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把沈家祖宗十八代都快骂绝了,沈柒却还是脸上带笑,一分恼意都没有。 甚至还他妈像在看戏一样! 心思果然够深的! 沈柒摩挲着下颌,“骂累没有,来喝口茶。” 顾清:…… 谢谢,有被膈应到! “狗东西!”顾清又骂一句。 “别这样,你早晚得跟我这个狗东西在一起。” 沈柒随口逗弄一句后,喊来管家交代,“把顾将军看好了,以后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来看他。” 说着,沈柒伸手去碰顾清,却被顾清很用力的一巴掌拍开。 沈柒手背通红,似笑非笑,“顾清,你最好是听话一点从了本官,否则,本官记得你尚有亲友下属在世~” “你敢动他们试试!” “那就试试。” 沈柒轻描淡写道,心说这男人逗起来,还蛮好玩的。 这眼神,像极了荒原的狼。 沈柒毫不怀疑他早对自己起了杀心。 而后沈柒再一想方才离开的赵松,目光便瞬间幽冷起来,打算入宫去见皇帝。 赵松这种恶心人的玩意儿,她可不想再见到。 还是得把人丢出去得好! 第六章 匡时济世大奸臣 “你想让赵松去关城找镇北将军?” 皇帝有些不解的看向沈柒,“赵松他……怕是不合适。” 赵松是赵柏月唯一的哥哥,也是赵家唯一的男嗣,他爱屋及乌,一向都是比较护着的。 但再护着,他也知道赵松有些文不成武不就,这要是送到关城去,保不齐有个万一的话,赵柏月岂不是要哭死。 到那时心疼的还不是自己啊! “皇上想到哪里去了。” 沈柒很是轻松的摇摇头,“皇上您没听那些朝臣说的话吗?他们说赵将军经验不足,不堪大任。这回您排除万难让他任副统帅之职,朝臣已是极其排斥他了。” “何况他初次出战便打了败仗,您下回想任用他怕是更难,臣便想着不若放他去关城,由镇北将军亲自教着。” “关城这些年都比较安定,镇北将军的本事您也是知道的,您再下令让镇北将军多加照拂,赵将军过去自不会吃半点苦头。” 沈柒这么一劝,再给皇帝画几个大饼,说等赵松学成,到时候就把镇北将军踢了,到时候皇上岂不是就能把军权彻底收到手上。 皇帝仔细一琢磨,这事儿有搞头啊! “你说得对,朕这就下令让赵松去关城。” 沈柒浅浅一笑,“皇上圣明。” 嗯~ 奸臣那味儿一下子就出来了! 劝完皇帝,沈柒还得安抚住赵柏月。 她对皇帝是一种说法,对赵柏月又是另一种说法。 “娘娘,臣也知道要走顾清,坏了娘娘的事,臣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帮娘娘一把。” 沈柒笑眯眯的说,“若是兵权在手,娘娘何需还要忧愁那些事,赵将军去关城并非打仗,而是去收服镇北将军。” “若镇北将军不从,大可一除了之,彼时,镇北军将全归于赵家,日后您若是有了小皇子~” 赵柏月沉思时,沈柒就在旁边仔细观察着她,又接连试探三两句,便得出一个结论。 赵柏月脑子里没有大是大非观。 或者换句话来说,她看不太透朝堂之事,眼睛里只能分析出一点浅薄利益。 这就更好办了。 还有什么比神队友加猪对手更好的开局呢? 果不其然,赵柏月同意了,只是又叮嘱让沈柒早点搞定周策的事。 沈柒自然是恭敬的笑着应是。 皇帝大概也焦心握在镇北将军手里的兵权,沈柒还没出宫,圣旨就发到赵府上了,赵府上是一片愁云惨淡。 赵家已经够风光了,家里就赵松这么一个儿子,谁都不想把人往关城送。 赵夫人连忙进宫去求赵柏月,让她劝皇帝收回成命。 但赵柏月这头,已经被沈柒许下的大饼迷了心,不仅不听赵夫人的劝,还非常坚定的站在皇帝这头,反劝起赵夫人来。 赵夫人说她拎不清。 赵柏月却觉得没人比她更拎得清,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未来皇帝,和娘家人,当然是前者更可靠。 于是母女两难得吵闹起来,弄得不欢而散。 沈柒得知消息后,但笑不语,差人往沈太傅那边送了封信。 彼时,沈太傅正在跟老朋友,即兵部尚书周礼喝茶。 周礼今儿也是来劝沈太傅的。 自打沈柒在朝堂上搬弄是非、结党营私之后,沈太傅自觉面上无光,和从前的老朋友也鲜少再有往来。 他只一味在朝堂上压制沈柒,把自己憋得苍老又疲惫,周礼看在眼里,是心酸又心疼。 不就是养出个不听话的逆子吗? 谁家还没有呢? “实在不行,你再生一个,仔细培养嘛,多大点事也值当你愁这么些年。” 周礼放下茶盏,“你是你,沈柒是沈柒,我们都是分得清的。” 沈太傅爽朗一笑,“我真没事。” 周礼看着沈太傅眼睛里的神采,突然意识到,他弯曲几年的背脊,今日却挺直了起来,“看来你真想通了。” “倒也不是。” 说起这个,沈太傅也是一声长叹,“此事说来话长,我这心里不舒坦,满朝上下也就你嘴严,有些事,我也只能跟你说说。” 他和沈柒要做的事,说直白点那就叫谋逆。 光是靠他们二人想成事,难! 所以他必须多拉拢几个人才行,大不了事成之后,他和沈柒都辞官,绝不叫新帝忌惮。 