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轻轻的从她脸上拂过,喃喃道:“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翅膀硬了,哥哥抓不住了。” 想起她要成婚,要嫁给别的男人,卫九渊手猛地攥了起来,眸色如渊,“再等等,嘉宁,哥哥会给你想要的,再等等……” 至于等什么,等多久,他没再说下去,而是慢慢的贴近了画卷,与画中人紧紧挨在一起,像亲密无间的相拥。 …… 谢霜歌沐浴出来,连着打了三个喷嚏,把青禾吓得不轻,立刻给她端了盏热茶来,“公主不是着凉了吧?” 谢霜歌摇摇头:“应该不是,可能谁念叨我吧。” 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青禾给她梳头发,端着热茶吹吹,抿了口后问:“西厢房灯还亮着?” “亮着呢,奴婢方才还看到辛路他们进进出出的,似乎是有什么事。” 谢霜歌挑了下眉,“一会儿我去看看。” …… 西厢房里燃着不少灯,屋内十分明亮,楚无恨披着件外裳坐在桌边,应该也是刚沐浴过,长发未束就这么披散在身后,手里执着一份单子,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剑眉紧蹙。 连谢霜歌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都没发现,还是谢霜歌走到他身后抬手遮住了他的眼,轻声问:“看什么这么入神?” 沐浴后带着潮湿的温热暖香从身后包裹而来,楚无恨紧绷的身子不自觉的放松,他没有隐瞒的意思,把单子举起来递给了谢霜歌:“看臣母亲当初的嫁妆单子。” 谢霜歌诧异的接过单子,细细看来,随即感慨道:“镇国公府的家底果然深厚,这嫁妆,快赶上一般的公主了吧?” 大燕朝对这方面没有规定,能拿多少全看各家,所以从嫁妆丰厚与否就知道家里对这个女儿是怎么个态度了。 “老国公是真的很疼爱杜夫人这个女儿呢。” 楚无恨低低的应了一声,又拿起了另一张纸递给她:“公主再看看这一份。” 谢霜歌不解,“这是什么?” “这是臣让人查到的现在还剩下的嫁妆。” 谢霜歌一怔,立刻对比着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越看越心惊,“这差的也太多了吧?直接少了近一半!” 楚无恨扯了扯唇,“他们以为臣的娘死了,这些就是他们的东西了,镇国公府不好出面要,他们自然挥霍的肆无忌惮。” 谢霜歌把两张纸拍在桌面上,愤愤道:“太不要脸了,谋财害命,还如此心安理得,真当大燕没有王法了!” 她抿了抿唇,在楚无恨身边坐下,身子微微前倾,“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得把杜夫人的嫁妆要回来,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楚无恨颔首:“要回来是必须的,但不急,臣还在找人。” 谢霜歌托着下巴,“也是,你要是出面要嫁妆,就得公开你的身份,是得好好的想想,怎么才能合情合理。” “对了,卢破军呢?没饿死吧?他可是很重要的人证。”谢霜歌看着楚无恨。 楚无恨这才看清她的打扮,不施粉黛,发髻低绾,还有一缕碎发垂在脸侧,看起来随意又温柔。 他们坐在桌边夜话,像极了恩爱的小夫妻。 心里一动,他忍不住握住了谢霜歌放在桌面上的另一只手,低声道:“公主不必担心,臣心里有数。” 谢霜歌看着他的大手,笑了下,“你把手抬起来,我比一下。” 楚无恨没多想,听话的把手抬起来,谢霜歌又道:“你把五指张开,我看看你的手比我大多少。” 楚无恨便又乖乖的张开五指。 谢霜歌一本正经的把自己的手贴了上去,她的手比楚无恨的小了整整一圈,从楚无恨那边几乎看不到她的手,只能感受到贴上来的温热。 “啊……确实很大。” 她也五指张开,看了楚无恨一眼,随后倏地狡黠一笑,五指错开,准确无误的落入他的指缝中,稍稍用力,便与他十指紧扣。 “放心去做吧,我会帮你的。” 那一笑如昙花一现,美的惊心动魄。 看着两人紧扣的手,楚无恨只觉一股热流从心底汹涌而出,呼啸着奔腾在四肢百骸。 他眸光深沉的盯着谢霜歌看,谢霜歌唇边的笑意渐渐挂不住了,油然生出一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下意识的就想跑。 “时辰不早了,见你没事,我就回——啊!” 她起身到一半,被楚无恨一个用力拉了回去。 门上倒映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公主,这是你先勾臣的。”
第208章 臣在梦里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谢霜歌从西厢房出来的时候嘴唇是肿的,脸上也热的厉害,冷风都吹不凉,她忍不住用手背贴了贴,心有余悸的往自己的卧房走。 坐在床上的时候她还有些恍惚,方才情到浓时,她坐在楚无恨身上,许是衣裳单薄,她清楚的感觉到了一些变化。 说起来若非是看了那些话本,她还不知道那变化意味着什么,但经过话本的“调教”,她已经对这些事略通一二,因此越发羞恼。 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谢霜歌鬼鬼祟祟的从枕头下拿出话本,快速的翻了几页,看着上面的字,狐疑的皱起了眉,又伸出自己的手臂看了看,猛地打了个寒颤,“楚无恨好像不太寻常啊……” 谢霜歌微微瞪大了眼睛,片刻后猛地合上话本塞到了枕头下,脱鞋脱衣躺下盖被,一气呵成,她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又烦躁的扯起被子把头蒙上,闷闷的说:“会死人的吧?”