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阁乃达官显贵光顾的上等场合,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进来行骗的,来啊,把人给我轰出去!” 轰,轰出去?开玩笑吗这是? “哎哎,不是啊掌柜的,我不是骗子,我可以试音的,给个机会啊……” “给个机会?本掌柜可没那个时间,你当本阁是什么地方?今日本柜有急事,且看你年纪小小不予你计较,如若不然,便不是轰你出去这么简单了,快滚!” 见掌柜的发火,迎宾小哥也猛地反应过来,怕惹到干系引火烧身丢了活计,赶紧拽着李瑶光就往外堂拉,老用力了,一点也不给李瑶光机会。 一路越过大堂,避着里头听曲的客人,再把李瑶光狠狠往大门外一推,迎宾小哥气哼哼的双手抱胸恶瞪李瑶光。 “小丫头快滚,再不滚,小心我举着棒子给你打出去!” “走就走!” 直到目送李瑶光耷拉着脑袋走远了,迎宾小哥这才后怕的拍着自己心口一脸后怕感慨。 幸好掌柜的要忙,幸好掌柜的开明没有责怪计较,如若不然,他怕是要饭碗不保了! 冷汗连连的送走瘟神,此刻的迎宾小哥万没料到的是,未来,他们之间还有缘份…… 却说忙了一整日无果后,李瑶光倒也没泄气,毕竟在现代找工作都难,更何况是在这古代封建王朝。 苦于囊中羞涩,李瑶光也不想让小姨表弟看到自己疲惫,回去后便没往侯府后院去,点着空间里还剩下的两个馒头,入睡前,李瑶光还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明日,明日去外城转转,一定一定要找到工作。”,为此她还千挑万选,特意精心准备了后世爆火的一篇样板——盗墓笔记节选反复练习。 第二天一大早,天不亮李瑶光就又爬了起来,洗漱过后匆匆出门,早饭都是边走边吃的。 拿着籍牌出了内城门,李瑶光直奔城东瓦巷,心里祈祷自己今天能有个好运气。 然鹅……一整天下来,她几乎把外城跑了个遍,腿都要断了,工作却依旧遥遥无期。 酒楼饭肆嫌她年纪小,只把她当笑话打发。 寻到的杂耍班、喜乐班,好不容易得见班主,人家抱胸点着自己身后辛苦练功的一群人,笑眯眯的说,他们这地只有签了契的自己人方可上台,竟还问她卖不卖身?李瑶光自己先告辞。 寻到茶馆,甚至是放低要都求到了伶人馆上门自荐了,人家觑着她,一个个的都说自家楼馆坐堂的都是有名的先生,颇有口碑,让她个小毛孩别添乱。 接连碰壁,竟然连精心准备的盗墓笔记见光的机会都没有。 不死心的李瑶光又打着试一试的心态晃悠到了北市,倒是恰好叫她遇到了一家有意向的书文馆。 京都之地,各类英才汇聚,来年正值春闱之际,不少书生仕子提前进京,京都城内外俱皆热闹,书局、会馆、文苑众多的城北,仕子书生集聚。 此名为博雅的书文馆,想要吸引文人聚集此常开诗会,文会,辩论会,比拼君子六艺,博雅馆想要显露人前得人气,为博噱头打开局面,便想着寻些艺人为集会助助兴,正发愁哪里找合适的人,李瑶光就一头碰了进来。 刚好掌柜乃一中年文雅文士,正值身边有十几位常客书生围坐,见李瑶光小小一女童,竟敢毛遂自荐且一点也不怯场,许是欣赏吧?又或许是怜她生活不易吧? 众书生便央了掌柜给了她一个试音的机会,当时可把李瑶光给高兴坏了,当即就入座显眼高台,来了一场绘声绘色,让人身临其境的盗墓笔记播音现场,期间各种炫技。 结果倒好,一集都未说完,下头的一干书生就拍了桌案,一个个的对着她怒目而视。 “大胆无理!哪里来的无知小儿,竟敢在尔等面前宣扬如此卑劣之书!掌柜的,快快把她赶出门去!” “岂有此理,挖坟掘墓乃辱我辈先人祖宗,有违法度,此女居心叵测,速速轰她出去!” 一人起,众人应,一干书生纷纷起立朝着李瑶光甩袖鄙薄,各个凶神恶煞。 好在看她年幼,又是无知女辈,倒是没说打杀,可一声高过一声的赶出去,还是让被文士掌柜趁机拉出门的李瑶光傻了眼,那一刻她整个脑子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还是文士掌柜看着她着实可怜兮兮,于心不忍,这才好心解释了两句,李瑶光听完简直懊悔不已。 心说不是自己说的不好,也不是她表现的不到位,而是,特么的,她选错了本子,忘了此时此地乃是帝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古代封建王朝呀!她说的是什么阴间故事!呜呜呜…… 看着文士掌柜甩袖要回,李瑶光不死心的急忙伸手拉住对方宽大的袖袍,真哭了。 “掌柜伯伯,我错了,我不该讲挖坟掘墓的书,对不起,求您再给个机会,我可以的,我还有别的很多很多故事,什么才子佳人,什么匡扶正义,便是修仙侠客,我都可以的啊……” “唉,走吧,走吧,莫要纠缠,小心挨打。” 可惜,任凭她如何求,这失去的机会始终是失去了。第三回 毛遂自荐,失败!
