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富贵还指望着钱少华帮他找工作呢,上去挽着钱少华胳膊,“舅舅,你快点放下东西,刚吃完饭坐下休息休息。” 几个人三言两语的,算是把台阶递的稳稳当当。 钱少华心里舒坦了不少,打算顺着台阶下来的时候,一旁抱着肩膀靠着门框的温多津幽幽道:“舅舅继续住也行,不过把我卧室腾出来,你今晚睡沙发。” “!!!” 钱少华的气焰往上一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哎!少华!” 温贺平和温富贵去拦人,钱姝扭过头指着温多津骂。 温多津脸一撇,算是铁了心的当‘逆子’。 钱少华一心要走,温富贵这么大的坨,到底是没有把人给拽住,最后回头,恶狠狠的瞪了眼温多津,转而对着金凤下命令:“媳妇儿,你带着瑞瑞,咱们也走。谁又不是没有个房子了,多津这边六亲不认,今晚让舅舅睡咱们那!” 人走了一半。 ‘热闹’的团圆饭,瞬间清冷了下来。 钱姝捂着脸哭。 温贺平边安慰着,边抬头道:“小崽子你抽什么风?早知道就不让你回来了,在海城待着吧!你看看你把你妈给气的,快点道歉!” 温多津这回倒是老实了,“妈,对不起。” 人都走了,和她道歉有什么用?钱姝哽咽道:“你等会儿给你舅舅打个电话,大过年的就这样,这往后的日子还能不能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了!” 老一辈的观念,过年不能吃药,不能碎东西,不能争执…… 否则的话,这一年里都不会顺遂。 温多津垂着脑袋,“我知道了,我等会就给舅舅打电话,妈你别气坏身体。” 钱姝吼着道:“这时候孝心了?你刚才干什么呢!” “……” 钱姝捂着心脏,胸闷气短的道:“别让我看你,看你我就喘不上气!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温多津有点无措。 这个时候,温念出声道:“爸,你安慰安慰我妈,我先带着多津去我那。” 温贺平烦躁的摆手。 温念拿着被嫌弃的白酒,领着温多津离开了。 …… “姐,妈不会真被我气出个好歹吧?” 进了温念的家门,温多津不免后怕的问。 “妈心脏强大着呢,咱都走了,让她平静平静,不会有啥大事。”温念看着他满脸颓废的样,顿了下说:“我支持你自己出去闯天地,栽了跟头呢,我这给你兜底。不过田然那边,就得你们俩好好沟通了。” “嗯。” 温多津发自内心的疲倦,他和田然交往后从没有吵过架,但是今年从一月份开始,到现在二月份,他都数不清和田然闹多少次矛盾了。 他现阶段都开始排斥和田然说话了…… 温念抱起全程安静跟着她屁股后的席一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然后说:“方才在那边也没吃什么,我准备做饭。你是吃完饭去睡一觉,还是先睡一觉,什么时候醒了我再给你热?” 温多津无精打采道:“我睡不着,想坐沙发上看会电视。” 温念把席一澄塞到温多津怀中,说:“行,让澄澄跟你一起。” 席一澄搂住他,奶声奶气的道:“舅舅~” 温多津扯着唇角笑了下。 这个点的央视新闻频道,主播们都是说跟过年有关系的报导,配乐都很喜庆。 但是温多津看着看着就叹了口气。 不知道田然在海城做什么? 吃没吃饭? 吃的什么? 她那个人特别喜欢糊弄自己。 温多津越想越难受,正难受着,他怀里的席一澄突然的肩膀一耷拉,“哎……” 这口气叹的,有模有样。 温多津当即牙痒痒的捏了捏他小肚子上的肥肉:“臭小子,你跟着叹什么气?” 席一澄皱了皱鼻子:“烦。” 温多津无语:“你个小屁孩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吃喝玩乐,烦什么?” 席一澄掰开温多津的手,“是秘密!” 温多津:“……” 席一澄的烦心事,主要有两件。 第一件,是放寒假的时候爱玛跟他说,她妈妈要带她回海城姥姥家过年了,她妈妈一见到她姥姥就会特别暴躁,一暴躁就会往她身上撒气。 等开学,他需要带爱玛再去趟医院。 看病特别特别费钱! 他今年的压岁钱,不知道够不够用。 第二件,是跟钢琴老师有关。 自从钢琴老师跟他说了补课,他没有去。 钢琴老师现在在课堂上都不叫他去给大家示范了。 他感觉受到了排挤。 可是吧,在他之前,班里很多同学都跟他一样,他现在只不过是回归了大多数人的待遇。 除夕守岁,温多津和席一澄两个无眠之人在沙发上熬到了《难忘今宵》歌曲结束。 温念可熬不住,十点半她就上床休息了。 所以温多津带着席一澄去睡了小屋的小床,两个忧愁之人,抱团取暖,迷迷糊糊的,感觉刚睡没一会儿,就被拨弄醒了。 温多津睡眼惺忪的撑起身子,灯光太晃眼,手背当着双眼,含糊道:“姐,干嘛啊?” 温念把外套扔到他身上,严肃道:“咱爸出事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 温多津当场清醒,连滚带爬的下地,惊慌的问:“爸他怎么了?” 