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闪过了无数糟糕的画面,最后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还是外间守着的青兰听屋内没了动静,进来一看,见她睡熟了替她掖好被角,吹熄了烛火。 …… 楚无恨正要就寝,起身准备吹灭桌上油灯的时候,窗外忽然传来了一点异动,随后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破空声,应该是他的暗卫追了上去。 楚无恨眸光一凛,转头看向了门口,下一刻辛行便推门而入,神色担忧冷肃:“主子,你没事吧?” “没事,有人夜探?” 楚无恨倒是淡定,辛行见状放下心来:“是,方才属下几人正交替轮岗,忽然听到墙外有异动,随后一道黑影跃上屋檐,向着西厢房投了枚飞镖,被属下拦下了。” 说着他举起飞镖递给楚无恨,“主子请看,上面钉着张纸条。” 楚无恨伸手接过,解下纸条展开一看,眉头就快速的扬了一下。 辛行见他神色有异,越发好奇,“是谁的信?” 楚无恨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两下,无声的叹了口气,“杜慎之。” “啊?”辛行反应了一下,杜慎之不就是之前镇国公府的那位世子吗? 随即脑中灵光一闪,他低声道:“是不是他们知道了赐婚的消息,所以想和主子谈谈?到底是主子的母家,他们肯定也想帮主子的吧?” 这些楚无恨如何不知?只是他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杜卿若的命,还有他义父一家的冤屈! 事情没查明之前,他不想和镇国公府扯上关系,因为谁也不知道背后的水有多深。 可理智如此,感情难抑。 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把纸条放进油灯,看着火舌舔上来,低声道:“明日我会赴约。” 辛行不知道楚无恨的纠结,但他觉得主子能认祖归宗是好事,他替主子开心,“好,属下明天让人备车。” “准备大一点的马车。” 辛行不解:“啊?” 楚无恨转头看他,神色微暖,“我和公主一起。” …… 今日金都笼罩在阴云之下,寒风飒飒,人一开口,白气就直往外冒。 青桃搓了搓手臂站在门外,疑惑的往里看了看,“公主怎么还没醒?” 青杏哈了口气,搓搓手跺跺脚说:“没起就没起呗,公主又不用上朝,睡到什么时候不行?” “倒也是,我就怕突然变天,公主万一着凉了呢?” 青桃说的也不无道理,青杏想了想,“那我们悄悄的进去看一眼,公主要是没事,我们再出来。” “好。” 两人达成一致,轻轻的推开了卧房的门。 谢霜歌躺在床上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紧皱,似乎是在做梦。 青桃走过去小心的摸了下谢霜歌的额头,温度如常,没有发热的迹象。 她放下心来,准备退出去,却不料谢霜歌猛地睁开了眼睛,“啊——” 青桃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一步:“公主莫怕,是奴婢。” “青桃啊……”谢霜歌松了口气,惊魂未定的拥着被子坐起来。 青桃凑过去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公主是做噩梦了吗?” “我……”谢霜歌迟疑片刻,耳朵可疑的红了,她清了清嗓子,“没什么,我饿了,传膳吧。” 青桃也没多想,“奴婢这就去。” 她起身离开,青杏倒了杯水递过来,“公主喝点润润嗓子。” “嗯。” 谢霜歌接过温热的杯子捧在手心,心跳慢慢平息。 眼中却闪过了几分恼意,若非昨晚被楚无恨吓到,她也不会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了! 梦里的楚无恨更加高大可怕,非让她看那东西。 思及此,谢霜歌咬紧了下唇,掩饰的喝了口水,随后起床更衣,装作很忙的样子。 好不容易把那些画面驱逐出去,吃了两口早膳,楚无恨的声音就从门外响了起来。 谢霜歌正喝着粥,听到他的声音再立刻想起那个梦,她手一抖,勺子掉回碗里,人还被呛到了,咳嗽个不停。 “公主在里面呢,大人进去便是。” 青杏把人放进来,楚无恨见谢霜歌咳个不停,忙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喝个粥还呛到了?” 谢霜歌抽空嗔怪的瞪他一眼,“还不都是你——” “臣?”楚无恨无辜的看着她:“臣做错了什么?” “你……” 谢霜歌卡住了,总不能说我昨晚梦见你非礼我吧?持棒行凶,还逼她做同伙…… “臣什么?”楚无恨见她眸光躲闪,面色绯红,一副心虚的模样,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臣昨晚什么过分的都没做,今日也是刚来,如何就惹了公主不快?还是说……臣入了公主的梦?” “咳咳咳咳——” 谢霜歌一惊,倒吸一口气,没喘匀又被呛到了。 她瞪大眼睛惊慌的看着楚无恨,楚无恨了然的点点头:“果然如此。” 他优哉游哉的拎起茶壶给谢霜歌倒了杯温热的茶,“看来臣在梦中做了十分大逆不道的事,臣有错,公主息怒。” 他这么一说,谢霜歌心里更虚的厉害,接过茶盏咕哝道:“也没什么,不算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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