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琰松口气,“许朝辉有反应,任务完成,走吧。” 付叶生在许朝辉家门口磨磨蹭蹭,“真有反应,说明有情况,他家里说不定……” “这不符合流程。” 付叶生:“你不进?” 林书琰:“……进去看看也行。” 两人先在窗户前观察,确定没有异样,付叶生熟练地撬开许朝辉家的锁。 林书琰问:“和谁学的?” “你说呢?” “哦。” 付叶生双手合十,“恩师穆昔在上,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如果出问题,就去找穆昔算账。冤有头债有主,没有她教我开锁,我哪有机会做坏事?郑局长!找穆昔!” 林书琰:“……” 他推开付叶生,面无表情地走进许朝辉家。 许朝辉家同样充满学术气息。 三个房间,一间做厨房,一间是卧室,面积最大的房间是书房。 书房中有大量手稿,是许朝辉用钢笔手写的论文,还有一些学生论文,许朝辉在学生论文上批注了两个字:垃圾。 付叶生心有余悸,“好像看到我制造学术垃圾的样子。” 林书琰拿起几份论文看了一遍,都和社会学有关。 许朝辉在某些问题上的见解是独到的,但仅此而已。 林书琰评价道:“像个幻想家,社会上不能缺少幻想家,但幻想不可能越过物质基础而成功。” “停,”付叶生说,“我宁愿去研究学术垃圾,也不想听这些。” 严绍念叨得已经够多了! 林书琰继续检查书房里的论文,他想找到和新神会有关的研究。 付叶生则在柜子里翻翻找找,书架都有柜门。 他走到靠近屋门的柜子,单手拉着拉环,才发现柜子有上锁。 这更激起付叶生的好胜心,他和穆昔苦学好几天,不就为了今天能顺利开锁吗? 付叶生站在柜子前研究锁。 暴力拆开很简单,但许朝辉的事还没有眉目,付叶生得为自己的前途考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林书琰的小灵通响起,穆昔的声音传来,“抓到许朝辉了,你们可以回来了。” 林书琰起身对付叶生说:“可以走了。” 付叶生看着柜子生闷气。 柜子有些年头,锁也很奇特,“不行!我今天必须打开它!!” * 穆昔和应时安从刑侦队出发追赶许朝辉。 跟踪许朝辉的刑警不断地汇报最新地点,二人最终在一家地下酒吧前停下。 穆昔和应时安下车后,一个刑警走过来匆匆道:“许朝辉进去转了一圈就走了,老张还在跟踪,我留下来等你们。” “只是转了一圈?” 刑警点头,“没喝酒,也没和任何人说话。” 穆昔走到酒吧门口歪着头打量,“这里什么来路?” 应时安道:“地下酒吧,前几年应该出过事,这两年比较老实,只喝酒。” 按照穆昔的理解,应该是清吧。 “酒吧老板和新神会有关?” “不太清楚,”应时安说,“安哥对这方面比较了解,我打电话问问。小李,你去追老张,继续跟踪许朝辉,一定要盯好了。” 安良军对余水市大大小小的势力都门清。 应时安很快得到回应。 “安哥说他和这家酒吧的老板接触过,不是新神会的人,没什么特殊的。” 穆昔道:“走吧,进去看看。” 酒吧整体装潢偏昏暗,有港城风格。 灯光只够正常行走,墙壁上有装饰画,最明亮的地方是吧台。 穆昔惊道:“现在就有这种地方了?” 她对九十年代的了解实在太浅。 穆昔和应时安一起在酒吧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出来。 应时安叫来老板,“许朝辉,认识吗?” “认识,在大学工作,经常过来喝酒,警察同志,他刚走。” 穆昔问:“他都和什么人一起喝酒?” 老板道:“自己啊。” “一个人?” “对,经常一个人喝闷酒。” 穆昔道:“就算平时来喝闷酒,刚刚转了一圈就走,绝不是喝酒那么简单。老板,许朝辉在酒吧有固定座位吗?” 老板说:“一般都是哪里有位置就坐在哪里。” “有谁经常和他一起出现吗?” “没印象,我就记得他一直是一个人,我是看他总一个人喝酒,才去和他搭话。” 穆昔以为酒吧会是新神会成员碰面的地方。 如此看来,的确不太可能,碰面必须有交流。 穆昔看向吧台的信箱。 但交流不一定要通过语言。 穆昔问:“信箱是做什么的?” “只是个小游戏,”老板解释道,“可以把心事写在纸上扔进去,会有人随机取出来,在下面留言。” “写心事的人还能再找到这张纸?” “这就不一定了,全都是匿名,随缘,就是增加互动,很多客人都很喜欢这个游戏,也可以看别人的心事别人的解决方式,有时候还有会好几个人在一张纸上写。” 穆昔和应时安同时起身走向信箱。 老板把信箱拆开,纸条散落。 穆昔没有立刻看纸条,而是指着柜台问:“这里面摆放的都是什么?” “摆件?