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并不是不行,毕竟他们打仗的学问不也是跟着前人所撰的兵书来借鉴一二么,只是没料到如今竟还有专门负责此事的是夫子,见着眼前小将模样,想必那学堂应是极为不错。 小将提起军事学堂时,脸上骄傲神情根本无法掩饰。在他心里,大人创办的学堂就是十分厉害,里面不仅开设了各种课堂,他们要学习兵书理论,还会有军事演习,每日都要进行训练,而且每月都会有定期测试,若是能在测试中取得不错名次还能获得奖赏,也只有通过特定的测试,才能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而他正是如此,才能从小兵跻身为小将。 不过目前他还还未从学堂毕业,等这一学年结束,就可以填报不同兵种,到时候就会被分配到不同的场地去专项训练,听学堂里的师傅说,再学上个三五年他们就能为大人效力,到时候他一定要填报水师专业。 刘备三人并不知眼前小将心中所想,等跟着小将进了城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为之一愣,只见城门内街道宽敞,用水泥修出十来丈宽的道路,不管是牛车行驶,还是行人走上去,都不显拥挤,如此宽敞的街道上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商铺或者各种小贩摊位,货物琳琅满目,店铺里交易繁忙,这街头上来往的百姓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安宁,这里是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一个世界,百姓脸上瞧不见半点麻木痛苦。 堪称是盛世之景。 刘备等人心情复杂极了。 他们来此地,是因为刘备收到了来自许都汉天子血书秘诏,那血书字迹潦草凌乱,血迹斑驳,却是汉天子的求救之信,其中言辞悲切,触目惊心,言明天子被一众奸臣逆贼围困于宫闱之内,朝堂更是成了奸臣的一言堂,故而特令刘备速速起兵勤王,以拨乱反正匡扶汉室。 刘备得了此血书心中悲愤难忍,奈何他虽有满腔热血,但却遇到一棘手难题,近些日子,府衙小吏与他禀报,郡县周边的流民都不知去向,甚至连城内百姓也搬走一二,刘备闻之大惊。他若想起兵成事,自然少不了兵力,而那些流民与百姓本该为他军中兵源,如今却大量散去,他如何能不惊慌。 经过一番探查,才知晓那些流民百姓是去了琅琊,尽皆备曹德收拢。而曹德本就是那曹孟德幼弟,如今其兄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弟又大肆收拢流民,无疑是让刘备越发难以心安。 若是不能将这些流民百姓寻回,他要如何起兵成事?况且天子危在旦夕,他身为刘氏子弟,怎能坐视不理,这才带着两位结拜义弟,率领一对精兵前往琅琊郡,此外,他也想从曹德这里探测一二,这曹氏当真是存了狼子野心意欲谋反? 可不想才踏进城内,他们便静默不语,城内之景远超他们所想,这里百姓的日子便是他们瞧了,也难免生出几分艳羡,不怪周边郡县的百姓都举族而往。 那小将见他们这模样,便知是为这城中景象所震慑,心中不免添了几分骄傲,对曹德的感恩更甚,“若非是有司农大人,我等也不会有今日这光景。” 他脸上略显得意,话音里更是对曹德推崇至极,张飞闻言心中不忿,”我们兄长乃中山靖王之后,你家大人怎还不出来拜会!” ”你!”小将气急,正要开口欲骂。 “三弟不得无礼!” “三弟!” 刘备、关羽二人齐齐开口,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张飞,刘备一脸歉意看向的小将,“还望小兄弟海涵,莫要同我三弟置气……” 小将见着张飞方才蛮横无理的样子,本是心中来气,可偏生这位刘将军已亲自为其致歉,当真是有理无理都被其占去,甩了甩了袖子本不欲再多言,余光瞥见那名唤张飞之人还一脸不以为意,心中气闷。 恰逢此时,就见远处一男子策马徐徐而来,刘备三人似有所感,侧目望去,只见那马上男子身姿挺拔如松,皮肤白皙如羊脂美玉,身穿一身玄色便衣,身上紧实肌肉线条流畅,等走近了些动作轻盈从马上一跃而下。 此人走到近身,他们才发现眼前的青年不过及冠之年,眼睛深邃明亮,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瞧着甚是眼熟。 来人自然是曹德。 他倒并非是特意为了迎接刘备等人,只是照常出来巡视,在远处就见着这几人矗立在街头,加上先前收到的消息,便骑着马过来一探究竟。 见曹德御马而来,刘备面上神色渐缓,抬手与其行了个礼,“见过司农大人。” 曹德伸手扶了扶,如是旁人他不一定理会,但这毕竟是“历史上”与他哥要三分天下的刘皇叔,曹德自然也给其面子。虽然因他暗中提防,多次挖坑,致使这位刘皇叔至今还只是琅琊郡附近一小小郡县为县尉。 虽然按照“历史轨迹”,此时刘备等人确实还没啥大发展,但是曹德心里已经做好打算,只需一两年,这琅琊郡离了他也能照常运转并为他创收,届时便是他前去荆州之时。 先去荆州,再去益州。 先搞生产搞发展转民生,等民心抓得差不多,等刘表、刘彰两人噶了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接手这两块地盘。 