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钞能力吗?短短几天就能将一个人五年的生活轨迹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她以前看小说时就很纳闷,霸总经常对助理秘书说“十分钟我要这个人所有的资料”,那助理秘书是怎么办到的呢?从哪里查呢?还是说他们有钱人有个一键查询别人人生的系统? 现在想必她这个土狗也能涨涨见识了! “快?”冯成则未置可否,“还好。” “不是五天,是五年啊。”季清羽眉眼弯弯地吹彩虹屁,“你真的好厉害,这事如果让我找人去办,半个月可能都算快的呢,不,我连途径都没有。”经过今天的这一出,她大概也明白他的顾虑,于是,她决定给他吃颗定心丸,轻快地补充,“无论这五年发生过什么,那也已经过去了。” 过去是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现在以及未来。 冯成则神色舒缓,微微颔首,在床的另一边坐下,“我给他回个电。” 说完后,他直接拨出号码,开的还是免提,当等待接通的前奏响起时,季清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他低声回答:“你也一起听,让我转述可能会有疏漏。”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她也没什么不能听的。 他还省了一道转述的程序。 季清羽开心地点了点头,她喜欢他这样说。 高昂的男声从手机听筒那头传来,“陈老板,晚上好啊,不好意思,这两天才有空处理您的单子。” 陈? 季清羽偏头偷看他,却被他抓了个正着。眼神交汇,他不需要解释,她也能懂他的顾虑。 “没事。”他问,“有结果了?” 季清羽也不由得屏气凝神,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通通话上,等着揭晓答案。冯成则看上去比她要淡然许多,但他们都等待着那头侦探的答复。 “陈老板,是这样的,您的单子是我助手接的,他是新手,刚入行没多久,不太懂景城的规矩,我也是出差才回来的,所以想跟您好好聊一聊……”那头开始絮絮叨叨。冯成则耐心听了几句后,沉声,“价格问题我们可以直接谈。” 季清羽忍俊不禁。 她纤细白皙的手沉陷在深灰色的被子里,色差明显到都可以看到她手背薄而白的皮肤下的细血管。 手腕、胳膊,不堪一折。 冯成则失神几秒,很快又恢复寻常。 “陈老板,您误会了,真不是钱的事。” 侦探语气无奈极了,咬咬牙,直白地说:“这事在景城没人敢往里查,明面上能够查到的东西早就被人抹了,冯家的那件事您以为没人好奇?查不了,也查不到,想必您也猜得到是谁的手笔吧?” 季清羽猛地看向冯成则:“???” 冯成则僵住。 “您信不信,要是我接了这单,真要去查,不出半天,不,都不用三个小时,冯家那位就能接到消息,您说可怎么办?我小本生意得罪不起。”侦探人也不错,但说到底也怕惹上事,他自然也希望这位顾客能打消作死的念头,否则被冯家揪住,顺藤摸瓜到他这儿,可不就是无妄之灾?到时候他找谁说理去?他顿了顿,继续劝导,“您不是景城人吧?所以,很多事您可能不知情,当年婚礼上,他就在台上对他太太说过一句话——” 一句话?什么话?? 季清羽竖起耳朵。 冯成则有些后悔开了免提。 直觉告诉他这话最好别听,也别让她知道,他及时冷静地打断,“好,我知道了,多谢,辛苦了。” 嗯?? 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季清羽又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她下意识地揪住被子,颇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她还不知道!她还想听!! 那头的侦探倒是很满意:“不客气,只是陈老板,您交的这个定金嘛……” 冯成则只想尽快结束这通电话,“不用退了,是辛苦费。” 在侦探愉悦道晚安中,冯成则利落地挂了电话。他敛目,却对这个结果并不是感到十分意外,从目前他们得到的消息也能推测出,当年闹得很僵,以他的性子,他不会愿意看到家事成为谈资,所以,他一定会死死地按下去,不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伤害他家人以及……他的妻子。 这很符合他的作风以及手段。 只是,也造成了现在窘迫的局面。毕竟他一次又一次向她保证过很快就能查到过去的种种,这也不是多难的事,又做了更愚蠢的决定,让她听了这通电话——几分钟前,他为什么要开免提? 季清羽在短暂的震惊后,心里都快笑翻天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越是沉默不言,她就觉得越发好笑,没有办法,她笑点真的很低,低到离谱。 这会不会是胸有成竹、淡定从容的冯总冯成则头一回这般尴尬? 谁也想不到,他想查的事情,被四五年前的他毫不客气地冷冷阻止。 不行,她真的快憋不住了,赶忙转过头掩饰自己眼里的笑意,她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但她担心他会误解。她肩膀轻微地抽动着,冯成则目光一寸寸地轻移,深邃地注视着她,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伸手关了这个房间里的总开关。 一瞬间,一室漆黑。 偷笑的季清羽错愕地“啊”了一声,一阵天旋地转,他的气息由上而下,严丝合缝地笼罩着她,无路可逃。 他的手掌托住了她的后脑,逐渐逼近。 