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说的没错,这东西确实很难找出第二个,因为并非寻常之物,而是一枚虎符。
第92章 不少人都认为,林征是因为愿意宠着自己的孙女,才会将虎符这等重要的东西当成孩子的玩意儿。 而如姐儿年纪小,毫不犹豫地从自己祖父手中像拿一块糖果一样随意地将虎符拿走更是说得过去。 很快,众目睽睽之下,如姐儿将虎符交给了姜姒。 “五姨姨,你这次变慢一些。” 姜姒如水的眼眸已弯成月牙形,孩子气地郑重表示自己动作肯定会放慢一些。她说到做到,故弄玄虚之时,还在人群中走了一圈。尤其是在经过林征和华氏身边时,有意多停留了一会儿。 华氏被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看,身体忍不住地微微颤抖。她仿佛看不见似的,眼神和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当她再次展开帕子时,帕子里自然没了虎符的踪影。 “如姐儿,你猜猜看,这次东西在谁那里?” 华氏原本一片空白的脑子,在听到这话之后如同炸开了一道惊雷,那不详的预感落下来,狠狠地击中了她的心。 她发着抖,恨不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如姐儿装大人般地托着自己的下巴,顺着她刚才走过的地方来回一遍。一时看看众位宾客,一时又看看自己认识的亲人。 忽然,她一指林征和华氏的方向,语出惊人。“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们,华氏脸白如纸,俨然一副魂不附体之状。 如姐儿到了跟前,仰着小脸,一脸自信地问林征,“祖父,您能不能告诉如姐儿,东西是在您身上,还是在祖母身上?” 林征哈哈大笑,逗着孙女儿,“这个祖父不能说,我们如姐儿自己猜。” 祖孙二人互动着,大多数的宾客们都当热闹来看。 如姐儿小脸皱起来,看看林征,又看看华氏,纠结了半天,迟疑猜测,“我猜东西应该是在祖母身上。” 姜姒也走了过来,笑眯眯地道:“到底在不在侯夫人身上呢?还请侯夫人站起来跳两下。如果东西掉下来,那就证明我们如姐儿猜对了。如果东西没掉下来,侯爷,那就要劳烦您了。” 这话说得有技巧,众人都以为如果东西不在华氏身上,之所以劳烦林征,是因为林征也要像华氏一样站出来跳两下以证明东西不在自己身上。 但对于心里有鬼的人而言,这句话完全是另外一个意思。意思是如果东西没在华氏身上,那么林征定然会有所行动。 华氏白着脸,艰难地站起身来。她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只见她袖子里掉出一物来,正是那枚虎符。 如姐儿欢喜无比,立马将虎符捡了起来,邀功似的举的,“五姨姨,祖父,我猜对了!” “我们如姐儿可真聪明。”姜姒摸着她的头,目光怜爱而心疼。 这么小的孩子,过早地卷入如此的明争暗斗中,被逼着快速成长的样子,真的让人觉得好难过。 她将虎符交林征,“谢谢祖父。” 林征也夸了她几句,然后接过虎符收好。 两场戏法儿结束,大部分的宾客都只当是宴席中的一个让人放松的插曲。然而对于有些人而言,却像是经历了一场得而复失的历险。 姜姒因为身份的缘故,自是受到不少夫人们的追捧。好些女客围着她,无一不是想借此机会与她亲近。 显赫的身份,无上的美貌,她的年轻与她的幸运一样令人嫉妒。 “十七皇婶还是这般的会哄人开心,看来在京外的那些年,十七皇婶没少去看人变戏法儿,这才学了一身哄人开心的好本事。” 宋玉婉是笑着说的,但那笑意明显不达眼底。 姜姒看着她,像是听不出她话里的机锋。“这算什么好本事,不过是闲来无事学着玩的。若是能哄得了家里的长辈孩子开心,我也开心。” 两人都是皇家的媳妇,瞧着年纪差不多,但却差着辈儿。 有人便打趣道:“芳业王妃看着还像个孩子,可不就是喜欢这些孩子的玩意儿。” 宋玉婉暗恨,什么孩子! 一个嫁了人,怀了孩子的女人,算什么孩子? “戏法儿都是骗人玩的,先前的那个我倒是看明白了,十七皇婶你是事先在自己丫头那里也放了同样的糖,而你手里的那颗则是藏了起来。后来的我没看明白,那东西应该只有一个,到底是如何到侯夫人身上的,还请十七皇婶为我解惑?” 姜姒小脸一变,严肃地摇了摇头。 她一本正经地道:“我不能说,你便是看破了,也请别说出去。毕竟外面还有人以此为生,我们可不能图一时之快,而砸了那些人养家糊口的营生。” 这话引得不少人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夸着她心地善良。 宋玉婉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面色渐渐挂不住。更让她窝火的是,她听到有好几个人在说如果自小长大京中的话,她那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恐怕就要易主。 论辈分,她为小,论美貌,她还输了,这让她如何能忍!若是最后二皇子未能成大事,她岂不是要永远被压一头? “二皇子妃,您怎么在这里?”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充斥着讨好之意,“这里风大,小心着了凉。” 来人妆容俗艳,穿金戴银,正是华锦娘。 宋玉婉见之,眼底划过一抹鄙夷之色,“原来是华娘子。” 她之所以称呼华锦娘为华娘子,只因华锦娘已经和离。这和离过的妇人,不再冠以夫姓,而是改回自己的姓氏,或被称为某夫人,或被称为某娘子。 