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舔了舔嘴上残余的奶油,眨巴眨巴眼睛,道:“明天还有吗?” 没等许宝宝回应,她突然又道:“我明天还来!我每天都来,行吗?” 每天都来也不一定有啊。 许宝宝心中想着,到底不忍心让小孩儿太过失望,只小幅度地点了点头:“随你喜欢。” 这之后,三公主又和许宝宝呆了一会儿,意识到今天再无蹭吃蹭喝的可能之后方才恹恹离去。 临走之前,还一直跟许宝宝强调她明天还来、以后每天都来…… 送走三公主,许宝宝马上打开APP,瞧见右上角的余额一栏又赠一笔,心情很是愉快。 想起江晚还在睡房等着,她也不再耽搁时间,立刻动身回转。 往回走的路上,她还顺便选了几款适合少年儿童补充营养的食品,打算回去之后问问江晚的喜好再买来和他一起吃。 然而—— 许宝宝初至自己房门跟前,还没进去便觉得屋内不太对劲儿。 她凝了凝眉,甫一推门进入,居然看到江晚正被一名宫装女子拖在地上撕打,毫无还手的余地! 撕打江晚的宫装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桂枝。 桂枝红着眼睛,像把江晚当成了她的杀父仇人一般,痛下狠手。 而江晚却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又像在顾忌着什么,竟然就这样受着,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霎时间,一把怒火燃上了许宝宝的心头。 第10章 小可怜 挨些打骂而已,早就是家常便饭…… 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精准地捉住了桂枝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扯。 头皮撕裂的疼痛让桂枝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回头,睚眦欲裂看向许宝宝。 许宝宝目光冰冷,二话不说又在桂枝脸上甩了一巴掌。 ——虽然许宝宝是个反对暴力的人,但对于桂枝这种拿小孩儿撒气的货色,她选择以暴制暴。 正如她上一世离开父亲和继母的家之前,一旦家中亲戚敢拿她当没妈的软柿子捏,对她动手或是瞎开玩笑,她从不忍气吞声,就算拼了命也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尽管她的声音微弱,力气也很小,但只要有一颗勇于反抗的心,就会给试图欺负她的人带来恐惧感。 挨了打的桂枝虽然惊怒交加,恨不能将许宝宝剥皮抽筋、撕成碎片,却也在此时深深地意识到,“许宝儿”再不是那个任由她在作威作福的小可怜了。 她若能完美地帮玉漱宫除掉许宝儿还好,可一旦被许宝儿反杀,就像半夏说的那样,她毫无疑问会成为玉漱宫的弃子…… 所以,她得忍着,也只有忍着。 至于这该死的小太监!!! 桂枝想到江晚,恶狠狠地盯了倒在自己足下的人一眼。 天知道,之前分明是这小贱人先扑上来与她扭打得起劲,用尽力气掐她咬她,却在许宝儿推门进来的一瞬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她现在有口难辩。 就在桂枝思考着该如何为自己辩解一二的时候,睡房的门突然被再度推开—— 一名穿着光鲜的宫装妇人在半夏的陪同下踏足进来,眼色不善地环视了一遭屋内狼藉,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妇人摸了摸耳垂旁的豆色玉坠,清了清嗓子,不满道:“宝儿殿下,贵妃娘娘现在身怀六甲,正是受不得惊扰的时候。她听说你屡次违反宫规一事十分痛心,险些惊了胎儿。” “老奴为此特地前来查看,瞧见果然如此。宝儿殿下,你这是……唉!” 这名妇人,就是叶贵妃的亲信周嬷嬷。 叶贵妃和许宝儿的母妃是同族所处的嫡庶姐妹,原来的许宝儿对叶贵妃这位表面和蔼慈祥的姨母很是尊敬,只要听到“贵妃”二字,便会低眉顺眼,别人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因此,周嬷嬷一张口就搬出贵妃娘娘,为的是给许宝宝一个下马威。 可许宝宝不吃这套,她还抓着桂枝的头发没撒手,怒极反笑,挑眼睨向对方,道:“贵妃心脏不好,你这当下人的该立刻找来御医为她诊治。” “你来找我,是觉得我能帮贵妃稳住胎气吗?贵妃若因此事失了皇嗣,别人的罪过倒在其次,首先要治你一个渎职之罪!” 这话一出,周嬷嬷便是一愣。 许宝宝抬手将桂枝甩开,再没多看旁人一眼,径自上前两步,把地上的江晚给扶了起来。 甚至还俯身帮江晚拍去膝盖上的尘土,尽量让自己的声线温和,低声问道:“我不是说了吗?遇到有人刁难就把那玉佩拿出来,她们不敢动你分毫。” “……”江晚沉默片刻,不动声色地将玉佩塞回许宝宝手里,轻声道,“不过是挨些打骂而已,早就是家常便饭了。这玉佩瞧见分量不轻,殿下一定有更要紧的用处,我贸然亮出,怕会给殿下带来麻烦。” 江晚自始至终都垂着脑袋,低眉顺眼,一口一个“殿下”的样子,更令许宝宝心中难受。 这时周嬷嬷刚回过神,惊愕之余又怒得不轻,愤愤道:“宝儿殿下,你——” “是‘您’字烫嘴,还是我大梁国的公主不配听你用一句敬语!”许宝宝一字一句地质问着,掷地有声。 “……” 周嬷嬷本是伶牙俐齿之人,但她早已习惯了原主许宝儿唯唯诺诺的样子,被现在的许宝宝怼得面色铁青。 她沉默了一阵儿,方才大起大伏地深吸口气,勉强扯着唇角一笑,道:“的确,您是主子。” “主子的事,我们为奴为婢的不好置喙。