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全场再没有死硬分子敢站起来。 清禾面朝人群,逐步后退,终于来到楼梯边缘。 她再度开枪,让人群尖叫陷入惊惧,随后撩起裙子火速奔上楼梯! 她要立刻突破重围,进入主控室,开启红外辐射! 剩下的两枪用来干掉辐射衰弱后的怪物。 咚咚咚! 急促的鼓点像她的心跳,也是狼群在摆脱压制后,立刻追捕猎物的进攻号角! “清禾清禾!” “清禾是我的!” 狂乱人群双眼赤红,涎水大量分泌,为了第一个冲上楼梯,甚至互相厮杀践踏。 金色大厅共两层,布局图她死死背过。 前走,第一个拐弯右转,向前数203有警示牌的房间——就是这里! 她尝试叫门,理论应该在里面的孟作义不知为何却不回声。 听到身后脚步越来越近,清禾毫不犹豫,一枪打碎门禁,在尖锐警报声中,破门而入。 她快速扫视主控室,发现空无一人,于是果断将旁边不知道装什么的铁皮文件柜推倒,死死抵住门板。 说来可笑,由于她为男主守贞的坚定发言,她力气非但没有被削弱,反而迎来一波爆发。 沉重文件柜抵住松动大门的下一瞬,仿佛野兽撞击的砰砰声便立刻响起。 它们到了! “清禾、清禾!” “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给我去死!” 清禾警惕地盯着大门,发现文件柜起到了很好的阻隔作用,这才转身向控制台,快速推开全场红外辐射。 原作里描述过顾凛的房间号。她要特别将祂周围的红外辐射强度到最高。 完成这一系列堪比特工的行动,清禾总算能略微放松。 此时她才察觉,不知何时自己后背已经冷汗湿透,双腿更隐隐发软。 她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力范围中的最好,赌上一切,只为将这头异形怪物剿杀于太空站。 屏幕中,顾凛果然开始痛苦挣扎,接着皮肤出现溃烂现象。 清禾握拳,心中大喊Nice! 这凄惨一幕则吓到了上官娆,她惊恐地站起,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救助顾凛。 清禾几乎欣喜地看着怪物毫无反抗之力地溃烂挣扎,这样下去,似乎不需要自己再补刀了? 顾凛的肌体逐步溃烂溶解,露出狰狞丑陋的内在,如同传说中的画皮妖怪。 上官娆扛不住压,惊恐地逃出门。 但外面可没有正常人让她求救。 清禾释然地嘟囔,终于有心情找地方坐会儿休息。 “真难杀……??” 监控中,那丑陋狰狞的怪物忽然扬起头——如果那森森巨口是祂的头颅的话,精准无误地望向监控头方向。 他们对视。 祂知道她干的?! 与此同时,外界始终不停地嚎叫忽然停止,也没有人开始撞门了。 世界安静得吓人。 清禾下意识向门外望去,余光瞥见监控一空。 她坐不住,立刻站起来扑到监控前。 ?? 顾凛呢? 烂泥一样瘫着的怪物呢? 冷汗以比之前百倍的速度流下,寒意不住从心底冒起。 她不敢期待是怪物彻底融化消失。 笃。 笃。 笃。 这时,门被敲响了,不急不缓。 她屏住呼吸。 “我好痛。” 怪物语气轻柔而平静。 “妹妹,可以让我进来么?”
第9章 第九章:酿造 /09 房间里静到针落可闻。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冷汗向下流的声音。 不回答肯定不行。 怪物就在门外。 她仿佛感受到,祂平静轻浅的呼吸……就吹在她的后颈。 礼裙单薄,此时冷得她牙齿都快打颤。 “你受伤那就快去找医生。”她努力不让声线颤抖,振作道,“或者去找上官娆,她关心你得很。” “可是我好痛,又好饿,我只想找你。” 上一秒还在说着仿佛乞怜般的温柔言语,下一句,祂的嗓音便瞬间冷漠平静起来。 “还是——你不敢见我?” 清禾眼前浮现顾凛皮肉溶解的狰狞模样。 全拜她所赐。 她调整状态,语气不满地抱怨:“怎么会,我就是很不高兴。你才跟我海誓山盟,为什么转头就跟另一个女人又跳开场舞又开房间?移情别恋也就算了,受伤才来找我又算怎么回事?” 祂仿佛恍然:“原来如此,生气了。” “是的!所以你最好别——” “那就以我的真实进来吧。”祂温柔说。 她没能得到任何反应时机,那个挡在她与怪物之间,给予她少得可怜安全感的文件柜便融化了。 字面意思的融化。 铁壳比巧克力更加丝滑柔软,毫无反抗之力的迅速融化,接着是三米厚的沉重防盗门,它们溶解为稀水的速度叫她怀疑眼睛。 钢铁大门像块费列罗巧克力的包装纸,被随意一拽便被撕开。 不,费列罗的包装纸都比这防盗门结实。 而那狰狞丑陋的怪物,就站在包装纸中间,舞动着注视她。 舞动。 她面前的生物体,应该是在舞动吧? 眼前不可名状的黑色生物体,有着类人的轮廓,但比人类更加高大健美。 