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月成年礼上佩戴胸针和王冠,从扶梯上缓缓而下,天顶星光也不外如是,璀璨奢靡,熠熠星光,在当天全都只为她增添一丝光彩而已。 闻言,贺兰月:“你换一个。” “不要,我就喜欢那个!”纪宁无理取闹道。 “那个我早就送人了。”舞台上校长讲话已经结束,大礼堂内爆发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贺兰月和纪宁也众人鼓起掌来,十几秒后,掌声停止,纪宁也扭头一脸狐疑:“你哄我呢,我没听说谁收到你送的东西啊,你爸妈没有,我爸妈也没有,小鹤更没有,又是谁说好话哄你东西?”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眼珠往后瞟了下,说:“又是送你对象啊?” “昂,你换个。”贺兰月丝毫不在意道。 纪宁心想那怎么没见他带出来过,似乎也没听过,同时又觉得自己发小手太松,还是得趁机薅羊毛薅个大的。 光听这群人发言就听了两个多小时,贺兰月忍着哈欠差点睡着,旁边的纪宁更过分,好几次让贺兰月给自己盯着点镜头,他手一撑下巴,装着还在听,人早就梦游整个校区。 贺兰月也困,但是待会儿就走优秀校友发言,她还等着听呢。 好不容易等到了优秀校友发言,礼堂坐着的一大半人都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离开校园这么多年,讲话的老师也升了领导,但是那个讲话拖长调子的习惯还是没有改过。一群人简直梦回少年期。 喻星洲抬脚走上台,路过贺兰月的时候,贺兰月原本搭在扶手上的手臂微微往外放了点,喻星洲经过时刚好擦过她的手臂。 在他走上台的瞬间,西裤口袋的手机振动两下。 他站定好位置,若有所感的朝贺兰月看了过去。 喻星洲讲话的内容是前段时间定一下优秀代表发言时,他在家早就写好的。写好稿子他还提前在家里背了两次。当时台下观众只有贺兰月一个。喻星洲越紧张越面无表情,语速不急不缓背完,盘腿坐在他面前的贺兰月就撒着娇说自己被帅到了,按着喻星洲在客厅地板上睡了他。 彼时开着电视,贺兰月一边睡他一边撒娇让他在那个时候背稿子,说那样的他好正经好帅。 喻星洲一篇稿子被的磕磕绊绊,像是老人推车,也多亏了贺兰月的神奇操作,导致到现在,稿子每个字都牢牢的印在脑子里。 稿子的时间被他压缩在三分半,因为喻星洲自己都是很讨厌别人演讲一些有的没有来浪费时间。 他也不怎么喜欢说空话,只是告诉还在青春期的小学妹小学弟们。 “ A大的食堂很便宜也很好吃, B大的男生女生都非常时尚,而C大在最豪华的城市里有有自由的学风。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们,外面的风景要比你想象的美得多,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走过去自己欣赏,我知道有些人在这个时间里或许会觉得很难熬,觉得看不到明天,但我用我自己的经历告诉大家,无论什么时候都再坚持一下,也许未来会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加精彩。”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下,抬起眼睛,眼底多了份柔软的笑意“直到今天我都很感谢那时候坚持下来没有放弃的自己,那个我想都不敢想象的日子现在被我轻而易举的握在手中,大家请在无人支持的黑夜里努力支持自己,坚持一下,一定会看到明亮的时刻的。” 喻星洲不想说教,只想用亲身经历告诉这些年纪尚小的孩子们,无论怎么,未来一定是闪烁的,在那之前请再坚持一下。 三分半的演讲结束了,喻星洲走下台,他脚步轻松,在路过贺兰月时听她小声说:“好帅啊,我们小洲。” 不合时宜的,刚刚还气定神闲的喻星洲突然想起来贺兰月坐靠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而自己跪坐在她腿上。 拉紧的窗帘,昏暗的室内,和他止不住的低喘。 热的好像在水雾弥漫的浴室,汗珠沿着脊背流淌了下来。 而贺兰月双眼含着笑,亲昵的贴着他的侧颈,语气黏糊的说:“好帅啊,我们小洲。” 他抿了抿唇,被衣领遮挡下的皮肤都在发烫。 抑制剂贴下遮挡的咬痕尚未完全愈合,也在慢慢变烫,似乎预示着伤口在缓慢的愈合。
第70章 ch70 同学聚会定在晚上, 中午他们商量的则重温一次学校食堂,校友们借了学妹学弟们的校园卡,刷了一顿午餐。 贺兰月坐的位置被人包围了一群, 有她曾经同班几个月的同学,也有时隔几年仍旧对她感兴趣的校友, 她旁边还有个空位, 一边听人讲话, 一边等喻星洲过来。 喻星洲打了餐,直直走过来,在贺兰月身旁坐下。 刚坐下,贺兰月就把自己盘子里的水煮西蓝花丢进他的餐盘里。 旁边人惊诧的看着这一幕,只看见眼前的贺兰月熟练的对喻星洲撒娇:“我对打饭阿姨说了不吃西蓝花,她好像没听见。” 晚来几步的纪宁眼看着贺兰月周围满满登登,正看哪有空座,其中一个跟他还算熟悉的老同学给他让了个位置,纪宁坐下,对面是喻星洲,旁边巧合的就是傅采令。 纪宁明显是也看到了刚刚贺兰月习以为常撒娇的场面,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只看见对斜面的贺兰月冲他一个劲的挑眉,又用晃了下自己的手腕作为暗示。 薅到羊毛, 纪宁满足退场,但他这个人天生不喜欢做配角, 他挑挑拣拣吃了个两口饭菜, 也加人了四周认旧攀谈的大军里。 