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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余听禾道。 待余听禾转过头后，两人才恢复原来的神情。 他们紧跟着她，也就瞧见了那些原本无意看了她一眼，后频繁回头看向她的；那些想要跟她要联系方式，却被他们眼神警告后，放弃想法的；那些试图拍摄她的；那些看见她后，目不转睛忘记呼吸的；那些喊朋友一块看她的。 根本数不清，总之，这些人都在尝试靠近。 这些人聚集在了一块，所以道路变得拥挤。 陈淮和宁瑾之思绪万千，神情复杂。 余听禾边走边给原亦舟发消息。 中午原亦舟给她送冰糖雪梨时，说晚上会跟她一块回家。 〖空白〗：［我现在在学院外面看焰火晚会，可能会迟一些回家，你可以先回去，不用等我了。］ “叮铃。” 原亦舟回了消息。 〖。〗：［跟朋友一起吗？我刚训练完，能出校，要不我现在去找你，或者在你和朋友玩完再去接你，那个盯着你，骚扰你的变.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很危险。］ 〖空白〗：［方便的话可以，现在可以不用来。］ 出门在外，的确要有安全隐患，于是她发了个定位。 『定位』 〖。〗：［方便。］ ［那好吧，待会记得提前联系我。］ 〖空白〗：［嗯。］ 〖。〗：［玩的开心。］ 余听禾没有再回复，她将光脑熄屏，走着走着，视线忽地被地摊套圈吸引。 颜雪棠见余听禾对套圈感到好奇，她主动道：“听禾，要不我们玩下这个套圈游戏吧？” 余听禾迟疑了下，随后点点头。 这种套圈，是新的玩法，类似夹娃娃，操控机械手丢圆圈套东西。 她们支付星币后，仿生人摊主向她们介绍游戏规则。 有简单、普通、困难三种模式，困难模式里的东西更为精贵。 余听禾指着圈圈空间中的滚灯，问仿生人，“那个滚灯是哪个模式的？” 在另一个世界她见过滚灯，任意翻滚笼子，笼中燃烧的烛火却不熄灭。 “困难模式。” “那我选困难模式。”余听禾视线掠过仿生人摊主，她总觉得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 第一轮开始。 余听禾先是操控机械手随意丢了个圈出去，以此来计算将机械手抬高到什么程度，能扔多远。 第一个圈顺利从各种物品中圆润滚去，圈圈自顾自在物品周围溜了一圈，随后套在空地上。圈圈带有弹性，即使套中物品，也有可能会弹走。 一轮套十次，她一次都没套中，周围有不少有抛圈经验的人给她出主意，却没人打算主动参加困难模式，似乎只想看，不想玩。 她发现即使是同样的角度，同样的抛物线抛圈，结果却相差许多，圈圈十分随心所欲，时而飞高时而飞低，好似无规律，机械手也时轻时重，能操控它抬手，且不颤颤巍巍地抛圈就已经很不错了。 余听禾见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套圈地，许多人盯着她操控的机械手。 她不由得出结论，看来这游戏挺火热的。 颜雪棠在一旁时不时说着：“感觉要再偏左一点。”“对对对，感觉这个位置丢能中。”“这圈怎么飞这么远。” 宁瑾之与陈淮不动声色地隔离开那些试图往这个方向挤来的人群。 四人都佩戴着英莲学院定制的专属徽章，英莲学院就在附近，自然有人知道这是个学费昂贵，且有许多星球主就读过的私立贵族学院。 余听禾玩完一轮后，依旧没人打算玩困难模式，她问三个同伴，“你们要试试吗？” 颜雪棠跃跃欲试：“看你玩的挺有魔力，我试试。” 一轮后，颜雪棠也一样，一个没中，她说：“这个绝对暗藏玄机。” …… 余听禾见陈淮眸中流露出了饶有趣味之意，她问陈淮，“你玩吗？” 陈淮听后笑意蔓延，“好。”他单字念得肆意，语调难掩喜悦。 余听禾不明白对方忽然笑的原因，鉴于他经常这样笑，她没多想。 两人没收声，声音不顾人的心情，离得近就蛮不讲理，直接钻进耳中，硬生生让人听进去，旁侧被冷落的宁瑾之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他从陈淮的‘好’中听出炫耀、挑衅及争宠意味。 他说不出心里头是什么滋味。 宁瑾之隐在灯火较暗的地方，陈淮玩时，余听禾看向宁瑾之。 她见宁瑾之有些恍惚，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她从他神色中窥见一缕难以察觉到的黯然。 或许有他的故友与他曾玩过相似游戏，使他怀念起了往事。 她见状，原本到嘴边的‘你玩吗？’被她咽了回去，以免无意戳到他的痛处。 她移开眼，故作未曾见着他黯然伤神的模样。 她移开眼时，宁瑾之思绪回游，他小心翼翼将视线落回她身上。 他静悄悄地瞧着、望着触不可及的美好。
