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刚才自己和临川的通话,现在独自一人待在诺大的别墅,无措又迷茫。 而林逸之的这一通电话,简直犹如在黑暗中注入了一道微光,她下意识就抓住了,再顾不得那么多。 “林经理,这么说或许有些冒昧,但是拜托你,过来接一下我好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地方偏僻,她连辆车子都打不到,可她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她想去药店买药。 只是拿起手机,对着通讯录发呆许久,才悲哀地发现,自己连一个能联络求助的朋友都没有。 曾经是有的,可被她给弄丢了。 听着温颜近乎求救的口吻,林逸之方寸大乱:“好,我马上就过来接你,你把地址发给我。” 林逸之驱车赶过去,期间没有挂断电话,一直在低声同她说话帮她缓解情绪。 他温柔得让温颜想要掉泪。 车子在郊外的一栋别墅前停下,穿着单薄的温颜从屋内走出,林逸之心疼得不行。 看着眼前价值不菲的别墅,以及温颜身上遮不住的痕迹,林逸之闭上眼,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呢。 温颜冲他道谢,有气无力地解释:“这是我朋友家,他临时出去了,我想回家,又打不到车,所以……” “嗯,没关系的,我来了。”他将身上外套脱下,给她披上,“夜里凉,小心感冒了,穿上吧。” 车子驶离郊区,温颜小声地开口:“林经理,可以在前面的药店停一下吗,我想买点东西。” 买的是什么,林逸之大概也猜到了,心中暗骂傅临川那个畜生,他应好,体贴地把车停下,没有跟上去,小心守护着她脆弱的尊严。 温颜匆匆买了药,药店给的透明袋子,她小心捂在外套里侧,又上了车。 只是太过慌乱,小小的袋子掉在地上,彻底暴露在二人视线中。 温颜的脸一瞬变得苍白,她下意识去看林逸之的脸,却发现他并没有看向地面上的那盒药。 而是用手护着车门,担心地看她:“没有撞到哪里吧?” “没、没有。”她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落下。 林逸之心如刀绞,终于,体会到了后悔的滋味。 他想,或许沈云缡说的是对的,他温柔有余,而勇敢不足,眼睁睁看着机会一次次溜走,他却没能抓住。 他不仅为傅临川做了嫁衣,他还间接让温颜吃尽了苦头。 林逸之不禁想,自己一直以来的默默守护,真的是对的吗? 安全把温颜送到家,她再次道谢:“谢谢你,林经理。” 林逸之笑着:“温颜,我们之间不必这么生疏,喊我名字就好。” 温颜点头,喊了他的名字,下意识又要给他发好人卡。 林逸之打断她:“如果你感谢我,就让我请你吃顿饭吧。” 温颜愣了:“不是应该我请你吃饭吗?” 林逸之补充:“以追求者的名义。” 而不再是什么,林经理,上下级。 —— 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不一定是展开一段新恋情。 而是,有人欣赏你,肯定你,追求你,让你意识到自己没那么糟糕,那段不愉快的恋情错不在你。 而最让人沉迷的或许也不是恋情,而是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会包容我的一切,你会探索我的喜好你会更多地了解我,但我们没有在恋爱,我们在暧昧。 当林逸之不再犹豫不再瞻前顾后,展现出他骨子深处强势的一面时,温颜这个涉世未深、又刚刚受了情伤,失去好朋友变得孤立无援的小姑娘,无法自拔地陷入他的攻势。 一切都在朝着沈云缡预期的方向走,傅临川快要挽留不住温颜。 他愈发地暴躁,无能狂怒,这时候,沈云缡出现了。 她做他的解语花,她温柔宽慰,看着他懊恼的模样,端来一碗热汤,体贴地开导。 “是最近遇见了什么烦心事吗?有时候,我们不能化解,不妨想想,既然这件事只能给我们带来烦恼,何不远离她,舍弃她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和温颜在一起的片段一股脑地涌进脑海,傅临川茫然地想,是啊,他和温颜在一起,不是争吵,就是冷战,好不容易甜蜜一段时光,又会出现新的阻碍。 仿佛上天都在警示他,他们不适合,所以才会这样百般阻拦。 曾经他认为,自己只能对颜颜有反应,她一定就是自己的真爱。 可上一次他才和云缡上了床。 温颜,真的是他的真爱,他的独一无二吗? 第一次,傅临川陷入沉思,自己当真,非温颜不可吗? 沈云缡点到为止,她抬起美眸,专注地看着他。 她生了一双深情的眼,不需多少演技,这双眼睛看着谁,都会让人觉得,他好像被她喜欢着,深深爱慕着。 当你被自己那所谓的伟大爱情折磨得体无完肤时,面前却有这样一人,满心满眼都是你,她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她只知道,你受了伤,她就开导你,心疼你。 在温颜那里被冷落的心,好似被眼前这个不被自己待见的未婚妻给慢慢捂暖了。 傅临川不禁开始动摇。 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和温颜走下去,可他也不舍得赶走这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未婚妻了。 只是,他自以为深爱着自己的未婚妻,转身就换了一身衣服,穿过长廊,推开了他小叔的房门。 这是沈云缡计划中的第二晚。 