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走过来道:“师父,我们要追吗?” 陶青接口:“野猪都是住一块儿的,要是这次错过了,以后这些畜生学机灵了,就更难抓住了。” 前几天纪珩陈玉林陶家等人都回去了,只剩下陈秀云和陶青留了下来。 陶青本人是想拜谢春为师,陶家人则是想让陶青作为联络两家的纽带,毕竟以后陶家搬到富阳县来的话,还得靠□□忙。 江笙思索道:“谢春,你随我看看去,如果能找到它的窝,一网打尽最好。” 谢春闻言兴奋道:“好!” 陶青一听还有这种有趣的事,也要跟着去,但被谢春毫不留情地赶回去了。 村里人找来几根大木头把野猪给抬上来绑在木头上,然后抬着它下山去了,剩下的人则把那些坑和壕沟填上,恢复原样。 大家喜滋滋地抬着一头两百多斤的大野猪,需要八个壮汉才抬得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比过年还热闹。 村长和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一商量,鉴于这头猪是大家一起抓到的,那就当场杀了,猪肉全村人分,大家一起庆祝庆祝。 于是全村的人都忙起来了,烧热水的烧热水,磨刀的磨刀,劈柴的劈柴。 江笙和谢春则是提着柴刀顺着血迹一路追踪到了深山里,这是一片原始森林,平日里普通百姓是不敢进来的,除了野猪,这山里还曾出现过大虫,即老虎,毒蛇毒虫更是数不胜数。 他们一手拄着棍棒,一手用柴刀劈砍着拦路的荆棘,小心翼翼地靠近野猪的巢穴。 野猪是群居动物,这片山头只会存在一窝野猪,被抓住的那头野猪肯定也是这窝野猪的一员。 且野猪的报复心理很强,村民们抓了他们的一员,又伤了其中一头,难免他们发疯半夜闯下山去。 所以趁此机会一网打尽是最好的选择。 江笙停下脚步,听了听动静,道:“我听见野猪的叫声了,他们离这儿不远了。” 她抬头凝神细看,指着一个山崖道:“在那儿。” 谢春摩拳擦掌道:“太好了,终于找到这些畜生的老巢了,今天非把他们连崽子都一锅端。” 江笙却道:“等等,光靠我们两个不行,那野猪连老虎都不怕。” 谢春闻言冷静了下来,沮丧道:“那怎么办……师父你也打不过吗?” 江笙摊了摊手无奈道:“打得过又如何,难道非靠蛮力嘛,得智取,再说我们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头。” 谢春想了想,觉得有理,“那我们先去探探风,然后回去叫人来一起。” 江笙点头,拨开前面的树枝,钻出了林子,两个人轻手轻脚往野猪的巢穴走去。 野猪的窝在一个悬崖下面的洞里,很大,半开放,里面铺着很多的干草,一靠近就闻到了野猪浓重的腥臊味。 江笙让谢春在一边等她,自己则小心地爬到一颗大树上,从这里能看见洞里的情况。 那头受伤的野猪躺在地上哼哼着,旁边还躺着一头大野猪。 确定了洞里的情况后,江笙便下了树,跟谢春往回走。 “叫上十几个人应该就够了,主要是要把猪抬回去。” 谢春道:“这要是平分,一家能分五六斤肉吧。” 江笙却是皱起眉头,这野猪肉和家养的猪肉都没阉割,有股腥臊味,等后面她一定要好好研究下养猪。 两个人回了村后把事儿一说,村民们立马选出十五个高大的汉子,拿着柴刀锄头绳子等东西,和江笙谢春等人一起往山上走。 江笙也做了下准备,她提前就叫江成杰等人备上了一种干草,这种草燃烧后会产生大量的浓烟,能把人熏得要死不活的,他们准备拿来对付野猪,引野猪出来。 一群人走到了山上后,在靠近野猪巢穴几百米的地方依葫芦画瓢挖了几个坑,放上捕兽夹用树枝盖住。 这次来了二十个人左右,挖起来很快,只用了一两个时辰就挖好了。 江笙和谢春则是一直盯着巢穴,发现野猪没什么动静。 然后他们小心靠近,点燃带来的干草,并脱下上衣使劲扇风,把烟都扇到野猪巢穴里去。 很快野猪就发现不对劲了,嗷嗷叫着跑出了洞穴。 野猪一出来就发现了埋伏在外面的人,村民们拿着锄头和柴刀走出来,虎视眈眈地围着他们,双方都不敢靠近。 野猪有些迷茫,凶狠地嘶吼着,尖锐的獠牙像是随时能把人顶个对穿。 但野猪虽然很强,那也仅限于和人类单打独斗,面对这么多人它还是很畏惧的。 村民们也凶狠地看着野猪,这些畜生年年糟蹋他们的庄稼,在场的人早就恨不得把它们大卸八块。 江笙指挥道:“把它们逼进陷阱!” 未免野猪发疯伤人,还是不要正面冲突为好,村民们按照计划举着锄头喊叫着吓唬野猪,步步逼近。 野猪小小的眼睛看着他们,突然扭头就往洞穴里跑,但江笙和谢春已经守在了洞口,两人手里举着大木棒,见野猪一往回跑就把木棒使劲砸过去。 野猪的脚一顿,躲开木棒往另外的方向跑,村民们一边叫喊一边冲过来,逼得野猪改变方向往没人的方向去,而那方向就是陷阱所在地。 野猪没跑几步,突然脚下一塌,铺在洞上的树枝因为承受不住野猪的重量而尽数断裂,野猪庞大的身躯一下掉进了陷阱,它在洞里挣扎,被捕兽夹狠狠夹住腿,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 “有一头跑了!” 眼见自己的同伴掉进了陷阱,另一头猪一瘸一拐地往另一个方向跑,竟然让它避开了陷阱。 