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妩目光灼灼的瞪着萧玉成。 萧玉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又……如何?” 身为臣子的本分,便是如实禀报。 “京城不能乱,顾勇是什么货色,你比我清楚,不如……就杀了吧,”叶妩都没想到,自己竟会说出这么疯狂的话来。 “你果然是疯了。” 萧玉成冷笑。 “我疯了吗?”叶妩竟笑了,她继续道:“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萧玉成,昨晚我送念妃回去,你又去了哪,用我说吗?” 闻言,萧玉成一眼瞪住了叶妩,生怕她在多说一句话。 果真是疯了,一国公主要欺上瞒下。 最忠心的少年将军,昨夜就藏在宠妃的内室。 “顾勇的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叶妩问。 萧玉成仿佛投鼠忌器一般,恨恨的道:“除了我,便是我身边的亲随了,可以相信,” 他这么说,便是认同了叶妩的建议。 一则,叶妩说的的确有道理,包括他义父镇北王也说过,将军府不能倒。 二则,叶妩算不算承了她的情,日后也可帮他。 他们都是聪明人,一个眼神便是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叶妩点头,“那就拜托萧大公子了。” “好说。” …… 叶妩与萧玉成商量妥当后,又即刻出宫去了清风楼,此刻的无缺公子早已等候她了。 “这么多纷杂的消息里,其实我还是更相信你的,”叶妩一个照面,就对无缺这么说。 她脸上还笑眯眯的,不似想象中的慌乱,患得患失。 半点不似,像是要被抛弃的样子。 “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缺有些佩服的看了叶妩一眼,道:“看来你消息也很灵,此事并非空穴来风,此刻,他应该就在前往徐氏的路上,说不定,已经见到那位徐氏贵女了。” 叶妩笑了笑,但心上却莫名痛了一下。 “然后呢,他当真是决定好了,舍弃我,选择与徐氏合作,共谋这天下?” 叶妩问。 无缺摇头,“我不知道,此事他并未与任何人言明,但是你我都也算他的近身人了,对他了解几分,你觉的你是个有野心谋这天下的人吗?” “我只知道人心易变。” “看来公主果然是在乎他的,而且还很爱他,”无缺却忽然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妩没听懂,反而还有些恼羞成怒,什么很爱他,她现在爱个鬼。 叶妩不会生气,至少不会明面上撒泼般的生气,长久的伪装,反而更容易令她闷的有些扭曲。 越听越来气。 “公主冰雪聪明,素来是未卜先知,公主更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可今日呢,你却乱了,还说不爱他。” “呵呵……”叶妩好笑。 “你不仅乱了,你还中了旁人的计策,险些一脚踏入错乱,”无缺又道。 “旁人的计策,谁的计策?”如今京城里,还有谁会算计她,叶琼吗?只怕没那个资格了。 “你猜啊。” 无缺竟跟她打起了哑谜,果然恋爱后的男人,最讨厌,但这一刻,叶妩却忽然想明白了。 🔒第483章 “徐娇娇,她在算计我?这么一想,她的确是有目的,南疆一日站在圣朝这边,徐氏想要造反就要饶很大的弯子,只是,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百里念弃了我呢?” “能做到这一步,只能说明,公主不能小瞧了这徐氏女,她相当厉害的很。” 无缺最后提醒道。 叶妩闭上眼,随即重新睁开,心头的烦乱果然少了很多。 “我明白了,告辞。” “还有,公主方才说人心易变,那你可还记得,他为你服下的双生花?”无缺问。 叶妩一笑:“看来你知道的不少,那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我从没想过要用双生花控制他,我也不屑那么做。” 人心若真的变了,莫说双生花,就是打架在脖子上,也未必能回到最初,要来何用。 叶妩回宫后,参加完了太子的最后国丧大礼,目送着棺木车队,缓缓驶向皇陵的方向。 叶妩便回到荣安殿,闭门不出,整日又恢复了过去的状态,看书,练功,偶尔还让魏宁教她一些防身的功夫。 起先魏宁觉的叶妩是瞎学,不过慢慢他发现,公主好像有些不同在身上。 不过叶妩学了几招后,就独自去联系了,连了几日逐渐有模有样,甚至她还偷袭过魏宁。 居然一招治敌,若非自己收势及时,只怕魏宁凶多吉少。 “公主,您,你这是吃了什么仙丹啊?” 魏宁吓的够呛。 “那仙丹名字你没听过,别传出去,”叶妩教导。 “那肯定是不能的呀。” 叶妩怀疑,这魏宁跟蛮儿玩久了,好像变笨了不少,憨憨的。 “对了公主,最近京中谣言四起,清风楼似乎也帮您压不住了,”魏宁忽然道。 叶妩却无所谓的道:“清风楼肯定是压不住的,如今南北都乱了,之前皇室还企图欺骗百姓,说战争很快结束,但已经缠绵这么久了,民间难免有怨气。” “可这怨气不该冲着您啊,说您才是罪魁祸首,说是您得罪了那南疆王世子,才会导致南疆与徐氏结盟,即将就要包围京城,以徐氏对京城的仇恨,说不定会屠城。” “屠城?果然是谣言。” 徐氏只恨庆元帝,他们声势浩大的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逼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为其低头。 给徐氏众家名士一个交代,而不是缩头乌龟似的,毫无表示,还舔着脸发号施令。 