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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臣的公主

作者:元滚滚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2-24 08:10:19

  “但不效命于天子的女儿。”

  “让我见方才那个人,那个持刀的人,你口中的督公,不然我死在这里。”

  “公主莫把死字挂嘴边了,厂公不喜欢这个字儿,诸事已定,厂公亦不会见你。”年幼的小公主缠人至极,孙孝有些厌烦,但对着这样一个人儿,到底是耐下了性子,伸手将她推进了静心堂里,瞧了瞧门缝没有一只手臂,方才将静心堂的门锁上。

  定国公府注定要没了,孙孝知道陈菩那个人,何苦让一个小公主伤心呢。

  可蒲柳一般轻弱的人,到底是让人有些心软。

  训练有素的锦衣卫们立守在静心堂外恍若无人,于是这里只有万籁俱寂的冷清,吉福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李笑笑身形不稳的坐到了地上,尾椎磕的生疼。

  颈上的上也疼,尾巴根也疼,孙孝厚重的披风压在她肩上,李笑笑甚至没有一丝力气站起来。

  她身子打的僵直,坐在冰冷的静心堂中。

  没有人,她看不到,顺天的生身父皇厌她至极,唯有舅舅与祖母,他们都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

  他们拼了命也要护着她,而失去了庇护的她,只能被关在一间屋子里,无人理睬,便是她死在这里恐怕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什么也做不了,她并不喜欢这样。

  李笑笑逢生第一次有了一种鼻酸的感觉,可她并没允许自己落泪,窗外清冷的月光映照在她苍白病态的脸上,她记得这是月光,仰头感受着那清辉的温柔抚慰,吃力的勾起一抹笑。

  舅舅说:阿娘希望她开心的活下去。

  天子不愿予她姓名,因此她便唤作李笑笑,一唤寥寥十几年,她早将阿娘的话记在了心间。

  .

  定国公沈延,曾为定安元帅,在宋建朝初期也曾享誉盛名。

  然而目下的今日,沈延留下的儿子却是个

  中庸懦弱的人,幸而泥人尚有三分土性,能在主定国公府的沈威,中庸却并不无能。前院的锦衣卫对付沈威略显吃力,亏得有陈菩,夺了沈威的刀剑才让锦衣卫们有机会捆了沈威。

  不留活口,这是陈菩要做的事,然而看着被人捆起来的沈威,陈菩却忽的想起今早轻易动摇了自己这个想法的那位小公主来。


第3章 003 才没傻

  脖颈上留着一道针眼大小,却无比深的口子,不住的往外冒血。

  死对于她来说太容易了,可公主的血是不能白流的,定国公府暂存些时日似乎也没什么。

  为留她,陈菩在心中给自己寻了好借口,便出了定国公府,准备离开苏州。

  可方上马,定国公府里却跑出个锦衣卫,孙孝手底下的人,痴痴望了一眼陈菩牵着的那匹白马。

  “憋甚么宝贝呢,有话赶紧说。”陈菩翻身跃上马,等着锦衣卫说完,就驾马疾行。

  “指挥使说,公主想要见您,不知会不会给厂公您添麻烦。”少年锦衣卫挠了挠头。

  孙指挥使告诉他的时候还告诉他,陈菩在顺天还有要事在身,恐怕连夜就要赶回顺天,小公主想见陈菩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事说不说都一样。

  可到底是公主命令,总不能不宣。

  “是她自个儿提的,还是她闹了?”陈菩倒没想过李笑笑会找他,不过想到孙孝提着她时她那奋力挣扎的样子,陈菩挑了挑眉,倒也不觉得稀奇了。

  她是有所图的,闹也可以,但愿别乱闹,他并没什么好脾气去迎合她。

  “公主倒是没闹,静心堂里连个声儿都没有,可听话了。”少年锦衣卫正是看门的其中一个,思忖了片刻答道。

  “听话,你们开门看到她听话了?”陈菩微蹙了下眉,倒稀奇起来了。

  “没有…公主的闺房…”少年脸一红,连连摇头。

  “孙孝这个晕鬼。”陈菩一默,长腿一跨便下了马,便进了定国公府。

  闹没闹他不知道,可小公主脖子上那伤,可别流血流死了,他们都不知道。

  孙孝只让人转达,蹲静心堂门前想着陈菩应当已经在回顺天的路上了,乍见可见陈菩身影,孙孝怔愣了下:“厂公不是…”

