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洲被刚刚那几下弄得有点怕水,死死缠在贺兰月身上,靠在贺兰月的肩膀呸呸呸往外吐水,没好气道:“你是穷的没钱换?” 贺兰月抱着他上了岸,忽然一顿,喻星洲还以为她要自己丢下去,不用贺兰月丢,他一松开手就准备下地,但贺兰月问:“躺椅在哪边? ” 哦,这个人看不见来着。 喻星洲说:“往左走五步。” 贺兰月走过去把喻星洲放下。 喻星洲一坐下就扯过干净浴巾,还不忘把另一条丢给贺兰月。 他轻轻的擦着脸,听见贺兰月问:“来干嘛?” “除了来游泳还能干嘛?”喻星洲整个脸都埋在浴巾里,声音闷闷的。 贺兰月:“刚刚那个样子还是建议你换一种运动方式。” 喻星洲:“不用你建议,谢谢。” 贺兰月笑了下,声音很轻:“不客气。” 闻言,喻星洲从浴巾中抬起一点头,看身旁坐着的贺兰月,她把浴巾随意的搭在肩上,头发湿的黏在后背,反而露出整张脸,水珠沿着她的睫毛掉落下来,像是在流泪一样。 她明明在笑。 喻星洲想起来雇工刚刚说的话,心里情绪很难分辨,他也知道自己很奇怪,不该再次靠近,却犯贱一样控制不住往她面前凑。 “哎。”喻星洲一边出声一边用小腿不轻不重的踢了下贺兰月:“能不能聊会天?” 贺兰月偏过头'看'他,一只手握住喻星洲的脚踝往旁边放了放,礼貌道:“聊什么?” 她手心很热,握了一下脚踝而已感觉像是被留下一个被烫的圈,喻星洲伸手挠了下,他尽量保持心平气和说:“什么都行吗?” 贺兰月没说话。 两人似乎很少有这种两个人安安静静说话的时候,即使是上辈子,喻星洲轻轻吐了一口气,说:“你是怎么看不见的?” 贺兰月又转过去,只留给喻星洲一个侧脸,水珠不断从她睫毛上滴落,水珠掉落的痕迹大概弄的她有点不舒服,贺兰月用浴巾擦了下脸。 “一开始是一场小感冒,后来开始发烧,烧得半夜睁开眼就看不见了。”贺兰月说的很平静。 反而是喻星洲听得心里像是被羽毛骚动后引起的酸涩震荡,他的手无意识的握了握:“你没去医院看过吗?” “看过,很多次,医生也查不出什么原因。”贺兰月自己就是医生,当下第一个反应自然是前往医院做身体检查,反反复复换了很多医院都没用。 喻星洲:“上次你父亲的事情我不知道。” 贺兰月笑了下,她把浴巾抽下来搭在腿上,大概是因为确实很长时间没跟人聊过天,她的态度显得很稀疏平常,说:“没关系,上次我态度也不是很好。” “贺兰月。”喻星洲靠近了一点,能感受到贺兰月皮肤上没干的水汽:“你说的困扰是什么?” 因为他的靠近,贺兰月微微一怔,她能闻到喻星洲身上的玫瑰信息素味道,泛着水珠的新鲜玫瑰香气,馥郁而浓厚,带有她身上的标记意味。 身旁的人是孕育着她孩子的Omega 。 贺兰月不动声色远离一点,喻星洲似乎很想知道回答,又追了上去,她干脆以沉默应对。 下一秒,贺兰月听见了喻星洲冷笑了一声:“贺兰月你真够没用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言语攻击贺兰月面不改色,只是准备起身结束这场看起来要变得不友好的交谈。 还没起身时,喻星洲一把摁住她的肩膀,靠近:“你怎么变得这么胆小,没有责任心,还虚伪。” “说什么我的靠近让你觉得困扰,明明就是你怕喜欢上我吧?” 贺兰月企图推开他的手,平静的否认:“不是。” 哼,他轻轻嗤笑一声:“因为成了看不见的瞎子,你怕别人同情你,你就躲在这里不见人,也怕我同情可怜你,你就是生怕我对靠近一点,我随手买给一件衣服当住在这里的谢礼,你就怕自己习惯我的怜悯,然后喜欢上我,对吧。” 贺兰月:“不是。” 贺兰月:“我只是不需要别人靠近我。” 看着贺兰月这副犹如死水一样的平静状态,喻星洲又气又烦,脑中闪过上辈子和这辈子贺兰月交叉的回忆,他冷下脸,说:“放心吧。我不会爱上你的,这段婚姻就像你说的一样,等孩子出生就结束了,但在孩子出生之前你必须要肩负一个母亲的责任。” 不知为何,贺兰月忽然问:“你爱那位盛小姐对吗?” “那都不关你的事情。”喻星洲回嘴道。 贺兰月觉得好奇,她没有再准备离开,而是主动问:“我听由纪说我和那位盛小姐长得挺像的。” “那又怎么了?”喻星洲有点不明随意。 贺兰月转过头,头顶白炽灯的光线十分明亮照射在贺兰月的脸上,她有一张过于优越的脸,喻星洲没出息的往后躲了下。 贺兰月不知道他的小动作,玩笑道:“如果你喜欢那样的,为什么确定不会喜欢上我这样的,我也没有差很多吧。” 对此,喻星洲有点理不直气不壮,但故意说:“差的多了,她个性比你好多了,最起码——” 喻星洲急速运作大脑想着盛泠月的优点,想起上辈子的时候,忍不住迁怒到眼前的盲人版贺兰月:“起码我要是和她结婚,孕检就不用一个人去了。” 贺兰月:…… 她抿唇:“司机陪不一样吗?” 也许自知这个问题上自己的失责,贺兰月再度开口:“好,下次我会去的。” “就明天,我六点半下班,你六点半到我们公司楼下等我。”喻星洲知道她不愿意出门,带着一点迁怒之后的刁难想法,故意提出这个要求。 