第21章 我想活的有尊严 接连碰壁,差点没碰的她头破血流,拖着疲惫的身躯,李瑶光几乎是晃荡回家的,往炕上一摊,李瑶光还是不信邪。 虽然她自认不是主角命,却也想着我命由我不由天。 连人家瓦巷路边耍猴戏的都能挣得来钱,自己堂堂有声主播还自带金手指系统,难道真就挣不来钱?老天都饿不死瞎家雀,她还偏就不信这个邪了嘿! 嫌她年纪小,没事! 嫌她嘴上无毛没真本事,没事! 此处不留姐,姐就瓦巷摆摊去。 狠狠的给自己打了一通鸡血,狠狠的睡饱了一觉后,李瑶光就开始行动了。 她的起步要求并不高,一来练技术,二来每日里哪怕只有几文的打赏呢,不用交房租的她,勉强先活着总归是可以的吧? 说干就干,李瑶光在家翻箱倒柜做准备,只是侯府后院简陋的寄居小窝里,是真刮不出什么油水,空间的工作室跟家里东西不少,可惜很多都不符合眼下这个时代,明显不能拿出来。 李瑶光也是拉得下脸来的人,便想了个法子,厚着脸皮凑到每日喜欢聚在一起聊天打屁,顺带做活的人群里头去,没一点儿架子的这个姨,那个婶的,求的也不过是人家屋里淘汰下来不要的家伙什而已。 什么旧瓦罐,破钵子,烂木头等等的,她也不嫌弃,临了抱了一大堆的东西回家,又问隔壁男人在侯府工坊当差的婆子借了家伙事,李瑶光窝在屋里就是一阵叮叮咣咣,准备搞一套出摊说出的行头来着。 得了李瑶光照拂,今日刚刚解禁的程塑,被自家娘子叮嘱着出来探外甥女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忙乱场景,程塑都傻了眼。 “光姐儿,你这是在作甚呢?” 李瑶光闻声,百忙中抬头,看到自家姨父扶着门,抬着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模样,还好笑来着,嘴上却是惊喜。 “姨父您出来啦?身上可好些啦?” 程塑浑不在意的一摆手,“嗨,你姨父我好得很,丫头,你还没回我,你搞这么大的阵仗,是要作甚呢?” 李瑶光放下手里的钉锤,胳膊侧抬起,蹭去自己一脑门子的汗,也没打算隐瞒,笑嘻嘻的回。 “姨父,我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一直无所事事下去,绣花弹琴我不会,吟诗作赋我不懂,唯有以前跟着爹娘的时喜欢说书听书,我还会好些出呢,这不就想着,做个可以折叠的桌啊椅的,回头上瓦巷练摊长本事去。” “哦……等等,你说什么?” 程塑起先不以为意,等醒过味来自家孩说了什么后,程塑猛然一惊,脸色都变了,莫名再联想到自己被罚祠堂时,小家伙问自己的那些话,程塑恍然大悟。 “光姐儿,先前你问我的那些话,怕不是早就打了这个主意了吧?啊?” 被真相了,李瑶光秒怂,回以傻笑,“呵呵,呵呵呵……” 程塑看的皱眉,可没心软,“光姐儿,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严肃点!” “哎呦我的姨父哎,您从哪里看出来我不严肃正经的?” “嬉皮笑脸的,就是不严肃!” “好好,我错了,我认真!” 面对关心在意你的长辈,哪怕对方年纪还比上辈子的自己小两岁呢,李瑶光心里还是尊敬的,见对方严厉较真,她赶忙高举双手一副配合模样,就听一脚踏进门来的人,神色肃穆的对她语重心长。 “光姐儿,姨父只问你,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咱们这大靖,士农工商,商贾地位为末,行走世间,诸多限制,可这还没算上下九流,你若是上街说书,那便是入了下九流行当,地位还不比商贾!光姐儿,这事情没商量,我不同意!” 李瑶光万万没想到,自己哪里都做足了准备,唯独没料到在这该死的地位上遭到家人强烈反对。 自己准备工作已经做了这么多了,宏愿都已经放出去了,让自己轻易放弃? 李瑶光摇头,看向面前的人,就一副让程塑脑壳疼的冥顽不灵样。 “姨父,您这话有一点我不认同,下九流怎么啦?下九流也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再说了,本朝历代还有君王喜爱唱戏,还唱给群臣听呢!我一女子,将来又不去考科举仕途,去说书无非是名声有损罢了,可姨父,人生在世,先得想的是怎么活下去不是么? 常言道,靠山山倒,靠海海跑,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有本事挣饭吃。 我身无所长,唯会说书,还有满肚子的故事,这就是天生要吃说书这行饭的,如何不能当个说书先生? 想来便是我父我母泉下有知,也希望看我自食其力,过的安康富足吧,姨父? 再一个,且不说我,就您与我小姨府中如何艰难不提,眼见着阳阳一天天大了,不论读书还是习武,还是讨媳妇,还是将来要干点什么,要的都是钱! 我们总不能一味的指望侯府施舍吧?那不是长久之计,我也不想总是一味的手心向上。 姨父,我想活的有尊严一些!我不想一辈子困在这小小后院方寸之地,一辈子靠着姨父您跟我小姨接济度日,总有一日我得迈出这一步,所以哪怕是下九流,姨父,我也不惧,我也愿一试。” 一番肺腑,犹如惊雷,劈的程塑五魂乱窜,惊惧又动容。 是啊,若是可以,谁又想一辈子受制于人,一味的手心向上呢?他其实也不想的…… 就在程塑思绪乱飞,哑然失语不知从何说起,如何教育孩子的时候,就听她外甥女继续道。 “况且姨父,我也不蠢,要去说书自是要有一番准备,我打算化身小童,起个别号,就叫无忧子怎么样?嘿嘿,自此侯府投亲的是官家小姐是李瑶光,外头说书练摊的是孤童无忧子,姨父您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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