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锋而试?试什么? 这怡安郡王是有什么事儿? 神女是谁? 一旁之前在清风茶楼听到过一点点的纪欣怡,眨了眨眼看向文沛菡。 怡安郡王听着沈云舒做的对子,又看着她一脸吃瓜的样子,轻笑出声。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再没有点作为就不像个九尺儿郎了。 怡安郡王想了片刻,看向还捧着酒盏的文沛菡,一双深情眸仿若要将人溺死在里面。 “走入游船画舫,佳人罗裙飘香,忆及七夕宫宴,水榭月影烛光,伊人芳踪一现,回眸不见群芳,吾之思忆许久,再见怦然心慌。” 怡安郡王作诗的时候看向的是文沛菡,众人自然都不由自主的跟着看了过去。 这对子虽然一般,但是其中表白意味太足。 这么大的瓜摆在面前,谁还有心情想一会儿要对什么对子! 文沛菡捧着酒杯,眸色微醺,就那样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面庞,记忆被拉回了她及笄之后初次参加的那场七夕宫宴。 那日宴席上,文漪澜被太后硬塞给了太子,却在皇上和太子合力之下因为庶女出身只得了个良娣的身份,气的太后给她脸色看,埋怨她不争气。 她没有办法,为了透透气便借口不胜酒力躲了出去。 她知晓太后与她的想法不同,谁也说服不了谁。 她的婚事一直没成,也有一部分碍于太后施压的原因,有些人家总是不想明着得罪太后的。 就在她一个人在廊亭水榭里望月兴叹的时候,一个摇着折扇从海棠花丛里走出来的风流少年对她明媚一笑。 “文家妹妹何事愁成这般模样?莫不是为了亲事?” 当时她确实正好想到亲事的问题,便以为他是在讽刺她,也没给他好脸色。 “自是比不上郡王风流,在十里长街上都能被香囊绣帕给淹了。我这人向来眼高于顶,普通人家的儿郎是瞧不上的,我所嫁之人定是要能文能武,登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赏得了风雪舞得了马枪的。” 那日之后她便没再见过怡安郡王,只是没过多久,烿都城里便新开了一家清风茶楼和一家听雪楼。 初时她觉得这两个名字很对她的胃口,也去过多次,大抵是去得多了,每次去茶楼都会单独赠送一道茉莉花糕让她品尝。说是他们东家亲手做的,请老顾客尝尝手艺。 那一道茉莉花糕着实有些一般,不过那茶楼的东家倒很执着,她从一开始的勉强入口,慢慢品尝到堪比御厨的水准。 后来她觉得好吃便推荐他们可以摆出来卖了,可却一直没见清风茶楼卖过那道点心。
第140章 功不唐捐 后来她去听雪楼,也总有一条指名留给她的对子,而且每次都替她付了茶钱。 谁不知是谁,但是跟她思想总能相合,无论她是在难过还是欢喜之时作下的对子,那人总能接的上。 她一直觉得那与她对对子的人,是她的神交之人,心中也曾暗暗思慕过。 可直到有一天知晓了那清风茶楼与听雪楼都是怡安郡王的…… 全烿都城都知道,怡安郡王的红颜知己,上到八十老妪、下到三岁女童,或许不是全烿都城的女子都想嫁给他,但是全烿都城的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却总少不了一个他。 她当时气了很久,觉得自己要么被戏弄了,要么自己也只不过是被怡安郡王同样对待的那些女子的其中一个。 毕竟幼时见过怡安郡王在女人堆儿里来去自如的本事,那场面很是难忘。 只是后来,哪怕自己相隔很久之后再去听雪楼,依然有一份指名给她的对子,只不过清风茶楼的茉莉花糕变成了茉莉花酒。 听小厮说,他们东家去外地了,怕糕点留不住,所以酿了一壶不醉人的茉莉花酒,每次她去都会给她上一些。 后来她打听了一下,怡安郡王回到荣亲王府的封地常州,去参加了武举的童试和乡试。 她也是那时才知怡安郡王还会武。 不知是为了扮猪吃老虎,还是这人就当真那么闲散,一身本事藏着,丝毫不在意被人说成是个纨绔公子哥儿。 “郡王是在群芳丛中待久了,才会觉得那个回眸特别,还是因为春日百花里总有为你而开的花,所以芳踪一现的才显得那样特别?” 文沛菡定定的看着怡安郡王,终于问出了一直闷于心中很久的话。 怡安郡王为她做了许多,茶楼的对子与花糕,武举的马枪和兵法,这人一改往日懒散的万事不在意的习性,像孔雀开屏一般展示给她看,她也不是没有心的。 只是…… 清朗的笑声在文沛菡耳边响起。 “从来没有什么群芳和百花,若是当真万花丛中过,怎可能片叶不沾身?我们其实也算自幼便相识,但却总是无交集,或许你对我有些误会,若有机会,我愿意解释给你听。” 他爹是荣亲王,当初夺嫡之争,虽然不算惨烈,但是他爹也是参与了的,只不过与明皇的关系还算好,没使过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所以才能封为亲王,还用了荣做为封号。 但是明皇刚登基的时候坐的还不太稳当,烿朝也还有一些外忧内患,所以对参与过夺嫡,又有子嗣的亲王也是有些忌惮的。 于是察觉到的他爹,对他们两个的教育稍微进行了一些调整,他哥哥成了有些古板的儒生,而他则是一个纨绔子弟。 他当时觉得,年少的时候风流浪荡一些,也无伤大雅。 