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没有拒绝。 把人送到了酒店,温颜再次道谢:“林经理谢谢你,你人真好,今天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又一次被发了好人卡的林逸之无奈一笑。 他想起了在咖啡厅时,沈云缡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又想起今晚温颜失魂落魄的样子,虽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可他后悔了,或许今晚他该送她回来的。 “其实我……” 他想说,他并非对每个人都这么好,这份心意只给她。 可想着今晚温颜的状态,他还是有些说不出口,怕给了她太多的压力和负担。 “什么?” “没什么,早点休息。如果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怕她多想,他又体贴地补充,“我家离这里近,有什么事也能帮上。你是我的员工,这都是我该做的。” 温颜回以一笑,想,林经理真的是一位很好的上司。 她心里难受想找人诉说,但显然,林经理似乎并不适合。 这时,她手机突然响起,林逸之瞥到一眼,是傅临川。 温颜神色微变,没有接,转身进了酒店。林逸之欲言又止,到底是没说出口。 其实他想说,傅临川并非你良配,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让你处于这么尴尬的位置。 又想问问她,是否有什么苦衷,又担心问到她的痛处。 到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夜深了,林逸之往家走,好几次拿起手机想要发一句晚安,又不敢,这两个字太暧昧,他不想让她有负担。 转眼又过去几天,姜云缡不知道温颜和傅临川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从他阴沉的面色来看,两人近来关系应该有些紧张。 她冷眼旁观,倒是嘱咐了做饭阿姨,在饭菜上再多花点心思。 傅临川在温颜那里被冷落的心,竟在家里得到了一丝慰藉,连带对沈云缡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沈云缡倒不稀罕,离间计罢了。 假意宽慰他几句,傅临川前脚离开家门去了公司,她后脚就去了傅祁闻的院子。 最近,她时不时的就会过来,与傅祁闻渐渐熟络起来,也不再生疏地称呼他傅先生,而是喊他傅叔叔,傅小叔。 但避免目的太明显让傅祁闻防备,她每次都先去把老爷子给扶了过来,说是一块下棋。 老爷子和傅祁闻都不是话多的,尤其傅祁闻,寡言少语,半天都不见得说几个字。 所以,老爷子虽心中疼惜自己这个多灾多难的孩子,却也苦于不知如何和他相处而感到烦恼。 现在好了,有了沈云缡这个调和剂,两人关系倒是较之前缓和不少。 老爷子和傅祁闻下棋,沈云缡在一旁观战,时不时添杯茶,送点小点心。 这一日,傅祁闻的屋子里来了几个生面孔,傅祁闻放下手中摩挲的棋子,和老爷子一块儿,同他们进了书房。 看来,应该是生意上的伙伴。 保镖进屋给客人倒茶,沈云缡一个人坐在大树下乘凉,自己和自己下棋。 这时,傅祁闻从书房出来,保镖没有跟着,看来是出于什么原因被暂时留下了。 傅祁闻控制着轮椅朝庭院的方向过来,他对自己的住处很熟悉,这段路不必人帮忙,一人就可以顺畅往来。 所以沈云缡没有上前,只用目光迎接他过来:“傅叔叔,你忙完了?还要下棋吗?” 傅祁闻点头,他距离沈云缡已经不远,见他点头,沈云缡高兴起来:“那我把棋摆……” 话未说完,沈云缡眼神突然一滞,不管不顾地朝傅祁闻的方向扑过去:“傅叔叔,小心!” 车轮撞上一颗尖石,生生被偏转了方向,竟然朝着一旁通往池塘的阶梯冲去。 情急之下,沈云缡用自己的身体卡住轮椅,拉着傅祁闻往旁边一带,两人一起摔在一旁被太阳烘得炙热的草地上。 轮椅没了阻拦,径直滚向阶梯,“砰”一声砸进池塘,惊扰一片红尾小鱼。 闻声赶来的老爷子等人看到这一幕,赶紧上前扶人。 沈云缡浑身都痛,耳边,看不见的傅祁闻喊着她的名字,带着几分焦灼:“云缡你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 “小叔,我没事,对不起,我忘了你可以自己下轮椅,对不起,是我太慌了,没想那么多。” 她说得语无伦次,“如果刚才我没有拉你,或许你不会和我一起摔倒,小叔,你有没有碰到眼睛?” 傅祁闻摇头:“我没事,你别说了”,他抿紧薄唇,又说了一句,“别再说了。” 一群人赶来把两人扶起,傅祁闻脸上有轻微擦伤,沈云缡比他狼狈多了。 她刚刚摔下时,给傅祁闻充当了肉垫,身上各处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和血痕,看得老爷子心疼急了,赶紧让人去喊家庭医生,拉着沈云缡小心翼翼地看。 “沈丫头,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你和祁闻都摔了?” 沈云缡抿唇:“爷爷,刚刚小叔出来,轮椅不小心撞到一个石块,轮椅一下子偏离路线,往池塘的方向撞,所以我就……” 说到这,她又道歉,“是我不好,明知道小叔伤了眼睛,还让他自己一个人过来,我看到他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应该过去帮他的。” 说着,她松一口气,似后怕地说:“还好傅叔叔没事。” 闻言,傅祁闻的脸色更差,不发一言。 沈云缡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眼,一时有点拿捏不准,他这是个什么情绪。 今天这一出,本就是演给他看的。 在傅祁闻自书房里出来时,她就看见了那粒突兀的石子。 