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细细看完所有,他又翻到那张接吻的照片上,发起了呆。 他这时候没有旖旎的心思,他就是想看看,只有看看她的时候,他焦躁不安的心才能平静一些。 一个人的时候没必要做伪装,所以丁寒慢慢趴到了桌子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这让他思维慢慢发散,他好像迷迷糊糊做起了梦。 他梦见他们回到了军校那边的房子里,陈文嘉抱着睡着的他,将他放在了床上。 她没有走,反而轻轻地脱了鞋袜上床、睡到了他的身边。 这个场景其实发生过很多次。 在他们互相坦白的那个夜晚,他们第一次相拥而眠。 那天外面的冷风呼呼地吹,他们依偎在一起,又温暖又缱倦。 又是冬天到来,厚实的墙壁挡住了风,让丁寒听不到呼啸的声音,他习惯了这种安静。 但他觉得今天有些不一样,今天和那天晚上一样温暖。 意识感觉到了异常,从沉睡中苏醒。 丁寒慢慢睁开眼,微微一抬头,和一双温柔多情的眼睛对上。 她的眼睛狭长、眼尾上调,虽然她本人总是温和的,但单看她的眼睛,总有些挑逗轻浮的意味。 然而丁寒觉得,她看向他时,眼眸总是那么温柔多情,让他被深深吸引。 丁寒看着她,分不清这是梦还是下一层深梦。 对方笑了,她摸了摸他的脸,说:“你很喜欢那张照片吗?你似乎看了很久。” 她的手是温热的,触感很真实。 不是梦,她还是来了。 丁寒没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陈文嘉动了动头,心想丁寒是睡呆了还是以为在做梦? 她正要伸手在丁寒眼前晃晃,丁寒却比她更快动手。 丁寒一把扯住了她的衣领,翻上身的同时,吻上了她的嘴唇。 他有点凶,力道也大,绵软的吻里似乎含着其他深沉的情绪。 陈文嘉任由丁寒摆布,她一手搭着他的腰、让他贴的更近,一手揉搓他的腺体、让他无法挣脱。 他们都没有说话,但这个吻又猛烈又绵长。 被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拉扯间,两人的衣服都被脱了大半。 他们侧躺着,陈文嘉按着丁寒的脖颈,在鼻尖相对时,她轻声问:“亻故么?” 像上次丁寒问她一样,她也问出了这个问题。 在这个时候,在全世界都在声讨陈文嘉、在丁寒已经被软禁起来、在这个令人绝望的世界里,做么? 陈文嘉垂下眼,轻轻碰着丁寒柔软的唇瓣,她的声音沙哑,带上了欲/色,她说:“我会很轻,我们声音小一些,不会被外面的人发现。” 她的手在丁寒的腰间磋磨,对方已经开始颤抖。 丁寒呼吸急促,栀子花味控制不住地冒出来。 Omega总是容易被勾起欲望,此时他连身体都软了,眼睛里也含着潮湿的雾气。 但他按住了陈文嘉向下的手,表情透出些闷意,他说:“不做。” 一向任由陈文嘉处置的他拒绝了陈文嘉的提议。 如果这一晚过后陈文嘉就要离开,那他要这一晚的欢/愉做什么呢?徒添痛苦的回忆吗? 他抵着陈文嘉的额头,紧紧抱住她,说:“就这样陪我一晚。” 暧昧忽然散去,他的语气有些哀伤。 陈文嘉听着丁寒的话,说了一个好字。 她心里叹息,看来丁寒已经猜到了。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人,很多事情不用说他便已经知晓。 可能是经历了太多消耗情绪的事情,陈文嘉觉得她对外界的感知淡了很多。 陈文嘉看到了很多声讨她、谩骂她的人,她清楚这个世界已经黑暗悲惨到荒诞的地步,这里的一切都变成了牛鬼蛇神。 但她不怨也不恨,只是觉得哀伤和怜悯。 她很飘渺,像是一片羽毛一样,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离她远去,所以她不打算躲藏,她明天就会去见无燃。 但在离开前,陈文嘉很放不下一个人。 陈文嘉曾说她再也不会离开他,她又要食言。 她不愿和以前那样不告而别,她想和他再见一面。 这间房子里没有任何的供暖设备,但他们抱在一起就已经足够温暖。 陈文嘉侧身揽着丁寒,她说:“我把赵澜送回了她的故乡,她的家人不在了,我就把她埋进了墓园里。” 她本可以直接利用传送卷轴找到丁寒,但在来之前,她去了趟西南星葛力木市。 西南星葛力木市是赵澜的家乡,她想把赵澜送回去。 西南星和其他所有的星球一样混乱,去了她才知道,赵澜的父母都已经不在。 赵澜的父亲是格林教信徒,他在赵澜死亡的当天早上变异,带走了她的母亲。 陈文嘉不知道赵澜知不知道这件事,她希望她不知道。 陈文嘉正想着,突然感觉腺体那里微微发疼。 丁寒什么都没说,只是咬上了她,好像想通过这样来发泄内心的沉郁。 