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宁轻声:“我读过书识得字,更是懂道理,脑子也会转,总会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 “菩萨拜菩萨,我求我自己,若有一天连我自己也靠不住,真出了什么事,我别无怨言。” 谢婉宁和菩然身份互换都有各自的目的。 但二人赤诚的心,有一种东西是不会变的。 就如同菩然会护住春桃,这是对得起谢婉宁。 而谢婉宁勇于追逐自由去活出自己,这是对得起菩然。 她们要对得起彼此的期愿。 “褚大人,到时还希望你向侯爷传达我的意愿,未来我不想有官家的任何人来打搅我的生活。” 褚阶吃完最后一口干饼,拉起缰绳点了点头。 “好。” …… 同一时刻,皇家超豪华仗势,超奢华马车正在驶往寺庙。 大清早的菩然困得眼还没睁开,就被春桃拉起来梳妆打扮,在谢谨言的搀扶下,整个人缩成一团往车厢一滚,“咚”的一声撞到车壁,让她一惊,陡然睁开双眼。 谢谨言笑着要去给她揉揉,态度甚是宠溺:“昨晚睡迟了?” 她“咻”的一滚,一下避开男人伸来的手,脑袋蹭着皇后的大腿,眼神呆滞一副完全没醒的困死鬼模样,眨都不眨,直到实在干涩的受不了,“啪嗒”眼皮一闭,又睡了。 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还是在责怪她素未谋面的五师兄,懒惰。 她承认是她放松了警惕,这七种罪孽已经犹如病毒侵袭了她的全身。 懒,不想睁眼,还想贪心的睡更久,平等的嫉妒每一位睡眠充足的人。 被打扰睡觉怒上心头,很想傲慢的鄙视没眼力见的谢谨言,并且打算醒后通过暴饮暴食来安慰自己无法填满的欲望。 皇后摸了摸菩然的鬓角,笑道:“快起来,” 扑空的手在半空一僵,谢谨言微微笑着也要去摸她的鬓角,“啪”的一声被闭着眼睛的菩然大力挥开,清脆的响声令二人眼底霎时阴沉。 她赶忙坐起身,把手一伸难过的快要掉眼泪:“哥,手疼。” 谢谨言:“???” 瞧打我一下还给你自己委屈的。 这个时候好巧不巧马车颠簸一下,菩然看准时机往谢谨言身上一扑,男人瞳孔骤缩,抗拒的就要伸手推开她,可还是迟了一步。 “咚――” “嘶――” 后背撞向车壁火辣辣的疼,脑袋也晕乎乎的,谢谨言倒吸一口凉气,在罪魁祸首要离开时一把把她拉了回来,菩然一个不慎跌回他的怀中。 紧实有力的双臂箍住菩然的腰恶意收紧,恨不得将她碾碎。 菩然双手搭在他的肩,仰起脸,一双乌黑眼瞳幽幽眯起,似有感应般,男人垂眸看她,眼底缀着阴寒戾气,嘴角却挂着温润公子的笑意。 视线相撞,空气中浪涛翻涌,针尖对麦芒,荡开一层层蚀骨寒意。 谢谨言的手臂还在收紧,少女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好似花枝,几欲被他折断。 两人心中同时漫上狠意。 谢谨言话音揶揄,细长眉目装着沉甸甸的暗色:“失了忆妹妹胆子便大了。” 菩然不选择和他大眼瞪小眼了,干脆摆烂的下巴往他肩膀一搭,表现出一副快要被掐断气的模样,蔫巴巴的:“我只是有些鲁莽,哥,你是了解我的。” 其实我胆子超小的。 一说鲁莽,谢谨言便想起自己精心挑选被她打碎的宝石项链,脸色更黑一层。 很难不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火上浇油的。 他腾出一手,似冰凉软滑的毒蛇顺抚菩然脑后长发,带有警告性的附在少女耳边,气音轻重不一:“日后妹妹可要改一改。” 菩然乖巧:“自然。” 你妹改,我又不是你妹。 她鼓足劲大声喊:“春桃,我饿了!把侯爷送的糕点拿来!” 一听侯爷,一旁看戏的皇后这才笑盈盈的出面:“还不快把手松开,哪有当哥哥的这么缠妹妹的?” 谢谨言笑着松手:“妹妹失忆后又可爱许多,母后该知道的,我是个妹奴。” 菩然这颗心都快被谢谨言恶心麻木了。
第63章 五年前的定远侯】 春桃这丫头机灵的很,赶忙取来装点精致的雕花盒,毕恭毕敬送进去,菩然接过高高兴兴拆开,取出一块天真无邪道:“侯爷的心意,母后尝尝!” 皇后接过,目露欣慰:“侯爷特意送的?” 狗屁,根本不是傲慢送的,人家不知道什么原因几天没来见她了,是菩然自己准备,交代好春桃做的戏罢了。 你们怕谁我就用谁时时提点你们。 傲慢就是她现在最好的小皮鞭。 “嗯!临行前侯爷派侍卫悄悄给我送的。” 菩然咬着糕点歪头一笑:“没亲自来,大概是他害羞?” 皇后笑的合不拢嘴:“你二人关系已经这般好了?” 小姑娘眨巴眼,放下糕点,在谢谨言探究的目光中附到皇后耳旁,还一手像样遮起增添保密性: “我发现,侯爷耳根子好软,我唤仙家他便会对我好几分。” “就是嘴不留情,说我笨,随便来个人都能骗走。” “他最近经常往我这跑,是不是因为我不记事,让他觉得氛围轻松,便常来了?” 不打诳语的菩然开始疯狂打诳语。 把皇后哄得笑开花。 “哎,这是好事啊,侯爷愿意同人亲近,我跟你哥都是第一次见。” 