第18章 好男主,来,帽子戴好18 像第一次那样,她提前下了药,支开保镖,夜深人静时,再一次轻而易举地推开了傅祁闻的房门。 卧室中,弥漫着浅淡的驱蚊药草味,沈云缡笑着,嗲嗲地喊了一声。 “傅先生,我来了,你还好吗?” 男人呼吸滚烫,呵斥她:“出去!” 沈云缡用尾指去勾他掌心,委屈巴巴:“才不要,那晚,你明明都舍不得让我走的。” 傅祁闻抿紧唇:“我再说一次,出去。” 沈云缡轻而易举落入他怀中:“你若真要我出去,有本事,就自己伸手把我推开呀。” 药量她可下得够够的,他推不开她。 黑布之下的眼眸深沉,傅祁闻掐住她的下颌,掌心用力,就要把这荒唐的女人推开。 谁知,她却借力使力,一把勾过他脖颈,吻上他的薄唇。 她炙热呼吸拂他耳畔,用仅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什么,傅祁闻怔住,实在是……荒唐至极! “你……” 她的话犹如卸力的刃,酥骨的刀。 推开她的手转为欲的帮凶,抢夺他清明理智,摧毁他城府算计,徒留他自甘堕落。 …… 夜深了,沈云缡重新穿上衣服,轻轻的吻落在他眼眸。 眼睛似被烫了一下,傅祁闻阖上眼,把脸侧过去,像个手下败将。 沉默片刻,哑然问她:“你要什么?” 系扣子的手略一停顿,沈云缡笑颜如花:“哥哥,我喜欢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傅祁闻抿唇不语。 沈云缡倒也不介意,又倾身吻了吻他的唇,这一次,傅祁闻没有躲开,沈云缡开门离去。 她慢慢悠悠地往回走,倒也想走快点,无奈身体实在没什么力气。 这一次,较先前那一次,多一分赌徒心理。 以傅祁闻的城府,他不会在同一件事上栽两次跟头,那晚的事他一定让人查过了,查到与否她不知道,但他肯定有所防备。 比如,眼前这看似平静安全的院子里,或许在沈云缡不知道的地方,藏着不少摄像头。 但她还是来了。她在赌,自己先前对傅祁闻做的那些事,足不足够让他动摇。 很显然,她赢了。 他或是念着她的恩情,或是禁欲太久,对她这具年轻的身体有几分兴趣。 原因是什么不重要,总归她这一步走稳了。 —— 傅祁闻起身将窗推开,屋内味道散去,他的思绪也飘远。 今天是家宴,饭桌上他几乎没下几筷子。 跟前摆着的水果和甜点,更是没有碰过,只让保镖趁人不备时处理了。 他没有被下药,他很清醒。 清醒着,任由她解开自己身上繁琐的纽扣,清醒着,在她吻上他时,情难自禁地回吻。 他的手,拥有着足以将一名成年男子活活掐死的力量,却推不开,身上那个柔若无骨的娇软女人。 若是换做旁人,傅祁闻绝不可能退让到这一步,他会当机立断,把人抓来,问清缘由,然后将人秘密处理掉。 可偏偏,她是沈云缡。 他知道她会来,本打算亲自问问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怎知道,竟会被个小姑娘哄着昏了头。 沉沦迷失,从来不是因为药物在作祟。 因为什么,傅祁闻不蠢,他很清楚。 他想要沈云缡。 既然要,他就必须得到,不惜用尽一切手段。 是她沈云缡先招惹他的,她勾了他,就别再想着能够全身而退。 不论那是好的,不好的,乖巧的,算计的。 通通,都该是他的。 —— 傅临川到底是放不下温颜,哪怕这段恋情虐他三万遍,他仍待她如初恋。 他去找她,却被林逸之拦下。 大概是这样的次数多了,林逸之终于是忍无可忍,在他的合作项目上动了点手脚。 傅临川忙得焦头烂额,相应的,找温颜的次数也就少了。 很显然,这位林经理也是某家的富少爷。 曾经他不屑如此,可后来发现,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人欺压,自讨苦吃。 好不容易让温颜回头看她一眼,这一次,他不会再心软了。 为此,傅临川最近不太好受,以至于沈云缡敷衍地哄哄,他却如获珍宝。 毕竟,她是他这段日子唯一的慰藉。 他开始对她上心,关心她的喜好,下班后给她带爱吃的小甜品,有时甚至会买上一束花,乖得像只狗。 沈云缡闲来无事时,就逗逗他:“临川,我想吃余记的糕点了。” 傅临川亲自驱车往返三小时,给她带回了糕点,他一直捂在怀里,竟然还是温热的。 傅临川这人,如果真要对一个人上起心来,那也是十足十地用心,一般人都招架不住。 然,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更何况,沈云缡已经物色到更满意的人选。 他被淘汰了。 但,在彻底淘汰之前,沈云缡也不介意吊一吊他,玩一玩他。 看他独自一人沉浸在自我构建的美好爱情中,看过往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如今却变得患得患失。 很有趣,不是吗? 沈云缡恶劣至极,也享受极了。 而且,傅临川还有别的用处。 她故作不经意地透露自己喜欢下棋,时不时地,也会陪着老爷子去傅祁闻那里下棋,他果然记在了心上。 然后在下一次沈云缡前往傅祁闻的住处时,他也跟着过来了。 听说傅临川今天也来了,向来神情冷淡的傅祁闻,脸上竟难得带了几分温和的笑意。 谁也看不清,他黑纱之下的一双眸,透着怎样的寒意。 “临川也来了。” 傅临川点头:“云缡喜欢下棋,我棋艺不大好,想着过来观摩学习一下,以后陪着云缡一起下棋解闷,省得她想下棋还要大老远跑过来。” 傅祁闻笑意更浓,拇指磋磨着一粒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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