  “不是甚么,少说一句都不行,公主的事你也敢延着,开门。”陈菩背过手,立在孙孝面前,如地狱逃亡出来的穷途恶鬼:“要是死了就用你去和图蒙哈赤那个野小子和亲。”

  孙孝虎躯一颤,虽没闹清楚陈菩为何改了心思,但这会儿终于想起了小公主脖颈上的伤,心里有些虚,他立马一脸狗腿的推开了门,往里看那小公主好端端坐着,松了一口气:“厂公先请。”

  “狗东西,德行比咱家还咱家。”陈菩心中有气,可这会儿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没好气的看了眼孙孝,似乎对孙孝的言行早已习惯,抬脚迈进了静心堂。

  东厂里一群阉人,谁看得起的?

  不过自陈菩掌权接手,便深得天子倚重。

  东厂在内宫里是可以翻天的存在,自此没有人敢得罪,庙堂上百官都由着东厂搓圆捏扁,孙孝这个锦衣卫使也要弯腰赔笑。

  陈菩是欲要杀了她祖母的人,李笑笑对这个声音极为敏捷,听着陈菩逐渐走进的脚步声,李笑笑僵直的身子动了动,发觉自己身上的血液已经麻木,她只得放弃了挣扎。

  小公主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孙孝的玄色披风口袋一样罩在她身上,若是再重一些,恐都要将小公主的身子压趴下。

  “这叫什么事?”人还活着,倒也没那么羸弱,陈菩松了口气,蹙眉看了看孙孝,伸手扯开李笑笑身上的披风,大掌一挥扔回了孙孝怀里:“就是这样伺候公主的?人都傻了。”

  “厂公您也没说...”

  “滚。”

  孙孝被自己披风扑了个满脸,只嗅到一抹女儿家身上浅淡的香味,鼻尖好像麻了一下,他连忙将披风扯了下来,正要为自己开脱,便听到陈菩冷硬的一声。

  “得。”孙孝无奈的摸了摸鼻尖,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是自个儿起,还是奴才扶?”陈菩伸脚,踢了踢地上小公主的屁股。

  “我没傻…”

  知道跟前立着这位,是大内里搅弄风云的人物,所以李笑笑只好动了动身子,躲开陈菩的脚,一只纤细的手臂微微抬起:“劳烦厂公。”

  “知道我是厂公?”陈菩挑了挑眉,看着李笑笑悬在空中的手,并没着急接。

  “嗯...”李笑笑艰难的点了点头,不该用力,扯动颈上的伤口,却并没收回手。

  敢让他来扶的,翻遍大内禁庭也找不出来一个,不过念在这位小公主自幼长在宫外,不懂规矩,陈菩没好气的冷嗤了声,大掌握住了李笑笑纤细的手腕,将人带了起来:“真公主,娇气。”

  陈菩虽然扶起了她,但并不是很情愿,扯得李笑笑整个胳膊都发疼,皮肉牵扯着手臂上被门板夹的伤更甚。

  李笑笑吃力的吐了口气,稳住身形将手抽出了陈菩的掌心:“谢谢厂公。”

  “这个糊涂东西。”李笑笑将手抽出,宽松的衣袖滑落到肘弯,陈菩也看到了李笑笑手臂上的伤,讥笑了声,身形一转,坐到了窗前的罗汉床上,头转到窗外,似乎是在骂孙孝。

  “厂公将祖母与舅舅放在哪里了?”