只是现在多少有一丝丝后悔。 怡安郡王看着文沛菡那副醉醺醺还要跟他求证的样子,心软得和外面的湖水一样。不顾众人的眼神,倾身凑到文沛菡耳边轻声道。 “那日宫宴上,你对月伤怀的情景突入眼帘,我本是想安慰一下你,却没料到被误会了许久。 后来我一直萦怀追忆,念念不忘,这才知当日不止入了眼,也是入了心。 那日你说,你的夫君要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我便学了好久的茉莉花糕,直至得到你堪比御厨的答复。 你说你的夫君要赏得了风雪舞得了马枪,我在听雪楼里,与你吟风赏雪,虽仅以文字相见,却神交已久,你曾回复我说可引为知己。 至于马枪,新科武举,骑射马枪皆得次上签印,若是来日武举及第,可配得上你说的文武双全? 你若是更喜欢一个武官夫君,我也可以去皇上面前谋个一官半职的,只不过我生意做得更好,而且也不止会做茉莉花糕。” …… 次月殿试,明皇钦点,沈家沈怀瑾为武举状元,任正五品定远将军,镇守沿海,剿灭沿海进犯的倭寇。封其妇纪氏为正六品云骑尉,属勋爵,无实权。二人接受封赏的第二天便收拾行囊,奔赴战场。 缉事厂千户玉无双也奉旨随行,带队查探剿灭不少倭寇暗中潜藏在沿海一带的窝点,还连带着拉下了不少朝中蛀虫,明皇擢升为从四品镇抚使,准备培养成汪律的接班人,还特赏御赐宝刀一柄,通身由百炼钢打造,锋利异常,名曰肃清刀,取肃清朝堂之意。 明皇在朝堂上明言:“缉事厂为天子之刀,为百姓之刀,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除恶斩奸,肃清朝堂!” 至此之后,缉事厂一时风头无两。 怡安郡王没做武将,明皇封了个织造的官儿,让他去做皇商。 他还厚脸皮的去跟明皇讨了个赐婚圣旨,于是文家嫡女文沛菡便成了郡王妃。二人常年在荣亲王府的封地常州,和烿都城之间往来,间或也去其他有生意的地方看看,且行且停,赏尽一路雪月风花。 沈云舒初时跟自己哥哥嫂子在都城皇宫里,参加几个宴会,做一做权势滔天的富贵郡主。后来跟随玉无双一起奔赴沿海,身披战甲,做了一回越过千里苍莽,踏过潇潇烽烟的玉面将军。 再后来倭寇除尽,他们踏马乘风从战场硝烟中回来,太子李元稹也成功登基为帝,号文皇,登基之后便大赦天下,封赏贤臣。 在沿海一带战争中居功至伟的沈家嫡次子沈怀瑾,被擢封为从三品护国将军,负责镇守沿海一带。 玉无双被封为从三品指挥同知,掌缉事厂指挥之权,缉查巡捕,肃清朝堂。 至于沈家嫡长子、驸马沈怀文则是接替已经告老还乡的齐修远为太学祭酒,主管太学。 是年朝堂安稳,江山稳固,烿都城灯火辉煌之际,缉事厂指挥同知玉无双与清然郡主沈云舒,又借着肃清刀之名,纵马扬鞭,奔赴山川,朝着万里云层之下,所有埋藏着不平之事的地方而去。
后记-蝶入梦来 斜月沉沉,凉风如水。 窗外似有蝴蝶飞来,踏着晚风霜雾,随着夜色轻轻起舞。 床上女子黛眉轻蹙,双眸紧闭,一串如珍珠般大小的泪珠从眼角滚落,湿了秀颈下垫着的男子的手臂。 男子似有所感,手臂微弯将女子揽过,让她离自己更近一些,然后伸出另一只手轻抚她的面颊,将她唤醒。 “可是梦魇了?” 女子睁开眼,扑闪的双睫上挂满了如清晨露水一般的泪珠欲落不落,鼻尖也泛起淡淡的粉红。 “我做了个梦。” 沈云舒想着那个真实的,如同她亲身经历过一般的梦。 如果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或许便能解释,为何她在现代的时候会对烿朝的历史有一种莫名的执着。 梦里是她还年少的时候,因为家里三代都是军人,对保家卫国的人有很深的感情,听说附近的栎椋县挖出一个将军墓,便偷偷跑去看,想看一看古代的将军。 结果不仅没找地方,还在山里迷了路。 在她原本的记忆里,她后来在山里睡着了,被去挖野菜的农户唤醒,然后送回了家。 从那以后,她不知为何的便开始对烿朝的历史特别执着,大学也开始专注的历史,甚至搜集所有跟烿朝有关的历史资料,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哪怕是民间传说都不放过。 再然后她便魂穿了过来,成为了沈家嫡女。 这是她原本的记忆,只是不知为何,明明记忆里她年少之时在山里迷路那一次,在梦里也穿越到了千年之前的烿朝。 那莫名多出来的梦境,就好像前世的记忆一般凭空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那一世她是身穿,而且也正正经经的在烿朝生活了很多年,只是穿越的时候年纪小,历史了解的不多,最后并没能挽救沈家一家的命运。 而且那一世,她也救过玉无双,只不过是在玉无双去找她爹报仇之后。 感受到背上轻轻拍着的力道,沈云舒缓缓开口:“梦里我不是沈家嫡女,大烿和沈家的结果都不太好,梦里我也救了你,可是我们相识晚些,未来得及相知相恋,我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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