陈文嘉没有出声,她轻微换了个姿势,让丁寒能咬得更舒适,她说:“使劲。” 如果丁寒觉得难过,如果这样他能开心些,那就使劲咬吧,没关系。 但丁寒怎么会使劲,他咬着女Alpha腺体上的软肉,只留下两弯浅淡的白痕。 他将额头抵在陈文嘉的肩膀上,呼吸微微颤抖。 哪怕陈文嘉现在就在这里,哪怕她正和他温热地贴在一起,丁寒还是高兴不起来,反而内心沉痛。 他想了许久,还是问:“可以不去么?” 他知道他阻止不了陈文嘉,但他还是说想问问。 陈文嘉没说话,只是温柔地抚起他的脸庞,轻轻扫了扫他浸了水光的眼尾。 柔和的灯光照进她的眼睛,显得她的眼眸明亮又温和,她说:“别难过。” 没有人可以阻挡她,哪怕是丁寒也不行。 陈文嘉知道丁寒不会阻止她,丁寒也知道他无法阻止陈文嘉。 这是很悲伤、无奈的事情。 于是丁寒就只能紧紧抱着陈文嘉,亲吻她、抚摸她。 他们都出了汗,陈文嘉仰面躺着,她把丁寒捞起来,亲吻他有些发肿的嘴唇。 陈文嘉看着他发腻的眼睛,再一次轻声问他:“做吗?” 她快走了,在离开前,他们要做些什么吗? 她的眼神温柔得要将人溺毙,丁寒看着她,加深了吻。 但他却说:“不做。” 他好像在折磨陈文嘉,又像是在折磨自己。 他被诱得发/情,但他连标记都不愿。 陈文嘉觉得更伤感了,她强制将丁寒按在身下,她从背后附上去,用齿尖咬破了他的腺体。 一如既往的疼痛爽感刺激全身,但丁寒提不起兴趣,他的整颗心早因为陈文嘉痛得木掉了。 让他别难过?他怎么能不难过? 标记过后,丁寒再没有了力气,他紧紧靠在陈文嘉怀里,任由她轻轻按着酸软的腺体。 他说:“你要是走,我也会跟着你离开。” 他好像在威胁,又好像是陈述事实。 但陈文嘉淡淡笑了,她笃定道:“你不会。” 她了解丁寒。 就算丁寒之前再不愿意,在陈文嘉离开后,他会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有可能,他会将这个世界恢复成以前那样美好的时候。 丁寒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不像笑的笑,他还是不开心,他说:“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陈文嘉将下巴放在丁寒的额头上,她轻闭着眼睛,说:“我很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 丁寒不做声了,半响,他才说:“陈文嘉,你有些自私。” 在这种时候,他开始说伤人的话。 陈文嘉说:“我知道,所以我对不起你,现在还有很多时间,你可以骂我、咬我、打我,只有你想,都可以。” 她把丁寒一个人留下了,她确实自私。 丁寒怎么对她都行。 但丁寒什么都没做,他安静了好久,喃喃道:“陈文嘉,你真笨,你是傻瓜吗?” 稍微聪明一些的人都不会那样做,只有陈文嘉这样的笨蛋和傻瓜才会信那种荒谬的命运。 陈文嘉说:“其实我很聪明,现在已经这样了,大家都活不了多久,我先走的话,可以少受很多苦。” 反正世界要毁灭了,她在这里的风评也不好,早死早超生嘛,她想得挺开的。 丁寒问:“但万一……” 他本想说但万一陈文嘉走后,事情又有转机了呢? 这句话被他咽了回去,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事情有转机了多好啊,这不就是陈文嘉的目的吗? 这个自私的傻瓜就是想让所有人都活下去。 丁寒觉得这想法太天真、太傻了,这个世界并不值得她这么做。 但他改变不了陈文嘉的想法,这让他又难过又无奈,他只能又咬了陈文嘉一口。 陈文嘉感受着锁骨上的刺痛,将丁寒抱得更加紧。 她呼吸着让她贪恋的栀子花香,思绪慢慢飘远。 她说:“丁寒,你知道吗?崔云和小关秘复合了,听说小关秘很强势,直接把崔云拖到了登记处。” 小关秘关绮凡——崔云的初恋,现任财政秘书长之一。 陈文嘉想了想,小声说:“我前几天碰到了纪非凡,他给我看了和向白天的合照,他说他们已经结婚了,如果以后情况好了,他们想生两个宝宝。” “苏化安你还记得吗?她被夏晓安顶下去了,夏晓安是她的那个行政秘书,听起来她们应该水火不容对不对,但我听说,夏晓安好像有孩子了,孩子是苏化安的……” 人类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人类中有老人、有小孩、有年轻人、有中年人;更有家人、朋友和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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