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自量力,沈乔染在心中叹息。 江池霖却不下楼。 叶煦言的话到底还是给他敲了警钟,千机阁中人擅阵法,倘若叶煦言当真把仙宫祭坛上的阵法复制过来,他还真没把握。 沈乔染抬手一个法咒打向客栈门口,界破了。 她看向二楼的沉香,沉香顿时明白了,赶忙用仙玉联络莫然,再联络君上其他的属下。 叶煦言此刻似乎没力气站起来了,倒在血泊中,他笑得狂妄:“魔神大人,你若让我死了,仙宫阵法你这辈子都别想破。” 江池霖淡淡低眸看向一楼的他。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难不成只有这个空间的这个人能破阵法不成? 他不为所动。 沈乔染破了界后懒得参与江池霖和叶煦言之间的战斗,推开门准备离开,却见外部毒气环绕,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赶忙后退,却未料到叶煦言不知何时起身,趁她后退,死命拽了她一下。 一瞬间天旋地转,眼见要摔到叶煦言那里,少年魔神身影忽而出现在自己面前,扶住了自己,同时客栈门紧闭,毒气被隔开。 “君上不可下楼!” 沉香的声音终究晚了。 一瞬间,四面八方不知哪里来的锁链,锁到江池霖身上,沈乔染站在他身边,愣了一下,发觉是自己连累了,双手结印准备破这个阵法。 而少年魔神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这是叫她不要出手。 他在将计就计? 她看向身旁的他,便见他皮肤白皙,眸中漆黑,整个人带了一丝阴郁气质,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嘲弄带着厌倦,是一种病美人的感觉。 他淡淡抬起手,结印。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练习过数次。 沈乔染瞳孔一缩,这是禁术。 不可! 她没来得及阻止,便见少年魔神唇边溢血,但锁链尽数断开。 叶煦言笑了。 笑得那么开怀,仿佛得逞了。 纵然千机阁中人擅长阵法,但也不可能真的学会仙宫祭坛上的阵法,那阵法古怪复杂,不然江池霖也不会寻找多年都未曾找到解决之法了。 所以这复制的赝品阵法自然好破多了。 叶煦言不是想要他的血么。 给就是了。 便见下一刻,江池霖唇边溢出的血珠被叶煦言戴着的项链吸过去。 而叶煦言似乎完全痊愈了,他站起身,笑意不减,畅快极了。 沈乔染难以置信。 然而,反转也来得极快,江池霖恹恹抬起手做了个往下打的手势,叶煦言仿佛被控制了一般,不由自主下跪。 叶煦言的笑容一敛,怒声道:“你算计我?” 也是在此时,客栈门打开,毒气却全部消失了,江池霖一个属下单膝下跪,脆声道:“属下救驾来迟,请君上责罚。” 少年魔神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淡淡道:“把叶煦言捆了。” 也是在此时,江池霖似乎终于可以注意到沈乔染了,他微微侧身,看向她。 少女睫毛微颤,似乎不可思议。 “你……” 江池霖眼眸中是她此前未见到的冰冷凄凉。 他唇边勾起熟悉的弧度。 “猜对了。” “本君是灵系血脉唯一一位后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江池霖 那就在这里再放一个甜蜜小剧场 小情侣在一起后 沈乔染:那魔神大人想要什么? 江池霖:你。 ◎最新评论: 第4章 以下犯上 ◎“拿这个捆本君,你要做甚?”◎ 江池霖话音一落,便见寒光一闪,一柄匕首架在沈乔染脖颈上,是那个说救驾来迟的属下。 “君上,杀了她。” 他如是提议着。 毕竟君上身份不可随意暴露于他人面前。 江池霖抬眼看他,眸中冰冷。 “昭信,别动她。” 匕首被收下了,昭信很是疑惑。 “她是天道的人。”江池霖淡道。 同时,队伍后面走来一个女子,烈焰红唇,一身黑衣,她淡淡看了眼沈乔染,随后按照君上之前的命令,拿了捆仙索,将地上的叶煦言捆起来。 “柳仪,交给你了,屈打成招也行。”江池霖命令道。 便见队伍后面又走来几人,抬着被捆着的叶煦言走了,柳仪也跟着走了。 沈乔染此刻安全了,迷药药效又上来了,一阵眩晕,她正想想办法维持清醒,便见少年魔神伸手拉了她一把。 她一下子跌进了他怀里。 少年魔神就这么搂着她离开了,将她安置在之前沈乔染买下的房屋中。 放她到床上后,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她忽而拉住了他。 “你姓江,你是魔尊江心玥的孩子?” 她声音微微暗哑,眸中情绪难明。 “真是难得,几百年了还有人记得她的名字。”江池霖看了她片刻,忽然笑了,“你在可怜本君?” 灵系血脉十分珍贵,因为他们族人的血有起死回生之效,若是重伤者则可以迅速痊愈。 所以灵系血脉一直被仙宫豢养着,扔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一旦仙界与其他地界一战后死伤惨重之时,便会随机抓几个人到祭坛上。 当然,不仅仅是献祭。 