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安眼睛一亮,端起剩下的樱桃,狗腿地跑向方珣礼,中途险些被横在地上的竹马跘倒。 方珣礼赶忙去迎。 方悦安稳住身子,笑吟吟送上樱桃,“大哥,这是我和尔尔给你留的樱桃。” 【好险,你再晚回来一会,就吃完了。】 秦萱忍不住,别过头去偷笑。 方珣礼蹲下身,笑着配合,“我的妹妹们也太好了。下次,大哥给你们带樱桃毕罗。” 他接过盘子,将两个糖人和几个纸包递给方悦安,“拿去和尔尔吃吧。” “红香,将这个糖人和其他零嘴,送去给妙宜。”他起身吩咐。 娘交代过,在将事情捅出去前,不能让二房察觉到,他们已起了防备之心。 方悦安将糖人分给尔尔一个,又接连打开纸包,肉脯、杏干、玫瑰酥饼,都是她爱吃的。 方悦安舔了口兔子糖人,眼睛一亮,还怪好吃的。 以前,她认为这是凡间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自己是魔,吃着很没面子,就一直没吃过。 但今日,大哥买都买了,自己不吃,大哥怕是得伤心了。 方悦安左手糖人右手肉脯,吃得开心。 【不知大哥明日还会不会打猎回来。】 吃不到的怀泽,酸溜溜的:【还打猎,你以为还是你最初那几世,占山头的寒酸时候啊。】 方珣礼捏有樱桃的手一顿。 若不是娘提前告诉他,还有另一个心声存在,他怕是难以保持现在的冷静。 方悦安选择没听到:【这么好的善良大哥,我可不能让他死了。】 秦萱的笑容淡去。 正吃着樱桃的方珣礼,口中瞬间没了味道。 【哎?按娘的原定命运,大哥蒙冤入狱,应是明年大婚前。可现在,娘并没有推迟婚期,怎么回事?】 方悦安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 怀泽静默片刻:【或许与她知晓你爹的下落有关,也可能是你的出现,不小心改变了什么。】 方悦安:【太好了,定是娘察觉到了不对劲,让她做出与原定命运不同的选择。】 【那二房那边,可还会按照原定命运行事?】 怀泽:【我灵力太低,推演不出被改变的命运。】 方悦安想了想:【要害大哥的那三人,留着早晚是祸害,得把这个危机解除了。怀泽,你把他们仨的命簿调出来,让我看看。】 怀泽尖着嗓子:【我才不信你第二次!你哪是看看,你一看就要改!】 方悦安选择退一步:【那你给我说说,他们是否有什么秘密,做过什么坏事。】 怀泽的翅膀在身前打叉:【你不能那样改!你只能通过转换方家人的想法、行为,产生的微妙变化,推动原定命运的改变。】 方悦安当做没听到,只道:【那就再把你那个破竹简……】她抿了下嘴,【神、神简,变出来,给我记上。】 怀泽险些气厥过去,将鸟头扭向一旁,不看方悦安。 方悦安:【你不是总说,世间万物,自有他的机缘。万一我就该是这一切中的一环呢。】 怀泽不为所动,也当做没听到。 方悦安眼睛轻转:【怀泽,我们同入轮回百世,早已不分你我。那是我自己的大哥吗,那是我们的大哥呀!】 【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大哥入圈套,被诬陷成杀害韩妃独苗侄子的凶手? 你也知道,在韩妃的指使下,狱官严刑逼供,打聋了大哥的耳朵,挑断了他的手脚筋。最后,大哥蒙冤,孤独死在寒冬的狱中。】 