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偷偷摸摸就算了,如今竟演变到了白日。 这要是传出去,皇帝的脸往哪里搁。 可皇帝这般放纵,日日往太后的宫殿里钻,想来也没要在意什么名声。 李高没出声。 微微偏头往屋内看了一眼,神色平静,可眸子落下时,眼底闪过了一丝凉意。 皇帝正在兴头上,看着身下被红晕染成了桃粉色的女人,她熟得正好,媚得正好,小|嘴|儿一呼一吸,都能要他的命。 皇帝总算明白了,为何先帝不顾众臣反对,执意要封她为皇后,从此只宠她一人,因为同她相比,后宫的那些个庸脂俗粉都称不上女人。 一室荒唐,皇帝逐渐失了控,最后人瘫在太后的肚皮上,喘着粗气,“母后,儿臣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天色快黑了,皇帝才出来。 为避耳目,从宁寿宫出来坐上龙撵,皇帝得绕了好大一段路,才能回到他的正殿。 开始几日,皇帝还觉得新鲜,跑了几日后又热又累,顿觉无味。 他是皇帝,整座宫殿都是他的,他在自己家里,犯得着偷偷摸摸? 心头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虽说足以让他背负千古骂名,可那想法一旦冒了出来,便愈发地抑制不住。 李高唤他:“陛下?” 皇帝一门心思在太后身上,李高唤了他几声,才回过神,看向他,“怎么了?” 李高把手里的名册递给了皇帝,禀道:“朱副统领伏法后,东宫的禁军统领一职,尚且空缺,这是内阁那头筛选出来的人选名单,还请陛下过目。” 陛下对东宫的事,不是很上心。 太子人都去了太后宫殿,东宫的那帮臣子暂且都用不上了,留着禁军有何用。 李高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凑过去低声同皇帝道:“陛下,这夏季来了,正殿内酷热难耐,不利用陛下处理政务,奴才听说先帝那会儿,每年这时都会找一处地方避暑,行宫太远,搬迁麻烦,最常去的便是凌湖旁边的宫殿,有山有水,风也凉快。” 凌湖? 太后娘娘的宁寿宫不就在那儿。 旁边是有一处偏殿,收拾一番,确实是个不错的避暑之地。 皇帝心头突然敞亮了,看向李高,李高含笑弓下腰。 知道他心里清楚自己与太后的事,皇帝也没加以掩饰,“那就照你说的办,早些收拾出来,朕搬过去,离得近,也能看顾好太子。” 李高应道:“是。” 想到往后自己见太后再也不会跑那么远,无需再特意绕一个大圈,皇帝的心情挺不错,把他适才呈上来的折子打开。 当初给太子的禁军是他特意挑选出来的,如今不过就差个统领,且太后和太子都在宁寿宫,安危这一块,不能马虎。 皇帝查看了几个名字,大多数都熟悉,唯有一人没有印象,皱眉问道:“这孟弘是何人?” 李高回道:“陛下单看此人名字,怕是记不起来,待奴才说完其背后家族,陛下定能想起来,此人乃扬州孟家的幼子,扬州孟家便是于先帝有救驾之功的孟老爷子。” 皇帝想了一阵,恍然大悟,“白家大夫人的娘家?” 李高笑着道:“正是。” 皇帝意外,“内阁怎么举荐了他?朕记得孟家人丁并不兴旺,以至于先帝的奖赏最后还落在了白家头上。” 白家白之鹤因娶了孟家女,得了个侍郎之名,这才走上了官途之路。 “确实如此,孟老爷子膝下只有这么一位儿子,孟老爷子走时,幼子也才几岁,如今十几年过去,幼子快到而立之年了,此人前不久在扬州徒手擒了一虎,因此扬名,扬州县令惜才,把人举荐到了江宁,本是让他投靠军营,为国效劳,殊不知内阁的人知道后,看上了孟家救驾的名声,这才把名单递了上去。”李高笑了笑:“陛下也就瞧着,孟家说到底是个生户,没什么背景……” “没背景好啊。”有了朱光耀的前车之鉴,皇帝最痛恨的就是背景,而且,“谁说他没背景?” 白家大夫人的娘家,不就是晏家少夫人的母族,就算是晏长陵见了人家,还得叫一声舅舅呢。 “不用选了,就他吧,明日把人带进宫,朕瞧瞧。” 李高便没再说什么,领命道,“是。” 说起晏长陵,皇帝想了起来,“晏侯爷被朱光耀砸了一枪,腿出了问题,你派个太医到府上去瞧瞧。” “是。” 皇帝又道:“顺便问问晏世子的伤好了没?好了让他来一趟。” 他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李高适才刚碰到了沈康,回禀道:“只怕今日晏世子来不了了,据沈同知的消息,晏世子一早便同陆公子一道去了寺庙。”