但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声提醒,而是选择在事故发生时,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多此一举地阻挡了这一切。 然,就是因为多此一举,才最是攻心。 第10章 好男主,来,帽子戴好10 正如沈云缡刚说的那样,傅祁闻看不见,但他的腿是好的,他反应也快,可以选择操控智能轮椅及时刹车。 又或者,从轮椅上跳下来就行,或许根本用不着她冲上去挡这一下。 但这个时候,谁又会怪一心救小叔而为此乱了分寸的她呢? 医生赶来,替沈云缡消毒上药。 花花及时为云缡屏蔽了疼痛,她一点也不觉得疼。 但依照沈云缡的性子,她当然会装。 药膏碰到伤口的一刹,沈云缡痛呼出声,带着哭腔,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好不可怜。 傅祁闻脸色愈发难看,喊了保镖来,让他去查那颗本不该出现在院子里的石头。 因为傅祁闻眼盲,又乘轮椅,安全起见,院子里各处每天都会安排人打扫,确保不会有尖锐物和阻碍物。 一个小时前,佣人才打扫过,那么这石头是哪里来的? 看来,该好好问问这几位于半小时前来拜访的客人了。 到底是谁放的沈云缡并不关心,不外乎那些理由。 觉得傅祁闻眼盲,不足为惧,所以一些歪心思浮现,总归傅祁闻和老爷子都会处理好。 她回了房间,期间傅祁闻没有再和她多说过半句,甚至偏过身子去,似不愿意看她。 沈云缡无所谓,此人城府深,她也无法全摸透彻。 虽说救命恩人四字有些夸张,但怎么说她救了他,受了伤,他自会记得这份情,有这份恩情存在就够了。 沈云缡想着,如此,自己将来爬床时也能多一分保障,事情迟早有暴露的那天,但或许,惦念着今日这恩情,他会放他一马。 当然,这是沈云缡设想的最糟糕的情况。 她曾被逼得无路可走,所以已然习惯凡事给自己多铺几条路,哪怕不一定用得上,却会让她感到安心。 吃晚饭的时候,傅祁闻的佣人送来了一支去疤痕的药膏。 沈云缡去网上搜了一下价格,发现还挺贵,开心地收下了,特地嘱咐佣人把感谢的话带到。 今天,傅临川没有回来吃晚饭。 沈云缡见怪不怪,可能又跑温颜那里去了吧。 温颜脸皮薄内心脆弱,或许早就因为芝芝的一番话,对傅临川的这份感情有所动摇,但依着傅临川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放弃。 这不,私家侦探终于发来了一张有用的照片。 照片中,傅临川将温颜打横抱起,朝他的私人公寓匆匆赶去。 沈云缡眯起眼睛,就着这张照片吃饭。看起来,这两人之间可能又发生了一番拉扯。 夜深,沈云缡刚泡完澡,就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声。她走出房门,傅临川拾级而上,两人视线对上时他率先错开。 沈云缡挑眉,呦,新鲜了。 还有他心虚的时候,他这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临川,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是又加班了吗?” 傅家有十一点的门禁,除特殊情况外必须回家,今天,傅临川几乎是卡着十一点回来的。 “嗯,有点事。”傅临川含糊应了一句,他就要去书房,衣领动了一下,沈云缡瞥见他颈间红痕,眼眸微眯。 她想,她知道这狗东西刚刚做什么去了。 沈云缡故作不知,倾身上前,帮他理了一下领口:“你做什么去了,身上真臭,去洗个澡。” 换做往常听见这样的话,傅临川是要发脾气的,但今天却一反常态,点了点头,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沈云缡喊住他:“临川,你要不还是去楼下那间洗吧,这间浴室我刚用过,蒸汽还没散,我怕你会热。” 脏东西,还想跟她用一个浴室。 傅临川点头,下了楼。 热水洗去一身疲惫,傅临川陷入回忆。 最近,他和温颜的关系很不稳定。 温颜想要单方面结束这段关系,他不同意,也不信,颜颜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她一定是在和自己耍性子。 于是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时不时去找她。 没想到,正好撞见温颜被一位顾客骚扰,他带着她离开,才发现她被下了药。 她从未那样主动,他差点失了理智,险些在车上就…… 最后在公寓,自然是一室荒唐。 只是他想起自己今天分寸大乱,事情做得不够隐蔽,如果被有心人拍到,老爷子那边无法交代。 他闭上眼复盘,自己有没有在哪里被拍到的可能。 洗好澡回到书房,这时温颜正好打来电话,傅临川很高兴,最近他们一直在冷战,温颜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今天还是第一次。 他想,看来因为这一夜的激情,颜颜已经对自己消气了。 颜颜还是那么好哄,无论是性格,还是身体,都很合他的胃口。 他欣喜地接起,语气温柔:“怎么样,还疼吗,临走前我给你擦了药。” 温颜抿着唇:“这里没有避孕药了,你可以让人送点过来吗?” 这里是郊区,外卖都点不到,而她显然已经没有力气再亲自跑一趟药店了。 傅临川却不在意:“今天是安全期,没关系的,避孕药吃多了也不好,别想那么多,快睡吧。” 温颜垂眸:“好。” 可左手,却是死死地拽住了身下的床单,用力到指骨发白。 一墙之隔的门外,沈云缡听到这,回到房间,一边拿起手机给林逸之发了条短信,一边暗骂傅临川这个蠢货。 还安全期,亏他说得出口,简直就是个吊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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