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侧身让开,对宋英芝说道:“你敲门就好。” 宋英芝的手在轻轻发抖。 若开门后看到她脑海中的那一幕,她可能真的会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宋英芝的手放在门上,哀求地看向穆昔。 现在的她,能依赖的似乎只有穆昔。 穆昔朝她温柔地笑笑。 宋英芝似乎得到某种力量,轻轻扣响房门。 穆昔听到里面传来慌张地脚步声,接着有人打开房门,将门开到最大。 她人躲在门后,宋英芝的角度看不见。 宋英芝冲入房间,“梅梅,你在吗?” 话音刚落,婚礼中常见的礼花筒的声音响起,彩带漫天,晃晃悠悠落得宋英芝肩上。 大床中央摆着一个三层奶油蛋糕,蛋糕周围摆了一圈康乃馨,墙上则贴着结婚时才会用到的彩带。 两个与宋英芝年纪相仿状态却完全不同的女人走出来。 “英芝!生日快乐!” 她们二人一个穿紧身包臀裙,另一个是职业装,长发飘逸,画了全妆。 她们打着节拍走到宋英芝身边,口中唱着生日歌。 穆昔扫了房间一眼,悄悄退后,把主场让给宋英芝,接着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空无一人,穆昔笑容凝固。 刘佳和杨雨把宋英芝夹在中间,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忘了我们啦?说好毕业之后一起奋斗,结果就你悄悄结了婚,这么多年都不联系我们,有把我们当朋友吗?” 宋英芝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既感动又羞愧,当初她们说好一起在余水市打拼,可没过多久宋英芝便遇到许庄。 他们是自由恋爱,很快结婚生子,为了照顾家庭,宋英芝牺牲自己放弃工作。 结婚后前两年,她与刘佳、杨雨偶尔还会联系,当时余水市正在发展的重要关头,市内多了许多娱乐场所,刘佳与杨雨追求时髦,总是打扮得光鲜亮丽,而宋英芝为了方便照顾孩子,买的都是宽大耐脏的衣服。 她甚至不会化妆,早先学过一些,怀孕时不敢用化妆品,后来就完全忘记了。 宋英芝觉得自己和她们的差距越来越大,后来她们再邀请她,她也不愿意出去。 时间长了,就断了联系。 宋英芝努力擦去眼泪,“我只是、我只是没脸见你们。” “开什么玩笑,你上学的时候成绩可一直比我们好,在学校很受欢迎呢,你忘了?”刘佳看向呆站着的许庄,嫌弃道,“结果却嫁了那么个东西。” 许庄:“……” 他很生气,但他不敢乱来。 应时安就在一米之外,他怕应时安再提到……他就不想活了。 杨雨也说:“你是有了老公孩子就忘了朋友,还好梅梅是个好孩子,惦记着你过生日,我们刚好遇到,梅梅说你最近状态不好,我们就想着一起给你个惊喜。你看到我的铅笔了吗?是被你家的小狗咬的哦,记得赔钱。” “她就想吓唬你!还是我好吧,记得你喜欢吃桃酥。你放心,我没那么小气,我还给你准备了其他生日礼物哦!听梅梅说你离婚了,恭喜你脱离丑男!今天我带你去唱卡拉OK!” 宋英芝这才明白,原来这是女儿和两个朋友一起给她准备得生日惊喜,难怪穆昔后来已经完全不紧张,甚至还能笑着和她说话。 猜字谜也的确是孩子会做的事情,这些都是她曾经喜欢或者经历过的,可她完全不记得。 她的记忆中,只有她失败的一生。 这一瞬间,宋英芝彻底释然。 与其苛待自己,不如针对他人。 许庄婚内出轨,连财产都不愿与她均分,她为何要认为是自己的错? 她最大的错就是没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没能真正关心梅梅。 三人手拉着手坐在床边聊天。 多年未见,她们有太多话要说。 这时,穆昔和应时安严肃地走过来。 穆昔问道:“你们见到许红梅了吗?” “对啊,红梅怎么没过来?”杨雨笑道,“我们说好今天一起在酒店等,她一直没过来,是还在家里?” 宋英芝神色骤变,“你们没见到红梅?!” “这些都是昨天布置的,蛋糕是我今天买了拿过来……出什么事了吗?” 许红梅真的失踪了! 穆昔脑中闪过无数个可能。 回家的那条路! 许红梅今天还要给宋英芝过生日,不会闹失踪。 她昨晚就没回家,只能是在路上出问题。 因为宋英芝收到的信封,他们的注意力停留在字谜上,一直没有去查那条路。 穆昔拉着应时安就跑。 * 派出所到许庄家不算太远,徒步即可。 昨夜许红梅离开时,时间已经不早,其中有没有路灯的路段,还是很危险的。 穆昔与应时安先回到派出所。 正巧林书琰与师父邹念文刚出警回来,看到穆昔后诧异道:“你怎么才回来?安哥一直在找你。” 林书琰一顿,看向应时安。 竟然还与应时安待在一起,林书琰有些羡慕。 听说应时安有很多破案的小技巧,林书琰也想学。 林书琰眼巴巴地看着应时安,目光中带着一丝渴求。 然而应时安的反应格外冷漠。 