清禾在女性中不算矮。可一米六五的身高甚至不到祂的腰间。 祂是被狂舞黑泥花瓣包裹的巨人,透着诡谲妖艳的美。 是壁画上古阿尔法人的样子么? 可祂的面庞与人类和阿尔法人都不一样,被轻渺白雾萦绕,看不清楚面容。 直视祂的面庞,会像遭受精神攻击似的头痛,可清禾还是忍着痛与恐惧,努力观察祂的面容,试图找到一线生机。 让我看见! 我要看清祂! 都已经这么拼命了,难道还是徒劳么?! 或许她声嘶力竭的叫喊真的起到了作用,她的目光居然真的掀起那无尽雾气的一角,窥见白色帷幕后,神灵的真容。 言语无法形容她看到的事物。 或许是端庄妍丽的悲悯雕塑,或许是冰雪映射出的剔透光芒,或许是宇宙寰宇的星屑…… 虔诚的吟诵重章叠唱,自遥远时空悠远传来,在她的脑髓中盘桓放大,震耳欲聋! [祓——] [祂是世间一切生灵的原初与终焉。] [祂是一切,一切是祂。] “祓……”她喃喃道。 当神灵站在她的面前时,脑海中的诵唱声顿时更加欣喜雀跃。 [祂、即是百貌之神!] “人类还是过于脆弱,只是这点便承受不住。”神灵淡淡道。 快逃! 她在内心对自己大吼。 然而双腿完全使不上力气,像是泥巴捏的。 之前那些豪言壮语这会儿半点都想不起来,她头痛得要命,感觉快要窒息。 少女喃喃:“不好意思…袭击你……” 跪下谢罪好没面子,说对不起可以吗? 私密马赛,或者红豆泥私密马赛?然后说什么,康桑思密达? 她的思绪彻底乱七八糟。 神灵的触手,祂的无数延伸正在摩挲她的面容、头发、躯体。 “你和他们不一样。” 这该死的、修炼成精的病毒体! 在无上虔诚的颂念声中,雾气向她蔓延,像是菌落孢子,很快便将她大半个身体包裹。 她并不觉得窒息,却依然看不清祓神的容貌。 她只能感到,在这片将他们二人包裹的迷雾中,有什么隐秘又奇绝的事物出现了。 影影绰绰的雾气触碰她、桎梏她,甚至舔舐她的眼睑。 “……很美味。” 薄薄皮肉下,少女眼珠在惊颤。 清禾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羞辱与极度绝望,她的所有人类基因此刻都在恐惧的哀鸣。 这个世界的所有生命都想占有她,都对她抱有涩欲。 可祓神不同,这家伙单纯对她怀有食欲,以及“玩弄”之心。 当神灵想玩弄人类时,人类的结局注定凄惨。 希腊神话里,这种悲剧数不胜数,比如达芙妮,比如欧罗巴。 清禾比那些不幸男女或许只强一点,那就是嘴硬……以及没有素质。 “好啊。” 少女咬牙。 她奋声:“你今天不把我骨头都舔干净,算我看不起你!” 按理这句话说出来,她怎么都得死。 祓神却没有发怒。 那缥缈伟大的嗓音依旧迷蒙传来。 “我名为祓。” “有本事你吃啊!” “而我也想好了你的名字。”神灵对她的愤怒置若罔闻,“你叫【酒】。” 无需更多言语解释,白雾之中,神灵的意志精准无误地笼罩她。 酒,地球上一种随着时间发酵,耐心等待而越发香醇的食物,而且是由麦芽酿造而来。 神灵觉得很符合她。 这是个积极信号,至少说明祓神现在应该不会吃了她。 因为祂认为她需要酿造。 但凭什么! 凭什么可以把她当做物件一样的玩意随意安排,怎么敢如此蔑视她! 她的怒火在发酵燃烧,然而恐惧本能如同冰雪,死死压制住她的冲动,使她全身僵直…… 清禾与过去在她手中应激的实验兔没什么区别。 兔子红色眼珠犹如失去光泽的玛瑙石,透出死气。 她最终往往会亲手处死实验兔,结束它们的痛苦。 “酿造完成那日,我将痛饮你的勇气、愤怒、血肉。” 白兔是被牺牲的实验体。 她是杯中之【酒】。 他们本无不同。 “我——看不起你。” 邪神自然不会回应她的死倔。 在狂乱高亢的吟诵声中,她的魂识被白雾席卷,得以拨开一切建筑阻隔,看到外界惨状。 ……所有人类都溶解了。 大半躯体被荧蓝色胶状物质侵蚀覆盖,在灯火下泛着诡异光芒。 那是祓病毒么? 哪怕如此,他们竟依旧伸出手,渴望地向主控室伸出手,声嘶力竭地叫嚷,蠕动着爬进来,仿佛不知疼痛。 清禾寒意直冲天灵盖。 最先爬进主控室的那条手臂在说话,它抓住清禾裙角:“我好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 “滚开!” 清禾怒喝,奋力打开触碰自己的肢体。 话音落下,她身旁略微一静,随后有女性小声笑道:“清禾小姐这是喝多啦。” 突然听到正常人说话,清禾有点不适应睁眼。 依旧是金碧辉煌的大厅,她依旧站在黄色落地窗帘前,但这回她不是无人问津的小透明。许多同事簇拥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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