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立即转过身朝顾青渊行礼,语气娇软地跟刚才简直是两个人。 “王爷……您可回来了,这容夫人她……她竟然敢对臣妾动手,您看,我这手都快要给她给捏坏了!” 定安王妃将自己的手递到顾青渊面前,顾青渊牵过王妃的手,那手背的红印还未褪去。 他眼眉微挑,看向正趴在地上,低着头的阿卯,冷声道:“云容,王妃这手是你弄的?” 阿卯将嘴里的血水吞下,她用手摸了摸发疼的脸颊,刚刚那些嬷嬷铁定是得到这定安王妃的授意,专挑她的脸打,想让她毁了容。 脸想必是肿了,淤青肯定没少,眼角也疼得只能睁开一点点,视线有些模糊,额头处有股热意流下,那肯定是被打破了头,血从头上流下,滑过脸颊。 阿卯很满意。 她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朝顾青渊方向挪去,“是妾身的错,妾身自小做惯了粗活,力气稍大了些,不小心伤到王妃,还望王爷惩罚!” 她故意将头抬高,让顾青渊看清她现在的面容。 顾青渊倒吸一口凉气。 定安王妃则嘴角止不住地开心。 “你……怎么……”顾青渊指着阿卯的手,拿起又放下,她的脸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顾青渊的脸色铁青,到嘴边的话没说出口。 她有能力还手,却偏不还手,要么她真的是甘心伏低,要么她是故意让自己受伤。 一口气憋得顾青渊胸闷不已。 定安王妃揽过顾青渊的手,娇声道:“王爷,臣妾也只是想略施小惩,只是这下人下手没个轻重,也不知道容夫人的脸会这样……” 顾青渊眸光微冷,幽暗的眼神让人分辨不出喜怒。 只听他沉声道:“既然王妃已对她小惩,那此事便就此作罢……” 定安王妃眼神得意地看着云容,王爷再宠这容夫人又如何,他绝不会为了这个贱妾来得罪豫王府。 而顾青渊也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在深深地看了眼阿卯后。 甩袖离开,留下一句。 “从今日起,这容夫人的院子,除了本王命令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出!违者重罚!” 在所有人都离开院子后,阿卯才收起眼中的怯意,挺直了腰,站起身子,完全没有刚才的虚弱。 她将地上的柳枝扶起。 柳枝被撞晕了头,可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听到了。 她看见阿卯脸上的伤,当场哭了出来,忿忿地道: “容夫人,您的脸……她们怎么能这样,欺人太甚了!” 阿卯却不以为意,看了看柳枝额头上的伤,还好只是被撞破了皮。 “别哭,我没事,你额头的伤我给你包扎一下,你一个小姑娘家家,脸上到时留疤可不好了……” 这一下子,柳枝哭得更响了,她一连擦眼泪,一边起身,“容夫人,您的伤比奴婢的要严重得多,您还说没事,您等着,奴婢给您拿药箱!” “你别动!我自己来。”阿卯按住柳枝,从梳妆台的暗格里拿出几瓶膏药出来。 这些膏药都是阿野为她调配的,对于脸上这些浅伤来说,足够了。 这点小伤就能让她面容尽毁,这定安王妃也太天真了。 她将药膏帮柳枝涂上,再让柳枝帮忙打点水来,她自己来处理伤口。 她确信,顾青渊这十天半个月肯定不会进入她这院子了。 阿卯涂上药膏,再将纱布绑在头上,她现在样子她自己看得都想吐,何况是顾青渊! 有些事宜早不宜迟,越迟变数就会越多。 刚好在早上,她听闻皇帝下了圣旨,三日后将要在东郊皇家围场举行秋猎,顾青渊肯定要参加。 而在围猎场里猎杀动物之时,是最容易出意外的。 太后那边如果见她迟迟未动手,肯定也会再次派人催促。 一边是太后,一边是顾青渊,她想在夹缝中求得生机。 她这受伤又被禁足,刚好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入夜,她穿上斗篷衣,巧妙地躲过院门外的侍卫,来到嬷嬷们的住处,再转向厨房旁边的柴房。 如果她没有猜错,今日那位被定安王妃打过巴掌的嬷嬷肯定会被罚,而被关在了柴房。 嬷嬷看到她时,惊讶又激动,满脸皱纹的脸上眼眶发红。 “你……” 她欲言又止。 阿卯直截了当地问:“王嬷嬷,我不说你应该能猜到我是谁,我知道有些事你不能说,但我只想知道当年豫王妃的女儿是如何丢失的?”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她脑子里,她想知道当年的真相究竟是如何的。 嬷嬷颤抖着的手想抚摸阿卯,可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她重重地叹气,缓缓讲述了十八年前的那个故事。
