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法有点离谱,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喜欢灵异传说的唐驰犹不死心,指着段伟立脖子上的绷带问:“你脖子上的这个伤口又是怎么弄的?” 听到这个问题,段伟立动作迟缓地抬起手,隔着绷带摸了摸自己的伤处,接着沉默地摇了摇头。 瞧这样子,别是人醒来了,却被吓傻了吧? 混在人群中观察其状况的康佳雯见状,既是担忧,又有些安心。她担忧段伟立被自己关在主人房的这段时间真遇到了什么特别糟糕的事留下严重后遗症,又庆幸对方现在这呆呆的样子,应该想不到追究自己的责任。 经过随队医生的检查,确定段伟立只是惊吓过度暂时还没缓过气来,没有其他大问题后,为了他能够更快恢复,按照医生的建议,他被安排到常关山的房间。 想到对方是病人,性格爽朗的常关山大方地让出床位,表示自己可以打地铺。 而且常关山还贴心地把自己的被褥铺在床和房间门之间,相当于以自己的肉身做一堵保护室友的墙。 “你安心休息,晚上要是有什么脏东西来闹,首先得跨过我才行!”肌肉壮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很可靠地承诺。 段伟立对此的反应仅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见状,常关山习惯性地挠头道:“唉,老段,你早点恢复吧!看你这沉默寡言的文静样子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就像在眼前的这人不是平时八面玲珑的哥们,而是一个内向的小姑娘一样。 由于没人跟自己闲聊,别墅这边的手机网络受天气影响也时断时续的,没多久,常关山就自己睡着了,甚至还打起呼噜。 只亮了盏台灯的房间里,段伟立保持着拥被呆坐在床铺上的动作,久久未动。 另一边,唐驰和王锴的房间则充满了学术氛围。这俩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完了从别墅书房中有选择性地拿出的那些书,确认了别墅前主人的名字应该是德沃德巴蒂,主营业务似乎是烟草和丝绸、瓷器等商品的销售。从地方志和一些零碎记录中可以看出这人是有宗教信仰的,但他们却没有在别墅中发现西方很常见的十字架之类的装饰。 “他八成是信仰某些邪教的,不然怎么会收集人体器官?”王锴猜测道,“外国的罪案片里面不是常有这样的情节吗?撒旦信徒欺骗单纯无辜的迷途羔羊,把她们大卸八块献祭。” 唐驰道:“但他书房里的藏书我看过了,比起宗教方面的书,反而是人体解剖之类的书更多,这人会不会是那种疯狂医生?” 也不是没可能。 “说起来,这人这么大的家业,难道都没个继承人的吗?”唐驰又道。 “即使有继承人,多半也没什么出息吧?不然这房子怎么会卖给开发商。”王锴打了个呵欠:“别想那么多了,真相就由警方去查吧!我先睡了。”一想到这期节目取消会给自己的收入造成的影响,他完全理解不了唐驰的兴奋劲。 凌晨接近两点的时候,别墅里的人都辗转着进入梦乡,各个房间里细碎的响动都停止了。 段伟立忽然掀开被子,赤脚踩到地上。 他右手捏着兰花指虚空动了动,仿佛一位淑女拎起自己的裙摆一般动作轻柔地跨过常关山的身体,无声无息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但二楼的走廊中早已站了一个高瘦的男人。 他呼吸平缓地背靠着走廊的墙壁,如同盘踞在黑暗里的掠食者一般观察着段伟立的行动。 是的,观察,他的眼睛上戴着一副夜视仪,这是他专门为这次的别墅之旅准备的。 看着段伟立在没有任何照明,也没有佩戴夜视装备的情况下行动自如地走下楼梯,男人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走过年久失修的楼梯时,他动作甚至比前者还要轻盈,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显然对身体的控制力很好。 段伟立下了楼,目标明确地朝着别墅一楼西南角前进。 他要去的地方似乎是目前被所有人视为禁区的主人房。 为了保护现场,下午的时候,导演特意让道具组的人拆了几张旧木椅,把椅子腿当做门闩钉在主人房的门上封住这个房间。 但这样的阻挡对段伟立似乎没多大用,他紧闭着双眼,抬起手碰到椅子腿后,十指用力抠在上面。 椅子腿很快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接着,钉子处陆续传出轻响。 段伟立就这么徒手扯掉了道具组千辛万苦钉好的隔档,迈步重新走进了差点要他命的主人房中。密室的入口并未关闭,他在洞口处站了片刻,最终似乎不情愿又无法抗拒地弯腰往下走。 跟踪的男人紧随其后,在听到段伟立的脚步声渐渐变小时才跟着往密室里钻。 他刚跨入密室的入口,迎面忽然有一张七窍流血的人脸大张着嘴向他扑来,同时还有尖锐的叫声传入他的耳朵。 “救命!” “快逃!” “救命!” 尖叫声层层叠叠,似乎有不止一个人在呐喊。那张恐怖的人脸在他呆愣的霎那穿过了他的身体,男人出了一身冷汗,半晌才握紧拳头继续往下深入。 密室中正如容意所说,被布置成了收藏品陈列室的模样,只不过那些被泡在漂亮玻璃容器里,错落有致摆放在特制的雕花展示架上的“藏品”是人类的头、心脏、肺、眼球……而密室里的另一扇门的门边,还像守卫一般放了具穿着盔甲的白骨。 跟踪段伟立的男人喉结微动,一步一步走向另外这扇石门。 他的双手紧张又期待地按到石门上,一口气推开了门扇!
