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长刀已经被埋在废墟中,她走了几步,顺手从地上捡起一个弯刀作为防身。 转过身去,路过一个街道,看到一个鞑靼正要向地上的士兵挥动武器。 来不及多想,于佳手中一个用力,把手中的弯刀朝鞑靼掷去,正中对方要害。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嗯? 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于佳走近一看,眼前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小兵不是刘长海儿还能是哪个?
第九章 胜而退军 于佳忍痛快步朝长海儿跑去,来到他身边蹲下。 “长海儿……” “啊~啊~啊~不要杀我,我有钱,我给你钱,你不要杀我!” 长海用胳膊遮着脑袋,大喊了起来。 于佳谨慎的朝周围扫视一圈,这个胡同比较偏僻,并没有其他人过来。 她抓起长海儿的胳膊,小声的说道。 “长海儿,你冷静点,没人要杀你,我是二柱!” 长海儿嘴里咕哝一句,“二柱?” 随后他转过头来认真的看向于佳。 看清来人之后,长海儿浑身瘫软在地上,“我滴个亲人呐,我可想死你了!” “哇哇哇哇哇,二柱,我差点就去见我太姥儿了,我想回我们那旮瘩!” “我想我老爹,想我老娘,我想回去!” 长海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于佳没有哄人的经验,只得翻来覆去的说着两句话。 “别哭了,没事了!” “别哭了,再哭就把鞑子引来了!” 见长海儿没有收敛的现象,于佳心急,正色道:“别哭了,再哭我就把你丢在这!” 挺大个老爷们儿,哭起来没完没了的! 长海儿一时被于佳吓到,立即停止了大哭,事发突然,憋的他打起了哭嗝。 “你不是和狗剩分在了三队打先锋了吗?” 长海儿想起这个就委屈,碍于于佳的威慑,不敢再哭。 他哽咽着声音说起了经过。 长海儿跟狗剩两人在城门大开之后才进来,刚进来狗剩就要去找于佳,就跟他走散了。 他来到这个街道里还没有走几步就遇到鞑靼,对方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给打倒了。 要不是于佳来的及时,他恐怕已经要赶去投胎了。 长海儿没有告诉于佳的是,他被鞑靼打倒在地的时候还磕头求人家饶命来着。 不过这话他准备烂在肚子里,要不然他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在众人眼中,他的形象可是光辉高大,勇猛无比的。 于佳没想到长海儿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她拉起长海儿就准备走。 长海儿被吓得手脚发软,根本就使不上劲儿,于佳又被贼人伤了腿,两人一个趔趄竟站不稳倒在了地上。 于佳一个空当摸到了一团柔软,还带着莫名的潮湿。 她收回手好奇的往湿处看去,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只见长海儿一脸的生无可恋,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裤裆处大片湿泽,很显然于佳的触感就来源于此。 “……” “……” 两人死一般的寂静,无人发出声音。 缓了好大一会儿。 “你不会往外说的对吧二柱!” 于佳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上战场第一次被吓尿很正常。 “我不会往外说的!” “你发誓!” 长海儿仍不放心。 于佳不喜欢什么发誓、诅咒,她不由得拧眉,“咱们得赶紧走了!” 随后俩人相互搀扶着朝外走去,忽然一阵紧急的锣鼓声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不可置信,这是退兵的信号! “干哈要退兵?” 于佳没回答长海儿,两人继续往外走去,碰见了同样一脸不可置信的友军。 慢慢的很多大周士兵聚集在街道上,同样的不可置信。 现在大周的士兵已经取得了初步胜利,如若乘胜追击,收回城池不在话下。 在这关键时刻,怎会鸣鼓退兵? 军令如山倒,士兵的使命是绝对服从。 他们慢慢退至城外,收兵回军营。 回到军营,才知折冲都尉李长庚为国捐躯,战死沙场。 士兵一时群起激愤,想要为上峰报仇雪恨。 李长庚死后,原果毅都尉顾文斌接管蓟州军营,新任折冲都尉。 新官上任三把火,顾文斌发布的第一条军令就是撤离蓟州,举军朝巴蜀迁徙,要与渝南军合并。 蓟州军营原二十万大军,经此一役,只剩不到五万人。 而今取得胜利又要放弃蓟州城,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营帐内通铺上,狗剩一边往于佳腿上抹着膏药,一边絮絮叨叨。 “上峰的心思真是琢磨不透,明明已经打了胜仗,为何还要撤军,还要迁军!” “狗剩,以后出言要谨慎,以防隔墙有耳!” 虽然这是大家共同的疑惑,若是被上峰抓典型,难保不会杀鸡儆猴。 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狗剩给于佳涂好膏药,又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抹了一团。 于佳心中无限苍凉,还是没有阻止屠城事件的发生。 自己一个人太渺小,根本无法改变事情的走向。 她要让自己活下来都很难,其他的事实在是顾不上。 “二柱,以后你教我一些拳脚功夫吧,我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狗剩坐在了于佳身侧平静的说道。 “嗯?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于佳有些不解。 狗剩躺在了铺上,幽幽的出声。 “我有一个妹妹,她比我小两岁,长的可好看了!” “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叫我哥哥,我就什么好的都想送给她!” “在她十岁那年,我偷偷领着她上街买糖人,冲撞了贵人的车马,就被当街活活打死了!” 于佳侧目看了一眼狗剩,他飞快的擦了一下眼角,继续说道。 “我拼了命的想要阻拦,奈何力气太小,被贵人家丁死死地按在地上亲眼看着我妹妹咽气。” “他们打完人,那位贵人还说她是发善心,并没有打死我。” “哈哈哈哈哈,她打死了我妹妹放过我居然说是发善心!” 笑着笑着,狗剩就再也笑不下去了,于佳紧紧的拉着他的手。 “好,我答应你,我教你拳脚功夫,你……别伤心!” 看狗剩满脸痛楚的看着她,于佳还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你放心吧,我教你,我最擅长教人拳脚功夫了!” 狗剩咧开嘴笑了,他从铺上坐了起来,紧紧的回握住于佳的手。 “我相信你!” 狗剩的眼睛里能看的到于佳的影子。 “二柱,你的眼睛真的很像我妹妹!” “哈哈哈哈哈,二柱,狗剩说你像他妹妹,那你就是娘娘腔!” 长海儿一脸兴奋的凑了上来。 他以为现在抓住于佳的短处,就能抵消他在于佳面前尿裤子的丑态。 于佳面无表情的抽回手,拿起手里的枕头,阴恻恻的朝长海儿走去。 “我娘娘腔?今天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纯爷们儿!” 营帐内响起的哀嚎声瞬间惊起了一群看热闹的鸟雀。
第十章 我有隐疾 拔营的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空气中已然带着丝丝暑气。 作为先锋营的兵迁营自然是跟在上峰后面。 不同的是人家骑高头大马,于佳他们步行。 蓟州城在大周朝北,和鞑靼相邻而立,巴蜀在大周朝最南侧,南邻南蛮,中间隔了大半个周朝。 剩下这五万士兵,若是想要到达巴蜀,至少得花费半年时间。 当初于佳根据原主记忆,得知林居安在蓟州军营投军,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打听林姓士兵。 姓林的人倒是有很多,不是年龄对不上,就是身形对不上。 记忆中的林居安瘦瘦弱弱,一副豆芽菜的模样,即使现在长个子,那能长多高? 除去新兵营的士兵刚投军有口音,其他军营的人基本上都说官话。 从口音听不出来对方是哪的人,也不能上来就问人家姓什么,家是哪的。 于佳虽然是拳击教练,要跟学员打交道,不过性格却没有这么外向。 在她看来相熟的人才能问籍贯、家人这些隐私之事,当然长海儿这个自来熟是个例外。 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脸上看前路都有点模糊。 崎岖的山路不住的打滑,实在是难以行进,上峰发话原地安营扎寨。 不同于蓟州军营的大帐篷,行军途中都换成了便携的小帐篷。 一个帐篷能住四五个人,于佳狗剩长海儿,还有黑子住在一起。 淅沥小雨转为瓢泼大雨,打在帐篷上“哗哗”作响。 “这个时候要是能上山抓兔子,烤兔子吃就美咧!” 黑子扒拉着帐篷朝外面看去,一脸的向往。 “有军令,不让上山!” 于佳挽着裤腿查看着伤势。 “咱偷偷的嘛,少一两个人队正又不晓得!” 黑子还是不放弃。 长海儿朝黑子头上拍了一巴掌,“二柱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小子犟什么?” 黑子捂着被打的地方,一脸委屈,“我不就说说,过过嘴瘾嘛?” “说也不让说,军令如山,你胆敢违抗军令?” 长海儿现在是于佳的“忠实粉丝”在外他定是要维护她的权威的。 俩人还在打着嘴仗,于佳的思绪已经飘远。 要是等林居安升了将军再去找他问原因,这样的可行性有几分? 随后她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林居安升任大将军,来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自己也不好近他的身。 况且他当真想要家里人死的话,于佳再去找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找到林居安之后,可千万不能自爆身份。 这个时代找个人真是比登天还难! “怎么又唉声叹气了?” 狗剩查看着她的伤口,“可别沾水了!” “嗯!” 于佳神色恹恹,并不想多说话。 “难得有休息时间,吃个饼子赶紧睡觉!” 于佳接过狗剩手里的饼子,并没有吃。 “哎,要我说,咱们迁营到巴蜀并不是一件坏事!” 黑子一脸神秘的说道。 “怎么说?” 这倒引起了于佳的兴趣。 看有人捧场,黑子得意起来,他在营帐中可是自诩“包打听”的! “你们知道渝南军是谁麾下的兵吗?” “哎呦”一声惨叫响起,黑子愤而出声,“长海儿,你干啥拿脚跺我?” “跺你,我还想把你撵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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