好似平常百姓家相处,皇后的态度亲和的不得了。 谢谨言坐一旁未置一词。 菩然又举着糕点,扭捏的递给他:“别生气了,喏,给你。” 谢谨言存心故意拂她面子,没接:“不饿,放下吧。” 放你妹。 “哦。” 她嘴一张塞自己肚里去了。 放桌上放肚里都是放,那我选择后者。 刚拂了菩然面子却没有感到丝毫开心的谢谨言:“……” “哎呀!” 菩然一叫,谢谨言不复之前的气焰盛,现在逐渐被她折腾的只剩心累。 老实一点很难吗? 能不能选择重开,他要回到最初妹妹在车厢里睡觉的时候。 菩然的眼睛盯紧糕点,一手揉揉自己的小腹:“我没反应过来放哪里,母后,怎么办,我的脑子真撞坏了,已经不会思考了。” 我怎么可以傻成这样! 听出她的潜意思,皇后赶忙去哄这个有价值的宝贝女儿:“哪有,咱们婉宁这是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清澈美。” 菩然:“……” 你在夸我吗? 那我怎么高兴不起来呢。 她自责:“可是……我这样,哥哥不会生气吧?” 看惯了后宫那些妃嫔内斗的谢谨言:“……” 你这说话的味道怎么会这么冲呢? 谢谨言咬紧牙关,字从牙缝挨个挤出来:“不生气。” 菩然高兴了,冲他一笑乖乖巧巧坐回皇后身边,抱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糕点打发时间去了。 她不闹一时间两人还有点不适应,马车内冷清的尴尬。 谢谨言大拇指腹摩挲手上的扳指,突然起身从菩然的食盒里捏了一块糕点。 菩然:“!!!” 你干嘛! 看她瞪大眼睛不满的模样,谢谨言心情顿时大好。 他咬了一口,目光悠悠:“妹妹失忆了,应当不记得侯爷过去是何种人了。” 一听有人免费讲故事,菩然立刻调整姿势坐的端端正正,抱着食盒眼神示意:请开始你的表演。 谢谨言又是一噎。 本殿下身份尊贵,你把我和坊间说书人媲美啊? “侯爷以前为保卫我玄月疆土,可是领着将士纵横沙场。” 菩然一愣,啊? 战场那种尘土飞扬,残肢断臂鲜血溅一身的地方,依照三师兄的洁癖劲他能愿意去? “侯爷如今手掌大权,在朝中极具威望,也是往日战场一点点打拼积攒下来的。” 所以这么多年谢谨言还是难以撼动傲慢的地位。 只是因为人家实打实的功绩和拢聚的人心摆在那儿。 皇后半搂着菩然,温婉道:“我玄月早已不复过往的强盛,当时国力衰弱外敌来犯,满朝绝望,是侯爷主动请缨领兵击敌。” “一战成名,当年你父皇可是要封他护国侯的。” 一番话让菩然对仙家更加尊敬。 “但五年前与青旋国的一场战争,也是侯爷参与的最后一场战争,他失踪了。” 谢谨言接过话茬,垂下长睫掩住眼中的沉思,手指不停拨弄玉扳指。 菩然讶异:“失踪?” “嗯,失踪三个月,再次出现时,发色和瞳色变了样,人也变了许多。” 谢谨言勾唇:“想不想知道他失踪时发生了什么?这就得你自己去问……” “不想知道。” 四个字斩钉截铁,不带丁点感情。 谢谨言:“???” 那你刚刚露出好奇到恨不得刨根问底的表情,是为什么? 菩然的腮帮被糕点撑的鼓鼓,她的脸小,眼睛又圆,乍一看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他至今未曾与任何人透露过,便表明他不愿意说。” 她开始教导起谢谨言来:“知而不问真君子。” 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书怎么念的你。 谢谨言一愣,而后笑的身子乱颤。 “侯爷喜欢你看来还真有几分原因。” 他又捏了一块糕点,菩然应激的一瞪眼,看的谢谨言弯唇倾泻出几丝笑意。 “快到寒山寺了,你吃不完,哥哥便帮衬着点。” 菩然护食的转过身背对他。 鬼要你帮衬。 谢谨言盯着她小巧成团的背影,眉梢一挑。 虽然没有半点从前的影子,但这样似乎也不错? 马车驶入林道,两旁树木茂盛,细看之下,能瞧见层层枝叶掩藏中,在高高枝干坐着一位面容 i丽的少年。 眉目凌厉,天生杀相。 他的额间缀着一颗殷红血钻,肩上停着一只绶带鸟。 少年十指如同弹琴般轻捻慢挑,银丝线下,绑着的两个木偶随之翩翩起舞。 他哼着小曲注视马车远去,清冽的嗓音徐徐响起:“这马车里的小公主,可是小师妹?” 肩上的绶带鸟歪了歪脑袋,传来一阵酥麻男声:“我又如何知晓?” 贪婪哼笑,几分揶揄:“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 绶带鸟安静的望向远方:“无所不知的该是你才对,你不是自称天下情报皆在手吗?” 贪婪撇嘴,略带挫败:“但小师妹我便查不清。” “从村中与娘亲相依为命到现在,你说,人的变化真会有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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