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才刚过立春,这个天掉进河里是可大可小的。 苏桃桃回过神来,看着善良又亲切的妇女摇了摇头,毫无心负担地说:“我没事,只是掉进河里的时候想通了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我以前太不懂事,做了很多的错事,现在想想挺惭愧的。” 不管愿不愿意,这口砸头顶上的大黑锅苏桃桃得背着。 周铃兰大吃一惊,差点连尘尘都脱手掉了下去,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桃桃:“你,你,你真的没事?我,我,我把黄六叫回来,再给你把把脉,把把脉,你,你先躺好……” 周铃兰一脸见鬼的表情,根本不给苏桃桃说话的机会,转身出了门口,苏桃桃想叫都叫不住。 唉,苏桃桃也知道自已吓着她了,原主要不是鬼上身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苏桃桃躺回去,整个脑袋乱糟糟的,虽说既来之则安之,目前最重要的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在这个时代活下去。 她看过剧情,还记得大概,知道傅征途不久后会回来,按照剧情的发展,原主是扔下孩子回了城,当时傅征途走得匆忙,错过了原本约定去扯证的日子,在这个年代,大家更看重摆酒过明路和事实婚姻,所以其实他们是还没有领证的夫妻。 原主回城后瞒着竹马在乡下结过婚生过孩子的事实,很快便嫁给了竹马。 然而竹马也不是个好东西,或者说他和原主是同一类人,他为了在乡下过得舒服,同样下乡不久便娶了当地生产队队长的女儿,生了个孩子,也是没有扯证,后来逮着回城的机会抛妻弃子一个人跑回城。 所谓饱暖思那个啥啥,撇开性格不评,原主的皮相是顶级的,肤白貌美,前凸后翘大长腿,没有生活压力的前提下,其他女人自然入不了竹马的法眼,这不就千方百计找到了原主,两个人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这样的两个人结婚下场自然不会好。 总之傅征途回来后得知此事,第一时间去大队打了证明,让大队干部证明他和原主婚姻破裂,以后婚嫁自由各不相干,之后便把全家人都接走了,后来原主和竹马的日子过不下去想吃回头草都没找到人。 苏桃桃转了个身,想着自已如今的处境,现在才一九七三年,距离恢复高考还有四年多,先不说除了嫁给竹马暂时没有别的方法回城,即便是现在让她带着尘尘回城也没有工作,没有地方住。 原主一家七八口人挤在大杂院二十几平的房子里,她大哥都是等她下乡腾出地方才敢相亲结婚,书中对她的着墨都不算多,更别提她的家人了,在原主的记忆里和家人也并不亲近,总之回城这条路是堵死了。 最好的办法还是留着这里,等便宜老公回来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苏桃桃又迷迷糊糊睡了会,半梦半醒间周铃兰好像带着赤脚大夫回来给她把了脉,额头也被温暖的大手摸了摸,至于说了什么她记不清楚,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 苏桃桃睁开眼便和坐在她床边的小崽崽大眼瞪小眼,她吓了一大跳才反应过来,这个五官精致的小崽崽是她的便宜儿子。 苏桃桃的心软了软,伸出手轻轻碰碰他的脸:“尘尘,你在做什么呀?” 漂亮的小崽崽抿着唇不说话,垂眸扫了她一眼,又长又浓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上下动了动,又移开,继续玩手里的玩具。 苏桃桃一错不错看着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她还没有照过镜子,不知道现在的“自已”长什么样子,更不记得傅征途的长相,她非常好奇到底长成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样巧夺天工的漂亮小天使。 苏桃桃想拉一拉他的小手手,待看清楚他手里的“玩具”时,又是一愣……
第3章 莫不是个天才? “这是什么呀?”苏桃桃拿起旧报纸做的折纸飞机明知故问。 尘尘自然不会她。 他抿着唇,大眼睛专注着手里的旧报纸,小手灵活地把又旧又黄的报纸折叠出几个正方形,又叠一个长方形,再卷一根铅笔大小的“棍子”,然后不知道他怎么弄的,来回倒腾几下把几块方块插来穿去,就叠成了“机身”,最后把“铅笔”穿过去,又捣鼓几下,一把完美的折纸手枪就出来了。 苏桃桃看得目瞪口呆,要不是亲眼看着,她绝对不相信这是一个两岁不到的孩子能叠出来的东西,她这个手残党连看都还没看清楚,他就叠好了? 尘尘头也不抬,把折纸手枪放到一边,又用剩下的旧报纸叠了几只大小形状不一的纸船,见还剩一点纸屑,他又顺手叠了几颗小星星,最后竟然连一点边角料都没有浪费。 苏桃桃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这怎么可能呢?!尘尘不会是个天才儿童吧? “资质平平”的苏桃桃心情颇为复杂,想起那位便宜老公的职业,应该是他的基因比较强大,她翻身趴着,手肘撑起上半身平视孩子的眼睛,拿起纸飞机做一个飞来飞去的动作,柔声问道:“尘尘你怎么那么厉害呀?谁教你的呀?” 尘尘歪着小脑袋,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问,许是以前的妈妈不会用这个的态度和语气和他说话,他觉察到“妈妈”的反常,一脸疑惑认真地看着苏桃桃,虽然还是不说话,但眼神是聚焦的,甚至还带着探究。 这个发现让苏桃桃松了一大口气,要是尘尘完全感知不到外界的情绪,不给她任何反应,怕真是患上了孤独症,他折纸这么厉害,说明智商肯定没有问题,现在对她说的话也能给出反应,说明解能力和听力都没有问题,即便不说话,性情有些孤僻,起码说明情况不会太严重,他还那么小,要纠正过来还是很容易的。 