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非要过去住的,”孟丹红抱怨道,“和客人住在一起多不方便?我们本来有自己的家,他非要把顶楼留下当住房,我不乐意跟着他住,只偶尔在宾馆留宿。我也不知道他对顶楼的感情怎么就那么好,我说把一半改造成餐厅也不乐意。” 顶楼,不对外开放,每日守在家里。 这一切都说明,顶楼藏着秘密。 穆昔说:“明希宾馆的最后一间房,你还记得吗?” “记得,包衡那孙子真逗。” 穆昔道:“我们怀疑他是在模仿你们。” 孟丹红怔住。 穆昔解释道:“虽然现在还无法解释清楚,但是当时给明希宾馆施工的黄国安留下了暗道,黄国安有个女儿叫黄瑜,她……” “黄瑜?!” 应时安问:“你认识?” “她,我,她……”孟丹红心跳加速,足有两秒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她是我初中同学,我俩关系很好,中间有两年没上学,我们还一起偷偷学习,说要等着高考恢复的那天……后来她失踪了。” * 黄瑜与孟丹红是初中同学,两人初中那会儿喜欢织毛衣,因此聚在一起。 黄瑜的性格很好,孟丹红脾气稍微火爆一些,但也绝不是乱发脾气,二人的性格很互补,关系愈来愈好。 孟丹红还曾送给黄瑜一条自己都没有的布拉吉,黄瑜则会把父亲给她买的白色运动鞋偷偷给孟丹红穿。 高考恢复的消息露出来时,她们欣喜若狂,畅想着未来一起考上大学的模样。 可惜一切都是奢望。 赶到明天宾馆的是安良军和林书琰。 林书琰的师父不在所里,他现在归安良军调配。 穆昔坐应时安的车赶到宾馆,林书琰与安良军正在楼下等他们。 “说好了?” “她答应了,”穆昔恭谨道,“您放心,办事规则我懂,我是守规矩的人,不会撒谎的。” 应时安:“……” 他低头看向穆昔。 徒手翻窗、铁丝开门,守规矩。 花言巧语、巧言令色,不会撒谎。 穆昔把应时安拉到前面,“而且这次是咱们先发现的哦,他是凑数的。” 应时安:“……” 还很贪功。 总结一下,穆昔是个守规矩、不撒谎、大公无私的好人。 如果不是应时安还长了眼睛和耳朵,他就要信了。 安良军似笑非笑两声,意味深长道:“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 放心才怪。 几人当即往顶楼去。 终于能光明正大打开那扇门。 穆昔有些忐忑,这个案子已经不是鸡毛蒜皮的范畴,她不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画面。 穆昔挪向林书琰,在场人中,只有林书琰和她年纪相仿,还是亲同事。 “如果没有暗道怎么办?” 折腾这么久,如果她一开始就想错了…… 林书琰好笑道:“你也会担心?” 穆昔:“?” 听着好像不是好话。 穆昔问:“你是在说我脸皮厚吗?” “咳,”林书琰说,“我不会撒谎,你别难为我。” 穆昔:“……” 果然不是好话! 林书琰笑道:“不用有心理负担,有疑点去检查是我们的工作,就算什么都没发现又如何,这是我们派出所的事,就算有不好的结果,也是我们一起承担,不是你一个人来承担。” 穆昔感激涕零。 不愧是学霸,说话就是好听! 穆昔身后,应时安冷冷地看着林书琰。 他? 谈的对象就是他?
第15章 顶楼的钥匙只有孟昌宇和孟丹红有。 安良军扫了一眼便发现端倪,“这锁看着怎么……” 像是被打开过? 穆昔音调极高,“师父!!我管孟丹红拿了钥匙!” 安良军呵呵笑了两声,“看来这锁……” “我来开门!!” 林书琰:“?” 开门而已,有必要激动吗? 穆昔殷勤地走到最前面,“开锁这种小事当然要我来啦,怎么能麻烦师父?师父是做大事的人!” 安良军:不安好心。 林书琰闻言,无奈地牵牵唇,“我是该向你学习,对师父好一些。” 安良军:?? 什么眼神? 穆昔打开外层的防盗门,直奔末间房。 末间房也有门锁,但孟丹红没有钥匙,现在这种情况又无法询问孟昌宇。 穆昔目光单纯,看向安良军,“师父,咱没钥匙,但是孟丹红允许我们进去了,您看怎么办,要不要请开锁师傅来?” 安良军跟着穆昔笑道:“开锁师傅?不好吧,太慢了,我等不及。” 穆昔说:“可咱们也不能直接踹门啊,现在毕竟还没有证据。” 林书琰也跟着劝道:“还是叫一个开锁师傅,不然我们……” 安良军无语。 好好的学霸,偏偏是个单纯的傻子。 “你哪天被她卖了还得给她数钱!” 应时安:对。 安良军对穆昔说道:“你别废话了,赶紧开。” 穆昔吐吐舌,知道装不下去了,利索地拿出开锁工具。 身为一个卖房的,这只是必备技能,没人比她更了解房子! 在林书琰困惑的目光中,穆昔三下两下打开门锁,林书琰的眼睛从未这般大过。 林书琰:“……” 门一打开,穆昔便闻到一股潮湿味。 她没心情再插科打诨,一鼓作气推开门。 屋内比走廊更加幽暗,发霉的味道萦绕在每一个角落,凡是站在门口的人都感觉到不适。 穆昔打开手电筒,找到开关,才看到这间屋子的窗帘竟加了厚重的棉被,好像大东北在过冬天。 