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很近,他的双眸明亮,似乎蕴含着万千星辰,被他这样注视着,沈蓁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垂下了眼睑。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吃错了什么东西吧.......” 其实她脸上的红疹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淡淡的红印,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见她确实没什么事,沈鹤鸣这才放开她。 气氛有一丝微妙,虽说两人关系亲近,但是在之前也从来没有过这般亲密的举动,这次他回来,似乎......胆大了不少....... 沈蓁不由得又想起书中的情景,剧情中似乎从未提起过沈鹤鸣这个人,就连乐坊也只是一笔带过,她也不知道梦中中的自己死后,沈鹤鸣后来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她就有些神游天外,直到身旁的人叫了她好几次,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她疑惑地抬起头。 沈鹤鸣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关心道:“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回去休息?” “没事......就是有些内疚......”沈蓁垂下头,“这次坊主本来说了让我去,是我搞砸了......” 其实沈夫人很少让她去抛头露面了,可是这次的接风宴坊主十分重视,这才又叫了自己去。 摄政王身份贵重,冀州这小地方难得有这么个大人物来,也难怪知府和坊主都如临大敌似的。 “乐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让别人去就是了,你就好好休息。”沈鹤鸣轻笑一声,状似吃醋一般地说道,“再说了,我可不想这么多人盯着你看。” 沈蓁觑了他一眼,心里暖暖的。 “待会还要去见父亲,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沈蓁点点头,虽然还想和他多呆一会,但是她一直忍不住会想到梦中的事情。 只要接风宴那天没过,她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总觉得不踏实。 害怕被看出些什么,她干脆听话地回去休息。 ------- 荀府 元珩在众人的拥簇中提步走了进来。 荀知府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点头哈腰:“王爷,寒舍简陋,真是委屈王爷了.......” 元珩利眸扫过四周,他一身墨色长袍,眉目硬朗,薄唇紧抿未发一言,常年征战使他身上带着一股傲视天地的冷峻和强势,让人不敢上前搭话。 荀知府也只敢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地讲些府中的事宜。 这次摄政王来到冀州,冀州贫瘠,这满城中也只有自己的府邸配得上让摄政王居住。 “王爷,这是府中最大的院子,就请您暂时在这住下吧。”荀知府带着他们一行人进了前院,“微臣早就叫人收拾好了。” “有劳荀大人了。”元珩身边的侍卫回了他一句,“荀大人去忙吧,这里有卑职在就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赶紧走,荀知府这点话还是能听懂了,他连忙笑道:“是是是,微臣便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他退至门边,又回过头陪笑道:“微臣明日在府中设宴给王爷接风洗尘,王爷能到咱们冀州来,真是蓬荜生辉,还望王爷赏脸......” 元珩微微颌首:“荀知府有心了,本王会去的。” 听到他答应下来,荀知府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离开了。 等到门关上,越青将其余人都摈退后,才说道:“卑职已经查到那伙人的下落了,等到将其擒获,王爷便可离开此地了。” 这冀州贫瘠,他身为元珩的贴身侍卫,了解他的脾性,这地方他估计是住不惯的。 元珩饮了口茶,淡淡道:“不急。” 他本就不想回京,能在这冀州消磨一段时间也好。 想起京中那乌烟瘴气的样子,元珩就一阵烦躁。 此次冀州本不该他来,只是朝中太后和皇帝忌惮他,想要用婚事来拿捏他,去年趁着自己出征,直接下旨将盛家的小姐赐给了他,等他得胜归来,府中莫名奇妙多了位侧妃,瞧着就心烦。 他索性请旨来滇南一带剿匪,这次流匪逃至冀州,他也干脆直接追了过来。 越青见他面色不虞便知道他心情不爽,这太后皇帝赐婚便罢了,王爷的生母德太妃也要插一脚,趁着王爷在外,直接塞了位侍妾进府,也难怪王爷回都不想回去。 他连忙岔开话题:“明日知府设宴,王爷当真要去?” 元珩微微颌首:“既然要在这呆一段时日,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既然来了这冀州,倒也不至于拂了知府的面子。 “卑职明白,卑职会安排好守卫,保护王爷安危。” 第3章 偶遇 第二日一早,整个荀府就显得忙忙碌碌的,都在为晚上的事情做准备。 乐坊的人这会也是忙得天翻地覆。 沈蓁看着众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只有自己悠哉悠哉地坐在一旁,有些过意不去。 她走过去问道:“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恰好萱儿在院子里装箱,闻言转过头看向她,语气有些不善:“没有,你一边去吧。” 萱儿看着沈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脸有一瞬间的慌张,自己好不容易将这个领舞的机会抢到手,生怕她再来抢回去。 她加重了语气:“你赶紧回去吧,要是把过敏传染给我们了怎么办?” 见她这么不客气,沈蓁皱了皱眉,轻讽道:“这会不会传染,萱儿姐姐不是最清楚吗?”