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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临走前说：“我回家和我爹说这头小野猪是林南发现的，分肉的时候看能不能多分点。” 林老太看着徐承的目光别提慈爱了，林南忍不住拍了拍胳膊，胳膊上鸡皮疙瘩起一层，他奶奶的慈爱一般人无福消受， 林西西被林南耍宝的样子逗的捂嘴笑。 林老太没察觉，还不住的夸徐承这孩子不错，有出息。 “这肉可是用我的屁股换来的，奶到时候你得多让我吃一口。”林南眼珠一转立马说。 这熊孩子给个梯子他就敢上房。 林老太敷衍道：“还不知道能不能抓住呢，能分到肉再说。” 说完看小孙子没啥事就去忙了。 正是秋收的时候，不管大人小孩都忙着呢，忙着集体的活，自家自留地也是不能落下的。 林老太以前裹过小脚，走起路来不快，不能干太重的活，坐下搓玉米粒，谷粒，剥摘下来的棉花桃子这些农活是都可以干的。 林南仰头对着天唉声叹气。 二哥没啥大事，林西西放心了，挎着小篮子准备出门。 小兰小花和她说了下午会换地方，她下午打算继续去上午去的那块地，去那里找田鼠洞。 上午侥幸找了块小孩少的地，下午就不会这么幸运。 捡稻穗也是靠抢的，谁先看到谁就捡走，林西西不擅长，不打算和别的小孩争。 捡稻穗捡豆粒是被默许的，可以去换公分，数量不多也可以不换公分带回家，也是知道小孩子捡不了多少，更何况整个村子的小孩都去捡，分下来也就没多少。 这样想着林西西到了西面地里，和她想的一样，这边确实没有人在这捡。 或许有小孩过来，看这里被捡的很干净，就换别的地方了。 没人更好，她在这边就不会被人注意到。 林西西根据上午的方法，接连失败两次，都是田鼠挖的掩人耳目的地洞，不禁感叹田鼠还挺精的。 越找不到，林西西越来劲，找的更认真了。 “嘿，终于找到了，藏的这么深还不是被我找到。” 这次找到的地洞比上午的要大的多，挖出来不少稻穗，稻穗是完整的，都被田鼠从稻杆那里咬断，特别整齐，这只田鼠怕不是有强迫症。 林西西开心的像个小仓鼠。 有这次的收获，林西西信心加倍。 只这一个田鼠洞，就有小半篮子，篮子虽然小点，但那也不少了，比她一整上午找的还要多。 一下午找到两个田鼠洞里有粮食。 林西西从田鼠洞里扒拉出来稻穗，捡到篮子里，把土拨拉回去就准备回家了。 临走前林西西薅了几把草放在篮子上面，现在粮食精贵，低调点准没错。 刚回过身发现这块地又来了一个小男孩，衣服上的补丁比她身上的还要多，看个头比她高一点儿，年纪应该比她大点。 这块地已经不知道被找过几遍，看小男孩手里只有寥寥几个，就知道他今天的收获不多。 林西西得意的呲呲牙，看她可真聪明呀！她应该是小朋们捡的最多的。 像她这么聪明的小孩可不多，嘻嘻。 林西西不认识这个小男孩，看他低着头在田地里找寻的很认真，两人不认识，她也不准备多说话，挎着小篮子走了 回到家林老太在院子里干活，不时抬头往门外看。 林西西噔噔噔小跑过去，献宝似的拿开篮子上面盖着的青草，“奶奶你看我捡的麦穗多不多！” 林老太刚才看到隔壁小兰小花捡的也拿回家了，篮子浅浅的一层，还沮丧的说今天下午捡稻穗的小孩儿太多了，有小孩想抢她手里的稻穗，还和人打了一架，弄的全身都是土。 幸好她姐妹俩一起去的，互相有个照应，没占到便宜倒也没吃亏。 林老太面部稍微柔和了下，看小孙女笑的甜甜的，确定没事，才朝着篮子看去，这一看不可得了，“都是你捡的？” “是的呀奶奶，我厉害吧！”林西西得意的呲呲牙。 林老太没说啥，拿着篮子去了一边，她们俩站的地方是院子中心，正对着大门口，怕路过的人看到。 林南听到动静呲牙咧嘴的从屋里出来，每走一步，看着都很艰难的样子。 原本刚回家时还没这么疼，想来是回到家没那么害怕，情绪不紧绷了，就显得格外疼。 家里只有他奶在家，看着他奶的板着脸，他也不敢随意和奶奶说话，林南在家都快憋坏了。 听到妹妹的声音迫不及待的从房间里出来。 家里现在是老两口林老头林老太当家，没分家，这些稻穗碾成米，差不多有多半碗，可不算少了，林老太怕人看到眼红，就把稻穗收起来了。 林西西看到他哥出来，小跑着过去，“二哥你咋样啦？好点了吗？” 当着妹妹的面林南逞强摇头说好多了。他刚才看到他奶收起来的稻穗，不自觉的咽咽口水。 三房的林秋冬林冬至俩姐妹背着柴和猪草回家来，家里人都去地里干活，由林老太带着俩姐妹做饭。 林西西跟着打下手。 林南不能干活，身体幅度稍微大点屁股就疼，但他也坚持守在厨房门口，担心林冬至欺负他妹妹。 他妹妹年纪小，傻傻的样子，别一不小心被人欺负了也不会告状，那他家可吃大亏了。 林老太带着三个孙女抓紧做饭，外面天黑了，快下工了，赶在下工前做好饭。 林冬至确实有点愤愤不平，咬着牙干活，尤其是当她和姐姐背着柴和猪草，压的腰都弯了，看到林西西和她哥有说有笑，身上的衣服也干干净净的，一看就在家偷懒。 在看她姐俩，在衣服上一拍就能拍下好多土来，凭什么她要干活，而有的人可以轻轻松松的在家玩，年纪是比她小点，但她像林西西这么大的年纪已经跟着姐姐身后捡柴割猪草了。 