  虽然不得见陈菩其面,但光凭着陈菩言行,李笑笑也觉得这人难以捉摸,可陈菩既甘愿为楚后的爪牙,便是有光隙可循的…

  能为楚后,为何不能为她?不试试她是不甘心的。

  因此,在静心堂里站了片刻,李笑笑终于还是开始开口问了出来。

  “噢,那些人打不过厂公,还非要打,厂公觉得他们不自量力,关起来了。”

  “公主放心,厂公的权利还未大到可以打杀皇亲贵胄,一切都听公主的,只是要看公主如何决定了。”陈菩捻着手中的一百零八子,看着白菩提子上的血渍,玩味的笑着。

  眼前这位小公主,似乎有意思的紧,沈家之人如何处置暂且不说,陈菩只是很想逗逗她。

  小东西嘛,死了可惜,看她哭的撕心裂肺,才快活。

  “可今日,厂公说过的话是,定国公府,不留活口...”李笑笑循着那声音,缓缓朝陈菩走近。

  “怎么的,觉着咱家是因你改了主意?”陈菩察觉出小公主的意图,将手中的菩提串往前头一抛,砸在了李笑笑下一步预要落脚的地方。

  菩提子坠在了脚边,李笑笑步子一顿,后退了几步:“笑笑不敢如此作想象,但请厂公放过沈家,笑笑以性命作保,绝不当逃兵。”

  陈菩并不喜近人,瞧着李笑笑退了几步,一手慵懒的撑着腮,借月光上下打量着小公主惨白的狐狸小脸,目光顿在她眉心朱砂痣上:“公主说的轻巧,不做逃兵便够了么?沈家乃万岁爷的心腹大患,厂公放了公主的舅舅,公主的父皇可就要杀厂公了,公主有丹书铁券,能保厂公命不成?”

  “可是父皇无比信重厂公呀...是父皇要除沈家,还是厂公,要除沈家,厂公敢不敢回答笑笑这个问题?”李笑笑默了默,咬着槽牙开口。

  顺天乃是大宋皇都,也是父皇所在的地方。

  一向不愿意亲近她的父皇终于想到了要接她回去,即便是送去鞑靼和亲,她也没有二话。

  可李笑笑心里也是很矛盾的,她其实也想见见父皇,亦清楚父皇对沈家很是忌惮,她不明白,父皇为何如此仓促的就要除掉沈家...

  那个人最重贤名,不论如何都是会给沈家安一个罪状,好显得自己公私分明。

  除非,除非有陈菩这个奸宦,为了楚家在父皇在耳边谏言。父皇对他是无比信重的,且陈菩这个人,虽然为楚家做事,可心性不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么?

  但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公主真聪明。”小公主这样不加遮掩,不惧生死的将这话宣之于口,张扬又放肆,陈菩是有杀心的,然而看着她那略带些郁沉的温柔脸颊,陈菩又觉得这样不够快意:“是厂公要除掉沈家,你当如何?”

  “笑笑命贱微薄,不能将厂公如何,但...”李笑笑用脚尖触了触了地上的菩提子,确定方位后,她俯身将菩提子捡起,在手中捋顺,缠成几个圈

  环,双手奉上:“笑笑可以劝阻沈家人不让厂公难做事,也请厂公消消气,给笑笑一个机会。”

  “毕竟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不是么?”

  小公主的言语温柔软糯,一字一句,却隐隐在陈菩脑海里勾勒出一只狡猾狐狸的模样。

  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后者是一句很有说服力的话,他心动了。

  “很好。”陈菩看着经小公主捧起来的那串菩提子变得格外圣洁高贵,似乎是因为被她轻易戳中了恐天下不乱的想法,陈菩阴柔的剑眉微蹙起,携着几分薄怒,却并不妖媚。

  “公主很了解厂公。”良久,陈菩起身走向了李笑笑,接过她手中的菩提子,穿手进去,将菩提子藏在了袖中,而后接过了她悬在空中的小手,捧到了手心上:“在苏州没少打听厂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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