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留下萱儿略有些惊恐地站在原地。 她喃喃自语道:“难道她知道了?” 萱儿顿时感到后背一凉,要是她知道了去给坊主和夫人说,自己岂不是要倒霉了? 不行,绝对不行。 萱儿捏紧了拳头,她安慰自己不用害怕,说不定今晚过后,她就能攀上高枝,不用再看这破乐坊的脸色了呢? 想到这她似乎又有了底气,她对自己的身段相貌很自信,这乐坊这么多姑娘,除了沈蓁,她绝对是最貌美的,这次沈蓁不在,别人的眼光定然会集中在自己身上的。 “哼!”她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一眼沈蓁离去的背影,抱着箱子就走了。 沈蓁回去后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也没想把事情抖出来,不然解释起来很麻烦。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听着前边传来的鼓乐声,沈蓁正准备关上门就看见沈鹤鸣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她连忙拎着裙子小跑着过去。 沈鹤鸣轻轻地笑了一下,从身后拿出一个油包纸递给她:“怕你一个人在这待得无聊,给你带了包糕点。” 沈蓁接过来,不用打开就能闻到里边的香气,是她最喜欢吃的城南那家店的点心,她双眸微弯,小小的梨涡在脸颊上若隐若现:“谢谢你......” 沈鹤鸣也有些羞赧,他摸摸头,所幸天色较暗,才没让面前的小姑娘发现自己耳垂上的红晕。 “我还得去前面帮忙,你先别睡,等会结束我就来找你。”沈鹤鸣停顿了一下,似是下定决心般地说道,“我有话对你说。” 他想要挑明两人的关系,年初的时候沈蓁刚刚及笄,只是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要上京赶考了,好不容易回来,他不想再等了。 沈蓁还呆呆地没领会到他的意思,只是乖乖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等你的。” 她指了指门边放着的一个木桶道:“我正准备去将这些衣服洗了,要是时辰还早,你就到井边来找我吧。” 前些日子她不敢出门,这些衣服都堆在屋子里,这会众人都在前边,现在出去应该不会被人看见。 “好,我待会来帮你。”沈鹤鸣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等他走后,沈蓁提着木桶就去了井边。 在荀府住了几日,这边有片小树林,大家都是将浣洗的衣服拿到这里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沈蓁懒得回去拿灯笼,就着月光就蹲在了井边。 虽然这会大概率是碰不到什么人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刚刚去厨房抹了点灰在自己脸上,一定要杜绝一切碰上男主角的机会。 这会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除了前院灯火辉煌,荀府其他地方都是冷冷清清的。 元珩喝了些酒,冀州这些官员争先抢后地来给自己敬酒,他喝了几杯就有些不耐了。 他没让玄青跟着,自己离开前厅,一个人随意走走。 不知不觉中,他面前出现一片小树林,远远地望过去,树下的井边似乎有个人影。 这么晚了,谁在那边鬼鬼祟祟的? 元珩拧眉,提步走了过去。 而此时,被认为鬼鬼祟祟的沈蓁,正在面对着这一大桶水发难。 她拎不动....... 沈蓁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正打算再试一试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回过头去,逆着淡淡的月光,只能看见一个挺拔的声音站在树影下,看不清面孔。 “鹤鸣哥?”她以为是沈鹤鸣完事过来了,正准备开口让他来帮忙,就注意到他被月光照亮的衣摆,沈蓁在乐坊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权贵,一眼就看出了那不可能是沈鹤鸣能穿得起的衣料。 不知为何,她心下一紧,当即就想离开。 元珩走近就发现在这的是位姑娘,看样子八成是府上的丫鬟,在这洗衣服。 朦胧月色下,元珩看着她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很是滑稽,只是露出的一截皓腕确是白皙无暇,他不由得又走近了一些。 恰在此时,那人抬头看了过来,月光洋洋洒洒地落在她的脸上,让她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 “鹤鸣哥?” 婉转的声音落入元珩耳中,让他原本就如墨的眸光,更加深沉的看向井边的女子。 他莫名地想看见她的真容。 沈蓁急匆匆地就想离开,她回身准备将水倒掉,可是突然之间,脚踝处好像被什么击打了一下,沈蓁一个不稳就摔倒在了地上,连带着那桶水都浇到了自己身上。 她惊呼了一身,连忙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水,一张白皙的脸蛋上瞬间就露了出来。 她一身粗布素衣,带了几分娇柔之感,此时那双灵动的美眸此时显露出几分不快和惊惧,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惶恐且不解地楞住了。 水渍弄湿了她的衣衫,春末的季节传得单薄,打湿的衣物紧紧地贴在身上,越发衬托出她玲珑的身段。 元珩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愈发火热,他喉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见那姑娘慌张地站起来,将散落在一旁的衣物一股脑地塞进木桶中,急匆匆地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元珩也不着急追上去,总归在这冀州,没有他找不到的人。 第4章 表白 回到房间,元珩将身上的披风丢给越青,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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