当然,以上的想法都是曹德自己私下打算,若是这两位愿意配合是最好的,毕竟按照“历史”发展轨迹,刘备也是苟到他们二人去世,先后接手了荆州与益州,这才有了可以三分天下的底气。出于对当下的道义考量,曹德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先屈就一下,去当个二把手搞发展,然后按照既定轨迹接手地盘。 但对方不配合,咳咳,他也是不介意以一力降十力的手段去拿地盘,毕竟如今曹氏还真有这实力。 刘备丝毫不知曹德转瞬之间,脑海里已经闪过诸多念头,两方客套之下,他便随着对方前往早已备好的“酒店”去安置,打算先去洗漱一番。方才曹德提到为他们弟兄备下了接风宴,届时再提流民之事也不迟。 刘备心里忧心忡忡,等洗漱一番出了屋子时,见关羽张飞二人已经端了些吃食酒水等着他。 “大哥,这酒店当真不错,还真是有酒有肉……”说话之人是张飞,他边说着话,边将一大碗酒倒入口中,喝完咂巴咂巴两下,意犹未尽,嘴里还颇为嫌弃,“就是这酒不够烈,像是姑娘家喝的东西……” 关羽默默放下手中的大碗,“兄长坐下,也来尝尝这店家的‘果酒’,听闻是这琅琊特产,确实颇具风味。” 听闻二人所言,刘备默默坐下,等关羽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先是谢过二弟后才端起碗一饮而下,带着浓郁香气的果酒,确实不够烈性,但喝起来也别有滋味。 这酒店里人流并不多,刘备来时便四下打量过,应是专门用来招待远客,与驿站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这琅琊的酒店要比寻常酒店物资充裕得多,如今外界多地缺衣少食,而这酒店居然还会提供酒水。 刘备又叹了口气,端着手中的酒盏沉默不语,关羽望了他一眼,未曾出声,二张飞也察觉到刘备情绪低落,但这回他也未曾出言,自从来了这琅琊,他这哥哥都多愁善感起来,张飞狠狠灌下一大碗酒,心里无解。 “三位爷,车马已经备好,不知几位爷可有吩咐?”一个机灵的小子在门外喊了起来,其实是在提醒时辰差不多,莫要误了今日的宴请。 “罢了,既如此,就让我们兄弟三人去领略一二。” 刘备三人出发,跟着引路的小子出发,此时时候也不早,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路上的行人渐稀,即便如此,也能听到街道里商铺、住宅里隐隐传来的便言碎语,都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寻常百姓家趣事,刘备在这样的寻常烟火气息声中渐渐心静下来。 不知何时,周围的百姓细语之声尽去,到了一片高宅大院处,道路修得又宽敞又平整,两旁的院落明显也都是新修建而成,又走上一阵子,前头喧嚣声渐起,刘备心有所感,抬眼望去,果真是见到不远处一庄严肃穆的院落前,停了不少马车牛车,他心中有了猜测,想必是今晚赴宴之人车架。 引路小子将刘关张几人送到此处,并未离去,而是领着他们过去与门口迎客的青年打了一声招呼,“这是大人今晚要招待的贵客,你先安排人去接待。”之后便也跟着进了宅子,不过是进了内院去向大人禀报。 刘关张三人进了院子便被领到今日宴席的座上,而没过多久,座上便有人与其攀谈。今日来宴席之人,多是这琅琊郡官署衙门人员,而这些人中多数也都是琅琊本地世族,不过如今能留下并还在琅琊任职,那也是都经过曹德考验的,他们与曹德共事两年多,对其为人颇有了解,故而如今对刘关张也是好奇得紧。 真不知这名不经传的三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地会得大人如此看重? 随着琅琊日渐兴盛,前来拜会、想要攀附曹氏之人并非没有,但也就这刘关张的阵势大了些,偏生先前都没怎么听闻过这三人,莫不是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倒也有耳聪目明之人,似是想起什么,连忙问道,“昔日与丞相煮酒论英雄的莫不就是……” 等到曹德过来时,就见到这座上气氛正好,一些相熟之人已经相互攀谈起来,不过他还是一眼瞅见刘关张三人,只因与旁人的轻松愉悦相比,刘关张三人旁的气氛明显要冷凝几分,曹德浑然不在意,先是走到自己的座上,而此时众人也都静默下来,往下曹德方向。 曹德面色不慌,举起酒盏,“琅琊能有今日,离不得诸位大人的出力,今日逊之在此设宴,恰逢三位远客而至,可见是诸位缘分,既如此,那今日定要尽兴而归,诸位莫要拘礼!”说罢,他先一饮而尽。 曹德二十加冠,就为自己取了字,逊之。 他此番态度颇为诚挚,而座上众人也很是捧场,尤其是琅琊郡出身的官员,更是端起酒盏对着曹德,道,: “……想我琅琊城此前民生凋敝、城防破败,承蒙大人不弃,巧施妙计,兴水利、促农桑、通商贾、建城防、办学堂,琅琊今日繁华兴盛,百姓安居乐意” “……此乃上天之福祉,琅琊兵强马壮、百姓富足皆是大人功劳,末将不才,愿追随大人,为大人鞍前马后,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其实这不过是客套话,像是今日这般的宴席也并非是头次举办,为了加强团队内部的凝聚力,曹德也是会定期举办宴席,只当是团建联络感情里,不过今日的特殊是在刘关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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