第10章 余听禾盯着套圈的机械手陷入沉思，她从兜中拿出四个果冻，自己吃一个，另外三个果冻被她分给了颜雪棠三人。 她带的果冻都是自己爱吃的口味，她吃的是红茶果冻，透明的橙红果冻中飘出浅淡的清香。 颜雪棠脸上挂着呆滞之色。 听禾果冻时时刻刻都带着，能量棒却不带，听禾对果冻的热爱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热爱。 宁瑾之与陈淮接过果冻后，放进了兜里，他们并没打算现在吃。 他们两个都没表现出异样，似乎早就清楚余听禾随身携带着果冻。 余听禾吃了个果冻后，忽然有所感悟，脑中灵光乍现。 她从小背包中拿出草稿本，她有了机械手运作原理的思绪，她在草稿本上写着抛圈机械手运动原理公式，思绪十分流畅。 期间，她见宁瑾之情绪还没调整好，她喊宁瑾之帮她留意机械手的变化，借此让他转移注意力。 果然，宁瑾之转移注意力后，连脸色都变好了些。 宁瑾之在一旁为她补充了些细节，他余光瞥向余听禾。 在她喊他时，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心跳骤然加速。 陈淮不能在这方面为她助力，但他可以，这是他的优势。 颜雪棠看了眼疑似在学习的两人，她再次露出呆滞的目光。 听禾吃了果冻后就开始写题，莫非这是智慧果冻？好神奇。 她就说嘛，听禾为什么带果冻都不带能量棒。 她将信将疑地撕开果冻的束封袋，将果冻嚼完，结果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一丁点想要学习的想法。 余听禾写完公式后，摸清了机械手套圈的规律，现如今只需实践，她开始下一轮套圈。 她的目标坚定。 第一个圈差一点，第二圈依旧差一点。 她套第三个圈时，圈圈飞快往滚灯的方向过去，眼看圈圈快要弹走，结果稳了下来！ 滚灯与圈圈尺寸差不多，相当于见缝插针。 圈圈套进滚灯时，周围传出不少惊呼声，还有人在录像。 余听禾表情没有变，很淡定。 “你套中的滚灯。”仿生人摊主将滚灯提到余听禾的面前，看她的目光没有之前那么冰冷，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她能赢得这个滚灯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余听禾接过，白皙的面容浮现一抹欣赏之色，夸赞道：“谢谢，这个机械模式很新奇，让我学到了一些东西。” 摊主回答时很迅速，但是文不对题，他语调平铺直叙，“对这双机械手感到熟悉是因为你熟知机甲结构。” 市面上低能仿生人早就被淘汰，余听禾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低能仿生人。高能仿生人能准确无误听懂人类说的话，且能明白其中含义，低能仿生人只能根据人类的语言关键词而回答，会经常出现答非所问的情况。 余听禾笑了笑，没有接话。 她转瞬即逝的浅笑灿若星辰。 …… 陈淮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套纪念礼盒，纪念礼盒有五枚纪念币，由顾客提供需要雕刻的图案，随后摊主操控机械手进行雕刻。可以自由选择纪念币大小，最小的纪念币有米粒那么小，最大的有大拇指那么大。 这个纪念币雕刻是米雕的进阶版。 摊主问陈淮打算在纪念币上雕刻什么图案。 陈淮一早就想好了，没犹豫便道：“雕我们四个人的合照，雕五个币。” 摊主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可以，你们排好位置，我先拍摄，再用机器复刻雕刻。” 纪念币由机械手雕刻。 颜雪棠挽住了余听禾，宁瑾之站在余听禾身边，陈淮只好站宁瑾之旁边。 陈淮缓步走到宁瑾之身旁，他略加思索后浅浅一笑，“五个币都一个站位那就没意思了，刻完第一个币后，我们调下站位吧。” 余听禾和颜雪棠都没有异议，宁瑾之沉默须臾，才点了点头。 雕刻第二个币时，四人站位变成：余听禾，陈淮，宁瑾之，颜雪棠。 宁瑾之早有所料，鉴于这是陈淮套中的纪念礼盒，他没有表达什么不满，只是觉得心里有团棉絮堵着，不上不下。 之后的几个纪念币中，他与余听禾中间总隔有一个人。 …… 五个币都雕出来后，陈淮留了两个，另外的分给了三人一人一个。 宁瑾之看了下到手的纪念币，从陈淮特意留给他的纪念币中的站位上来看，他和余听禾中隔了两个人，这个币上雕刻的是他离她最远的一次。 陈淮无意中抬眸和宁瑾之视线相对，他眼中隐隐有抹挑衅的笑意。 宁瑾之率先移开视线，没有理会对方。 雕刻出来的图案栩栩如生，容貌清晰可见，陈淮很是满意，他给了摊主一笔高额小费。 摊主没接，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陈淮，并且表示，自己是为了完成一个实验才来的。 余听禾四人看着他俊美的面容，同时陷入了沉默，脑中想法出奇一致地跑偏。 原来他不是仿生人吗？ …… 套圈结束后，她们往游轮经理所说的森青路临岸方向走。 有几缕不规则的浅粉薄云于天幕中洇开，夜色在吵闹声中渐渐入睡，徒留一抹清冷，街道边树影憧憧，一会借风嚣张地张牙舞爪，待风离去，便失去士气，焉焉巴巴地停在原地。 她们越过连成一片的树影，临岸边有个广阔的沙滩，她们脱鞋后踏进沙滩。 余听禾往前走着，柔软细腻的沙子让触碰到的皮肤感到舒适，其实她挺怕在沙滩中踩到尖锐物品。 她的思绪渐渐飘远。 她迈着步子。 突然间，她的一只脚陷入了沙中。 她一时没站稳，她的手下意识拉住能拉的依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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