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扎进掌心,她却丝毫不觉得疼,恐惧将她紧紧包裹,那一瞬间她觉得眼前的女人看透了她的一切。 她不禁想起上辈子,上辈子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这样的……其实重生回来后,她就发现很多事情都变了。 比如本该登上皇位的人被圈禁,本该死在边关的孟侯爷不仅没死,还摇身一变成了手握重权的首辅大人,比如她‘自己’,竟然还和首辅的千金成了手帕交。 而因为孟娢的存在,本该被继母虐待长大的她,这辈子却活的开心快活,连皇宫都自由进出。 更令人不可置信的是,那个和她一样,都被继母虐待长大后阴沉沉的侯府世子,竟是先太子的儿子,先帝死后,还把皇位传给了他。 变了,都变了。 唯一不变的,只有从前世而来,伤痕累累的她。 谢婉儿眼里涌出泪水,那一瞬间巨大的悲恸出现在她身上。 如果生活在这辈子的人是她该多好。 西禾看着她痛苦不已,忽然间就明白了,随即沉默。 不是谁都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如果她没有出现,或者出于警惕,阻止了娢儿和谢婉儿交朋友,这辈子的谢婉儿依旧会重复上辈子的人生。 其实谢婉儿耍弄心机往上爬她并不讨厌,只要不太过分。 毕竟谁都有权利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 只是谢婉儿还是不够聪明。 比如这次跳水救人,她十分肯定女主不是无意中救人,她是算准了上辈子萧淮予落水,于是抱着侥幸心理去救人。 结果,萧淮予确实落水了,但却被暗卫救起。 她自己,也因此被萧景年救下,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清白都没了……只能说自作自受。 “婉儿,想好了吗?”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还没脑子地缠着萧淮予,那就是蠢了。 “我,我……” 谢婉儿咬住下唇,忽然间,脑海里闪过男人嘴角微勾的模样。 “死丫头,磨蹭什么?快说你有了心上人,是陛下,至于那个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克星,让他滚蛋,滚的远远的最好!”谢老太在她耳边厉声道。 谢婉儿脑海中的脸瞬间换成帝王俊美高贵的面容。 她张了张嘴:“回夫人,婉儿已经心有所属,不愿意耽搁萧大人。”垂下眼帘。 这辈子她好运和首辅千金成了手帕交,首辅夫人待她也亲厚,更是在陛下尚未登基时有一段渊源,有这种好运气,不进宫,岂不是可惜了? 而她相信,只要给她机会,她一定可以抓住陛下的心。 西禾:“……” 谢老太腆着脸:“夫人,您看能不能让陛下把萧大人外派几年啊,他在京城,于婉儿的名声到底有碍,若他走了,没两年大家就把这事忘了,婉儿也好说亲。” 西禾:“所以,你们今天过来,求的就是这个?” 谢老太忙不迭点头:“对对对,这不是为了婉儿着想麽,她马上就要说亲了……” 西禾直接摆手:“官员职位调派自有朝廷安排,我做不了主。当然,你们也可以放心,婉儿落水一事本夫人保证绝对不会有人随意乱传。” “可是……” “绿芜,送客。” 谢府的人还想说什么,丫鬟们已经上前客气地请他们离开。 人一走,从屏风后走出三个人。 一身玄衣,姿容如仙的伟岸男子正是孟煜川,嘴角含笑的是小皇帝,最后面容坚毅的男子,却是萧景年。 “景年啊,既然人家看不上你,那就算了,回头我再让母后帮你找一个。” 萧淮予有点尴尬,要不是他突然落水,谢婉儿要救他,萧景年也不会跳水救人。 按理说,这跳水救人,若是双方都是适婚男女且没有婚约,那凑成一对也不是不行,结果萧景年看上人家了,人家却没看上他。 萧景年脸上笑意不变:“那就劳烦陛下了。” 萧淮予:“不麻烦,不麻烦!” 西禾等他们说完,缓缓道:“天色已晚,府中已准备好了晚膳,陛下和萧大人不如用完再走?” 萧淮予自然是点头,萧景年笑道:“那就打扰夫人了。” 西禾:“……不客气。” 用膳时,西禾眼睁睁看着三人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最后又谈到朝堂上的政事,一种诡异的感觉在心底挥之不去,这主角和反叛,怎么就坐到了一桌呢?还是如此心平气和。 用完膳已是月上中天,萧淮予留在了前院,孟煜川也因为多喝了点酒醉意昏沉。 西禾无奈,只得亲自去送萧景年,行至门前。 萧景年忽然停下脚步。 西禾:??? 萧景年:“夫人似乎对我十分有意见,不知在下何处得罪了夫人?” 西禾:“……萧大人说笑了,本夫人只是内宅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会对大人有意见?您实在想多了。” 萧景年:“这样么,可您看我的眼神十分警惕,仿佛十分怕我伤害陛下。” 西禾:……这丫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西禾笑了,月光下美如珠玉:“陛下是我看着长大的,视如亲子,试问,天下哪个父母不怕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呢?”盯着他的眼睛,“若谁伤了自己的孩子,做父母的,自然要不惜一切代价报复回去。” 萧景年笑了笑没说话,而是话锋一转,提起当年: “在下还记得当年去皇陵的路上看到夫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夫人竟然丝毫未变,还是那么美。” 西禾扯了扯嘴角,指着门外:“大人,马车来了,您路上小心。”
