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苏微扫了她一眼,“这嘉庆寺是孤的地盘。而且懿王和她的党羽已死,没人能动的了孤。” 她眉宇之间满是自信,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见此,暗三也没再说什么,只抱了抱拳,很快带着剩余的人离开。 苏微在原地站了站。看了眼身后的偏殿,径直朝角落的屋子走去。 宋引鹤躺在床上,忽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立马警醒了起来。 “谁?” 他嗓音颤抖,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子。 “是我…” 一道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陡然在屋内响起。 辛夷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站到了他面前。 宋引鹤难以置信的盯着她,久久没有回神,似乎生怕眼前的人是他的幻觉。 直到辛夷将他抱在怀中。 他才惊醒过来,压抑着嗓音在她怀中哭了起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出事了呢。” “不哭不哭。” 辛夷摸着他的脑袋,嗓音轻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倒是你,受苦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引鹤缓和了会儿情绪后,趴在她怀里问了一句。 “三言两语没办法解释清楚,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辛夷将他从床榻上抱了下来,紧紧搂在了怀中。 刚准备离开,房门突然咯吱一声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辛夷眉眼一凛,抱着宋引鹤迅速躺回床榻中。 昏暗的房间中,脚步声越来越近。 苏微站在床榻边停住脚步,她看着漆黑一片的床幔深处,轻轻唤了一声:“表弟?” 一秒,两秒,三秒—— 苏微等的有些不耐烦。伸手去拽眼前的帷幔。 蹭—— 一道利刃从床幔内猛的刺出,电光火石间,横在她的脖前。 辛夷抱着宋引鹤走了出来,“别动!” “你——” 苏微看 着死而复生的辛夷瞬间变幻了脸色。 话未落地。 窗外突然出现一片火光,紧随其后是嘈杂的脚步声。 嘭—— 房门被人重重踹开。 姜壬和方癸拿着剑走了进来,朝辛夷汇报道:“所有下山的护卫都已抓住,都城外的驻扎兵也拿着老凤君的懿旨已全部带来。” “殿下如何?” 辛夷看着两人问道。 方癸开口回道:“还好我们早有防备,殿下只受了些皮外伤,老凤君也已经安全。” 辛夷点了点头。 苏微在一旁忍不住怒吼出声:“你早就埋伏好了?你是故意等着这一刻?” “殿下若不做这一切,臣又如何能瓮中捉鳖。” 辛夷视线落在她身上,眉眼淡然:“懿王殿下从来不想和你争什么皇位,她只想查清当年的事。当年之事本是殷皇的过错,与你并无任何牵连。若你不掺合进来,又如何会演变成如今这般地步。”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苏微冷笑一声,嗓音阴沉:“且母皇做的那一切若是被公之于众,孤这个太女又如何坐的稳皇位?这一切,都是你们逼的!” 她挺直脊背,缓缓闭上眼睛:“成王败寇,孤无话可说。” 辛夷押着她从房中走了出来。 屋门外,苏婵扶着老凤君站在雪地中,被人拥护着。 老凤君推开苏婵的手,颤颤巍巍的朝前走了两步,看着台阶上的苏微。 “你到如今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孤何错之有?” 苏微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重活一世,斗倒了苏映,到头来却还是功亏一篑。 她缓缓扬起脑袋,任由风雪吹刮在她的脸上,“若是再来一次,孤一开始就应该把你们都杀了!” 她这副阴鸷戾气缠身的模样。 震的老凤君朝后退了两步。 他深深的看了眼苏微,最后转过身来,不再看她一眼。 辛夷立马让姜壬和方癸押着人下去。 她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来,“老凤君,这是姜壬从柳欢那里搜出的书信。是殷皇的笔迹。上面还盖有她身为平王时的私印。” 老凤君闻言伸手接了过来。 手指顿了顿,缓缓打开。 看完后,这个坚韧的老人,终究还是流下了一串眼泪。 “我的姒儿啊……”
第69章 漫时光 一家三口 至正十四年, 正月十五 本是元宵佳节,都城该是热闹纷繁的模样。 但百姓们却无瑕过节。只因都城动荡,皇城纷乱, 人人噤若寒蝉。 十日初,一道罪己诏宣示天下。指明已故殷皇因一己之私, 致使当年征战无敌的武皇遭受敌军偷袭, 死在了战场上。后又为了稳坐皇位,残害亲妹懿王,使其毁了双腿。 此诏一出, 震惊整个朝野, 谁也没想到昔日痴迷佛道的殷皇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同日, 太女跪在东宫门口自请废黜储君之位。 朝臣们纷纷劝诫。 但太女羞于殷皇所做之过错, 执意将储君之位让出。 最终, 太女还是让出位置, 并自请去帝陵为母忏悔赎罪。 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 “等等——” 小茶馆中,有看客打断说书人,站起身问道:“照你这么说,那咱们殷朝现在岂不是群龙无首?