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瞳孔猛的一缩。 盯着坐在她腰上兀自脱起衣服的小夫郎,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 几乎瞬间的功夫,她嗓子便哑了下来。 “乖,下去——” “我不。” 宋引鹤轻咬着唇瓣,忍着羞意看着她。 身上的外袍轻轻松松便扯了下来。 他压着腰肢趴在她身上,笨拙的在她耳畔吹了口热气,“妻主,你真的不想吗?” 小夫郎温香软玉。 辛夷若是能忍下来才算怪。何况这身上的儿郎还是她家的。 她直接化被动为主动,直接将身上的儿郎拽到了身下。 宋引鹤还未惊呼出声。 辛夷一个低头便封住了他的嘴唇。 夜还很长…… 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尽情胡闹。 * 腊月廿七 是夜,东宫突然传来急讯,让苏微赶紧前往宣和殿去。而宣和殿,正是殷皇所住的寝宫。 借着月色,苏微一刻不停的赶了过去。 守门的宫侍看到她赶紧行礼,恭敬出声:“参见太女殿下。殿下,陛下口谕,只召您一人进去。” 闻言,苏微眸色深了深。 她看着身后的暗三吩咐了句:“你在外等着孤。” 话落,直接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苏微一踏进殿中,扑鼻而来便是一股浓烈到呛鼻的药味儿。 她稍一掩鼻,皱了皱眉。 刚放下手,屏风后便传来殷皇沉重的声音:“你来了——” “儿臣见过母皇。” 苏微立马走了进去,抱拳行礼。 站到殷皇面前时,那股苦涩的药味越发浓重,熏的人险些睁不开眼睛。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死气弥散开来。 苏微垂着眼眸,眼底幽光一闪而逝。 殷皇咳嗽两声,缓声开口:“来,坐到朕身边来。” 她拍了拍侧塌。 闻言,苏微立马坐下。 关切的抬起眼眸,“母皇身体可好些?儿臣这些时日夜不能寐,只盼着您能早日康健才是。” 短短一个月,眼前的殷皇已经瘦的不成人形。 眼窝深深凹陷,嘴唇乌青,眼底更是浑浊不堪。 乍一看,还真有些吓人。 苏微却面不改色,甚至还握起殷皇的手,眼中含泪。怎么看都是一副孝女模样。 “朕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或有不甘,遗憾,怨愤。殷皇却终究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 她浑浊的眼球紧盯着苏微,沉声说道:“只是朕去之前,终是有件事放心不下,也只能交托给你了。” “母皇请讲,儿臣定竭尽所能达成您的夙愿。” 苏微郑重其事的承诺道。 “杀了懿王,朕才能彻底安心。” 殷皇眼底浮起几根血丝,显得有些狰狞。 她抓着苏微的手,往自己身前拉了拉:“一定要杀了她!” “母皇……” 苏微着实有些意外。 她这位皇姨母如今已是残废,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待她登基之后,只需将她遣出都城,根本没必要如此。 苏微眸底染上不解。 未等她问出口,殷皇如同陷入魔怔一般,自言自语了起来:“一定要杀了她,否则等她查明一切后,一切都完了…” “母皇?母皇您怎么了?” 苏微看到她这副模样,起身便要去寻太医—— 殷皇还在不停的说着:“老凤君手中藏了一道武皇留下的圣旨,她要传位给懿王……朕当年也没想让苏婵死,都是他们父女逼的。朕才是长女,即便继位也该是长女为先。” 苏微听闻此言,面色骤变,喊太医的动作也顿住。 没等她缓过神。 只见殷皇突然盯着某处叫了一声,目眦欲裂:“二妹,不是我,我没想到你会死在战场的…” 二妹? 苏微再次变幻面色。 母皇为长,被她换作二妹的人就只有殷朝的开国女帝武皇…… 难道,当年懿王摔下山崖和武皇之死,都与母皇有关? 苏微忍不住倒退了两步,深吸几口气才平复下来。 她眸光骤的一沉。 若真是如此,当年之事一旦被翻出来,不仅母皇遗臭万年,身为子女的她,也不配再继任皇位。 苏微看着龙塌上已经疯魔的殷皇,眼底幽光浮动。 寅时末—— 宣和殿的大门猛的打开。 苏微颤颤巍巍走了出来,悲痛欲绝的长啸一声:“陛下——宾天!” * 铛——铛——铛 大将军府 辛夷正抱着宋引鹤熟睡,便听到远处传来的丧钟声。 她瞬间惊坐而起,隔着层层叠叠的帷幔朝皇宫方向望去,眼眸深了深。 “妻主?哪里来的钟声?” 宋引鹤趴在她怀中迷迷糊糊惊醒。 轻揉着眼睛低声问道。 辛夷松开他下了床榻,穿好衣物后又转身替他掖了掖被子:“你继续睡。钟声是从皇宫传来的,整整四十五下,不出意外应该是陛下驾崩了。” “什么?” 宋引鹤听到这话瞬间清醒过来。 他瞪圆眼睛,撑起了腰身:“这么快?!” 他以为殷皇能撑过这个年关,没想到这噩耗来的如此之快。 “妻主可是要进宫?” 宋引鹤说着也掀开被子下了床榻。 被辛夷伸手阻止住。 她将他重新按回床榻上,揉了揉他脑袋:“你起身做什么?天还未亮,再睡会儿。等我回来后再与你细说。” 话落。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房中。 躺在床上的宋引鹤辗转反侧,哪里还有什么睡意。 殷皇驾崩,太女定是要继位。 一旦她继位,他和辛夷又该何去何从?