华锦娘一脸的巴结,“二皇子妃近日可有进宫,不知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身体可好?” “皇祖母和母妃自是身体康健。” “那就好。”华锦娘作羞涩状,“只要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玉体金安,我就放心了。以后若有机会,我定要亲自向她们请安。” 宋玉婉听到这话,鄙夷之色又起。 这个华锦娘是个什么东西! 真当自己是天仙吗?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这般不知所谓的女子,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简直是可笑至极。 华锦娘可没注意到她的脸色,一个劲地往男宾那边看,当看到几位在一起说话的年长贵客之后,目光中的贪婪都快溢出来。 宋玉婉实在是受够了她的蠢样子,正欲走人时,忽然想到什么,似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以前你住在侯府时,同芳业王府有过节?” 她吓了一跳,结巴起来:“……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慌什么,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这此一时彼一时,她虽然是王府,但倘若你以后得了机会,未必低她多少。” 这话说到了她心坎里,她的心瞬间火热起来。 “二皇子妃,您是说…您是说……” “我只是说,万事皆有可能。” 她没听出宋玉婉话里的机锋,还以为自己盼着的事终于要成了。一时间底气从脚跟窜起,整个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宋玉婉暗骂一声蠢货,面上却是不显。 “芳业王妃怀着身子,最是应该注意。你代侯夫人招呼客人,千万别怠慢了她。” “是,是,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照顾两个字,华锦娘咬得很重。 原本今日她得了华夫人的吩咐,代为帮着招呼宾客,目的就是为了人前露脸和长脸。眼下得了宋玉婉的暗示,她计上心来。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等她背过人去想安排自己的计划时,立马被人捂着嘴拖走。 姜姒身边的方嬷嬷去了又回,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她小脸始终带着笑,未有一丝波动。 忽然她感受到一道不舒服的视线,她不经意转头看了一眼,很快将目光收回。 不舒服的视线来源于边上的几位年长的男客人,那几人衣着皆是华贵,正是今日齐聚的京中三位国公爷。那不舒服的视线,来自其中一人。 “那华锦娘怎么回事?”姜婳过来,不屑地道:“今日侯夫人想让她出出风头,没想到她居然晕倒了,真是个上不台面的东西。” 见姜姒似乎不怎么在意华锦娘的事,她又道:“你可知华锦娘已经和离了?” 姜姒摇了摇头,依旧一副不感兴致的样子。 “五妹妹,难道最近没听到什么风声吗?” “二姐姐是指,那华锦娘拿我们姜家女说事的传言吗?” 华锦娘同她那表哥和离,口口声声说是学姜家的姑娘。 姜婳没好气道:“她自己当初做下了丑事,被迫嫁给了她那表哥,嫁过去后自是百般不如意。她自己看上了高枝,一心想攀一攀,要死要活同她那表哥和离,还说学我和三妹妹,真是不要脸! 她也不瞅瞅自己的模样,打量一下自己的斤两。这世上的高枝岂是那么好攀的,一个不小心摔下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说这话时,看向的是男宾那边,目光恰好对着那三位国公爷。 好半天,没听到姜姒的回应,她疑惑问:“五妹妹,你难道一点也不好奇她想给谁当填房吗?”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为何要在意。” 姜婳闻言,愣了一下。 “那在五妹妹眼里,我是不是也是无关紧要的人?” 姜姒看着她,通透的目光澄清如镜。 “你姓姜,我也姓姜,同为姜家女,我们如何会是无关紧要的人。” “我明白了。”姜婳自嘲一笑,“如果我不姓姜,四妹妹也不姓姜,你必是不会多看我们一眼的,对吗?” 姜姒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如果不是同姓姜,如果不是同为姜家女,无论是姜姽,还是姜婳,对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你说你佩服我,我还以为…原来是我想多了。” “我佩服你是真,但仅此而已。” 姜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还以为姜姒说佩服她,从此以后她们的关系会不一样,没想到姜姒分得如此清楚。 很快,她就算好了利害。 这个五妹妹身份今非昔比,所以哪怕不可能交好,也万不能得罪。 “我不是四妹妹,我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那自是最好,正如二姐姐你自己说的,高枝不好攀,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来,哪怕是真爬了上去,站不站得稳更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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