,意有所指:“他可不老实,刚刚还……” 一股劲的策反我们。 话没说完被一句铿锵有力的呐喊骤然打断。 “我愿意!” 青旋王急切的两手指向自己,不停重复:“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好像生怕慢一步就会小命不保似的。 谢谨言:“???” 先前你的硬气样呢? 银尘王:“???” 那你还在我们耳边坚持策反唠叨三天,干嘛呢? 我们的耳朵就不是耳朵了? 有病吧! 他投诚的态度太过殷切,甚至让菩提忍不住用最大的恶意去猜疑。 这人莫不是有诈? 站一边的暴怒眉眼一暗,好似盘旋一阵悚然的乌云。 他不悦,嗓音沉郁:“你让我感到失望。” 和师妹没用的默契增加了,这台词是真拿捏了。 这两年被赤昭打怕了的青旋王简直想哭,我都投诚了,你还要我怎样? 我私下嘴硬发泄口怨气,现在嘴软有什么问题? 难道你要我说不愿意? 刚这么想着时,暴怒继续道:“没骨气,至少你该拉扯迂回一下,先装作不愿意的样子。” 他有些畏手畏脚,吞咽唾沫,小声试探:“那……我不愿意?” 倏尔,暴怒扯唇一笑,抬手拎起他的衣领就往外走。 青旋王面露惊悚。 “你要做什么?” “好歹我也是一国之主,快放开我!” “你不尊老,哎呦我的腰……” 很快外面响起拳头砸在身上的“嘭嘭”声,听的屋内两人是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直达全身。 银尘王:“他只是单纯想打架吧?” 谢谨言:“谁说不是呢。” 菩提:“……” 前辈,你派他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只是打架吗! 大师兄逮着青旋王又出了口恶气,此刻真是身心舒畅,每个细胞都变得阳光开朗极了。 菩提沉默一瞬,抱剑离开:“我去通知文和。” 这大殿留给那四个人闹去吧。 他步履匆匆,旁人也都知道这人与陛下是亲密的,一路自是畅通无阻。 轻而易举的推开雕花门,主位上正埋头于案桌处理公务的男人一顿,他放下笔,掀眸间恍若一阵清风袭来。 风骨清瘦,套着剪裁合宜的暗红官服,五官精雕细琢,朗润素雅。 望见来人怀中的轩辕剑,他快步走到菩提面前,撩起衣摆行了个标准的跪拜礼。 见此剑如见君主,现在便相当于陛下亲临。 菩提伸手将他扶起,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我依陛下授意已然询问过四国所想,他们皆已同意归顺。” 文和扬唇一笑:“陛下还愿给予他们三日时间思考,已经是放足了尊重。” “若他们还不愿,我们便要武统了。” 文和虽是文职,但生在碎空哪一位不是武力爆表? 这一拳头下去,以一敌百也是完全不惧。 这些个国家的君主要是不听话,他们自会发兵出征,替陛下扫平一切阻碍。 文和只是觉得这些人臣服是一个明智选择,不然碎空出征,定然是寸草不生。 菩提瞧着眼前虽生的清隽斯文的男人,但骨子里是来自碎空独一份的傲然。 他们有资本,有实力。 又凭什么不能自满呢。 菩提收起思绪,声线清朗:“陛下旨意,让你快快着手准备统一大典,明日她便要宴请四海,天地共鉴。” 紧急的让文和一怔。 “一日时间还是太过仓促,这样呈现出的大典必然不会是最盛大的一幕,可否再宽限几日?” “文和!” 菩提沉声一喝,将轩辕剑举至他眼前,一字一句十万火急:“明日大典必要如期举行。” “……” “是。” 文和看向轩辕剑的眸光柔和几分,仿佛正透过这剑看向他献出一生所效忠的陛下。 “我这就去办。” 说完他直接驾着轻功飞身出去,调动各个部门来一起准备大典。 全程,菩提拧紧的眉梢都没有一刻放松。 他双手用力,紧紧的将轩辕剑抱在怀中,恍若要一辈子不松手。 一路行走至今,他渐渐明白了,前辈在谋划什么。 心中像有块巨石压着,发疼,沉重,难以喘息。 此刻已经是午时,具体时间点是十二点整。 他站在朗朗晴空下,往日细长的影子也被踩在脚底,漆黑一团,小小的近乎于无。 身上的清香好似莲花香,又带着些菩提叶的苦涩,静默的在空中散开。 此地无风,树静叶安宁。 与空气的燥热不同,他的思绪却是那么清明。 远远的,从李老那回来的菩然,就瞧见小树一个人可怜巴巴的站在太阳底下受炙烤。 她用了几分气劲,张唇喊出的声音广阔嘹亮:“站那做什么,晒蔫了我又不给你浇水。” “前辈……” 他喃喃出声,但离菩然太远,以至于没听清。 小石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便从廊道的凉荫下跑来,大太阳下,两人脚底都踩着小小一团的影子。 站的很近,所以连影子也是贴在一块。 男人白皙饱满的额头已经晒出一层晶莹细汗,脸色也红润几分。 日光炎炎,暴晒下身体像是起了一场大火,皮肤滚烫,菩然牵着他的手,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你……” “前辈。” “你说。” “若成为天下的主人,那便是凡间的主宰,也就是人皇。” “……” 菩然脸上的表情慢慢的淡去了,仰着头看他张着唇瓣,神色隐忍的继续道: “浮世三千,天地六界, 每一界的主宰皆是功德无限,福祉加身。” “你为人皇,自会受到各方的赐福,到时你就会……” 冰凉的手掌突然捂住他的唇,菩然踮起脚尖,堵住他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够了。” 这是菩提第一次见她发火,见她不悦的呵斥,阻止他说出她的真实意图。 莫大的悲伤困在心脏中,正疯狂大力的试图往外冲。 就好像非要冲破他的心脏,要见到鲜血横流才会满意。 菩提的两片薄唇抑制不住的颤抖,身体失温般从滚烫变为冰凉。 他冷汗淋漓,覆上遮在他唇上的那只手,移开,又珍惜的握在掌心。 “好……” 嗓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菩然的另一手紧握成拳,强势的补充:“这件事不准和任何人说。” “好,我不说……” 见他这副好似逼至断崖,走投无路的模样,菩然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情绪太过火,便稳了稳心神,又恢复成往日平和的模样。 “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你也不要凡事净往坏处想。” 菩提收拢五指,握紧掌心的柔荑,闷闷不乐:“嗯。” “我命人冰镇了酸梅汁,一起去喝?” “好。” “喂,开心点嘛,都多大的年纪了,还搞小男生的多愁善感?” “……我没有。” 菩然侧眸,见他负气般眉拧更紧,不由勾唇轻笑一声。 人皇啊。 这是她这辈子都没想过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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