第73章 陆隐见先前从不信神,自钱云归一场大病之后,别说神,鬼他都信,上到宫中的御医,下到市井偏方,什么都试过了,最后只剩下了求神仙保佑。 从进门开始,每一尊神他都要跪拜,“一个都不能漏,万一漏的那个,偏生就是个能办事的呢?” 他慢慢跪拜,晏长陵先走了进去。 两人今日来的是一处皇城妙观,观主听说晏侯府的世子来了,亲自出来接见。 晏长陵为陪陆隐见而来,顺便求一道平安符,并不想惊扰他人,打发走了观主,自己去太岁前添了香,之后便坐在内堂等陆隐见。 陆隐见先是磕头烧香,后又诵读,再到算卦,折腾起来颇为费时。 晏长陵等了一阵,周清光突然进来,目光往外示意,“刑部侍郎。” 晏长陵一愣。 裴潺? 揶揄道:“罪孽太重,消灾来了?” 恐怕不是,周清光又才道:“白家二娘子在求平安符。” 晏长陵:…… 前阵子裴潺提亲,白家二娘子答应了,两人如今也算是未婚男女。 怎么着也是他的小姨子,就算定了亲,一日没成婚,也不能让他裴潺占了便宜,晏长陵说了一声,“去看看。”起身出了门。 白明槿确实来了,正跪在堂内的蒲团前,双手合十闭目许愿。 自四五年前遇劫之后,白明槿再也没有去过寺庙。 昨儿半夜白明霁突然上门,她心头担心,一夜未眠,早上得知金秋姑姑没了后,今日便硬着头皮来了此处,为姑姑点了一盏灯,再替白明霁求一道平安符。 姑姑的灯已经点了,就差一道平安符。 起身从堂内出来,刚穿过廊下转角,迎面便撞上来了刚从一堵墙上跳下来的裴潺,冷不防地相遇,白明槿霎时紧张得手足无措。 裴潺也愣了愣。 既然遇上了,总不能不打招呼。 裴潺上前几步,瞅了一眼她红透的脸,问她:“来烧香?” 白明槿忙点头,“嗯。” 见她脚步往后退了两步,目光怯怯地瞅着他,明摆是在怀疑今日又是特意在此堵她。 那就冤枉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裴潺没想与她解释太多,“你姐夫也来了,改日我再同你……” “姐夫,他很好。”白明槿慌忙打断他,红着脸急切地同他道:“他没去过青楼,裴公子下回若是想要见我,知会一声便是,不要再污蔑他。”若这些话姐姐听了,又何等着急。 裴潺:“……” 今日这是什么劫。 脚弯突然被一粒石子砸中,裴潺闷哼了一声,只能认栽。 白明槿忙问道:“裴公子怎么了?” 裴潺咬牙,“没什么。”又问她,“什么时候回,我送你下山。” 白明槿呆愣地看着他。 裴潺见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似是要在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不由伸手轻弹了一下她额头,“问你话。” 白明槿猛然醒过来,垂下头,脸上的红晕到了耳根,声音如同蚊呐,“我替姐姐求一道平安符便回。” “嗯,半时辰后,山道上等你。” 不待她应,裴潺便轻扶住她的肩膀,从她身边走过,这头刚从夹巷里出来,广百便迎上来凑在他耳边道:“今日人多,对方先走了,倒是同主子留了一句,说主子正在调查的事,不必再插手了。” 人确实有点多。 裴潺忍不住抱腿,揉了揉被打中的腿弯,咬牙‘嘶’出一声,晏长陵那狗东西,下手真狠。 广百一愣,“主子咋啦?” 裴潺没应,“我刑部没有糊涂账,我查怎么了,关他屁事。”晏侯府虽结了案,但张嬷嬷的案子没有。 广百点头,“是。” 裴潺又道:“查不到就跟着晏长陵,最近他的人似乎去了扬州,多盯着点。” “明白。” 既然碰头人不在,广百道:“主子,下山吗?” “先等会儿。” 广百疑惑道:“主子要等谁?” 裴潺瞥他一眼,一面瘸腿往外走,一面曼声道:“你未来主母。” — 白明槿自见了裴潺后,心神便一直不宁,知道他会等,便没耽搁,带着丫鬟赶紧去求平安符。 平常的平安符,捐了香火钱便可免费取,今日白明槿特意求了大师度化。 点完香,跪拜完,身前的道长问道:“施主所为何求?” 白明槿跪在地上,虔诚地道:“信女想请两枚平安符,一枚愿姐姐能消灾消难,一生顺遂,另一枚……” 从妙观出来,白明槿花了不到两刻。 到了山道上,果然看到了候在那的马车,垂目走过去,立在马车旁,试着唤了一声,“裴公子。” 裴潺掀起了车帘,意外地看着她,“这么快?” 他坐在马车上,没打算下来,白明槿只好抬高了手臂,把手里的一块平安符递给了他。 裴潺认出了是平安符,有些诧异,问道:“给我的?” 白明槿点头,没去看他。 过了好一阵,也没见他拿,胳膊正觉得酸,便听他道:“上来给。” 白明槿一怔。 她怎么能去男子的马车?两人虽已定了亲,但也不能这般在马车内□□,一时脚步退后两步,又往前挪两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犹豫的模样,像极了一直迷了路的小兔子。 裴潺起了逗心,趴在马车窗上,好奇问道:“这么怕我,我会吃了你?” 白明槿一慌,竟然还摇头正正经经地回答了他,“不,不会。” 裴潺一声轻笑,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那你上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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