最先攀谈的就是傅采令那一伙人。 纪宁丝毫没有一点中途加入的尴尬,和人聊得火热。 傅采令问:“小纪总,你认出我了吗?” 纪宁认真看他的脸,辨认半天,没认出来,笑着说:“是我眼拙了,嗯?” 没被认出来的傅采令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看了眼他对面的贺兰月,玩笑道:“你当然不记得我啦,但是我一直记得你呢,那个时候作为你跟班的跟班,好多次目睹你的光辉事迹。” 不等傅采令说完,周围一圈人都相对来说比较熟悉,闻言喷饭的喷饭,狂笑的狂笑,都想起来十几岁时自己或别人的中二事迹。 纪宁也想起来了,不仅没有别人想象中的尴尬,反而举起手边矿泉水冲傅采令敬了一下,义正言辞道:“原来是同门,失敬失敬。” 傅采令笑死了,也举着手边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说:“也不怪你认不出来,那时候同门遍布全年级,你跟班数都数不过来。” 纪宁哈哈大笑,那时候太中二,贺兰月刚转学出国,他就跟被抛弃了一样,一个人上厕所都别扭,闹着让班里要好的人陪自己上厕所,后来不知道怎么发展出收跟班。 虽然说是跟班,但都是一块约着吃食堂,打篮球,上厕所的人。 在那之后学校里到处都是搭子,他的心才好好的缓解过来。 想到这里,纪宁不由得看向贺兰月,说:“哎,那个时候的我自卑敏感,要不是这些好朋友陪着,我怕都见不到你回国。” 贺兰月正在吃炒青菜,他正在低头挑青菜里的香菇片吃,也不抬头,默契回应纪宁:“给我滚。” “没良心,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刚走一个星期,我暴瘦两斤啊!没有你,我吃不好,睡不好。”纪宁装哭,顺便偷走贺兰月碗里还剩下最后一块排骨。 贺兰月大怒,她不爱吃,但是就看不得纪宁抢,俩人从小就这样,飞快反击道:“那是因为你告白的学姐把你给踢了,你失恋暴瘦,管我什么事?” 闻言,喻星洲没忍住轻笑了下。 贺兰月跟他告状:“他失恋才一个星期,里面一见钟情外校的一个艺术生,哭着闹着要去学艺术,后来被我小姨揍了一顿,人老实了。” 纪宁反驳:'我那时候真是爱上了油画,你懂不懂啊,只不过那个女孩子是我当时的灵感缪斯。 ” 听他装胖,贺兰月就忍不住翻白眼,她切一声说:“还爱上油画,你上次去参加艺术展,把人家垃圾桶也当成艺术差点买下来我就不说了。 ” 此话一出,周围再次爆发一阵狂笑。 有人笑道:“这么多年没见,纪宁你怎么还没变啊?” 纪宁也不生气,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嘴碎同样脾气挺好,说说笑笑也不会翻脸,开玩笑道:“我那不是支持国内艺术发展嘛。” 说来说去,有人聊到曾经当纪宁跟班的事情。 说是跟班,其实就是看纪宁好玩,有个人说:“当初你被你妈打那阵没生活费,还不是靠卖贺兰月朋友圈让大家请吃饭。” 贺兰月大惊:“你这么没下限?” 纪宁反驳:“什么叫没下限,我是适当造福大家,你走那么突然,那么多同学爱都抛在脑后,还不是我踢你一一捡起来,当然只是过程中收取小小报酬,再说报酬又不多,就是一顿食堂而已。” 他说完,贺兰月就要跟他吵。 傅采令回忆道:“是啊,那时候我也是为了这个才去当得跟班,还请你吃过好几次食堂的糖醋鱼呢。” 纪宁笑:“那不行,我再请回来好吧,回头吃饭在我家酒店里请大家。” 隔壁桌的问:“没当过的能去吗?” 纪宁:“那有什么不行的,都去都去。” 傅采令旁边的人接傅采令刚刚的话茬,其实的有意把话题往贺兰月身上绕,问:“你那个时候也喜欢贺兰月啊。” 虽然这么问,那个人的视线却在贺兰月身上集中下来。 贺兰月被盯得有点尴尬,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掩饰性的靠在喻星洲肩膀上遮挡自己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傅采令兴高采烈且没当回事的说:“不是,我同桌喜欢。” 还在努力不浪费粮食的喻星洲闻言徒然捏紧手中的筷子,而枕在他肩膀上的贺兰月也在一瞬间感受到他的肌肉僵硬起来,下一秒,她看向说话的傅采令,略微眯了下眼睛,想要仔细辨别傅采令的脸。 她表情略有古怪的问:“你同桌是姓喻嘛?” 傅采令以为她故意这么说,好变相告知旁边这位明显对贺兰月还有点兴趣的人自己和喻星洲的关系。 他大大方方道:“嗯。” 而一直听大家说话的喻星洲这次放下筷子,沉默的很明显,他耳朵红透,桌子底下,刚垂落下去的手被贺兰月一把握住。 喻星洲尴尬又不安了几秒,他满满转过头去,只看见原本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贺兰月已经坐起身,一只手在桌底下握紧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臂放在桌子上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向自己。 他只想躲避下视线。 但贺兰月丝毫不准备放过他,虽然视线并没有强势逼人的态度,但还是一定不定的看着自己。 喻星洲想过自己的这场暗恋会在什么时候被发现,但没想到会是在饭桌上被别人随口挑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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