也有客人寄放的东西。” “许朝辉有寄放吗?” “没有。” 穆昔盯着信纸看了片刻,道:“好像可以抓人了。” * 时隔几个小时,许朝辉再一次回到审讯室。 他的目光不算冷静,恐慌和愤恨交织。 穆昔和应时安走进审讯室。 穆昔笑道:“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许朝辉怨怼地看向穆昔。 穆昔问:“现在要交代吗?” 许朝辉低语道:“骗子。” “骗子?我?我能骗你什么?该不会是我的美貌欺骗了你的感情?” 许朝辉锁眉翻白眼。 穆昔的声骤然冷淡,“还是说,我说郭温书已经出卖你,你发现我是在骗你。” 许朝辉神情僵硬,他回避穆昔的目光,再次呈现出抗拒的姿态。 穆昔说:“许朝辉,你和郭温书一起将新神会建成如今的规模,第三步计划是什么,打算交代吗?” 许朝辉不语。 应时安拿出一个颇有港城风格的笔记本,“这是在地下酒吧找到的,你刚刚进去,就是为了看它吧?” 许朝辉瞟了一眼笔记本,迅速低下头,仍然不回答。 应时安说:“酒吧柜台里的摆件,有不少是常客留下的,老板说,这个笔记本好看独特,里面的内容也很神奇,对方想摆在酒吧里,他答应了。” 应时安翻开笔记本,“笔记内容由钢笔记录,只有字母,看起来杂乱无章,但其实是密码本。破译密码需要密码母本,母本可以是任意一本书,如果你不交代,我们似乎很难破解。” 许朝辉的眼球动了一下。 穆昔接着说:“信箱是你们交换信息的方式,虽然信纸上不会留下姓名,但我们在信箱里找到了材质不同的信纸。” 应时安从物证袋中取出一张有纹路的信纸。 “这是皮纹纸,是在信箱里找到的,内容很简单,‘我今天心情不好,想多喝五杯,花园路新开的饭馆也不错。’” 穆昔说:“内容虽然简单,但有地址,有数字,还特意强调五杯,没人会这样说话,这是你们传递消息的方式,你们通过信箱约对方见面。皮纹纸有多种颜色,提前约好,还能约不同的人。” 应时安道:“老板也说,有几个人每天都会去看信箱,他以为他们很喜欢这个游戏。” 穆昔道:“恐怕只是在确认信息而已。许朝辉,你没什么想说的?” 许朝辉喉咙滚动,“就算是,也和我无关。” “笔迹骗不了人,”应时安说,“我们会比对所有可疑人的笔迹,你逃不掉。” “还有酒吧老板,我们已经把他带到局里,我们会调查所有酒吧常客,这些人恐怕就是新神会的骨干成员们吧?” 许朝辉突然起身。 穆昔冷漠道:“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多谢你,给我们提供线索。” 许朝辉目眦欲裂,桌子卡着他的身体,他才没能冲向穆昔。 穆昔道:“是否配合将会影响你的量刑,你可以自己考虑。” 她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你以为你真的在做什么牛逼的事情?可惜你只是逃避事实的垃圾,有多少人因为你送命,你知道自己害死了多少人吗?!” 顾萧一直在强调自己没做坏事,他甚至还自费给病人治病。 郭温书说他不是坏人,他没害过人。 所有人都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没有害人之心。 可叶辞怎么办? 他们说的都是屁话。 许朝辉闭上眼睛,虚弱地坐下,继而苦笑,“没想到还是要走到这一步,都怪我,我该信任郭叔叔,只要我老实待着,你们就不会发现酒吧。” “有牺牲,是正常的。” 穆昔冲向许朝辉,应时安及时将她拦住。 穆昔怒气填胸,浑身都在抖。 应时安把她拉到怀中,低声安抚,“现在不是时候。” 穆昔深吸一口气,推开应时安,走到许朝辉面前,“第三步计划是什么,密码母本是什么?” 许朝辉道:“计划已经开始,就不会停止,对不起,无可奉告。” “你!” 穆昔的小灵通响起来。 她没看屏幕,接起电话,林书琰犹豫的声音传来,“我们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什么?” “许朝辉有个书房,我们在书房里……” 穆昔打断他,“书房?有很多书吗。” “恩。” “有没有经常翻阅的书?” “范围太大,这里起码有五十多本书旧书。” 穆昔冷眼看着许朝辉,“有没有讲社会学的,比较权威的著作,或者和公平有关的,全都带回来。” 林书琰盯着书架迟疑道:“社会学的书有很多,至于公平,好像有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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