她能感觉到,他灼热却又在克制着收敛的气息,他们靠得很近很近。可是,除了那只手,他又没有真的触碰到她。 “你说。” 他停顿了几秒,低声道:“你不反感。” 黑暗让眼睛没有用武之地,听觉、嗅觉也更敏锐。季清羽忽地一怔,她知道他在等她的回答,其实她还不清楚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但她突然就明白了五年前的她为什么会跟冯成则有混乱的晚上,混乱的开始。 看似不可能会发生的事,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应该就像这一刻,这一秒,她根本无法自控,产生了一种渴望。 他的气息很好闻。 他的声线很低沉。 他的手掌带着隐忍的控制力。 冯成则的底色是“可靠”,他不是危险而不确定的海域、悬崖、山峰,他永远都给人一种踏实感,只要往他所在的方向跳,就一定会稳稳落地,不会受伤,也不会头破血流,所以如果哪怕她有一秒被他蛊惑,她都会放任吧。 现在的季清羽,跟五年前在车上冲动的季清羽,仿若念头跟心思终于汇合在同一频道。 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她闭上了眼睛,凭着本能轻轻地凑了过去,鼻尖碰上他的鼻尖,轻触,呼吸交缠,一道清浅,一道逐渐沉重,十几秒后,她感觉自己够得脖颈都快酸了时,不再为难自己,放松地往后一躺,安全落回在他宽大的手掌之中。 就是这样的感觉。 平稳、牢靠。 还未来得及适应后脑压着他腕骨的异物感,他强势地覆了上来,含住她的唇瓣,撬开,唇舌相依。 一会儿她轻轻地勾着他,一会儿他舔咬她。 本就寂静的屋子里,一点点声响都无比地清晰。 这是他们的家,他们的卧室,他们过去缠绵过无数次的床。 他们同时掉进了陷阱中。 肺活量她跟他没法比,略逊一筹,她快不能呼吸。纤弱的身躯很难承受他的压制,她下意识胡乱地伸手,攀着他的肩膀,抓了抓,却不是抗拒,他有所察觉,单手搂着她翻了个身,让她伏着他的胸膛。 不知道亲了多久。 可能是氧气都被他抢走了,她晕晕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还以为这个吻结束时,他却贴上了她的脖子,高挺鼻梁恰好抵住颈部动脉,感受着她急促的心率。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他的呼吸好像拂过了她的心脏,她脑内的一根弦断了。 他是有意的。 能够感受到脉搏还有心率的地方有哪些? 颈部、胸口、手腕……季清羽又被他托着背,躺回在床上,仰着头,无助地沉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大口大口地喘息,就像是搁浅在岸边的一条鱼,水分在一点点地蒸发。 “你想洗澡吗?” 冯成则声线喑哑,却仍然耐心地问她。 季清羽还没回过神来,她明明没有体验过喝醉的感觉,但她确定,肯定像她现在这般。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传至她的耳膜,连在一起却迟钝地不太理解话语里的意思。 好一会儿,她才闷闷地回:“……要。” 出了好多汗,不止潮热,口还很渴。 其实在黑暗中,手比眼睛更管用,他寸寸探索过,早已经“看”清了所有他好奇的一切,但她不知道。顾虑种种,他放缓语气道:“那我去客卫?” “嗯。” 冯成则直起身子,却在下床时,折返回来倾身,季清羽将手放在肚子上,兀自平复着呼吸、心跳,倏忽,一个克制的轻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第029章 等冯成则离开卧室后,季清羽还是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她抬手,下意识地放在胸口上,感受着扑通扑通的心跳。 跳得太快太快。 其实就算他最后没有亲她的额头,她也不会介意。一来,他们并没有实质性地发生什么,于她而言,也不需要所谓事后的抚慰,二来,她也的确从这漫长的接吻中获得了快乐。 或许还比他要多,对于给予自己快乐的人,她通常都会很包容。 但是,那个额头吻,确实让她的心轻颤了一下,有类似心悸的感受。到这一刻,她才真正地明白他所说的“一切如常”是什么意思,不只是保持夫妻关系这样简单,而是他会学着像丈夫爱妻子那样爱她,她也要像妻子爱丈夫那样爱他。 也许是他之前都太过理性,她错误地以为,他要的只是有名有实的婚姻,仅此而已。 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这样。她坐起来,开了阅读灯,柔和的光线驱散了黑暗,眼睛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她闭上眼睛,缓过之后,随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摁亮屏幕,有几秒的错愕,从他关灯到现在,居然都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她跟人接吻的时长全是他刷新了最新记录。 下床穿好拖鞋往衣帽间走去,屋子里的温度并不高,不过折腾了这么久,她感觉身上都沁出了汗,有些黏糊,怪不舒服的。只是视线放在悬挂着的一排睡衣时,犹豫纠结了十几秒钟,最后,还是诚实地选了套真丝吊带睡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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