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和寒门关系斐然的丞相,一个是当今首辅,曾亲掌几十万大军,多次打得周边小国闻风丧胆不敢来犯! 皇帝要是脑子没糊涂,孟淮予的太子之位板上钉钉。 就是不知道其他皇子们这么想? “唉!” 西禾忍不住叹气。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不论是皇帝还是孟煜川,都没有退路了。 皇帝陡然听到这个消息,肯定是震惊且暴怒的,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他把孟煜川当作心腹提拔,一切新政策都由他出手督办,甚至不惜拿他打压羌丞相。 结果,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孟煜川私藏了他的皇孙! “孟煜川,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 如西禾所猜测,此时的皇帝已经在震怒边缘,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青年。 孟煜川低头:“陛下,臣,有罪。” 哗啦! 桌上的茶盏飞扫出去,砸在地上。 林公公吓了一跳,忙小心安抚:“陛下,保重龙体啊……” 皇帝一把将他的手挥开:“死了正好!那天下人就都知道是孟首辅杀了朕!” 林公公吓的脸都白了。 孟煜川眉眼不动,只道:“陛下,臣对您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弑君这种事。” 皇帝一拍床沿:“你是不会弑君,但你觊觎我萧家的皇位……” “陛下!” 孟煜川抬起头,直视皇帝的双眼:“臣当年发现东宫那位宫女怀的是太子的子嗣时,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年,东宫之事已歇……臣本想向您禀明,可短短几日,那位宫女就遭到了几次刺杀。” “臣与太子相交,太子曾言,若日后有了孩子便取‘淮予’二字,认臣为义父。” “你是什么身份,还敢做我皇孙的义父!” 皇帝大声怒骂。 孟煜川一顿,接着道:“京城险恶,那宫女被歹人吓怕了,一心想离开京城。” “臣便将孩子留了下来,放她去江南。” “……此事有些地方臣确实思虑不周,但十几年来,臣的祖母,母亲,妻子都待淮予如亲子,无一丝一毫的懈怠。” “您若怪罪,便怪罪臣一人,莫要降罪于她们。” 皇帝都被气笑了:“合着只有你孟府真诚善良,护得住他,朕无能,朕连自己的亲孙子都护不住!” 此时此刻,羌丞相不得不说句话了:“陛下,煜王爷陷害先太子的证据,是煜川的人拿出来的,您生气归生气,可这事要没他您一个人可查不出……” 话未说完,被砸了一个枕头。 “滚!论得到你说话!” 皇帝脸气成了猪肝色,林公公吓坏了,连忙喊太医。 趁着太医没进来,孟煜川抿了抿唇,还是诚恳道:“陛下,先太子最大的愿望便是游遍山川,淮予是他的儿子,臣请您,不要把他卷进这些事里来,就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这话一说,老皇帝顿时出气多进气少了。 林公公都要哭了:“首辅,老奴求您不要再刺激陛下了。” 皇帝大口大口喘着气,忽然间阴森森笑了:“想让我萧家的皇孙叫你爹?做梦!朕就是要他做太子,当皇帝!”转头大喊,“人呢?怎么还不到?!” 孟煜川:“……” - 孟淮予一路上被急匆匆拽进宫,结果刚走进皇帝寝宫看到自家爹和外公,刚想问话,就被太监拽到了老皇帝面前。 老皇帝一双浑浊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孟淮予被盯得头皮发麻。 忽然,老皇帝伸出颤抖的手:“殊儿,你看,你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孟淮予:??? 老皇帝擦了把眼泪,笑道:“孩子,我是你皇祖父,你叫淮予是吧?” 孟淮予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家爹,却发现自家爹一脸颓败地朝他点头,孟淮予当即脑袋‘嗡’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接下来,他整个人浑浑噩噩,几乎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只零星听到‘太子’‘皇孙’‘皇位’……直到周围传来哭喊声,他被一个老太监摁着跪在龙床前,看着皇帝已经紧紧闭上的眼睛,整个人才恍惚着反应过来。 他,成了太子。 他,不是孟家的人。 皇宫丧钟响起,整个京城家家户户立刻挂上白灯笼,换上丧服。 老太君看着日头:“也不知道淮予在宫里怎么样了?煜川也真是,自己忙就算了,把淮予带去算怎么回事?” 吕氏笑了笑:“许是带他在身边学着处理公务,毕竟淮予日后也是要为官的,母亲,您刚喝完药,儿媳扶您去床上躺一会儿?” 老太君想到自家事事都能处理妥当的孙儿也笑了,由她扶着进屋。 “只是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心跳得厉害,总觉得有事发生……”