苏桃桃还想说什么,周铃兰端着碗什么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到周铃兰肩膀高的半大小子。 “桃桃醒了?”周铃兰把碗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仔细看了看她,“黄六瞧了说你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几天,注意保暖就行。” 苏桃桃不知道该说什么,担心自已再说出什么客气的话来又吓着她,干脆坐起来,冲她点了点头。 周铃兰松了口气,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碗又说:“阿航抓了几条小鱼,我给你熬了碗鱼蓉粥,去过鱼刺的,还下了姜片和胡椒来熬,不腥的,你趁热吃吧。” 依然是小心翼翼的语气,在这样物资匮乏的年代,还特意强调去过鱼刺,下了姜片胡椒来熬,不用问都知道原主一定很挑剔,没少为着这样的事为难他们。 她怎么就穿到这么个极品身上呢?不能细想,一细想就想抽人。 苏桃桃看着熬出粥油的绵绸白米粥,到底忍不住问:“你们呢?吃过了吗?” 别说周铃兰,就连傅远航都受宠若惊,母子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周铃兰吸了口气,点头道:“吃,吃过了。” 吃是吃过了,只不过伙食不一样,鱼本来就不大,两指大小的小鱼也没几条,鱼肉就那么点,家里的细粮都是苏桃桃和尘尘的口粮,周铃兰的伙食就是用剩下的鱼头鱼尾鱼骨熬了汤,一半用来给苏桃桃熬粥,一半下点粗粮和傅远航两个就着咸菜吃,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难得很美味的一顿。 苏桃桃暗中叹气,想都知道怎么回事,如果娶了会持家的儿媳妇,凭着傅征途留下的钱和票,一家人都吃饱穿暖都不是问题,可惜摊上原主这么个极品。 慢慢来吧,日子总是能过的。 苏桃桃下了床,坐到小凳子上,把尘尘抱在怀里,沿着碗的边缘刮一勺鱼蓉粥,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觉得温度差不多才递到尘尘的嘴边:“我们尘尘先吃。” 尘尘圆溜溜的大眼睛依旧充满问号,甚至还蹙起小眉头表示不解,偏头看向周铃兰。 周铃兰搓了搓手,一脸紧张道:“我,我给尘尘留了一小碗,要不你把孩子给我,你先吃吧。” 苏桃桃没接她的话,用勺子碰了碰尘尘的嘴巴,从他唇缝挤进去一点:“吃吧,很好吃的。” 尘尘下意识张嘴,把那口粥含进去,还没反应过来就吞进了肚子。 苏桃桃满意地笑了下,又去刮第二勺。 许是感受到许久没有吃过的美味,尘尘放下了戒心,就着苏桃桃的手吃了半碗鱼茸粥才摇头表示自已吃饱了。 苏桃桃满意地找了块干净的帕子给小崽崽擦了擦嘴,越看越喜欢这个乖得不像话的小家伙,重新把他放回床上才说:“尘尘吃饱轮到妈妈吃了,你先自已玩一会。” 苏桃桃上辈子带过表哥家的小外甥,带孩子还算熟练,现在只想着快点把小崽崽养得跟上辈子的小外甥一样健健康康白白胖胖。 然而,边上看着苏桃桃的母子俩已经是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要不是刚请赤脚医生看过一回,周铃兰还想去把人请来回重新看一回,落个水而已,变化怎么那么大呢?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苏桃桃看到婆婆和小叔子震惊的表情,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给自已的孩子喂饭本来是作为一个母亲最基本的职责,他们的表情却像是她做了什么天方夜谭的大事似的。 反正苏桃桃已经接受了自已在别人眼里的人设,她怎么也不可能变成原主那样的极品,只能让他们来适应她的“改变”。 她慢条斯把剩下的半碗粥喝完,擦干净嘴巴,才一脸郑重其事地说: “妈,远航,傅征途的走对我的打击很大,加上他又一直音讯全无,从怀孕到生孩子都是我一个人硬扛着,这几年的想法很歪,糊里糊涂做了很多对不起大家的事,落水后我想了很多,我以后会对尘尘好,也不会想着回城的事,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再做两样饭,紧着点尘尘就行,等傅征途回来,咱们的日子就好了。” 苏桃桃摸清楚了,这个家的主心骨应该是她的便宜老公傅征途,老的老,小的小,都没什么主见,人一走这家就乱套了,所以才会让原主轻易地牵着鼻子走,骑到他们头上作威作福,既然如此,这个家以后只能靠她了。 她得为自已的转变想一个合的借口,不然他们总是一副见鬼的表情她也吃不消,反正她也无法解释自已这个苏桃桃为什么会穿到那个苏桃桃身上。 总之现在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她就是苏桃桃,所以只能让他们尽快适应现在的苏桃桃。 周铃兰听她说完已经红了眼,不断点头:“好好好,妈知道你的苦,你没有对不起我们,是我们家征途对不起你,以后我们一家人都好好过日子,都好好的。” 傅远航就没有那么好糊弄,他半信半疑,想的是这个作天作地的大嫂难道又要换个花样作妖?这次又想搞什么鬼?
第4章 苏妲己再世 苏桃桃本想详细问问尘尘的情况,但想着也不急于一时,免得暴露更多,周铃兰把他抱走的时候,不经意说让他把折纸带回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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