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说,云阳郡主和宋馨一出现,天际突然‘轰’一声,打起了雷,接着划过闪电,那闪电花为一团火焰,劈在云阳郡主和宋馨头上,瞬间将她们的头发烧成灰烬。” “云阳郡主和宋馨平素嚣张,可也架不住这等惊吓,当场晕倒在地。” 方青洛听得微张了嘴,“她们的头发真被烧成灰烬了?” 潘金凤压低了声道:“千真万确。此事不单我表哥见到,萧探花和陆锦亭也见到了。” “据说她们被抬回府后,马上请医问药,只是人醒了,头发一时半刻却长不出来。” “还有人说,她们发顶被雷电火焰烧过,焦了一片,估摸着长不出头发了。” 方青洛一时唏嘘,“这两人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触怒了上天,受此惩罚! 潘金凤摇着方青洛的手臂,“云阳郡主这样子,忙着寻医问药,求神拜佛,估摸没空惦记萧探花了。” “这两日,贵女们都在寻机接近萧探花。” “三日后,罗侍郎夫人开花宴,据闻萧探花也会出现,咱们得找人要张帖子去一趟。” 方青洛笑着打趣她,“你婚期已定,还惦记萧探花?” 潘金凤戳她额角,“没了云阳郡主,不知道多少人惦记萧探花,自然要去瞧热闹。” 她顿一下,微微喟叹,“待我嫁人,婆家若不喜我出门,这等盛况,便见不着了。” “青洛,咱们姐妹间这等闲闹的好日子,只怕不多了。” 方青洛闻言,揽了她肩膀,“好了好了,不要多愁善感。不就是罗侍郎夫人花宴帖子么,我让姨母帮我要两张就是。” 潘金凤喜笑颜开,“那我明儿就备好衣裳首饰。” 说着话,潘金凤又为方青洛担忧,“你母亲还没给你看好人家么?” 方青洛摇头,“高不成低不就呢。” 潘金凤想了一下,“你不如找你姨母想想法子,她不是认识很多权贵夫人么?” 方青洛:“父亲母亲在,姨母不好干涉我婚事。” 潘金凤:“据说陆锦亭……” 她看一眼方青洛,犹豫要不要说。 方青洛笑道:“我又不是听不得这名字,你有话便说。” 潘金凤这才道:“陆锦亭和宋馨退婚后,据说也是高不成低不就。前日表哥听得有人讨论,说陆锦亭还惦记你。” 方青洛摇了摇头,“好马不吃回头草。” 潘金凤眨巴一下眼睛,“哪你瞧我表哥怎么样?” 方青洛惊讶,“你兜这么大的圈子,是为了你表哥?” 潘金凤:“青洛,你别多心,是我自己觉得,你与我表哥相配。” “表哥去边关历练回来,得了陛下嘉奖,过段日子自然授官。他现下准备说亲。” 方青洛想起赵明辉的模样,只觉心如止水,当下摇头道:“你不必为我操心。” 潘金凤:“哎,你不想吃回头草,也看不中我表哥,莫非想嫁萧探花?” 方青洛:“……” 潘金凤:“这事儿没准真能想一想。若萧探花不看门第,只看相貌,那你就有机会呀。” 她再凑近,“若机会来了,你可得抓住。青洛,咱们女子想觅一位佳婿,何其难。若嫁得探花郎,一世吃斋也情愿。” 方青洛:“胡说,吃斋怎么亲近他?” 潘金凤:“哈哈哈!” 萧府。 萧天衡将绿叶子荷包揣进怀中。 他得设个法子让她见到这只荷包。 若这只荷包是她所绣,她定然会认出来。
第53章 方青洛见完潘金凤,回到家时,沈氏身边的丫鬟来请她,说沈氏要见她。 方青洛忙跟丫鬟过去沈氏房中。 沈氏见她到了,挥退丫鬟,示意她坐下,这才道:“陆家遣了婆子,送了两篮时新果子,瞧着有意重修旧好。” 她看着方青洛的神色,“你如今的婚事,高不成低不成,有些难办。陆锦亭和宋馨退婚,一时之间也没找到合适的婚事,若他家有意……” 方青洛打断她的话道:“当年闹得那样难看,大家难堪那么久,心中怨恨犹在,怎么可能重修旧好?” 沈氏松口气,当年两家退婚,撕破了脸皮,她这个继母也担了许多不是,若现下两家重修旧好,将来有怨,她当继母的依然落不了好。 沈氏转着念头,嘴里道:“你可有见过潘金凤那个进士表哥赵公子?” 方青洛点点头。 沈氏:“你瞧着怎么样?若觉得好,便直接说,我请人去探探口风。” 方青洛摇摇头。 沈氏蹙了眉,“大姑娘,你年纪不小了,不能再这样挑三拣四。” 方青洛低下头,“母亲,三日后罗侍郎夫人办花宴,据闻好几位进士会去,我想去赴宴。” 沈氏一听为了难,“我没有收到请帖。” 方青洛道:“我明儿上桃花观一趟,跟姨母要两张请帖。” 这几年,京城贵妇但凡办花宴,总会派人上桃花观要几株盛开的桃花,插在花瓶里,放在某方位为未婚女儿“招桃花”。 罗侍郎夫人家中还有待嫁女儿,这回办花宴,实则是为女儿相看佳婿。 如此,定会上桃花观折桃花。 既到桃花观,便会递两张请帖给太真君。 沈氏心下不喜方青洛常去桃花观,但她是去要请帖,倒不好说什么,只点点头。 第二日,方青洛起了一个大早,收拾毕,便带了蕊黄上桃花观。 马车到了山下,蕊黄突感腹部不适,只好留在马车上。 方青洛自己抬步上青石阶。 