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不知那是什么的懵懂模样点头道:“血魔凝核是么,我知道了。” 今天要是她能有幸看到这邪修死,她一定要在他死之前告诉他,他要找的凝核就在她储物袋里,气不死他! 黑衣人离开隐匿了起来,倘若来人是别的修士,会被他杀掉。 谢白鹭独自趴在地上,浑身的疼痛一刻不停。穿越以来这还是最重的一次伤,她真感觉自己要死了。 她都想好了,万一她这次活不了,凌凇来了她的尸体也能气气他:不是想杀她吗,她不还是死在了别人手中,他就是个杀不了她的废物! 不管怎么都能气到人,也可以了。 地面上,凌凇在杀掉无眼巨口蛇之后不久便察觉到自己的神识印记消失了。 他蹙眉,飞快往神识最后消失的地方赶去。 谢白鹭死了,还是有高阶修士抹除了他的神识印记? 倘若是后者,他便要对谢白鹭道一声佩服了,她真是极有本事,总能招惹高阶修士,不知这次是弄了什么陷阱给他。 但倘若是前者…… 他不悦地皱眉,不再想下去,在赶到神识印记消失的方位什么都没看到之后,便四下搜寻起来。 附近有邪修杀死的修士,他顺着尸体寻找,很快便在转入一个巨大的洞窟时看到了里头趴着生死不知的谢白鹭。 他快步走过去,离得越近便越能感觉到她气息的微弱,好似随时都会死去。 在谢白鹭身边蹲下时,他握住她的手腕,灵力探入的一刹那便蹙起了眉,随后又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这是邪修的手法,但其余修士都是一击毙命,怎么可能会失误留谢白鹭一命?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哪怕意识到了反常,也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凌凇却还是并未做出反应,他抬起谢白鹭的下巴,扒拉了下她的眼皮,然后毫无意外地被她一把打掉了手。 昏昏欲睡被扯眼皮扯清醒的谢白鹭看清楚了眼前人:“神经病啊!你扯我眼皮干什么!” 凌凇笑道:“你不睁眼,如何亲眼见我死?” 谢白鹭:“……”真希望我看你一眼你就能死!
第24章 阳谋 谢白鹭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快完蛋了,但被凌凇这么一扯,竟也回光返照般清醒过来。 却听凌凇又似感慨道:“你是真有本事啊,都能说动邪修帮你。” 他笑着,掐着谢白鹭下巴的手劲却大了些,她顿时想起了他以前说过,不喜欢她跟别人一起暗算他。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息瞬间变了,一座双重阵法将他们困住。 谢白鹭也感觉到了这种变化,她知道是因为凌凇的话,令那邪修害怕出意外而提前启动了阵法。 ……行吧,要是能跟凌凇同归于尽,她也不亏。 这种濒死感冲淡了对凌凇、对死亡的恐惧,谢白鹭很有种破罐破摔的想法。 但她忍住了。 凌凇在,邪修也在,他们必有一战,她只要能苟下来,那就赢了! 谢白鹭抓下凌凇的手腕释放了自己的下巴,但又因为脱力,只能继续抓着他的手借力看着他笑道:“我哪有这本事请一个邪修前辈来帮我呀,人家是冲着你来的,有本事的是你啊,我只不过是条池鱼。” 凌凇能猜到对方估计就是跟踪他而来,并先一步设置了这个陷阱困他。 大阵一起,那种似有无数蚂蚁啮咬的感觉便如影随形。 感觉到生机在缓慢流失,凌凇却并不太在意,扫了眼谢白鹭那只明显用尽了全力却没什么力量的手,笑了笑道:“那你什么都没跟他说?” 谢白鹭理直气壮道:“那可是邪修啊,当然是他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凌凇哈哈一笑,忽而掰开了谢白鹭的手,她无处借力,只好整个人躺回地上。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冷漠:“你要死了。” 谢白鹭说出重点:“对啊,被邪修杀的。你气不气呀,人家可是跟着你才找到了我,他竟然敢抢你的猎物呢!” 反正大阵都已经启动,想必那邪修也不会管她说什么了,她也不用顾忌他,接下来凌凇要是有办法破阵,那邪修也顾不上她。 闻言,凌凇冷漠的语气莫名软下来,语调温和许多,甚至带着笑:“你是真想我与他打起来啊。” 谢白鹭懒得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她现在就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撑到他们打起来,打出胜负。 大阵的威力是一点点显现的。或许那邪修并未骗她,她的感觉很轻微,可能这破坏了她五脏六腑的阴邪灵力,还真的在大阵下对她形成了一定的保护。 而凌凇的面色已逐渐变得苍白,但他神情依然淡然。 许是觉得凌凇逃不掉了,那黑衣人终于现身,笑望着凌凇道:“凌凇小儿,你若交还老夫师弟的东西,老夫或可饶你一命!” 凌凇看向那邪修,自是不认识,懒洋洋发问:“你师弟哪个?” 