末间是个杂物间,堆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穆昔轻声道:“孟丹红说,孟昌宇一直不让她进这间房,而且这间房是后来改过的。” 应时安道:“墙上的画一样。” 与明希宾馆的装潢相同,这间房的墙壁上也挂着四副画,四副画都是相同的位置。 明天宾馆房间的装潢大多如此,是包衡事先考察过,继而决心模仿。 应时安于林书琰走到靠近门的画旁,两人合力尝试推开。 短暂的发力后,只听“吱呀”一声,那副画缓缓滑动,就连打开的方式都与明希宾馆相同! 穆昔知道自己猜对了! 就连安良军都紧张地看着那道渐渐出现的暗道。 在穆昔几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宾馆的工作人员,他们不知民警为何要来搜这里,他们也从未上来过,看到这一幕后,吃惊道:“这……怎么和对面一样?” “对面还这个都抄过去了?” “完了完了,今天刚笑话过对面,现在咱们这也有了,不会也藏着一个孩子吧?” 安良军道:“书琰,把人清出去。” 工作人员们:“……” 应时安与安良军都了解刑警的工作方式,在应时安确认暗道内没有任何脚印、指纹后,几人一起往楼上走去。 手电筒的灯光在楼梯上晃来晃去,穆昔说:“这里没有灰尘。” 有人打扫过。 但看机关门几乎已经上锈,和对面的宾馆一样快出现问题,可见孟昌宇已经很久没有上楼。 应时安最先走到顶部,紧接着是穆昔。 应时安找到电灯拉绳,白炽灯昏黄的光瞬间充满狭小的空间。 空间虽然狭小,放的东西却不少。 靠墙摆着一排五十厘米高的柜子,柜子上放着一些颜色录影带。 安良军拿起两张光盘,惊叹道:“都是少见的片子,值钱!” 三道目光齐齐射来。 安良军:“……,我去帮忙扫黄过。” 穆昔呵呵笑道:“我相信你。” 林书琰的目光中亦写着三个大字:就不信。 就连应时安都似笑非笑地看着安良军。 安良军额头血管跳动,“穆昔!刚刚的防盗门……” 穆昔:“!!,师父!我相信你!” 小肚鸡肠的师父! 穆昔不敢嘲笑安良军了,她朝应时安伸出手,“你有白手套吗?你是刑警吧?”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应时安迟疑片刻,真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套。 林书琰看着这一幕,心中若有所思。 刑警就在旁边,居然自己去查…… 这种精神值得学习。 穆昔开始检查隔间。 乍一看,隔间似乎只是杂物房,只不过堆放的杂物都与某种无法明说的颜色有关,看的人心惶惶。 墙上还挂着几件旧衣服。 应时安说:“等冉兴平过来,再让他……” 他话未说完,穆昔走到楼梯口旁,上楼的右手边有一处隔断用的半墙。 半墙上放着几件厚重的冬季外套,穆昔戴上手套,将所有衣服全都抱走,半墙暴露在灯光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 半墙的水泥还没干! 穆昔将表层水泥抹去,里面的红砖露出来。 她忽然想到孟昌宇提着的铁锹…… “孟昌宇有警惕心,这里被改过了!” 这里本不是墙,或者是墙,但被推倒重建,为何要推倒一面墙…… 穆昔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背后便有细细的冷汗冒出来。 * 明天宾馆附近已被警戒线围住,警车停在路边,警灯不断闪烁,刑警正式出动。 在痕检人员检查过房间前,侦查员暂时不能进入。 但他们的痕检员…… 冉兴平疯狂骑着自行车,姗姗来迟。 他的头发、T恤已经完全湿透,此刻丝毫不注意绅士形象,“姓应的你耍我啊?老子赶到医院你们就走,从医院过来你们又……” 应时安站姿笔直,优雅地指了指楼上,“去干活。” 冉兴平:“!!” 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穆昔几人协助刑警走访群众。 打扫卫生的阿姨工作时间最久,她回忆道:“孟哥以前倒是经常出去,年纪大了之后就不乐意了。女人?你要说女人的话,其实他这些年女人一直没断过……我都不敢和小红说。不过这几年他身体不太好了,应该没了。” 穆昔拿出黄国安的照片。 他年轻时几乎没照过相,现在只能找出遗照。 “这个人您认识吗?” “不太记得了,这是谁,年纪这么大,好像没见过。” 穆昔又问:“今天孟昌宇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不清楚,他什么都不和我们说,不过我打扫三楼的时候,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在搞装修。我还想找小红说这件事来着,这要是影响到客人可怎么办?生意是要受影响的!不过我还忙着打扫卫生,后来忘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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