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板喜得不行,心底偷偷攒着一份感激之情,就等哪天报答了,现在这机会不是来了嘛! 等关小言走后,老板头也不剃了,交代一声让女儿过来接手,自己风风火火地跑出门打听去了。 关小言从理发店离开又去房管局问问,果不其然没有合适的房子,她留下信息让工作人员帮她留意着,但心里并不抱多大希望。 现在的房管局主要还是负责公房的管理修缮和出租,对房屋信息掌握并不全面,她还是要私下打听。 又过了几日,就在关小言遍寻无果心里焦急的时候,理发店老板兴冲冲过来说他打听到有个房子符合她的要求,让她去看看。 关小言见此时客人不多,跟陶铁说一声后跟着老板去看房了。 房子离理发店不远,在街拐角处,大概有二十平米,原来住着人,前段时间他家儿子分到单位房,这边就空下来了。 老板边走边跟关小言说:“也是运气好,这家人昨天刚搬走,我一直盯着呢!后面住着老俩口,不过你可以把这边门锁上,后面有个门老俩口单独进出。这屋子蛮抢手的,不管是用来住还是做生意都不错,你如果觉得合适的话要早做决定,我们这边很难遇到空房的。” 关小言点点头,她明白确实如此,临街能开店的房子可遇不可求。 关小言当即拍板要了:“我想和房主谈谈租金。” “行,你跟我来,老俩口在后头。”理发店老板领着关小言跨过屋里的小门去后面。 “老张,我带人来看房了。” 老张抽着烟,见到关小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想必理发店老板已经跟他说过了,而且关小言就在街上摆摊,这附近的住户没有不认识她的。 老张吐出一口烟圈问:“你是要住还是开店?” 关小言一愣:“有什么说法吗?” 老张扔掉香烟屁股:“当然有说法了,你如果是开店租金要贵点,住人的话便宜。” “……” “我也不是为难你,像你开的是饭馆,在我屋里头天天烟熏火燎的,我这墙皮不得被你熏黄喽?而且你这做生意每天人来人往的,不影响我们老俩口生活啊?” “那你属意一个月多少租金?” “一口价一个月二十块,谢绝还价,水电费另算,你要是爽快我也爽快,你开店我绝对不找你麻烦。” 关小言考虑了下,在这个年月房租一个月二十块贵了,但她现在在理发店外面摆摊还每个月给五块钱,其实最主要的是为了避免麻烦,花钱买个安静做生意,所以直到今天理发店老板也没和他们发生过什么口角,而且个别街坊看不惯过来找茬时,理发店老板还帮忙说话。 做生意有个安心的环境太重要了! 关小言答应下来:“行,但咱们得签份房屋租赁合同,上面写上每月租金二十块,开店期间房东及其家人不能影响店内生意,房子一年一租,且后续租金上涨每年不得超过前一年租金的百分之五,以及我方拥有优先租房权,房子若不续租必须提前两月告知对方,违反以上任何一条需赔付违约金两百元,去房管局备案。” 老张嘴唇努了努:“……小姑娘想得还挺多!” 关小言摊开手笑笑:“没办法,一个月二十块租金实在太高了,我也得防范风险不是?” 老张把那些条件在脑中掂量了下,对他好像也没什么坏处,都是防小人的,他又不是小人。 “成,就按你说的写下来,加一条房租每月一交。” “好。”关小言点头同意,对一旁的理发店老板说:“老板,你帮我们当个见证人?” 理发店老板也挺高兴促成了这桩买卖,当即应道:“没问题。” 合同一式三份,签上三人的大名,关小言和老张一起去房管局将合同留存备案。 关小言当着工作人员的面交了一个月的租金,老张也将房子钥匙给了她,双方都挺愉快。 —— 关小言带着租房合同回到小洋房,一进门就告诉老俩口她租了个铺子。 丁爱山和白老太都挺沉默的:…… 前几天刚辞职,今天就租了个铺子,这是一门心思做买卖啊! 丁爱山想了想,反正他有退休金,要是这两口子做生意失败了,他有钱养他们。 白老太思考的就比较朴实了,她以后肯定是和丁爱山一起跟着小夫妻俩养老的,但她也不亏待他们,等她走后,这栋小洋房会留给小俩口。都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再怎么样以后都有房子住,只要饿不死就行。 丁爱山和白老太同时道:“租铺子好呀,要打扫不,我和你叔(婶)去给你打扫。” 关小言劝解的话卡在喉咙口,没想到两个老人看得还挺开。 关小言也不客气,领着老俩口拿上笤帚簸箕就去打扫。 辛苦了一下午,热得满身臭汗,小饭馆终于被归置好了。 毕竟是租的房子,而且现在也是小打小闹,关小言并不打算装修,就把与房东屋子相连的门用东西堵上,墙上脏的地方用铲子铲铲,再摆放好桌椅算大功告成。 环顾一圈,这间屋子最让人满意的地方是临街有个窗户。 关小言把小陶师傅的配菜桌子安排在屋内的窗户底下,往后冬天夏天就冻不着热不着孩子了。 陶铁炒菜依旧是在三轮车上,关小言让他在外头,免得油烟熏到客人,炒好后通过窗户传递。 这么想着,关小言觉得只要在三轮车上加一层挡雨棚,一切就完美了。 下午四点多,白老太把放学的关小宝接来了。 关小宝背着个小书包,瘪着小嘴闷闷不乐的进屋。 