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松点点头,决定明天就出去办这件事。 叶老大媳妇在一旁默默听着两人的计划,却什么都没说,甚至很爽。她这辈子也就生了一儿一女,可死老婆子为了一点钱把她闺女嫁去给人当填房了,现在也该轮到死老婆子的闺女倒霉了。 要说这一家子都是八月的丝瓜,黑心。 另一间屋的叶老太母女看着叶淑娟红肿的膝盖,又气又怒,将叶青澜从里到外骂了一个遍。 骂完之后又开始商量怎么报仇。 叶淑娟语气犹如恶鬼:“我要剁了叶青澜的手!抠了叶娇的眼睛!” 叶老太巫婆相:“还是找个愿意出高彩礼的人家把她们嫁出去,换了钱留给你当嫁妆那才划算。” 虽说那是她孙女,可她才不会放在眼里。因为她早就看出来了,养儿不防老。村里那么多养儿子的,年轻的时候谁不是为了儿孙拼死拼活的忙?可到老了,却处处要看儿子儿媳脸色生活,好一点的,还能有口饭吃,不好的,直接赶到猪圈里睡。 别人家儿子是这样,她两个儿子也不是好的。儿子都不管用,孙子孙女就更不管用了,她能指望的只有闺女。 想到这些又说:“这事妈有主意,你只管等着就是。” “妈,那你要快点,到时候我要让她跪在瓦片上跪一天。” 叶老太点点头,待叶淑娟躺下休息后,就出去找了叶松,让叶松明天去找几个人。 叶松一听就知道她找人是用来对付叶青澜的,便趁此问叶老太要了五十块钱。但他拿了钱后并没有去找人,也不嫌自己脸肿丢人,就直接去找了自己的朋友,商量起供销社主任家儿子说亲的事。 ~~ 次日,雨停了,虽然地面还湿润,但不耽误叶青澜晨练。 她顺着筒子楼一直往前跑,边跑边观察地面,就发现地面也能穿透了,穿透的厚度大概和墙体差不多。 锻炼完回家的时候路过菜市场,顺便买了点菜和早餐拎回去。 在四楼楼梯口正好遇上杨文英和王婶一起出发去菜市场。 “妈,婶子。” 王婶就笑了:“还是闺女贴心呀,一大早的菜都买回来了,不像我家那小子,还在床上睡的像死猪一样。” 昨天没仔细看这丫头,今天细看,长的还真是明艳漂亮,整个棉纺织厂都找不出一个这样的。就是皮肤不怎么白,看着挺瘦,估计这几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 叶青澜也笑:“婶子您小点声,您儿子能听见。” “他这会还没醒呢,听不见。” 生活仿佛在和她唱反调,王婶刚说完,她儿子就隔着门大喊:“谁说我听不见的?也不想想死猪都是谁生的?你不生能有死猪吗?真是的,都把我喂死了,还好意思说,也不知道你怎么当妈的……” 吧啦吧啦一串。 王婶咬牙:“这个小混蛋!” 不去买菜了,边往家走边脱鞋,很快屋内就传来她儿子的求饶声。 杨文英母女憋着笑回了自己家。 叶娇这会已经起床,冲过来接过叶青澜手中的东西,还笑说:“从明天起我和你一起晨练行不行?” 叶青澜起来那会,叶娇正好起来小解,天都没亮呢。 这丫头以为叶青澜要走人呢,急的她一把抱住了叶青澜,直到叶青澜说她去晨跑,她才松手。 “行呀。” “太好了!” 叶娇暗自比个耶。 昨天列单子那会儿她就琢磨过了,姐姐绝对是个练家子,她也想成为练家子!但是姐和她不熟,教她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所以她决定了,一直给姐当狗腿子。万一姐姐看她狗腿子当的好,就教她了呢? 当狗腿子第一步从剥虾开始,第二步从陪练开始! 叶青澜看着她的小动作,笑了笑。 吃完早饭,杨文英去上班了,叶娇也去上学了。 叶青澜闲着没什么事,将叶娇昨晚写的单子拿出来看了看,单子写的很详细,连叶淑娟借走的皮鞋颜色和款式都写了下来。 她看了一会收起单子,去了一趟陵城的交通运输管理局,问人家借一辆车。 晚上杨文英回来,她将叶娇列的单子拿给她确认,确认上面的东西、金额有没有差错。 杨文英一见就明白她的打算,就不想让她去。大牛村的人几乎都姓叶,闺女去要钱,肯定会引起争吵,到时候村里那些人十有八九会向着老婆子。他们可不管老婆子从她拿这拿多少钱,只会拿“孝道”“都是一家人”来多嘴多舌。 一吵起来,闺女肯定会吃亏。 但是叶青澜的主她做不了。 晚饭后,叶青澜从包里拿出手套戴上,拎着皮鞭准备出门了。
第6章 讨债 叶娇麻溜的拿把菜刀跟在她身后,配上她那头短毛以及圆溜溜的眼睛、糙里糙气的皮肤,就贼里贼气的。 叶青澜回头扫她一眼:“在家待着。” “这怎么行?青爷去要债,怎能没有小弟开路?那也太没排场了。我小娇去给你开路。” 说着挥挥菜刀。 狗腿子做的很称职,娇爷都自动变成小娇了。 叶青澜手揉揉她脑瓜子,语气很温柔:“你腿短,跑的慢。” 叶娇:“……” “姐~~” “叫祖宗都没用。” 瞬间叶娇的嘴巴撅成了油壶。 杨文英也想去,还提议找几个厂里的人一起去,多点人壮胆也是好的。 谁知道叶青澜撂下一句:“你们跟着拖我后腿。”就开门出去了。 叶青澜走了大概有一里路,拉开那辆等在四岔路口的卡车,她那个隐匿的小保镖正在驾驶位上等着呢。 