那些人会换上白色的祭祀服,被押到祭坛上,然后仙宫兵卫就会启动祭坛上针对他们的阵法,将他们的血全部抽干。 一个时辰后,几乎都不是人样了,血全部被抽干,不浪费任何一滴。 但同时,灵系血脉的人十分危险,实力强劲,他们的后人会同时继承父母的实力,相当于一代比一代强。 但是他们也有个致命弱点,名叫零梦缘,是一个人,而如果灵系血脉的零梦缘死了,他们也会随之死掉。 甚至零梦缘在重伤即将要死掉的时候,灵系血脉会有所感应,比如心上绞痛之类的。 所以仙宫有个法器——并蒂莲,用以探测灵系血脉的零梦缘,然后抓住零梦缘来威胁灵系血脉之人。 只不过,后来这并蒂莲被魔尊江心玥以惊人的魔力毁掉。 当时大战仙宫死了很多天之骄子,前仙宫宫主苏挽笙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几乎把整个灵系血脉都用以献祭,彼时虽然沈乔染还未出生,但也有其他仙界人对仙宫的做法嗤之以鼻。 而江心玥当时已是魔尊,却也未能成功阻止,因为遭到了背叛。 但令人惊讶的是,江心玥的零梦缘路怀熠死后,江心玥不受任何影响。 仙界众人都松了口气,毕竟那个时候,在苏挽笙的疯狂决定下,灵系血脉只有江心玥活着了。 只要灵系血脉不绝后,就没什么。 结果,江心玥跑去仙宫杀了苏挽笙,接着以元神为祭妄图毁掉祭坛上的阵法,失败了。 她其实当时可以活下来的,因为她是魔尊啊,只要堕入鬼道就可以活下来了。 她没有。 她当时带着一身的重伤,去了路怀熠的墓前,殉情。 自此,灵系血脉从世间消失。 当然了,这些都是仙宫中人撰写的历史,谁知道是真是假,只不过大多数人还是选择相信,毕竟多年来的确未曾见到灵系血脉的踪影了。 如果江池霖是江心玥的孩子的话,也就是说在他堕魔之前,他一直被仙宫秘密豢养着。 沈乔染在此时想起魔界中他给她施展的治疗法术。 那是仙界特有的。 难怪他会,因为从小在仙宫长大,原本他应该修炼成仙的。 少年魔神微微蹲下身,两人距离拉近,他笑着安抚般摸了摸沈乔染的头。 沈乔染愣住了。 “没什么好可怜的,毕竟后来本君也的确想要灭世。” 他转身离开,同时沈乔染也再次用自己大部分修为压制十米禁制。 而江池霖却在此时忽然顿住脚步,“沈乔染,此次过后不必再压制那个禁制了,于你有害。” 沈乔染刚到生死境,如今屡次动用修为压制禁制,境界都有要退步的预兆了。 “江池霖,”沈乔染忽然抬起眼,看向那个寂寥的背影,“我会帮你。” 从前是因为天道的要求,她要待在他身边。 此后就是她自愿陪着他,一直到那该死的阵法破除。 仙宫如此作恶多端,隐瞒世人,即便自己是仙修也不能容忍仙宫的这种做法。 如果江池霖不堕魔,是不是最后他也会沦为祭坛上的尸体? 少年魔神脚步微顿,不知听没听见,没有回话,径直离开。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少年被铐住,在刑架上,扎好的头发散开,遮住他的眉眼,他额上布满细汗,衣衫已经破了,血痕遍满全身。 他面前的柳仪坐着,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手中的鞭子却一下比一下抽得狠。 “你当真没什么要交代的?” 柳仪手中的鞭子一停,问。 “你们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解开那个破阵法。”他气若游丝,仍然存着傲骨。 门吱呀一声开了,少年魔神穿着玄黑色,却带着一种不知名的威望,他淡淡掠过有脏东西的地方,走到柳仪旁边落座,柳仪正想起身行礼,却见江池霖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他掀起眼帘,看了眼刑架上的叶煦言,唇角微扬,“你是不解阵法,还是解不开阵法?” “君上,或许可以用他来威胁千机阁阁主。”柳仪提议道。 “此法行不通,”江池霖淡淡看了眼叶煦言,让叶煦言有一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如果她当真疼爱自己的弟弟,就不会让叶煦言来取本君的血了。” 叶煦言瞳孔一缩,显然没想到江池霖头脑如此清晰,他本来以为仗着姐姐,他们不会杀他,然而,还是被江池霖看穿了。 “我,我解!”叶煦言连忙道。 少年魔神淡淡勾唇,柳仪收了鞭子,让别的属下去准备笔墨纸砚。 准备好后,江池霖在纸上熟练地绘出祭坛上阵法的模样,起身走近叶煦言,拿着纸在他眼前展示。 柳仪觉得不太妙,正想让君上回来之时,便见叶煦言的项链忽而亮了起来,接着听见锁链断裂的声音,纸张被拳头弄破,近距离之下没有打到江池霖,叶煦言也不气馁,他的项链竟自己射出银针来。 只要一滴血,江池霖的一滴血,他身上的伤就可以全部痊愈。 少年魔神虽有防备,故意将计就计,但没想到叶煦言的项链可以射出银针,锁骨处终究中了一针,有血珠冒出。 叶煦言准备故技重施,再次用项链吸走那血,却未曾想少年魔神眸光一冷,抬手掐住叶煦言的脖子,缓缓收紧,而那项链的光芒亦被魔息掩盖。 他脖子上出现红印,逐渐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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