关小言正在写告示,通知大家“老陶私房菜”换地方了,一回头发现刚放学的儿子有点不开心。 她放下笔,蹲下身子问:“小陶师傅,你怎么了?” 小陶师傅有些难过:“妈妈,幼儿园太坏了,它不教我学写字,我到现在还不会写菜单。” 关小言:“……没事,不着急,等你拿到幼儿园文凭就好了。” “不行啊妈妈,爸爸开饭馆了,我得赶紧学会写菜单请假回来帮忙啊。” 关小言:……你可真有事业心。 第84章 借钱背债 关小言和陶铁在原来的地方又摆了几天摊,告知熟客“老陶私房菜”移到街拐角了,离开前还在理发店大门上贴了张迁店告示。 饭馆经营大半个月,生意渐渐趋于稳定,每天饭点时屋内基本能坐满,而且回头客很多,有不少是熟人介绍过来的新客。 关小言花大价钱托人买了两台电风扇放在店里,又去冰棍厂批发了一批冰棍,每天早上用包着棉被的木头箱子拿到店里,中午基本销售一空。 饭馆生意顺利步入正轨,关小言也摸清每天饭馆忙碌的时间段,打算趁今天有空回乡下看看关铁正王素芬他们。 从过完年到现在,刚开始她还每隔两天回去拿趟菜,后来天渐热菜放久不新鲜,便让二叔每天早上送过来,如今她二叔一家也算是小饭馆的菜品供应商。 夏天的太阳灼热又晃眼,关小言骑着自行车行驶在土路上,车后座上驮着一箱冰棍,她脚蹬子踩得飞快,只期望到家时冰棍不要化了。 她到家时,关铁正、王素芬睡完午觉起来准备去地里干活。 现在农村的田地承包到户,每家各干各的。她家人口多,分到的地也多,但能干活的壮劳力却只有两个,一个她妈,一个她爸。 两个弟弟上学,她现在又忙,根本帮不了忙。 关小言好久没回来了,推开门那刻骇一跳,她妈怎么突然那么沧桑、那么老了? 院里,王素芬熟悉的大嗓门正在骂人:“关磊你给我起来,跟我去地里干活。他娘的,老娘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你就考成这个熊玩意儿?你弟考上重点高中,你连个高中都没得上,你丢不丢人,你给我滚出来!” 关小言:“……” 还是回来少了,这么久,她都不知道关磊没考上高中。 “妈,关磊没考上高中?”关小言站在院门口问。 王素芬回头一看发现女儿回来了,她转身搓搓脸,露出笑说:“你怎么回来了?小宝呢,回来了吗?” 关小言推着车进门:“小宝在上学。” 王素芬现在就听不得有关“上学”的事,她立马调转方向将房门拍得啪啪响:“关磊,你给我滚出来下地干活,从今天开始自己口粮自己挣,别想老娘再也供应你……”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 关磊眼圈黑黑,顶着个鸡窝头面无表情说:“我去参军,我去当兵,我不吃你白饭。” 王素芬:“……” 关小言赶忙拉住要动手的亲妈,往她手里塞根奶油冰棍,嘱咐她去一旁吃冰棍,自己上前眉头皱起问:“关磊,你想当兵?真心的?” 关磊点点头没说话。 关小言见关磊是真心想当兵而不是被王素芬激得,松了口气劝:“你就算要当兵也得念完高中再去。” “我没考不上,念不了高中。” “那就再复读一年。” 关磊梗着脖子说:“复读我也考不上,我不是读书的料,我现在要去报名参军。” 王素芬听得又气起来了:“你瞅瞅这混账,他……” 关小言拦下王素芬的话,对上关磊的眼睛认真说:“你想去当兵是好事,但你想一辈子当一个大头兵吗?然后到了年龄退役?” “当然不是!”关磊声音猛地拔高,好像关小言刚才的话是对自己的侮辱,辩驳说:“我会努力的,我身体素质好,我到了部队好好*干,我会一直留在那儿……” 关小言不想听小孩子般的天真保证,无情打断他的美好幻想:“可事实就是如果你只有初中学历,以后晋升会落在你同期是大学甚至高中学历的战友身后,未来更高级的战术战法没有人会推荐你去学习,因为你只有初中学历,一看就不是读书的料,何必浪费机会给你?” “……”关磊沉默了片刻,仍垂死挣扎说:“以前大字不识的人不一样参军?打仗靠的是勇猛刚强,不是学历!” 关小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戳破他的天真:“时代在发展在进步,如今有多少仗打?没有仗打你凭什么晋升,凭什么留在部队?靠和大家差不多的身体素质?如果学历不重要,国家为什么要恢复高考?因为要培养人才!各行各业都需要人才,部队不需要?” 关磊:“……” “嗯,听你姐的,你姐说得有道理。”关铁正忽然冒出声。 王素芬憋了一肚子的火总算有发泄口了,大儿子有当兵想法不能说重话免得打击到他的积极性,但糟老头子可以重重骂。 “关铁正你早干什么去了?孩子没考上高中到现在,你放过一个屁吗?天天跟个没事人似的,就知道种地种地,要么就给别家处理纠纷,自家一团乱麻当个睁眼瞎,孩子心里想的啥也不知道,你说你配当个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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