但寒玉宫宫人皆为叶贵妃亲自挑选安排,殿下想要随意变动,问过贵妃娘娘了吗?” “还有,冷宫设有禁制,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您不但出去了,还把直殿监的太监带了回来,是否有违宫规?此事该向谁人禀报?” “宫规森严,您应该有所顾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所欲为,寒了贵妃娘娘的心。贵妃娘娘疼您,才将此事压下,否则早就捅到养心殿那儿去了呀!” 周嬷嬷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从咄咄逼人变成了苦口婆心。 看到周嬷嬷前来帮自己做主,桂枝刚才萌生的对许宝宝的那一定点畏惧之情,骤然烟消云散。 立刻捂着被打肿的脸颊,哭道:“周嬷嬷说的是啊!殿下看我厌烦,拿我当出气筒不要什么紧,但倘若贵妃娘娘得知她悉心为宝儿殿下安排的宫婢竟遭受殿下打骂,……唉,不知要多寒心呐!” 其实周嬷嬷讲话漏洞百出,要是让许宝宝继续反驳下去,她能再怼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的,桂枝这个段位的小宫女就更别提了。 但现在她没闲心和无关紧要的人浪费口舌。 于是许宝宝并未及时回话,而是低头看向自己腰间。 周嬷嬷只看到许宝宝闭嘴低头,没仔细瞧她腰间的东西,还以为许宝宝这是怕了,又得意道:“不是我说您,您此番行径未免太不懂事……” “啪”的一声,一枚环佩被许宝宝按在桌上。 清透无瑕的碧玉,明黄色的流苏,以及环佩上雕刻的两条八爪飞龙。 这一处处举世无双的细节,无一不在对周嬷嬷叫嚣—— 这是太子殿下的东西,是太子批准宝儿公主做这些事的。 所以,你现在是在教太子做事,对吗? 第11章 小可怜 疤痕凝胶 “不不,这不可能!” 认出太子龙佩后,桂枝先捂嘴发出了一声惊呼。 ——她根本不相信许宝儿这样的废柴公主居然能攀上太子,拿到太子的龙佩。 而她刚被许宝儿为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太监打了个嘴巴,尊严扫地,好不容易以为周嬷嬷能帮她出头了,却又冒出一个各方面都碾压他们的太子。 桂枝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崩溃之下口不择言:“殿下,您就算再不满奴婢、不满贵妃娘娘,也不能偷太子殿下的东西来傍身啊!这可是重罪,若让圣上知道了……殿下,您糊涂啊!” 但是周嬷嬷心中清楚,太子殿下才兼文武,又常有暗卫随身回护,怎么可能被一个小毛丫头偷了东西? 当然,也有可能是太子遗落了龙佩,许宝儿恰好捡到……可是捡到的东西,也敢这么有底气地拿来耀武扬威么? 应该也不是捡的。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许宝儿”真的与太子有了足以让一国储君将随身玉佩赠给她的交情! 许宝宝展示完毕,很快又将玉佩重新拴在自己腰上。 边栓边说:“太子哥哥说了,此事由他全权代理,你们要是哪里不满,去找他问罪就是。” 谁敢去找太子问罪? 就连荣宠不断的叶贵妃,和太子说话也无时无刻不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与未来储君相处不快,结下梁子。 周嬷嬷咬咬牙,心知现在这般情况自己再跟许宝儿对峙下去是意义全无,还不如回去暗中调查一番,看看太子和寒玉宫最近究竟有没有交集。 于是她光速反水,臃肿的身形一转,面色沉沉地望向前去玉漱宫报信儿的桂枝:“桂枝,还不闭嘴?太子殿下的东西岂是任人随意偷盗的,你毫无证据,竟一口咬定公主偷窃太子的东西,视皇室威严为何物,当我国威何在!” 许宝宝闻言没有多话,只凉凉一笑,也看向桂枝。 见许宝宝如此,江晚有样学样,用同样凉飕飕的目光瞅向桂枝。 而一直和桂枝并肩跪倒在地上的半夏,先是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靠了靠,又突然悲怆道:“糊涂啊!先前是我听了桂枝的谗言,以为殿下将直殿监宦官带回寒玉宫是坏了规矩,这才急着请周嬷嬷来规劝殿下……” “现在看来,都赖我太心急了,还请殿下恕罪,周嬷嬷恕罪!” 她哭腔说着,表面上是说都赖自己,实际上是把黑锅都往桂枝一个人身上推。 虽然她也震惊于许宝宝居然拿到太子玉佩,但她是个冷静之人,无论心中多么惊诧,都根本不形于色。 桂枝本是为了让许宝宝不痛快来的,谁知道一系列的反转过后,自己竟然成了众矢之的? 意识到自己当下处境似乎已经无可转圜,她失声尖叫:“不可能,绝不可能!!!” 继而连滚带爬支起身子,指着许宝宝和江晚泼脏水:“此事定有猫腻,定是他们二人联手搞鬼。” “无论如何,周嬷嬷您要为我做主啊,不然……不然您现在就把太子殿下找来对质一番,请太子殿下帮我洗清冤屈?!” 桂枝抱着周嬷嬷的大腿,显然是把这当做了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也不动脑子想想,太子贵为一国储君,是周嬷嬷说找就能找来的吗?让太子专程前来为她洗冤,也不照照镜子看她配吗? 这宫女性情莽撞,蠢笨如猪,继续留着非但不能再为贵妃娘娘所用,还会遗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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