不公平，都是一家人，都是爷奶的孙女，差的也太多了，爷奶太偏心了。 第10章 做梦 下工第一个跑回家的依旧是林老四，干活的时候无精打采，仿佛下一秒就累晕过去，下工锣声响起，立马健步如飞，一路火花带闪电跑回家，一进门就喊“娘，你儿子要饿死要累死啦。” 十年如一日，小儿子只要干活回来找的第一个人就是娘。 林老四不用他娘说，嗖的下蹿到屋里，就看桌上放着半块桃酥。 嘿嘿笑了两声，还是老太太疼他。 拿起桃酥小心翼翼的咬一口，另一只手接着掉落的碎渣，又香又酥，只咬了这一口剩下的毫不犹豫的装兜里，没吃过瘾的把掉落在手心里的碎渣渣丝毫不浪费的吃了。 林老四抹把嘴从老太太屋里出去，家里上工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 林大嫂在院子里卷起袖子，准备洗手，看林老四从老太太屋里出来，笑呵呵的说：“老四咱家腿脚就属你最麻利，我们才刚到家，老四都歇好脚了。” 林二嫂准备去厨房的脚又伸回来，转过身，目光落在林老四嘴巴上来回扫视，老四嘴巴红亮亮的，一看就偷吃过东西。 “老四你去咱娘屋里干啥了？不会背着俺们吃好东西了吧？” 林老四笑嘻嘻，也不恼，“二嫂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背着你们吃过东西。 你是不是有啥特殊的癖好，这大庭广众下你直勾勾的盯着你小叔的嘴看，也幸亏是我，换个脸皮薄的都被二嫂你看羞了。 我没事，二嫂你仔细看我的嘴，是不是比二哥的好看。 虽然我和二哥都是一个爹娘生出来的，不知咋的我就挑着爹娘的优点长，二嫂你说句良心话，我是不是比二哥长的好看。” 林老四长的秀气，跟个小白脸儿样在村里是公认的，就他那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德行，好看是好看，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村里有林老四这个偷懒耍滑的小白脸衬着，村民给自家闺女找对象第一个要求就是别太好看，老实憨厚稳重能干是首选，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大家都觉得，林老四也就是一大家子没分家，沾着一大家子的光，不然孩子也养不活。 林二嫂被林老四这个无赖样气的不行，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婆婆偏心，小叔子还是个无赖，说又说不过，打又不能打，心口疼。 林老二知道他媳妇又被老四顶回来了，他媳妇儿也是屡教不改，又不是第一次在老四嘴上吃亏，怎么不长记性。 指使道：“立秋娘去厨房看饭做的怎么样了。” 林二嫂瞪了林老四一眼，转身去了厨房。 林老四垮着脸，“二哥管管你媳妇，整天就知道盯着我。” 林老二自顾的洗手，主打一个不偏不向，“你也没让你二嫂嘴上占过便宜。” 林老四摸着鼻子嘿嘿笑，心想那还不是她先挑的事，让他林老四吃亏的人还没出生呢。 林老太早就听到了，知道自己小儿的本事，没出声。 晚饭依旧是林老太分饭。 先给老林头。 依次是几个儿子。 林老三没在家，打好饭给他留着。 之后是儿媳。 最后是小辈。 老太太做事还算公正，几个儿媳妇表面上也服老太太管家，会偏疼小儿子小闺女，但也不会故意磋磨儿媳妇。 现在村里没啥隐私，村里谁家什么样都是摸清的。 有的人家里拿儿媳妇当牛使，给夫家生儿育女，家里的活没少干，分饭的时候排在孩子后面，到最后几乎没稠的了，就剩清汤带水。 饭桌上就聊起来。 林老四和李春杏也知道林南是怎么回事了。 在队里干活的时候他们听人说了，有人发现山外围有野猪，队长已经组织村里人去打猎，一家派出去一个青壮年。 林家是林老三去的。 这让林冬至更觉得不公平，奈何爹娘任劳任怨，她们一家在家里最吃亏。 林冬至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晚上经常做梦，梦里的她很愤怒很生气，醒来又记不太清。 就觉得她们一家不能一直无怨无悔的付出，而且爹娘为这个家做这么多，还被当做理所当然，付出和得到的不相等，就很不公平。 当然林冬至的想法是没有人关心的，都干了一天活，浑身酸疼，就想躺床上休息。 林老太把家里的活分下去，干完活就可以洗澡休息。 林西西扶着林南回屋。 林南哼哼唧唧的样子得到大哥林东无情的嘲笑。 要不是林西西在中间拦着，俩人得打起来。 李春杏分到的活是刷锅，本想推给林三嫂刷的，奈何林三嫂分的活是洗衣服。 上次洗衣服发生的事李春杏还记得呢，她自己把锅刷了，没敢推给林三嫂做。 现在的天气衣服晚上洗好，一夜就晾干了，明天还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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