林书琰:哭,受伤。 穆昔解释一番。 林书琰道:“我现在没事,我一起去找。” 应时安蹙了下眉,很快舒展。 他的变化却逃不过邹念文的眼睛。 派出所治安民警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作为唯一额女性前辈,邹念文的本事可不是虚的。 她眼一眯,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兴奋地看着三人。 有瓜,一定有瓜! 林书琰看向师父时,本想向师父寻求帮助,却发现邹念文眼底在暗搓搓地冒兴奋泡泡。 林书琰:“……” 有时候真觉得师父不是好人。 不对,派出所好像没几个好人。 邹念文道:“去,咱们得去帮忙,十三岁的孩子一夜未归很危险,打起精神去找。这条路的商户都要去问,尤其是营业时间晚的,那边那位……你好像是应时安?” 应时安客气道:“你好。” 邹念文在心中“哇”了一声,她的乖徒弟竟然和应时安是情敌?! 不错不错,今天练手的对象级别高,明天就能成功抢到媳妇! 邹念文的杂念没持续多久,她偷偷笑了几声,然后大手一挥,去找人。 穆昔几人一声不响地看着自以为笑容隐秘,却完全被看透的邹念文。 穆昔纠结良久,拍着林书琰的肩膀劝道:“老林,也别太和你师父学,容易挨打。” 林书琰也是这么想的。 找人的方法,倒与邹念文说的一致。 邹念文工作时劲头很足,该笑时笑,该工作了,一点儿都不马虎,她雷厉风行,速度比穆昔几人都要快。 很快,邹念文找到线索。 “昨晚有个小姑娘在那家裁缝铺前摔倒,被送到医院了,听说撞到头,但是不严重,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找到家人。” 穆昔几人立刻赶往医院。 受伤的小姑娘就是许红梅,她不慎摔在凸起的尖锐石头上,后脑缝了好几针。 缝过针后,许红梅开始发烧,一直在医院休息。 一位好心的阿姨替许红梅支付医药费,医院也是马虎,竟以为阿姨就是许红梅的亲人,这才没报案。 宋英芝接到消息后赶到医院,母女终于团聚。 宋英芝抱着许红梅大哭一场。 许红梅烧了一整日,茫然地看着痛哭的母亲。 宋英芝哭够了,才放开许红梅,祈求道:“你就跟我走吧,行吗?你就这么喜欢你爸?” “我……”许红梅欲言又止,她低下头开始玩手指。 宋英芝问:“你不想和爸爸分开?但他已经有家庭了,而且他的家庭可能又多了一个家庭,关系太乱。” 许庄:“!!” 许红梅小声道:“可你说过,是我害得你无法脱身……” 宋英芝怔住。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但她知道,在许庄和他的父母一次次攻击她时,她偶尔会把情绪发泄在许红梅身上。她以为只是抱怨几句,却不想许红梅却记在心里。 她以为是她的存在,才害了宋英芝…… 宋英芝再次大哭起来。 离开医院,穆昔的心情有些沉重。 林书琰宽慰道:“好在许红梅伤势不重,退烧后就可以出院,她答应跟许红梅回家,许庄也同意出赡养费,是个好结局。” 穆昔伤感地摇着头,“看,结婚对女性来说多可怕。” 林书琰:“……” 在伤心这件事吗? 邹念文像遇到知己,挽起穆昔的胳膊不肯松,“说得对,说得对!小穆,你整理一下女人不该结婚的理由,然后给我。” 穆昔的伤感一扫而空,“好呀好呀,不过要这个做什么?” “给我妈看!她再催婚,我就贴家里!” “好!我回家就写!除非遇到一个各方各面都合拍的人,不然绝不结婚!” 应时安想,他的结婚证应该没过期才是。 应时安将几人送到派出所。 安良军已经得到消息,就在派出所门口堵人,“我让你去送文件,文件呢??!” 穆昔的笑容慢慢凝固。 文件还在应时安车上。 它转了一圈,又回到派出所了。 …… 穆昔躲到应时安身后,“师父,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份文件它就属于咱们派出所?”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今天非得教训你!” “啊!!” 当晚,穆昔还得知另一“好”消息。 社区小警察李大爷因指责一女子穿着暴露,有伤风化,被该女子的丈夫暴揍进医院。 该男子的手法十分巧妙,李大爷没受多严重的伤,但估计短时间内,不敢再随便出警了。 * 田玉琴已经在准备周日寿宴需要的食材,穆子明与穆棋蹲在厨房打下手。 穆昔回家后,想去厨房帮忙,田玉琴却扬着锅铲问道:“你和小秋商量好时间没?” 穆昔相信,如果她告诉田玉琴真相,田玉琴炒菜的锅铲就会用来炒她。 “我……再和他确定确定时间,不过人家不在余水市,可能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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