第1153章 穿成反叛的恶毒后妈32 西禾被喊到主院,还没开口,就被吕氏一把攥住手:“你和川儿到底瞒着我什么?” 西禾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吕氏面色严肃:“淮予无官无职为何会有侍者来请他进宫?如今陛下大殇,宫中那么乱,他一个孩子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叫回来!” 虽担忧,但却没往孟淮予的身世上想。 不过也是,正常人谁会想到宠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不是自家的呢! 西禾心中复杂,然而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过不了两天孟淮予册封太子的消息就会传来,根本瞒不住…… 想到这,西禾深吸口气:“娘,儿媳有件事……” 门外匆匆跑来一个丫鬟,喘着粗气:“少夫人,门外来了侍者!” 吕氏下意识看向西禾,二人对视一眼,西禾立刻道:“先把人带去花厅。”转而握住吕氏的手:“娘,时间紧迫来不及解释,但您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着急!可以吗?” 吕氏现在已经预感到了不妙,点了点头。 西禾便三言两语说了孟淮予的身世,说完紧紧盯着吕氏的神情。 吕氏看着她,面色一点点变白,随后身子晃了晃往后倒去,西禾连忙把人扶在椅子上坐下,不停为她顺气。 半晌,吕氏终于缓回神,看着她,眼泪‘哗’流了下来。 西禾心口也酸涩难当,然而此刻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娘,侍者还在花厅等着,咱们先过去接旨吧?” 吕氏含泪点头。 二人搀扶着进入花厅。 传旨太监已经等候多时,但却没有丝毫不耐烦,西禾说老太君身体不好在休息,太监也笑着答应了。 笑话,这二位可是首辅的母亲,嫡妻,论得到他一个小小太监摆谱? 何况,别人不知道,作为宫中的‘包打听’他可是清楚那位新鲜出炉的神秘太子,据说和首辅府关系匪浅。 这一层一层关系下来,他不给人家磕头就谢天谢地了。 还敢拿乔,嫌命长? 圣旨下来,就是陛下驾崩,太子不日登基,作为超品夫人,她们要去进宫参拜等。 传完旨意,太监又避开丫鬟们的视线,将一封信塞给西禾,低声道:“侯夫人,这是首辅命小的给您的,您收好。” 西禾迅速接过:“多谢侍者,臣妇明日定按时进宫。” 太监笑眯眯应下,随后带着人离开首辅府。 人一走,西禾就打开信封,可一看内容她就知道这是孟淮予写的。 信中对于自己的感受他三言两语掠过,却着重安慰老太君和吕氏,让她们保重身体,他永远是她们的孙儿等等。 吕氏看完眼泪哗哗流,捂着嘴:“这孩子……” 西禾抱住吕氏:“娘,祖母那边……” 吕氏擦了擦眼泪:“我会安抚好你祖母的。” - 翌日,众人早早进宫。 车子穿过宫门,在后宫一处殿宇停下。 所有人换上丧服,这才前往办丧事的宫殿,之后跪拜、上香、哭丧,所有人都看到了帝王棺犉前的少年。 他一身明黄袍子,跪在一众比他年长的的皇子最前方。 脊背挺拔,是一张让人陌生的俊美面孔,却天生一股天子威仪,让人不敢直视。 所有人跪拜完,就匆匆退下。 “殿下请节哀。” 西禾双手递上香。 太监立刻上前要接,少年却先一步接过。 他双眼紧紧盯着西禾,眼眶一点一点变红,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喊不出‘夫人’二字,眼底溢出泪水。 西禾心里一酸,强忍住酸涩:“陛下乃天人,下凡是渡劫,此番乃回归神位,太子莫要太过伤感才是。” 袖子遮掩,将准备的糕点塞到孟淮予手里。 孟淮予接过,退后一步:“多谢夫人。” 此后,他就再也不是孟家的人了。 祭拜完,西禾被人安排到偏殿休息,而吕氏因为精神不济,已经去了里间睡下。 西禾刚坐一会儿,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她刚起身就看到孟煜川一身黑衣走了进来,三步并作两步,将她拢入怀中。 西禾强忍的泪一下子没绷住,湿了他前襟。 “是不是我爹干的?” “嗯。” 孟煜川用拇腹擦干她眼角的泪:“只是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娘子,淮予的这条路不好走,为夫不能放任不管。” 西禾点头:“我知道。” 孟煜川笑了笑,叹息一声:“以后咱们家恐怕再也过不了安静日子了。” 原本他是想做两年就退下来的,现在计划被打乱,而其他皇子显然不服淮予当皇帝,后面肯定会闹事,他这个当爹的,肯定不能就这样放手不管。 西禾抱紧他:“没关系,我不怕。淮予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护着他是应该的。” 孟煜川手臂收紧,胸口涨涨的:“娘子,谢谢你。” - 孟淮予现在身份特殊,诸位大臣又护他护得厉害,直到皇帝下葬西禾都没机会单独见到人。 而孟煜川作为皇帝曾经的亲信,当今太子的养父,又是首辅。 那天匆匆见过西禾一面后,就陷入了忙碌中。 等待一切事情定下来已是半个月后,此时,满朝上下都知道先太子还留有一子在人世,陛下临终前,将皇位传给了他。 所有人:!!! 下巴差点惊掉。 要知道为了这皇位,诸位皇子死的死,圈禁的圈禁。 结果到头来,被一个半路出家的小儿抢了皇位,这让人往哪儿说理去?据说七皇子、九皇子在府里摔了不少东西。 就连育有一子的贵妃也气得不轻,大骂孟首辅奸滑! 一众百姓:这关首辅什么事? 始作俑者(羌丞相)摸了摸胡须:天机不可泄露。 其实这事有点关系的人家都知道,只是不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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