江笙神色一凝,道:“谢春跟我来,你们先看着坑里的!” 她迅速跟了上去,在林间穿行,听着野猪的动静,手上的柴刀找准机会一下掷了出去,穿过树林一下砸中野猪的大脑袋。 这头逃跑的野猪是昨晚那头受了伤的野猪,它应该是野猪老大,显然也更聪明一些,居然逃过了陷阱,但是被那柴刀劈中后,它身子一晃,嚎叫一声倒在地上。 谢春飞速跑过去,一下跳到它身上,抓住它两只獠牙,野猪拼命挣扎,却死活甩不掉谢春。 一人一猪在地上缠斗,江笙跑过来捡起柴刀,用刀背狠狠一击,野猪叫了几声,抽搐着不动了。 谢春站直身子喘了口气抹了把汗,“师父,你这是把猪脑子都打碎了啊。” 江笙确定了一下野猪已经死亡,道:“打蛇打七寸,杀猪也要找弱点,它皮这么厚你还和它蛮干。” 谢春嘿嘿笑着,“我这不是怕它跑了。” 这时几个村民也追上来了,一看两人已经把野猪制服了,又惊又喜,连忙招呼人过来把野猪放血。 猪已经死了,若是不及时放血,等会就凝固了。 放了血后,把两头猪都绑在临时砍树搭建起来的担架上,抬着往山下走。 回到村里的时候,最开始的那头野猪已经杀了,刮了毛去了内脏,切成一大块一大块的,村长亲自守着,每户人家都可以分到两斤肉。 对于一年到头只有在过年过节才能吃到一点肉的村民来说,这两斤肉有多珍贵不言而喻,村长一边分肉一边道:“这都是江家人出的主意,记得要感谢人家啊。” 江父林氏等人周围围了很多的村民,大家纷纷提了自己的鸡蛋和山货蔬菜来送给江家人。 这热闹的气氛在看见江笙等人抬了两头大野猪回来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村民们蜂拥而至,把他们团团围住,甚至把谢春抬起来抛上天空。 抬着野猪的村民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方才大战野猪的过程,在他们的描述中,江笙两人简直像天神下凡,是真正的屠猪勇士。 趁着工具还在,村民们赶紧把这两头猪也杀了,又分了一轮肉,加起来每家至少分到了五斤肉,而江家人则分到了二十斤,还分到了两副猪下水。 这些肉吃不完的就用盐腌制起来做成腊肉,够普通人家吃好些天。 村民们都很高兴,领了肉后自发地帮忙打扫了卫生才各自回家去。 江家也做了一顿野猪肉大餐,这野猪肉吃着和家猪有点不同,肉更紧实,口感很好,猪下水则做成了卤肥肠和香肠,江笙看着那野猪肉,突然想到前几日纪珩送了自家那么多东西,自己是不是应该给他送点肉去。 她还未曾开口,林氏已经道:“阿笙,我们要不要送点香肠给县令大人?” 江笙道:“送吧,也别太多,一样来一点就行了。” 林氏笑道:“大人对我们家这么好,光送点香肠怎么行,你就别管了,我和你嫂子们来准备就行。” 江笙闻言也没多想,但当她第二天准备驾着马车出发时,看着一马车东西陷入了沉思。 一桶新鲜肥美的香肠,一盆香气扑鼻的卤肥肠和卤猪头肉,一大篮子鸡蛋,一大篮子韭菜盒子和馅饼,一坛子自家腌制的泡菜,几个江父和两个哥哥亲手编织的竹凳子、竹簸箕、竹帘子、竹枕头,还有两身林氏亲手缝制的衣服。 江笙嘴角抽了抽,指着那叠放整齐的衣服和鞋子道:“娘,怎么还有衣服鞋子啊,你们什么时候准备的。” 林氏嗲怪道:“我瞧着县令大人送来的布那么多,我们也穿不完,再说都是好料子,我们这些下地干活的粗人哪里需得着,他年纪轻轻一个人离家这么远,又那么辛劳,我瞧着心疼,就做了身衣裳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江笙扶着额头,无奈道:“好的吧。” 不管是纪珩对江家,还是江家对纪珩,好像都熟得超过普通情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爬上马车,谢春坐了上来驾着马车出发了。 这段时间都在忙乔迁酒的事儿,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县城了。 入秋后,沿途的草木肉眼可见地开始凋零,很多的百姓已经开始做入冬的准备了,每年冬天都是很难熬的,富阳县虽然在南方,但冬天却一点也不暖和,湿冷得很,冻死的人和牲畜很多。 进了县城后,两人直奔县衙后面,县衙的人都认识他们了,连忙进去通传。 很快纪安就跑了出来,兴奋道:“你们来啦,是不是抓着野猪了?” 前几日他和纪珩离开杏花村的时候,就知道杏花村的人准备来一场剿猪行动。 谢春笑道:“对啊,抓着了三头大野猪,每一头都有两百来斤,每家每户都分到了几斤肉。” 听说他们抓住了野猪,衙门里的其他人都凑过来让谢春讲讲,谢春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说起来。 江笙无奈地只有自己开始搬东西,她抱着一堆东西一转身就撞上了一个人,对方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小心。” 纪珩一身青色官服,看着是刚从衙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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