卡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大牛村。 即便她是第一次来,也不用去询问地址。她换到司机位置上,开着车子绕着村子走半圈,就精准找到叶老太等人所在位置了,只不过卡车的声音引来不少村里人的注意。 彼时叶家,叶松正在和叶老太说供销社主任家的亲事呢。 他怕叶老太因为高彩礼产生怀疑,只说人家出的彩礼是一百五。 叶淑娟一听就不乐意了,一百五看不起谁呢?村里会计家姑娘结婚,夫家都是给两百的彩礼,到她这只有一百五?那也太掉价了! 叶松瞥她一眼,内心不屑,会计家的姑娘长什么样,你长什么样心里没点数么? 懒得和她掰扯这些,只和叶老太说: “奶,蔡家给的彩礼是不多,可人家是吃供应粮的,还是供销社主任,供销社里什么好东西弄不到?等到结婚的时候,自行车和手表都有,他们家还会想办法弄电视机呢。电视机那是多稀罕的玩意?咱们整个村都没一台。 还有他们家的大女婿,那是在陵城知青办工作的人。蔡家说了,将来大女婿会帮忙把儿子儿媳妇都弄到城里去工作。我姑要是嫁过去,工作户口啥没有?” 叶松画的大饼让叶淑娟很心动,但是叶老太总觉得他没憋好屁。 她这孙子蔫坏蔫坏的,老二还活着的时候,有一年回来过年,因为给叶松的压岁钱不如往年多,这小子直接把他自行车胎给爆了。 淑娟平时对这小子可不好,他能对淑娟的婚事这么上心?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叶老大媳妇前去开门,见是个陌生女同志,疑惑的问:“你,你是?” “叶青澜!” 来人边说边推着叶老大媳妇进去,并嘱咐她关门。 叶老大媳妇闻言怒意顿生,原来她就是那个打伤自己儿子的死丫头! 她边关门边冲里面喊:“娘,当家的,来贼了!” 她这一喊,就听叶家屋内一阵咚咚咚抄家伙的声音。 卡车内的同志摇摇头,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啊。 叶松手里拎着板凳以为真是贼呢,在看到是叶青澜时一愣,随即怒说:“叶青澜,你居然还敢来我家?!” 而且还是一个人来的,下一秒凳子挥了过去。 不过凳子还没砸到叶青澜,就被蛇鞭甩开砸在地上。 那鞭子像活了似的,接着又套进了叶松的脖子中,冰冰凉凉,他低头只来及看到一点像是蛇皮的东西,就被叶青澜拽着鞭子嘞到了自己面前,接着又带他进堂屋。 “你干什么!放开小松!” “你个丧良心的臭丫头!” “……” 一家子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听的叶青澜头疼。 “都闭嘴!再废话连篇的我勒死他!”说着加大一点力道,以至于叶松下意识的双手去抓脖子里的鞭子,但又扯不开,呼吸受阻让他不得不伸着舌头。 屋内声音戛然而止。 这时叶青澜一手抓着鞭子,一手从兜里掏出清单: “1977年5月,你们从我家借走20块钱,1977年六月叶淑娟从我家拿走一双皮鞋……1979年10月2日,叶松、叶淑娟从我家拎走四斤苹果两斤月饼两斤白糖一斤肉。你们吃掉的东西穿过的衣服都折算成钱,我替你们算过了,总计要还390块!” 叶老太刚想说你做梦!就听她又道: “叶淑娟身上那件外套就是我家的,还有昨天去我家穿的那双鞋也是证据。今天你们要是不把钱给我还回来,我就打废叶松的腿。不要妄想去找公安,我的人就在你家门口堵着呢,你们动一下试试。” 开什么玩笑,吃到他们肚里的东西,再让他们还回来,那不是开玩笑嘛?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叶老太的拿手绝活! 顿时往地下一坐,眼一闭手往腿上一拍,就开始哭诉自己没钱,说叶青澜不孝顺吧啦吧啦。 叶青澜不想看她那一套,就改成胳膊勒着叶松,一鞭子向叶淑娟甩去,且说:“你哭一声我抽她一鞭子!” 疼的叶淑娟抱着胳膊哇哇叫着躲了老远。 叶老太不哭了。 随后她视线落在叶老大身上:“叶如坤,你应该不想你儿子残废吧?” 叶如坤肯定不想,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儿子有出息,能带他吃香喝辣的呢。 可他哪有钱?家里的钱都是老太婆管着的。 叶青澜见他不动,脚在叶松腿弯一踹,叶松跪地。 她脚踩上叶松的腿,疼的叶松大汗淋漓。 叶如坤丝毫不怀疑她下一秒就会踩断儿子的腿,这个死丫头这几年到底跑哪去了,怎么凶的像个母夜叉?! 叶青澜:“60、59、58……” 刚数三声,叶如坤眼疾手快抓住叶淑娟,且一手掐住叶淑娟的脖子。动作迅速的仿佛昨日没受伤。 叶老太和叶淑娟都被他这一举动给惊呆了。 但是叶如坤这会清醒的很,转而就威胁叶老太,她要是不还钱,他就掐死叶淑娟。 叶老太想去扯开叶如坤,可叶如坤的媳妇在前面拦着,不准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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