所谓不争馒头争口气,便是徐氏最初造反的目的。 文人,命可丧,但这口气得出。 若遇到个明事理的皇帝,看破其中玄机,徐氏危急说不定顷刻间就破了,也不用拖到现在。 而前世的徐氏,压根就没反,说明他们与皇室并无根深蒂固的仇怨。 当然,徐氏,也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挑战皇权,勇,却也蠢。 但是现在,谁也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也不敢去直戳庆元帝的虚伪,于是事情开始向乱局的方向出发。 “公主,那我们呢,又能做什么?”魏宁问。 叶妩摇头:“我若是单枪匹马一个人,我便将此事做了,但我身后还有将军府,还有母后,我不能在舅舅出征在外的时候,拿这一家子冒险。” 🔒第484章 能说服萧玉成隐瞒不报,已经是大逆不道了,叶妩此刻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谁会是破局之人呢? 时间又过了一日,京中谣言愈演愈烈,叶妩隐约察觉出,朝廷是有意放纵的,期间,就连无缺公子也坐不住,入宫前来与她相商。 “只怕这么下去要出事,你虽内心安稳了,在旁人不稳,”无缺的道。 叶妩此刻正在下棋,却是自己跟自己下,她落下一子后,道:“经你提醒,我已经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了,既然知道,我又何必怕她,都是虚招罢了,我只需要握住一块王牌就够了。” “你的王牌是什么?”无缺问。 “百里念啊。” 叶妩无比肯定的道。 “那我就是白担心了?” “差不多,你有空还是去将军府,安抚安抚一家老小吧,他们难免多想。” 叶妩交代,“总之一句话,敌不动,我不动,我看她要怎么动我?我很期待。” “呵……” 无缺一脸无语,不过他马上转而道:“你到是与他越发的像了,万事谋定,只叫旁人干着急。” “没错。”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我相信,百里念不会叛我就够了,”余下,只有等,然后看看那位徐氏贵女,都有什么花花招数。 第二日。 “公主,您快去议政殿前看看吧,”元娘匆匆来报。 “怎么了?”不会是隐瞒哗变的事情暴露了吧?叶妩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 “不是,是皇后娘娘让您去劝劝诸葛大儒,诸葛大儒已经在议政殿外跪了半日了。” “什么?” 叶妩愕然,随即明白了什么,立刻就往议政殿方向跑去,远远的果然看见诸葛大儒年迈的身子,就跪在那,一动不动。 保持觐见的样子。 但很显然,庆元帝不会见他的,不然也不会跪这个久,今日天气格外的炎热了,寻常人尚且坚持不住,况且诸葛大儒。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儒的神色已经不行了。 “大儒,您请快快起来吧,这么跪下去不会有结果的,”叶妩一边劝,一边为其撑上了伞。 诸葛大儒才看到是叶妩,艰难笑道:“如今圣朝乱局,还不到绝境,还有一救的可能,老夫也算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既然明白了,如何不告诉陛下?公主有所顾忌,不敢做这劝谏破局之人,老夫半只脚都进棺材的人了,自然是不怕的,我的家人,亦不怕。” 闻听此言,叶妩心中感佩的同时,更多的是愧疚吧。 她的确不敢。 “大儒,如果我说没有用呢,您还要白白折损自己吗?不值得?” 旁人都是第一次做人。 叶妩却是两世为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庆元帝,庆元帝若肯听劝,前世也不会亡国。 “公主的性格不该说这样的话啊?凡事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不值得呢?若是我明明看破,却不敢说,造成日后更大的乱局,岂非抱憾终身,就算长命百岁,我也一世不安那。” 大儒是求心安。 叶妩何尝不是求安心,她不想因为她的算计,枉送了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 庆元帝不配。 “大儒所言极是,人生在世,谁又何尝不是求个安心呢。” 🔒第485章 “公主明白就……” “得罪了。” 叶妩一挥袖子,诸葛大儒已经晕倒在地,并在叶妩的命令下,抬着出了宫,为了确定诸葛大儒身体无碍。 叶妩也打算跟随前往白鹿书院看看。 “公主出手,到底不同旁人啊。”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叶妩回眸,就见曲萧昀一身威严的官府走了过来,目光却有些不善。 他如今是庆元帝近臣,为了得圣宠来对付她,可谓也算无所不用其极了。 叶妩讽刺道:“自然是不同,坏了曲相的好事,曲相是否是来折辱大儒,或定罪大儒,来取悦什么人啊?可惜,没机会了。” 曲萧昀冷冷望着她道:“如今满城流言蜚语,公主还是想点办法保全自己吧,你想保这个,也想保那个,最后只怕谁都保不住。” “是吗?可以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叶妩不想与他废话,转身匆匆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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