没想到贺兰月一口答应:“好。” 这个肯定回答反而让喻星洲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一个故意刁难的要求没想到对方反而心平气和的接受了。 气氛转好,安静了会,喻星洲问:“由纪走之前真没和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贺兰月抿了下唇:“走了也好。” 喻星洲想不出哪里好,他发给由纪的消息还没有回复,那枚胸针带来的蝴蝶效应尚在,没人能回答他,眼前的贺兰月又是这辈子什么都不知道人。 连自己眼睛为什么看不见都不知道人,喻星洲也不指望她能告诉自己,他在那个纯白空间里看见的一切是真是假,还有那个女声又是谁。 “由纪走了谁来照顾你?”喻星洲嘟囔了句。 贺兰月反而一脸奇怪他会问出这样的话。 喻星洲:“我可不会照顾你的。” 贺兰月笑出声:“我知道。” “你知道最好。”喻星洲垂下眼,看见贺兰月手指上的细小伤疤,他下意识的抓起来:“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贺兰月身为医生最宝贵自己的手。 贺兰月思考片刻:“不记得了。” 喻星洲一把甩开她的手,说:“没有由纪,你完了。” 贺兰月沉默。 沉默了片刻,喻星洲用小腿又踢了她一下,贺兰月一把握住他的小腿,轻轻蹙着眉:“你不要乱动。” 喻星洲切一声,他往回收自己小腿没抽动,说:“你不是不怕喜欢上我吗?别动我。” 贺兰月:“可我也是一个正常的Alpha。” 喻星洲呵呵笑了一声,是正常,那有怎么了? 上辈子合法夫妻俩人中间没有别人,贺兰月都没对自己多有兴趣,更何况这辈子自己口口声声说喜欢别人,依照一个Alpah的骄傲也不会再尝试标记自己。 “哎,上次的事情你生气了吗?”喻星洲问。 “哪次?” “就我送你爸爸设计的珠宝。”喻星洲停顿了下:“我只是顺便买回来给你的,而且刷的你的卡,不算我送你的,只能算是代买。” 贺兰月:“没生气。” “假的吧,都对我放狠话了。” “放狠话?”贺兰月侧过脸,灯光下长睫在脸颊上投落一片灰白阴影,她微微扬眉:“我只是客观阐述我们的关系,除了这个意外的孩子,我们没必要产生别的多余关系,不管你是想当我的朋友,还是我真正的丈夫。” 喻星洲撇嘴,他没力气生气了,因为这辈子的贺兰月什么都不知道,生气反而显得自己很蠢,:“你明白就行,我也没有想跟你产生多余的关系。” 他语气加重在最后'多余的关系'五个字上。 往后一躺,喻星洲用浴巾裹紧自己,他有点疲倦,昨夜便没有休息好。 “你不想和别人产生别的多余关系,是怕产生了关系的链接之后就不好去死了吗?”喻星洲声音很轻,宛若呓语。 两个人的关系不远不近,这样直白的用词伤害不了两个人,只会非常适用他们之间的交谈氛围。 毕竟不用考虑对方的心情,不用委婉,不用体贴,甚至可以不礼貌。 贺兰月:“有点吧。” 喻星洲原本合上的双眼忽然睁开,想真的问一下这辈子还不知情的贺兰月。 他挣扎的坐起来:“如果你眼睛还好着的话,我们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做?” 话音刚落,喻星洲看见贺兰月脸上流露出的神情,她思考片刻,说:“眼睛还好着的话,我们应该不会产生这种情况。” 她冷静的诉说着:“我不会入住一家普通的快捷酒店,也不会让一个Omega进错我的房间,我也不会被这个Omega的信息素引诱,自然不会让这个Omega怀上我的孩子。” 喻星洲对这个答案呵呵一声,但知道贺兰月说的挺对,他忍不住补充自己这个问题的前提条件。 “要是我们是在相亲情况下认识结婚的,你会怎么做?” “我会——”贺兰月唇角扬起露出一个有点坏的笑:“要是相亲情况下我认识你然后结婚的话,我应该会喜欢上你,然后会对你很好。” “滚吧你。”喻星洲一把把自己的浴巾丢在贺兰月的头上,气愤的起身就走,大骂道:“贺兰月你就是个虚伪的胆小鬼!” 上辈子明明就是她漠视自己,只有在情热期时才会对自己稍微多一点关注。 这辈子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要脸。 由纪一直没回复消息,喻星洲在楼下吃了点甜的,他上楼回到房间拿起那枚胸针想要再戴一次,看看能不能多看点剧情。 但这次戴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喻星洲只好将胸针放回去。 他有些丧气,又想起来点什么,用手机搜索由纪说的那部电影。 但无论怎么搜索,搜索网页上也搜不到这部电影。 喻星洲想了下,找到一个电影爱好者的论坛在里面发布了自己的问题,他将由纪说的剧情完完整整打下来,等待网友给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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