温念道:“大嫂刚给我打电话,说爸肚子疼,恶心,还说眼睛看不清东西了,现被送去医院了。具体的原因要等医生检查才知道。” “这人白天还好好的……”温多津手忙脚乱的往外走了几步,想到什么:“澄澄咋整啊,就留他自己在家里?” “我叫席景过来了。” 凌晨两点。 市中心医院。 温念和温多津赶到的时候,温贺平的检查报告也出来了。 甲醇中毒——喝了假酒后的症状。 钱姝傻眼,捏着单子半天说不出话。 今天温贺平没有喝啤酒,就喝了钱少华拿来的那瓶茅台,中午喝了两杯,晚上吃饺子看春晚的时候又独酌了两杯。 钱姝嘴唇哆嗦了两下,喃喃自语:“那明白的茅台酒的瓶子,里面装的怎么能是假酒呢……” 他舅舅那人还茅台酒,明明是一块钱的烟都抽不起的人!温多津臭着脸双手叉腰,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温念全程冷静,侧头问道:“医生,我父亲没有什么大碍吧?会不会影响以后生活什么的?” 医生推了下鼻梁的眼镜:“没事,不会。”说着,对着身边的小护士道:“给患者开个洗胃液。” 小护士立刻拿笔写上,然后撕掉单子,就近的递给了温富贵。 温富贵抱着肩膀没有接:“我出来太急了,没有带钱。温念,你拎着个包,应该拿钱了吧,你去缴费。” 眼下的情况,温念没有计较太多,接了单子,问:“去一楼窗口就行吗?” 小护士:“窗口开不了药,得去二楼的售药处。” “多津,你照顾好妈。”温念嘱咐了句后离开了。 医生和护士也走了。 温多津扶着钱姝在走廊的休息椅子上坐下,说:“妈,你别担心,医生刚都说了,爸没事。” 钱姝泪在眼圈里打转,沙哑着声音说:“那酒你舅舅也喝了不少,怎么就你爸中毒了?”仰头唤人,“富贵,你舅舅在你那住,你出门之前你舅舅有身体不舒服什么的吗?” 温富贵仔细回想了下,“没有啊,舅舅人挺精神的,我和金凤出来的时候,舅舅睡得呼噜震天,叫都叫不醒呢。” 钱姝愣了下,拍着大腿,急到跺脚:“你快给你舅舅打个电话,可别是中毒睡死过去了!” 温富贵心咯噔下,连忙的打了家里的座机。 嘟嘟嘟——响了好半天,就要自动挂断时,那边才传来了钱少华虚弱的声音,“喂……” “舅舅,我爸喝了你拿的那瓶茅台酒甲醇中毒了,现在躺在医院洗胃了,你没事吧?” “什么?中毒?”钱少华嚷嚷道:“我那茅台酒是当官的朋友送我的,不可能有问题!” “可是医生……” “是你爸他吃东西吃的不对付才有的反应吧!我喝了三杯呢,你看我一点事情都没有,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吵醒了我,我睡得呼呼的,一觉到天明。我可不背这锅啊!” “……” 钱少华嗓门特别大,中气很足,确实是不像有事的人。 温富贵跟着说了几句话,挂了电话,对着钱姝复述:“舅舅说他身体没什么反应,不是酒的问题,是爸吃东西吃的跟酒不对付了。” 温多津嗤了声:“大哥,这话不心虚吗?刚才医生说得清清楚楚,咱爸是甲醇中毒!不是什么食物中毒!” 温富贵皱眉:“多津,我发现你对咱舅意见很大呢?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如果酒有问题,为什么同样的酒,爸和舅舅都没少喝,最后爸倒下了,舅舅一点事情都没有?” 是很难解释。温多津张了张嘴,沉着脸道:“我就是不喜欢舅舅那人,大哥我劝你也离着舅舅远点,他那德行,你真指望他能给你介绍什么好工作?” 温富贵翻着白眼:“你真是和温念混的时日多了,越来越傲气!” …… 与此同时。 钱少华这边刚挂了温富贵电话,就抱着垃圾桶:“呕——” 他面色充血,眼角挂泪,吐得稀里哗啦。 草他妈的,这茅台酒真有问题! “呕——呕!” 空气中全都是酸臭味。
第三百三十七章 温贺平洗了胃,在医院里观察了几个小时后温念开车送着二老回了温多津的住处。 她拖着疲倦的身体,打着哈欠上楼。 欲要从兜里拿钥匙开门,不想门自己开了。 屋里的灯光挺刺眼的,温念眼睛发涩,抬手揉了下,看着眼前的男人,略有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回来?” 席景一手接着她手里的包,一手给她递了双拖鞋,“在窗边见着你车了。你爸没什么大事吧?” 温念伸了个懒腰,揉着脖子长叹了口气,“啊——身体没事,就是洗胃把人折腾的够呛。” “怎么弄的?” “呵……” 席景听着她这声冷笑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忽闪了下眼。 温念捞过抱枕,仰躺在沙发上:“我舅给拿了瓶茅台,俩人当个宝似的,结果是假酒。” 席景抿了下唇。 虽然很不地道,但是莫名想笑。 他忍住了,说:“我给你下了面条,现在就可以吃了,有胃口吗?还是再歇会儿?” 温念心境微妙。 男人贤良淑德的样子,可真是……太招人了。 “嗯,是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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