那岂不是要大乱了?” “是啊,咱们殷朝不会是要乱起来了吧?” 底下之人, 皆熙熙攘攘的出声附和, 一时之间, 小茶馆内沸声滔天。 “安静安静——” 台上的说书人努力维持住场上的秩序。 她清了清嗓子, 嗓音清亮的开口:“太女和几个皇女虽已离开都城, 但宫内还有懿王殿下坐镇,殷朝还乱不了。” “你刚才不还说懿王殿下毁了双腿吗?”有人立马反驳出声。 说书人笑了笑,缓缓应道:“懿王殿下的腿确实毁了,不过幸好遇到一域外神医, 又给治好了。这大概就是天佑我大殷吧。” 她话音落地。 众人这才恍然若悟的点了点头。 脸上总算露出喜悦的笑容来。 对于这些平头老百姓来说,她们可不在乎皇城里那把椅子上坐的是谁?只要殷朝还在,强敌不侵,不打扰她们平静的生活,她们便只当做乐呵事听一听也就过去了。 茶馆二楼,宋引鹤收回视线,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目光落在对面的辛夷身上,“殿下的腿真的好了?” “已经可以站起来走动两步了,还需要慢慢恢复。” 辛夷同样手捧着茶盏,抵在唇边轻轻缀了一口。 “说好了今日陪你出来散心,我们不说这些。” 她起身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揽上他的腰肢,“喝完茶,还想去什么地方?” “嗯……” 宋引鹤垂眸沉思片刻,眼眸晶亮的看着她:“我还想吃望月楼的醉鸭。听闻是她们新出的菜系,我早就想尝尝了。” “好……” 辛夷笑着应下。 随即揽着他站起身,“茶也喝够了,我们现在就去。” “真的?” 宋引鹤却有些犹疑。 不怪他如此,实在是自回到都城后,辛夷便整日不见踪迹。 今日还是这么久以来他们第一次见面。 “妻主如此积极,莫不是过了今日,之后又要忙了吧?” 他语气变得低落起来。 “放心吧,以后我的时间都是你的。” 辛夷失笑的捏了捏他的鼻梁,嗓音温柔:“我已经和阿壬方癸交代好,没什么要紧事不要来打扰我们。她们两个没夫郎的,自然不知道我这有家室之人的痛苦。”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宋引鹤。 陡然贴近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毕竟我们还要造孩子,你说对不对,夫郎?” “你真和她们这样说啊?” 宋引鹤睁大眼睛,恼羞成怒的将她推开。 俊脸顷刻间红透,烧的连耳朵都开始发烫。 “你,你这人……” “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辛夷故意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 末了,还眨了眨眼睛,“可是有何处不妥?” “我,我不理你了!” 宋引鹤打开她的手,生气的朝楼下走去。 还未踏上台阶,又被身后的辛夷给捞了回来。 她紧紧的将人抱在怀中,赶紧道歉:“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走——” 迈下楼梯,牵起他的手,“去望月楼吃醉鸭。” 宋引鹤被她拉着朝楼下走去,穿过重重人群,总算出了小茶馆。 走到门口时,他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你方才真的只是逗我玩?” “小笨蛋!” 辛夷转身,抬手在他额头上轻弹一下,“怎么越来越笨了?连玩笑话也听不出来了?” “谁让你总是逗我…” 宋引鹤小声努了努嘴。 不承认是自己变笨了。 两人沿着巷陌很快来到望月楼。 小童热情的将他们引进包间,等两人报完菜后立马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醉鸭便端了上来。 “唔……这风味确实独特。一股淡淡的酒香还有鸭肉炙烤的味道,闻着便让人食欲大开。” 辛夷在空中嗅了两下,随口点评了两句。 她扭过头正想去看宋引鹤。 “呕——” 宋引鹤却突然干呕了几声,弯着腰吐了起来。 还好方才只喝了茶,只吐出些酸水。 “怎么了这是?” 辛夷吓的瞬间变了脸色。 立马上前扶住了他。 宋引鹤吐完之后,有些虚弱的靠在她怀里,有气无力:“…我也不知。只是闻到这醉鸭的味道,莫名觉得有些腥。胃里翻江倒海的。” “难不成是吃坏了东西?” 辛夷沉着眉,一把将他拦腰抱起。 她直接一脚踹开门,径直朝附近的医馆走去。 “妻主,还是让我自己走吧…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宋引鹤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有些难为情的将脑袋埋在她怀中。 辛夷却充耳不闻,只是稳稳抱着他朝医馆走去。 “大夫,快来看看我夫郎,他方才一阵恶心呕吐——” 辛夷进入医馆后,直接朝柜台后的医师说道。 医师见她这副阵仗,不敢耽搁,赶紧引着两人朝内室走去。 她让辛夷将人放到床榻上,随即拿来药箱,为宋引鹤细细诊起脉来。 辛夷见她一会儿沉眉,一会儿又舒眉。 满是着急:“大夫,我夫郎他这是怎么了?” 医师松开宋引鹤的手,缓缓站起身来。 在两人紧张的注视下,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来:“恭喜女君,你夫郎这是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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