怀泽念起了清心咒。 方悦安带着哭腔:【而那三个小人:我那狗屁二哥方旭泽,摇身一变,成了世子;许姐姐的表哥林序,强娶许姐姐,因她不从,将其凌辱后,给活活掐死;大哥的千年老二同窗宋广炎,偷走大哥编纂的书,署上自己的名字,名传千古。】 【小仙,你说说,咱大哥冤不冤?千古奇冤!你咽得下这口气吗?】 怀泽猛喘两口粗气:【哎呀!行啦!】 方悦安瞬间安静下来,舔了两口兔子糖人,偷看着怀泽。 与他相处几百年,方悦安早已摸清,这个小仙,死板、怂,但是心善。 让他心软,比吓唬他更好用。 怀泽静默片刻:【这是你逼我的,我会通通给你记在神简上!】 这样记下去,神简怕是要记冒烟儿了。 怀泽期待着,神尊能现身一次,好好修理一下这小女魔。 方悦安十分大方:【随便记。】 又道:【陷害大哥杀人之事,我那狗屁二哥方旭泽是主谋,先从他开始吧,看看他有什么丑事。 他先乱了套,这个局暂时就成不了,我们便有时间对付其他人。】 怀泽重叹一口气后,缓缓闭目,头冒金光,开始细查方旭泽的命簿。 片刻后,他目瞪口呆,一副吃到瓜的模样:【他、他年龄不大,却风流成性,现已有三个女子怀有她的骨肉。】 秦萱被茶水呛到,咳了起来,方珣礼赶忙去为母亲拍背。 在方珣礼身体的遮挡下,母子二人对视一眼,皆难掩面上吃惊神色。 方悦安有些激动,口中的肉脯,又香了几分:【快快快,细说说。】 第10章 准备认亲宴 怀泽:【月份最大的,是你二叔宠妾院中的丫鬟杏花,还有两月就要生了。此人是那宠妾卫姨娘特意安排的,有孕后也是她一直帮着隐瞒,就是想让其先生下庶子女,给你二婶周氏不痛快。】 【你二婶因与王府结亲,从春日开始到现在,参宴十分频繁,也是为了给方旭泽相看好亲事。但若先有了庶子女,正经人家怕是不会愿意了。】 方悦安忙问:【另外两个呢?】 怀泽继续道:【一个是寻花馆的舞姬媚儿,一个是春香院的妓子花娘,月份也都不小了。】 【原定命运中,过些日子,二人会分别找上门,但方旭泽不认,你二婶知晓后,怕她们搅闹,给外人听去,丢了脸面,便假做客气把人请进门,一个灌了堕胎药,一个直接毒打一顿,从后门扔了出去。】 方悦安啧了一声:【都是苦命人,那我帮她们破个劫吧。】 怀泽警惕:【你要做什么?】 方悦安设想:【若赶府上人多之时,她们拿着信物一块上门,该有多热闹啊。】 【为使残害大房之事不被怀疑,老孟氏最怕二房留下恶毒名声,到时不仅不会随意处置她们二人,还得让她们好好活着,不时让外人看看,二房有多仁善。】 只听秦萱在一旁道:“珣礼,娘还打算给你安安妹妹,办个认亲宴。我看了,三日后是个好日子。你觉得如何?” 三日后是十五,是众监生休沐的日子。 前来参宴的人会更多。 方珣礼看到秦萱递给他的眼神,笑着应答:“再好不过了。娘,您列个单子,看看要请何人,我今晚立刻写请帖。” 方悦安抓抓脑袋:【哎?这可巧了。再帮她们送去信物,就行了。】 【我记得,方家子女都有一块狼纹玉佩,是太祖父在战场上,狼群为他引开追兵的感念。】 【方旭泽的绳饰是绿色的。】 这些自然都是怀泽与她说过的。 又听秦萱对方珣礼道:“旭泽的狼纹玉佩,总是弄丢。前些日子,他告诉我之后,我又让人做了两块出来。一会娘拿给你,明日你们一块去国子监时,给他。告诉他,好好看管,莫要再遗失。” 方旭泽总是丢三落四,她曾还先后捡到两块。 方悦安内心狂笑:【怀泽,你说这是不是母女连心?