黑衣人却当凌凇是挑衅,冷笑道:“小谢可都告诉我了。” 凌凇转头看向谢白鹭,而她哪怕脱力也要撑着开口:“就是那个你把人家紫府都扯烂的元婴邪修!” 凌凇似笑非笑道:“你都告诉他什么了?” 谢白鹭说得含糊又笃定:“我看到的一切!” 黑衣人道:“凌凇,立即交出东西,否则这大阵继续下去,连老夫都阻止不了,不把你吸干不会停下。” 凌凇嘴角一勾,笑得格外欠揍:“什么东西?你师弟那个被我捏碎的元婴么?” 一般人肯定要被这明晃晃的挑衅气死了,可邪修同门之间感情多半淡薄,他们所作所为都没有人性,什么亲情友情爱情,在他们眼里比不上一样好的法宝。 因而,黑衣人只是一笑:“老夫劝你别再浪费时间,你也不想小谢死吧?再多说两句,她可就没救了。” 凌凇目光落在面色惨白的谢白鹭身上,扬了扬下巴,笑得温柔:“谢姑娘,你没跟他说,他师弟的储物袋被你拿走了?” 谢白鹭心中咯噔一下,她倒不怕那邪修因被耍弄而似要喷火的眼神,反正他又够不着她,她担心的是凌凇会来检查她的储物袋,因而立即道:“里面都是些黑漆漆的法宝,我害怕,当时就找地方埋了。” 她看向黑衣人,眼神诚恳,说话内容挑衅:“前辈,您师弟的灵石我倒是随身携带着呢,您要吗?” 黑衣人本还以为谢白鹭这小丫头心眼是有,但很容易看穿,一直是他在耍着她玩,哪知道她竟隐瞒了最重要的事! 他阴冷的目光在谢白鹭和凌凇两人身上打转,冷哼道:“老夫岂会上当?小谢,凌凇对你见死不救,你俩可不是你能随意从他手中拿走老夫师弟东西的关系,若说是你偷的抢的,更是无稽之谈!” 谢白鹭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凌凇杀死你师弟后受伤昏过去了,我就把储物袋偷走了?” 黑衣人自是不信:“你不是说想杀凌凇,他昏过去了你怎不动手?” 他这话还有挑拨的意思。 可惜凌凇早知谢白鹭想他死,也只是看向她,似乎有些许好奇答案是什么。 谢白鹭一脸正气:“趁人昏迷动手,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至于她那天隐约看到的红眼睛,还是瞒着吧,她不知道自己触及了什么秘密,就不要让她的处境雪上加霜了。 黑衣人尚未开口,凌凇已笑出声来:“先前在绝魔领域中,也没见你手软啊。” 谢白鹭扼腕叹息道:“所以我至今想起来还是很后悔啊!” 凌凇目光幽深了一瞬,也不知在想什么,并未继续追问。 而黑衣人在察觉到事情已经超出他预期后顿起杀心,却因不知谢白鹭话中真假而无法决断。 倘若谢白鹭如今在阵外,他有的是手段让她连小时尿床的事都吐露出来! 但这两人不知是不是合伙骗他,他微眯了眯眼,冷眼看向凌凇嘲讽道:“小谢这丫头满嘴谎言,凌凇,你也被她骗过许多次吧!” 凌凇笑:“是呢,我很喜欢。” 黑衣人顿时阴沉下脸来。 谢白鹭心道,嘿,没想到吧,凌凇就是个变态! 她不是很想再聊下去了,再聊,她怕她捡走血魔凝核的事都要暴露出来了。 此刻黑衣人还在怀疑,所以在挑拨,想弄清楚凝核究竟在哪里,一旦他知道就在她储物袋里,说不定会改变阵法的效率,让她暴毙。 谢白鹭勉强坐起身,手背在嘴角抹了下,擦去血液,百无聊赖地叹道:“我们还要聊多久啊?两个大老爷们儿,就不能干脆点打一架吗?死前让我看到你们同归于尽好不好?” 她望向笑意盈盈的凌凇:“你该不会连这阵法都打不破吧?你可是凌凇诶!” 她托腮道:“我可是听说,招惹你的都不会有好下场,这邪修跟踪你,设计你,还看不起你,都这么招惹你了,你还不杀吗?” 她拿手点了点身前的土地:“我要是你,他的脑袋已经摆在这里被我当球踢了。” 凌凇笑意未变,似乎还想听听看谢白鹭还能说出点什么来。 但谢白鹭已经转了视线,看向面色格外难看的黑衣人:“前辈啊,你看看你,活了这么久,打个不到三十岁的小辈都要费这么多小心思,我一个筑基都看不起你。你想耗时间就耗吧,反正我死了,就没人知道你要的东西在哪里了。” 凌凇补充了一句:“我也不知她埋在了何处。” 黑衣人冷声道:“小丫头嘴皮子是真厉害。” 她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当着两个人的面挑拨,他要不是当事人,也要给她叫一声好胆识。 谢白鹭笑眯眯道:“过奖了,但我快死了。” 她说着,直接倒了下去,连眼睛都闭上了。 黑衣人脚步一动,道:“凌凇,你不救她?” 凌凇知道谢白鹭是在拿她的命逼邪修停止大阵,他自不会拆台,这大阵要打破有点费力,能省点力气最好不过。 至于她想让他和邪修同归于尽的小心思,她便继续想吧。 凌凇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一脸淡然:“她死了便死了。” 阵内,凌凇站在一旁,老僧入定似的,只有面色微微发白。谢白鹭大字型平躺,双眼紧闭,眼看着进气少出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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