周礼看他那神色,顿时也跟着严肃起来,“沈兄,你我这么些年的交情,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数十年交情了,你可别坑我! 在官场混,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件好事啊! 沈太傅正欲说话,便见管家进门来。 见着周礼,管家略微迟疑了下,才俯身到沈太傅耳边低语道:“大少爷送了信来。” 沈太傅‘嗯’一声,接过信让管家离开,浏览一遍后,把信又递给周礼。 周礼:…… 我真的能看? 他心里有疑虑,但沈太傅都把信递到眼前了,不看也不好。 只是这一看,他难免瞪大眼,万分惊愕道:“这人竟让你弹劾周策!谁人给你送的信来?” 周礼再一看落款的‘柒’字,当即冷哼一声,“是沈柒。她想对付一个户部郎中不是手到擒来,何必拖你下水?” 沈太傅长叹口气,“她也难啊~” “她有什么难的?” 沈太傅眼神微闪,这才挑着捡着把沈柒昨晚跟他说的话,逐一告诉周礼。 周礼越听,眼睛瞪的越大,最后整个人呆愣愣坐在椅子上,恍遭晴天霹雳把魂儿给劈没了那般。 嘴里还不停的呢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好半晌,周礼憋的脸蛋通红,猛拍着桌子,震的桌上茶盏都腾空一瞬,“好一个草原狼,一群王八蛋,我早就知道他们狼子野心……” 沈太傅平静的抚着长髯,“淡定,淡定。” 而后又拿出沈柒给他的那张名单递给他看,“光靠我一人,想不动声色把人都救回来,实在为难。” “沈兄不必试探我,我岂是那等趋利避害的小人?” 周礼脸阴沉沉的,“眼看国难当头,沈兄若有需要,尽管开口,我必不会推辞。” “此事出我口,入你耳……” “必不会再有旁人知晓。” 周礼拍着胸口跟沈太傅打包票。 沈太傅很是激动的点点头,“我就知道,周兄是我唯一可信可托之人!” 话刚说完,隔天沈太傅就单独会见了他第二位老朋友。 第七章 匡时济世大奸臣 沈太傅做这些事,沈柒虽不太清楚,但见他最近频繁约见朋友,心里也是有数的。 尤其是大朝会时,那些清流朝臣虽然表面上还是跟她不对付,但一个个看她的眼神却都仿佛自带柔光一般。 对此沈柒不由得感慨一句,果然,神队友就是给力啊! 思及至此,她还饶有兴致的去看一眼顾清。 最近顾清一直在养伤,一边养伤一边骂她,嘴巴就没歇过。 “来,润润嗓。” 沈柒淡定自若的递过去一杯茶,“还没骂够吗?” “啪嗒~” 顾清冷哼着将茶杯摔在地上。 这两天,尚书府里的茶杯,都被顾清摔了七八个了。 沈柒脸色陡然一变,冷冷一笑,“顾清,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她突然发怒,让明堂居的下仆们纷纷瑟然,跪在地上都不敢吱声。 “那你动手啊。” 顾清面不改色,甚至扬起眉尾继续挑衅着。 他心里其实也有些诧然,之前他无论怎么骂,沈柒都不生气,今儿他不过砸了个茶杯,沈柒就冒火了? 怕不是在外面受了气,回来找他泄火吧? 谁能给沈柒气受? 他正疑惑着,就被沈柒拖拽着进门。 为防顾清私逃,这两日的饭食在沈柒的命令下,都被下过软筋散,所以别看他能中气十足的骂人,动起手来,还真不是沈柒的对手。 他被强拽着进屋,路过的奴仆便只隐隐瞧见顾清被沈柒摔到床上,再后来房间门便被关上,然后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一阵声响。 没多久,顾清被沈柒强行玷污的消息,便在京城里传播开来。 不出意外的,沈柒被骂的很惨,无论是百姓还是朝臣都厌恶她得很,只是碍于她的权势,提起这名字都用‘那个谁’来代替。 而实际上,沈柒只是在里面多砸了一套茶具,脸上的怒意便逐渐消散。 顾清摸不透她的意思,便半躺在床上,以一种审视的目光观察着她。 沈柒睨他一眼,调笑道:“怎么,看上我了?” 说着,她故意走近顾清,紧握住对方手腕,屈膝压在他腿上,“顾将军天生得这一副好模样,真是可惜在边关蹉跎那么些年。” 顾清深深凝视着她。 起初听到沈柒对他抱有那种心思,顾清是很反感,但而今,他发觉沈柒虽是成天在他面前说各种荤话,却连他一根指头都未动一下。 顾清难免有些怀疑沈柒。 沈柒勾起唇角,指尖抚过顾清精致的眉眼,从他的眼神里品出了一丝笃定。 啧~ 又是个聪明人。 沈柒松开手,淡淡道:“你不适合再出现,这些天,就安安分分的待在明堂居吧,顾将军可别想着逃,这院子,本官看得比天牢都严实。” 说完,她也不再看顾清,而是取下一本书,慢条斯理的坐在椅子上翻看着。 夜色渐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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