第1163章 穿成反叛的恶毒后妈42 马车消失在巷子尽头,狗子不懂:“男主这是什么意思?” 西禾转身回院子:“意思就是,他还记得当年是谁让他家破人亡。” 狗子惊愕:“难道他要报复回去?” “或许吧,谁知道呢?” - 西禾回屋,前脚刚落下,下一秒身子腾空而起,首辅大人早已洗漱完毕,浑身散发着好闻的竹香,眼中笑意款款:“娘子~” 西禾挣扎:“孟煜川你个混蛋……唔,重死了,起开!” 可惜醉酒的某人根本不听,脑袋像只大狗狗一样在她脖子上乱蹭,两只手也不老实,西禾被逗得咯咯直笑:“别,别,哈哈。”衣襟微敞,花枝乱颤,忽然她发现某人不动了,诧异望去。 首辅大人狭长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胸口。 西禾疑惑低头,小脸一红匆忙扯被子遮住,扔一个枕头过去:“流氓!” 孟煜川弯了弯唇:“娘子,良辰美景,我们给娢儿添个弟弟妹妹吧。”将瞪大眼的美娇娘拉入被中。 西禾:??混蛋! 长夜漫漫,窗外莺啼与帐内同婉转。 - 谢婉儿落水一事西禾下过封口令,并没有在京城掀起太大的浪花,很快消失在更为新鲜的浪潮中。 只是此女并没有安分守己,而是再次借着孟娢的名义进宫。 “听闻谢姑娘准备议亲,那就好生待在府中待嫁吧。” 宫中女官将她拒之门外。 谢婉儿感受到四面传来的异样目光,落荒而逃。 此后三番四次,谢婉儿无论什么借口试图进宫接近皇帝,都被无情拦在宫门外,她却毫不气馁,此路不通就再次来到首辅府,然而却吃了闭门羹。 谢婉儿那日的选择让西禾失望至极,根本不愿意见。 后面谢婉儿又来了几次,依旧不能进府,渐渐地就不再来了。 等再次听到她的消息,说是去上香救了某家的老太君,认了干亲,还准备参加秀女选拔…… 西禾对此:emmmm,真是贼心不死。 不过她对此并不怎么关注,因为她家飞走的小凤凰终于写信回来了。 一大早,门廊外就传来消息说‘大小姐送信回来了’,西禾喜得碗筷一搁,起身就去拿信,厚厚一沓,老太君的,吕氏的,她和孟煜川的,还有丞相府的,礼物更是装了满满一大车。 小丫头在信里问候他们的身体健康,之后洋洋洒洒,都是在介绍沿途的风景地貌,进入巴鲁后的所见所闻。 老太君抹着眼泪:“我老太婆还有几年好活啊?也不知道死前还能不能再见她一面……” 吕氏忙呸呸几声:“您是咱府里的定海神针,活个千千万万岁都不为过,定能见到娢儿嫁人生子。” 老太君被她逗笑了:“千年万年,那不就成活王八了?”叹笑,“只要能看到娢儿嫁人,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傍晚,一下朝,萧淮予跟孟煜川一起来首辅府。 一家人用膳,饭后又在院中闲聊,渐渐地,月亮爬上树梢,老太君和吕氏都回去休息了,孟煜川和西禾也开始打哈欠,他却只字不提离开。 西禾站起来:“那我进屋休息了。” 孟煜川跟着起身,两人转身准备进屋,萧淮予终于憋不住了。 “母亲,听说娢儿送了信回来?” 和孟煜川对视一眼,西禾一拍脑袋:“呀,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事忘了?”搬出屋里的大箱子,“喏,你的在这。” 萧淮予温润的脸上展露笑意:“那您二老赶紧休息,儿子回去了。” 大太监舒礼赶紧招呼两个小太监,几人抬着笨重的大箱子吭吭哧哧回了宫,据说,当夜勤政殿的长明灯一直燃到了天亮。 屋里,孟煜川无言:“你没事逗他做什么。” 西禾钻进被窝,眼神无辜:“我哪儿逗他了?我这不是忙忘了麼。” 孟煜川摇摇头,熄灯上榻:“淮予迟迟不愿定下皇后我也担忧,只是娢儿才多大?何况她现在远在巴鲁,纵是淮予有那个心,等娢儿回来也是几年后的事了。”顿了顿,“大臣的施压,宗室的压力,他不一定能坚持。” 西禾撇了撇嘴,没说话,但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服气。 孟煜川失笑:“我知道淮予在你眼里千般万般好,心疼他单相思,孤零零一个人在皇宫里天天等着盼着,可别的事我们能插手,这件事却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要是娢儿也愿意,那我也不反对,可明显那丫头还不开窍呢。” 西禾捶他:“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里说一定要插手,或者捅破窗户纸了?我只是……”神情萎靡,“我以前只是猜测啊,谁能想到,唉。” 老实说,观察了这么久,其实不仅孟娢,就连萧淮予自己都没察觉呢。 估计那小子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个爱护妹妹的好哥哥。 可谁家哥哥会为了妹妹拖着不肯成婚? 其实他们并不大,再等个几年没问题,可萧淮予身份不一样啊,他是帝王,皇后之位悬空,不仅大臣宗室,时间长了民间也会产生各种猜测,影响太大甚至会危及朝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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