第18章 十八年前的真相 嬷嬷看着阿卯,嘴唇颤抖,她抑制住自己的激动。 缓缓开口。 “容夫人,老奴知道您就是当年豫王府丢失的小郡主,因为您真的和小姐长得一模一样,您还活着,小姐在泉下总算可以瞑目了!” 接着,她老泪纵横地讲了当年的事。 当年定西王叛乱,带兵攻入皇城,为躲避叛军追杀,先皇带着一众皇亲国戚离开都城。 豫王一家便在其中,他带着刚生产完不久的豫王妃,逃离都城,前往豫王的封地的路上,被叛兵堵劫,好在护卫们拼死相护,豫王和妻女才得已逃脱,他们带着剩下的家奴和护卫终于寻得一处躲藏之所。 可是因为刚出生的朝华郡主尚未满月,一有惊吓便止不住的啼哭,任凭豫王妃和奶娘如何哄逗,小郡主依然哭声不断。 而婴儿的哭声迟早会暴露他们的藏身之地,到时豫王府的所有人都将会被叛军找到。 包括刚被册封为豫王爷的杨慕风,他不甘心自己还没来得及享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势,便要死于叛军之手。 在自己的荣华富贵和女儿的性命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他一狠心咬牙,在夜黑之时,趁豫王妃熟睡之际,将未满月的亲生女儿丢在义庄门口。 而那紫檀木花是他曾送给豫王妃的生辰礼,被豫王妃戴在了小郡主的身上,随同小郡主一同消失在那个黑夜。 当豫王妃第二日得知此事后,气得发抖,立即去义庄找寻小郡主,只是那义庄门口早已空无一人。 自此,豫王妃怨恨豫王,又思念小郡主,积郁成疾,不久便过世。 阿卯像听故事一样听完王嬷嬷所说的一切。 难怪啊! 阿卯站起身时,脑袋一阵眩晕,她急忙扶住身旁的门框。 不是她不配为杨慕风的女儿,而是杨慕风不配为她的父亲! 真是好笑!这样一个自私无耻之人,竟然还有脸来指责她自甘下贱? 阿卯只觉得想笑,可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那王妃是如何会成为豫王女儿的?是谁将她找回来的?” 她想知道这个王妃到底是什么来路,让杨慕风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对她如亲生女儿一样疼爱,还把她嫁入定安王府。 王嬷嬷将眼角的泪抹开,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这个老奴不清楚,老奴只知突然某一天豫王爷说找到小郡主了,至于找到的过程,豫王爷从未提起过。” 阿卯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只是杨慕风将它隐藏得很好。 她想知道的已经差不多,其他的也问不出多少。 她想转身离开,嬷嬷却将她拉住,眼里满是关心。 “容夫人,这定安王性情不定,王妃又处处针对您,您在这府中的日子肯定很是艰难,老奴之前是跟随小姐陪嫁过来的,知道她未出嫁之前有个闺中密友,您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她……” 阿冒停下身子,转过头,听到王嬷嬷最后说到,“小姐那位闺中密友便是当今太后。” 猛然间,有根弦出现在脑海中,似乎很多事都可以串联起来。 太后认识豫王妃,又曾召见过自己,那她必定在见到自己的第一眼时,便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 连一个豫王妃曾经的丫鬟都能认出来,她不可能认不出。 那为何太后要藏着这个真相呢?
第19章 她以为自己只是病了 阿卯带着心头的疑问回到自己的院中。 一回到房中,她便脱掉斗篷衣,点起蜡烛,坐在桌前发呆。 突然,她目光一顿,在她的书桌前赫然有一枚箭头,箭头处有一张字条,被钉在桌子上,随着风吹动。 阿卯心中一惊,是谁?居然趁她不在的时候,悄悄地将这字条留在这里! 她打开纸条,纸条细长,只有几个字。 “三月之内,以顾之命,换明月自由。” 意思很明显,三个月之内杀了顾青渊,宫里的阿野便可是自由身。 是太后! 她为何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取顾青渊的性命,明明她已经在定安王府布满自己的眼线,却还是催促她来动手? 她将纸条扔进炭炉中,那纸条瞬间变成灰烬。 这夜晚依旧安静,只是却有太多想不通的事充斥在她脑海里。 阿卯一夜未睡,连窗户都未关,窗外微寒的秋风吹进屋里,也没有吹散她脑袋里那些凌乱又好像呼之欲出的念头。 清晨,太阳像往常一样升起,阿卯隐约能听见王府门口人声嘈杂。 柳枝从门外进来,小心地放好洗漱物品。 柳枝额头上的伤恢复得很快,已经结疤,过不了几天那疤上的结痂便能脱落,重新长出新肉来。 “容夫人,今天是王爷和王妃他们出发去东郊狩猎的日子,听说这次去东郊狩猎,连太后她老人家都亲自去呢!到时肯定会很热闹!可惜我们去不了……” 柳枝说话的神色从开心到失落。 阿卯站起身,一夜未动,身体有些僵硬,她想舒展舒展筋骨。 可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随之而来的是脑袋发晕,她极力地扶住桌脚不让自己倒下。 而身体的无力感却无法支撑住身子,全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下一刻,她的身子倒了下去。 柳枝一阵惊呼声,急忙扶住阿卯,“容夫人!” 柳枝把阿卯扶到床上,一摸她的额头。 “呀!怎么这么烫!” 柳枝急忙将布巾放在阿卯额头。 阿卯想起身,只是这头重得如千斤,想来是自己昨晚受了风,因此才头疼。 “柳枝,去帮我熬点草药……”她声音虚弱,指着床边的柜子说道。 对于她来说,只是受了风寒而已,以往她只要自己熬点药便可。 “可看您脸色很不好,我去给您叫大夫……”柳枝边说边走到门口后,又折回来,“可王爷说了谁都不许进出……那可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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