第67章 嘉庆寺 地龙翻身 帝王去世, 全国哀悼。 整个都城内一夜之间由彩色变成了灰白色。婚嫁宴饮一律停止。即便临近年关,也没有丝毫节庆来临的喜悦和热闹。 除此之外,文武百官也纷纷穿上丧服, 按照殷朝律令,需服丧二十七天才可。 大将军府 宋引鹤服侍着辛夷将衣服穿上, 忍不住拧了拧眉头:“你一夜未睡, 方回来还要进宫去吗?起码也要用完早膳。” 他拉着她在凳子上坐下。 将粥饭放到她面前,“这是我让厨房准备的,冬日里最是养胃。今日的天瞧着阴沉, 说不定要下雪, 喝些也好暖暖身子。” 辛夷端起粥饭饮了几口。 随后放下扯着宋引鹤坐下, “别光顾着看我, 你也喝些。我这几日恐都不在府上, 仔细自己的身体, 莫要我担心。” “陛下刚走,如今还是守灵期间,妻主为何还要进宫?” “懿王殿下身子一向不好,我需看顾着她才能放心。” 辛夷握着他的手轻拍了拍,温声叮嘱:“这几日都城动荡, 你安心在家中待着, 有什么事就让人递消息。” “好了——” 她缓缓站起身来, 弯腰在宋引鹤唇上碰了碰:“我走了, 照顾好自己。” 说完, 便大步离开了房间。 宋引鹤起身追到门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眼底划过抹担忧。 只希望一切顺利,莫要再出什么岔子才好。 皇宫 青粹宫 辛夷踏进来便看到站在窗下吹风的苏婵。 她接过宫侍手中的披风立马走了上去, “晨风肃寒,殿下怎么也不爱惜些身体。” “你来了——” 苏婵听到她声音,立马转过了身子。 眉眼间满是冷沉:“我刚从宣和殿回来。正好有件事要与你说。” 见她面上神情不对。 辛夷拧了拧眉,“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何事?是太女已经宣布继位?还是殷皇留下了什么遗诏?” “没有…” 苏婵缓缓摇头:“大皇姐去世前就只召见了太女,她又是储君身份,继位是理所当然的事。太女显然也深知这一点,只表现出一副孝女模样,做给所有人看。” “散场前,她提出要去佛山为大皇姐祈福之事,就定在三日之后。” “突然之间?” 辛夷眉眼沉了沉。 苏婵嗯了一声:“文武百官皇室中人全部都要到场,甚至是老凤君也要去。” “她说了——” 她嗓音顿了顿,继续往下说:“因大皇姐生前酷爱佛道,所以才提出前往佛山祈福一事,只希望大皇姐走的更安详一些。” “但…我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恐怕是殷皇在去世前跟她说了些什么…” 辛夷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这次竟连老凤君都牵扯上了…太女又只字不提继位的事,这实在有些不对劲。即便表达孝心,一两日也就罢了,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但照殿下所说,她十分坚定去佛山祈福一事,颇有几分急迫的味道。” “殿下……” 辛夷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定在苏婵身上:“有些事情,也许该透露给老凤君了…” * 至正十四年,正月初一 佛山嘉庆寺车水马龙,各个寺门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全是达官贵人们的车驾。 惠宁寺倒台后,嘉庆寺很快得到殷皇赏识,成为殷朝第一国寺。 如今殷皇去世,在此祈福倒也是全了她的夙愿。 “妻主,怎么感觉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宋引鹤站在禅院内,看着辛夷满脸沉重的模样,忍不住问了一声。 辛夷目光落在他身上。 随后拍了拍手,两个腰间挂刀的侍卫很快走了过来。朝着两人行了一礼:“女君,正夫。” “这是?” 宋引鹤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 辛夷拉起他的手,低声解释了句:“这二人是我特意找来的侍卫。就让他们留在你身边贴身照顾。保护你的安全。” 见她说的如此郑重。 宋引鹤眼底不仅划过抹担忧,“妻主,可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依偎在她身前。 辛夷安抚般摸了摸他头,脸上浮现抹笑容:“别担心,这几日你好好待在这禅院中,一切有妻主在。” 说完,又看向身后的两名护卫简单交代了几句。 随后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禅院。 “妻主——” 宋引鹤忍不住唤了一声。 辛夷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 “正夫,咱们还是听女君的话,先回房中吧。” 墨雨和引泉走上前来,低声劝说了句。 两人虽不知道将要发生何事?但总觉得这天就要变了…… 至正十四年,正月初三 夜间,嘉庆寺迎来了一场大雪。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的撒下,很快覆满远处的山丘和古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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