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泛和张子宴忙着腾换货物,二丫躲在一旁,他们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些货物,那她就正好躲个清闲。等到换好后,柳泛和他们二人告别,“我先走了,保重。” 张子宴和二丫走了另外一条路,一路寂静,就在他们以为安全的时候,路边却杀出了许多黑衣人。二丫和张子宴心中俱是一惊,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议。“难道柳泛没能拖得了他们?” 黑衣人快速将两人包围,二丫看着夜色中发着亮光的刀口,心中感叹,“这下完了!” 张子宴抽出腰间的软剑,低声对二丫说,“我来拖着他们,你先跑。” “那货怎么办?” “当然是人更重要,我有办法,一会我一动你就跑。”二丫点头,跑就对了,只是朝哪儿跑?现在只能向前跑,张子宴将自己手中的袖箭递给她,二丫第一次接触这种兵器,寒凉的触感让她冷静下来。 必须跑,她现在还不能死。张子宴一个闪身,二丫也立刻跑开。黑衣人见二丫跑开,分出来两个人追二丫,剩下的人继续将张子宴围起来。二丫没有回头,她听到身后铿锵的兵器缠斗声音,只是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追她的黑衣人紧随而至,二丫感受到身后的人,立马一个转弯,黑衣人刀落到石头上激起一片火花。二丫一边跑一边将手中的袖箭戴好,必须一箭就中,她假装跑不动,一面观察身后人的动作。 那两人见她动作慢下来,立即一个箭步上前,举起刀就要劈下。二丫后退一步,举起袖箭射出,短箭穿喉而过。黑衣人跌落在地,怒目圆睁,眼中尽是不甘。另一人见同伴死于暗箭,奋起而上,二丫躲闪不及,肩膀被划了一刀。 二丫顿时觉得半边身子都麻木到失去知觉,胳膊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气了,她靠在树上大口地喘着气,黑衣人见她已无力挣扎,就要上前给她致命一击。挥刀而起的瞬间,二丫跪倒在地,将手中的匕首狠狠插入黑衣人的腰腹。 温热的血流过二丫的手指又滴落在地,二丫看着地上的血,一时之间分不清这血是谁的。她也要死了吗?她的钱还没拿到呢?早知道这么危险她就不来了,杨明若是知道自己死了,会不会伤心呢? 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像是陷入无限的梦境中一般,理智与混乱的交错让她脑袋昏疼,最终力竭晕倒在地。
第42章 二丫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皆是石壁,冰冷的空气似乎要狠狠钻入她的四肢。 她费力地坐起来,胳膊和肩膀的伤处已经被包扎好了。她穿好鞋想走出去看看,这里黑暗,似乎是洞穴的样子。 杨明端着药碗进来就看到二丫正挣扎着要站起来,他三两步跨到床前,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扶着二丫坐下。二丫抬头一看,发现是他,“你怎么在这儿?” 杨明抿着嘴角,听不出喜怒,“先把药喝了。” 二丫接过药碗,可一只手使不上力气,扯得她嘶嘶地抽气。杨明见她这样,坐到床边,拿起勺子开始喂她。二丫稍稍有些清醒过来,她不是在和黑衣人缠斗吗?如今在这儿看来是安全了,只是杨明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二丫一边喝药,一边觑着他的表情,和平时一样,只是好像平淡了很多。“这儿是?” 杨明并不回答她的话,“喝完了我送你回去。” 药并不多,喝了几口便完了。杨明见碗空了就要起来,二丫伸出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袖,“你,是不是生气了?” 杨明将碗重重地放到桌子上,“你说说我为何生气?” 二丫语滞,还能为何,因为我没有和你说我帮了穆云泽。二丫咳嗽一声,“我帮了穆云泽。” 杨明见她明明知道,却还是这么做,结果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昨晚若不是他及时赶到,现在的二丫恐怕早就是尸体了吧。昨晚他到的时候,张子宴也身受重伤,却唯独不见二丫的身影,解决了张子宴身边的黑衣人他便慌不择路地找二丫。 “她朝前面的林子里跑去了。”听了张子宴的话他像疯了一样跑过去,结果看到二丫将匕首插入黑衣人腰腹的那一瞬间,他掷出石子将黑衣人的倒打偏,要不然那把刀砍向二丫的肩头也足以要了她的命。等他冲下山坡时,二丫已经昏迷了,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匕首。 是曾经他送给她的那把。 杨明一回想起昨晚的惊险瞬间,只觉得火气上涌,“你明知道危险,却还是选择帮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二丫冷哼一声,“我需要钱,他能给我足够的钱。” 杨明被她的态度激怒,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为了钱,你连命也可以不要吗?” “对,我就是这样的女子,我就是个爱财如命的人!”二丫朝他吼着,眼里也蓄上了水汽,她撇开目光,不让他看见。 杨明握着拳头,一手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生气最重要的原因是,你帮了不该帮的人,你让自己陷入了你无法想象的漩涡中,你无知无畏,但我害怕你挣脱不开。” 二丫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我累了,我想休息。