哈哈!等我一会从大哥那摸来玉佩,让红叶给她们送去。认亲宴,光我一人认亲,多无聊。】 待方悦安闷头吃起零嘴,不再有心声,秦萱与方珣礼先后出了屋子。 走远些,秦萱对儿子道:“二房的丑事一出,方家的名声,怕是有损。连带着我们大房,也不会光彩,会让人以为,方家男儿,皆是这路货色。” 若是之前,她不知老孟氏和周氏嘴脸,觉得方家是个整体,自会想尽办法帮着遮掩。 可现在,她得让世人一点点看清,不能将方家大房和二房混为一谈,也算为日后分家做打算。 她想到什么,叮嘱:“许家那边,你当亲自说明。许大爷与你父亲交好,又是看着你长大的,会理解,但女子容易多思,你莫要忘了与晚音说说。” 方珣礼跟在母亲身侧,“娘,您放心,我定不会像旭泽那般胡为,不会让晚音伤心。” 他想到方悦安心声中,许晚音的结局,心像是被剜去一块。 秦萱忍不住笑着:“这些话,你莫要同我说。” 方珣礼也笑了,挠了挠头。 秦萱又严肃起来,“你妹妹心声你也听到了,虽然离认亲宴只有三日,但这三日,也莫要接近她提到的那几人。方旭泽约你去哪,都不要去。” “娘,您放心,我会万分小心的。” 两人出了明月居,向云香院行去。 秦萱回头看了眼明月居,轻叹一口气,“珣礼,你妹妹还那么小,不能总让她操心这些事。日后,再听到什么,我们母子商议解决,别让她费神。她才五岁,当吃睡玩耍,好好长大。” 方珣礼淡笑着,“娘,孩儿已经长大了,能与您一同保护妹妹们,等父亲归来。” 秦萱眼中生泪,欣慰一笑。 方珣礼拿到宾客名单后,便回了书房写请帖。 秦萱则吩咐雷嬷嬷等人,准备三日后的认亲宴。 时间虽赶,但也让人尽量往盛大了准备。 晚上,方悦安去了方珣礼书房一趟,将她故意画出的丑画,送给了哥哥。 临走前,将桌上放着的两块玉佩摸在手里,带走了。 红叶收到方悦安的任务安排,有些纠结,没有立刻去办,去了云香院,上报秦氏。 主屋内,秦萱在铜镜前,红香正为其拆卸发饰。 红叶跪在地上,“夫人,悦安小姐让奴婢将这两块玉佩,分别送给风月场所的两个女子,却未说明缘由。奴婢实在不知,要如何办。” 秦萱摘掉耳饰,放在妆盒中,从镜中看着红叶。 “日后她让你做什么,便去做,莫要多问,也莫要与任何人闲说。你可明白?” 红叶本是她的大丫鬟,会些功夫,忠心可靠,从不多嘴。 “奴婢明白。” 秦萱叮嘱:“去时,掩藏好你的身份,再告诉那两人,三日后侯府有认亲宴。她们自会知晓怎么做。” “是。”红叶退去。 临睡前,中院派了人过来。 红香进来禀报:“夫人,中院那边差人说,老夫人面颊肿痛难言,之后三日的请安,先免了,已请过郎中,不必担忧探看。” “知道了。”秦萱靠在床上,正翻看账册,“去告知少爷小姐们一声。” 红香退下后,秦萱对雷嬷嬷道:“认亲宴那日,让妙宜也出来吧,小孩子爱玩,听到动静,在屋子里自是待不住的。” 她想了想,“给她们准备的绢花头饰,要相同样式,不同颜色的。” “夫人,这样的话,五小姐若是看好其他姑娘戴的,怕是要不依了。”雷嬷嬷心有疑惑。 在两个孩子还小的时候,有一阵子,迷上了用手指轻戳秦氏的酒窝,奈何秦氏的酒窝只有一个,两人常抢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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