堪堪走了一半,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方青洛一惊,转过身瞧了瞧,这一瞧松了口气。 几级台阶下,站着探花郎萧天衡。 萧天衡见她回头,轻轻颔首,大跨步上台阶,转眼便到了她身边,接着擦身而过。 方青洛怔一下,轻提裙角,款步而上。 正走着,一抬头,却见上面的台阶上有一只荷包。 她正要喊萧天衡,告诉他荷包掉了,嘴一张,马上闭上了。 这只荷包四角绣着绿叶子,明显是女子所佩,不像是萧天衡的。 不知道是哪个姑娘掉落的? 若叫登徒子拣了去,那可太闹心。 她踏上台阶,俯身拣起荷包,只一瞧,呆住了。 这荷包四角绣的叶子,极像是自己绣的。 她呆了片刻,从怀里摸出自己的荷包,对照着拣来的荷包,喃喃道:“难道是我自己掉的?” 萧天衡回转身,见方青洛拿着两只荷包在比照,一时下两步台阶,站到她跟前道:“这荷包是我掉落的。” 方青洛抬头看他,不敢置信,脱口道:“这荷包不像是你的。” 萧天衡淡淡道:“荷包里放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一枚平安符,一条红丝绳。” 方青洛先收好自己的荷包,再解开拣来的荷包,把荷包里的东西倒出来,这一看,顿时无言。 荷包里装的东西,果然是银票、平安符并红丝绳。 她有些尴尬,将东西装进去,束好荷包口,递给萧天衡,“萧探花,这荷包像女子所佩,所以……” 萧天衡接过,看着荷包道:“荷包里虽然装着我的东西,但我也怀疑过这只荷包不是我的。” 他手指抚在荷包绿叶子上,“前几日,我一觉醒来,收拾案几和抽屉时,在抽屉里发现这只荷包,当时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这只荷包的来历。” “方姑娘,我适才瞧着你神情,似乎认得荷包的来历?” 方青洛纠结了,低声道:“我瞧着荷包有些眼熟而已。” 萧天衡抬头看向方青洛,“那日在桃花观,我瞧见姑娘裙角上绣着绿叶,跟我这只荷包上的绿叶一模一样,绣法也一模一样。” “方姑娘,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慢吞吞道:“这只荷包,是你送给我的!” 方青洛失声道:“怎么可能?” 萧天衡:“方姑娘不要那么快否认。” “或者你再想一想。” 他斟酌言词,“方姑娘,你也寻思寻思,是否在抽屉里见到一些不像是姑娘所用的东西。” 方青洛一下想起抽屉里的木簪子并一块玉佩。 萧天衡:“方姑娘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疑云重重,方青洛艰难开口道:“我抽屉里有一支木簪子,想不起来历。” 萧天衡点点头,“我抽屉里也有木簪子,虽想不起来历,但我一瞧就知道那是我所刻。方姑娘的木簪子,说不定……” 他低了声音,“方姑娘,我回家拿木簪子,你再拿你的木簪子,两下里比照一下如何?” 方青洛才要答应,想起什么来,“萧探花,我还要去见姨母,这两日也不便再出门,不若过后再约如何?” 萧天衡摇头,“不能再等了,须得及早弄明白这事。” “这样,你晚间不要关窗,我持了木簪子来见你,在窗台上比照一下。” 他说着,不待方青洛答复,一个箭步,已蹿得无踪无影。 方青洛呆愣片刻,这才上台阶去见太真君。 太真君见她心神不宁,便问道:“洛儿,你在烦忧婚事么?” 方青洛定定神道:“姨母,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太真君:“为何这样说?” 方青洛:“家中抽屉里有一只木簪,瞧着眼熟,但是记不起是何来历。我记性一向很好的呀。” 太真君摸摸她的头,“也不是大事,过段时间或者就想起来了。” 方青洛拿了请帖回到家中,犹自心乱。 至这晚,设着法子遣开蕊黄和芍药,掌了灯,拿了木簪子坐在窗前。 她正在灯下看木簪子,便听得窗外“咯”一声轻响,一时低声问道:“谁?” 萧天衡的声音道:“是我。” 方青洛开了窗,一时有些恍惚,这情景怎么有点熟悉呢? 萧天衡探手,递过一支木簪子。 方青洛忙举起自己手中的木簪子。 借着灯光,两人细细比较两支木簪,只要不是瞎的,便能瞧出来,两支木簪是同一人所刻。 萧天衡才要开口说话,突感头上一凉,倾盆雨水灌到他脖颈上,将他浇了一个透心凉。 同个时刻,正在打坐的太真君突然睁开眼睛,执起拂尘往外就走。 走到桃花塘旁边,便见塘水卷起浪花,一股水柱喷向天空。 她喃喃:“第十道桃花符竟能冲破封印,好在被压制了这些时候,烈性不再,只有水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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