第140章 黑棺中的怪物 门后的空间并不大,正中央的部分设置成了一个下凹的长方形槽,槽内则摆放着一副十分具有压迫感的巨大黑色欧式棺木。在棺木正上方约七八米高的地方悬挂着一个椭圆形的黑影,看起来颇具重量。 在夜视模式下,男人看不清那个椭圆形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他谨慎地站在门边观察了一会儿跪在棺木旁,摆出祈祷姿势的段伟立,见对方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出现,这才摸出一只打火机点燃。 火焰在存放棺木的密室中跳跃着,没有丝毫熄灭的迹象,可见虽然没有明显的通风口,但这里面应该有换气的装置,不至于缺氧。 男人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他熄灭打火机,跨过石门,绕着棺木转了几圈。 这里面躺着的会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吗? 手放在黑棺上,男人蓦然皱眉。他手上摸到的触感很奇怪,并不是平整光滑的漆面,反而有点凹凸不平和干裂的纹路。稍微用点力,他就从棺盖上抠下来一小片松脆的碎渣。 难道是棺材存放在这个密室里的时间太久,外部有些风化了? 沉思着的男人没有注意到墙角垂落的铁链如同蛇一般悄无声息地一点点爬近他,并在尖端抬起微微晃动一下后,猛地缠住他的脚踝! “!” 被头朝下吊起的瞬间,男人反应极快地使用腰力蜷起身体,用随身的匕首挑开铁链,将之插到地上。 铁链像被钉住七寸的蛇剧烈扭动着,不间断地发出唰啦唰啦的声响。 砰! 石门自动合上,狭小密室里的气温急速下降,很快就让人感觉像置身冷库之中。 男人挣脱铁链的偷袭后跑到石门旁,试图用匕首从内部把门撬开,但之前轻松就能打开的石门此刻却如同被人从外面浇灌了混凝土般牢固,即便他匕首的刀尖都已经碰撞出火花了,它也没有丝毫动摇。 更让男人惊疑不定的是,黑棺中传出了“沙沙”的声音,如同有个睡在其中的人被一连串的动静吵醒了,正准备起床。 没有找到其他可以逃离的出口,在判断出自己落入陷阱后,男人很快作出决定。 他走到了依然维持着祈祷姿势的段伟立身旁。 戴着夜视仪的双眼紧盯着沙沙声不断的黑棺,男人在棺材盖挪开一道缝的瞬间,反射性地抓住段伟立的肩膀。与此同时,头顶上方被他忘记的那个椭圆形的黑影飞快坠落下来,就像张开嘴的巨怪裂成数片尾端相连的金属框架猛地“咬”向男人。 这一瞬间,他幻视似的看到了很多张痛苦得扭曲的半透明人脸在无声地哀嚎着。 霎那晃神,他随即果断地用力把段伟立推入金属巨怪的口中,自己则就地一滚逃到墙角。 齿轮和铰链碰撞的声音连绵不绝地响起,由于常年缺乏维护,隐藏在墙壁中的机关运转得并不是很顺畅,因此把段伟立拖上半空的速度也慢了一些。 或许是这个过程太过颠簸,段伟立醒了过来。 “唔……”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他呻吟着睁开眼,黑暗中,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刚试图站起来头就撞到了什么锋锐的东西。 在感到疼痛之前,温热的血液就先顺着他的额头流淌下来。 段伟立僵住身体,颤抖的手捂住被划破的部位。 新鲜的血液好像更加刺激到了隐于黑暗中的那股邪恶的力量,黑棺中传出咯痰一般的咯咯声,在场的两人都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棺材里的怪物可能在笑? 椭圆形铁笼又是剧烈地一晃,段伟立双膝跪地,磕得他龇牙咧嘴。 终于,笼子似乎到顶了,在咔嚓一声后固定住。 密室四面墙上的油灯此时才在机关的驱动下幽幽亮起,照亮段伟立正下方的景象。他先是被那巨大的黑棺吓得直抽气,接着就在逃避地挪开视线的过程中发现了缩在墙角的另一个人。 “巴梦宇!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这是在哪,这是一间墓室吗?快帮我出去……啊,好痛!”情绪激动之下段伟立双手抓紧铁笼的栅栏,结果就被栅栏上的尖刺在掌心扎出几个血口子。 他这时才将注意力从下方转向自己身侧。 瞪大眼左右观察了一番,段伟立发现目光所及之处,铁笼内部满是大大小小如兽牙般的金属尖刺。刚才他的额头就是被顶部的一根尖刺划伤的! 这发现几乎吓疯了段伟立,他声嘶力竭地朝着下面的巴梦宇喊:“快帮我找找笼子的开关,这东西不对劲,我有很不好的预感!喂,巴梦宇,你听到了吗,你还清醒吗?!” 终于,在他坚持不懈的呼喊中,原本靠坐在墙角的巴梦宇动了动。 高瘦的混血儿摘下头上的夜视仪扔开,没有搭理段伟立的呼救,自顾在胸前做了个划十字的动作后走向黑棺。 此时黑棺的棺盖已经被推开了一半。 巴梦宇深吸一口气,双手动作极快地按住棺盖,使劲把厚重的棺盖整个掀开! 咯咯咯咯…… 棺材里的怪物的笑声在没了阻挡后更加明显了。巴梦宇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看向棺材内部—— 躺在里面的是一具有着金色卷发,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干尸。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37 首页 上一页 8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