既然我无知无畏,那一切后果都由我自己来承担,必然不会牵扯到你。”二丫说得是气话,也是真心话。 杨明见她还是如此顽固,心里不免失望,“我说过要送你回去,这边不能久待。” 二丫并不应答,杨明直接上前将她抱起,二丫心中觉得别扭,“我都说要你别管了。” “送你回去之后,我便如你所愿。”杨明言简意赅,二丫看他此刻冷峻的侧脸,恍然间觉得,原来他们对彼此都不是很了解,这样的他们,都是平时不会展现的一面。她低下头,不再看他。 杨明一路将她报到山洞外,二丫瞥见山洞口的守卫,这儿果然不是能长久待的地方。只是不知道,穆云泽一行人在这做了哪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呢?或许就是这件事情才让杨明这么害怕,让他也唯恐避之不及的事情能是什么呢? 二丫一路思索,杨明已经抱着她来到山脚处,将她放进马车,自己便充当车夫开始赶车。二丫靠坐在马车内,两人仅有一帘之隔,二丫犹豫着要不要问他张子宴如何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昨晚,我碰到了几个流民。他们说突厥人打进来了,他们是从边镇逃出来的。”与战争有关的事情从来不是小事,杨明听完二丫明显看到他抓着绳子的手又紧了几分。 “边关是礼王的军马镇守,断然不会让突厥入侵。”杨明没记错的话,凉州城自上次战败后久归了礼王统辖。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二丫知道他是从战场退下来的,难不成就是西北的边军? 杨明沉默了,二丫继续自言自语,“若这件事情是真的呢?那就是不久之后,会有很多的流民涌进来。面对这些,你应该比我更知道后果是什么吧?” 杨明依然赶着车,二丫见他不想与她说话,自己也沉默着,只是靠在马车上,透过帘子看车外的花草树木。 杨明将她带到了自己的院子来,二丫下车时怔愣在原地,不是应该送回到小院吗?她不解地看着他,杨明开门让她先进来,把钥匙放到她的手中,“这边东西不缺又安静,你在这养伤。” 说完到马车后面,拿出一个包袱递给二丫,“这是你的伤药,早晚各涂一遍。” 二丫试着抬起自己的胳膊,发现完全使不上力气,这要如何涂药换药?杨明自然看见了她的动作,“我早晚会过来送给你吃食。” “我这伤口是你包扎的吧?”刚才的山洞里想想也知道不会有女人在,杨明自然也不会让别的男子给她包扎。 杨明倒是客气地说一句冒犯了。二丫并不在意,“我只是不知道昨晚你何时找到我的,所以害怕自己的身子被别人看了。若是你,那我就放心了。” 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是如今杨明还在气头上,并不愿理会二丫,将东西放好后,就牵着马车离开。为了让二丫坐着舒服,他特意去车马行租的马车,现在便是要还回去。 二丫看着他驾车离开,这才进了院子关上门,身上酸疼,她去了屋子中躺下。被子洗的干净,靠近了还能闻到太阳晒过的味道,她盯着床帘发呆,他们这算是吵架了吧?可杨明又没有真的不管不顾,不管怎么说,现在先把伤养好吧。 路上费了些精力,此刻二丫慢慢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晚间的时候,二丫闻到一阵香气而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肚子咕咕地叫着,她穿上鞋走到外间。桌子上摆着几道饭菜,二丫凑上前闻了闻,杨明端着茶水从后院走进来。 “从外面铺子里买的。” 二丫帮着摆好碗筷,杨明也坐下来陪着她一起吃饭。二丫饿得很了,自顾自地大口吃起来。 两人很少会这样坐下来吃饭,以前二丫想象过如果和杨明吃饭,她一定是要分享很多有趣得事情,可是当下,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外人看起来两人很和谐,可两人却是心知肚明,若是他们不说,恐怕没人知道两人正在吵架中吧。 吃完饭后,二丫想帮着收拾,杨明却眼疾手快地将她拉到一边,自己收拾了所有东西。“你去坐着,我一会给你换药。” 二丫嗯了一声,搬了椅子坐在廊下,用没受伤的手轻轻地给自己打着扇子。等自己的胳膊好些了,她得去找穆云泽,说好的两百两不能飞了,她拿着这笔钱还有大的用处。 天云楼和穆云泽也是一伙的,现在自己帮着穆云泽做了事情,在柳泛看来,她也是属于他们这一阵营的人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做的到底是何事?二丫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是她不敢去朝那个方向想太多。 杨明过来时看到二丫坐在椅子中小扇轻拂的背影,他心中某块坚硬的地方又柔软了一些,他到房中拿过伤药走上前去,“该换药了。” 二丫也不扭捏,将肩膀处的衣服褪下,莹白的肩膀在月色下更显出一些旖旎来。杨明叹口气,弯腰将二丫抱回房中的床上放好,“在这换药。” 二丫轻笑,“好。” 她将衣服褪得更下一些,杨明看不过,眼疾手快地拉着衣服的边缘抬上去一些。“这样就好了。”手指划过她的皮肤,像是羽毛在心湖划过一阵涟漪。光线更暗,二丫藕色的肚兜却更是显眼,被衣服遮挡却露出一角的肚兜,此时深深刺红了杨明的眼睛。 他强迫自己撇开目光,将她肩膀处缠绕的纱布拆下来,用温水擦过伤口,杨明感觉到自己手下二丫肩膀的起伏,他觉得喉咙里好像有火烧,这股活顺着喉咙烧到了身体各处,深深地折磨着他。 他重新给伤口撒上药粉,用干净的纱布包好。这一工程似乎格外漫长又似乎只是一瞬间。二丫将衣服穿好,看着杨明通红的脸,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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