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姝无奈,从随机回家变成了每周末固定回家一趟。有时住一晚上,有时住两晚上。 不管住多久,只要回家就能堵住祁寒身上不断散发的幽怨气息。 尚娉憋笑:“我是真没想到,你对象会这么黏你。好想钻床底,围观你们甜甜的爱情啊。” 陈姝一头黑线:“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哈。” 钻床底,不愧是八卦之王,这都能想得出来。 尚娉不熟练的转着笔,感慨道:“好羡慕你啊,我也想谈恋爱。” 嘴上说笑着,陈姝的对象黏她,自己心底还是羡慕的。 陈姝手顿住,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 尚娉有个没见过面的娃娃亲对象,寝室的人都知晓。她不止一次两次说过,不想以后和没怎么接触过的娃娃亲对象结婚。 但她家人那儿,是一道横跨不过去的鸿沟。 她也没有胆量和能力,逃离生她养她疼她的亲人。 尚娉自顾自的说着:“我上次回家,爷爷和我说,那谁元旦会回来和我相看。” “国家都倡导自由恋爱,为什么还会有娃娃亲这破习俗啊。烦死了,我一点都不想去见他。” 陈姝静静的听她倾吐,这一说就跟瀑布一样停不下来,一直说到了下课铃响起。 尚娉怪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多了,主要想到明天我会见到人,就心烦意乱。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 今晚她连家都不想回,想做只缩头缩脑的乌龟。 陈姝中肯的劝说:“尚娉,明天这个面我还是建议你去。见了面后,你若是生不出一点喜欢,就看他为人处事如何。好的话,你可以直接和他表明你的态度。” “他能千里迢迢赶来和你见面,想来底子也不差。你要是不见,就错过了解脱这段娃娃亲的最佳时机。” 话止于此,全看尚娉能不能听进去了。 手里还抱着课本,几人都要回一趟寝室。 刚出教学楼,一阵冬风吹来,所有人习惯性的撇开了头。 张枝打了个寒颤,颤颤巍巍的说:“你们觉不觉得今天格外的冷,会不会要下雪了啊?” 相熟后,张枝的胆子大了些,还会主动找话说。 尚娉抬头望天,天空中飘下一颗颗细小的雪花,还没降落头顶就已经散去了。 她伸手接了一片不起眼的雪花,落到手心就化了。 “恭喜你猜对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也是最后一场雪,终于来了。” 很快,陆续有学生发现空中飘落的雪花,一个个兴奋的猴叫。 回到寝室,从狭小的窗户向外望去,雪在越下越大。 像极了从天而降的白色小花瓣,给萧条寂寥的冬天,增添了一抹雪白的颜色。 陈姝放下课本,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有些犹豫要不要换身衣服。 最后怕冷,没换。 她把书本进布包里,转身就要出门。 被尚娉拦住了:“你就这样子出去啊?” 陈姝不解:“就这样啊。” 这一身衣服还是今年新买的呢,穿上身就不想脱下了。 尚娉痛心疾首的说:“和我们去上课就算了,你这是去见对象。瞧瞧你那嘴唇,颜色寡淡的衬得脸色都不咋好看了。好歹涂点口红吧,提提气色也好啊。” 陈姝拿起镜子一看,小脸无精打采,苍白苍白的。 “好吧,我没照镜子。”她哭笑不得的说,“每天早上我都涂润唇膏的,今早可能忘了。” 在包里掏了掏,摸出一支润唇膏,浅浅润了下唇瓣。再打开桌上的化妆盒,随意挑了支口红。 一涂,一抿。 整个人鲜活靓丽了不少。 路上遇到有过一面之缘的黄石。 “陈、陈姝同学,下雪了,你出去啊?”他磕磕绊绊的打招呼。 陈姝笑眯眯的说:“对啊,我对象来接我了。” 黄石愣住了:“你,你有对象了啊?” 他明明清楚,这般优秀的女孩,有对象是迟早的事情。可他心里不可避免的多了些失落。 陈姝同学家境好,成绩好,连容貌都是上天细心雕琢的。 这样各方面都令人羡慕的女孩,压根不是他这种人沾染得起的。能和她说上几句话,就已足够了。 陈姝点点头:“嗯,不说了。黄同学,我就先走了。” 少女翩然离去,黄石到嘴边的“再见”没机会说出口了。 陈姝一出校门,一眼看到了在老地方树下等着的男人。 一身灰色呢子大衣,内里是高领毛衣,简单的装着却完美修饰了那道高挺修长的身形。 在漫天飞扬的雪花中,依稀能见着他半敛着眸,神情淡漠,对周围好奇的目光不加理睬。 陈姝小脸上不自觉地扬起笑容,小跑过去,半是埋怨的说:“你怎么在外面等啊,没见着下雪了吗?” 宛如精致雕像的祁寒,周身的冷漠顷刻间消失。 俊脸多了一分温情,轻轻拂去她头顶的雪花:“雪不大。” 陈姝没动,任他拨弄头发:“也是,雪不像雨。你等多久了啊?” 祁寒轻声询问:“没多久。晚饭想吃什么?” 陈姝摇摇头:“没想吃的,回家吧。我现在就想回去钻被窝里躺着。” 走这段路,尽管她的手没拿出来过,还是冷冰冰的。 祁寒向来遵循她的意见:“好,回家吧。” 上了车,隔绝了外界的浸骨寒意。 陈姝往手心里哈气,再继续揣回兜里。 “今天没加班啊?现在才五点多,你这老板当得不合格啊,带头提前下班。” 祁寒言简意赅:“我是老板。” 公司制度仅对员工有用,老板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下班。没人管得了他。 先前一个人,勤勤恳恳的加班是为了打消时间。 现在不一样,他有对象了,工作的动力十足。重心是完成一个老板的职责,其它事情统统都靠边儿。 陈姝莫名听出了一丝洋洋得意,夸张的‘哇’了一声,夸赞道:“厉害厉害,不愧是你啊。” 祁寒很是受用,脸庞渐渐爬上了一点不起眼的红晕。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到家时,无数植物都戴了上一顶薄薄的雪白帽子。 陈姝回房间换了身从头遮到脚的长款睡衣,缩在沙发上喝着王婶备好的银耳红枣羹。 一口下去,快冻僵的身体由内而外的惬意;一碗吃完,手脚都暖和了。 “王婶,祁寒呢?” 王婶没太注意:“小姐,先生应该在楼上。” “我喝的还有吗?” 王婶:“还有还有,我这就去再盛一碗。” 陈姝起身,哭笑不得:“王婶,我不喝了。再喝晚饭吃不下去了。我给祁寒端一碗去。” 她跟着王婶去了厨房,没多久就端着一碗银耳红枣羹出来了。 别墅原本没有书房,陈姝看书学习都在露台上,或者是在卧室里。 祁寒来了后,把旁边空房间装修成了一个简易的书房。 陈姝上次进去过一趟, 书房空荡冷清,只有两个高大的书架和一张书桌。书架上放满了他带来的书籍。 她先去了书房,没人。 猜想祁寒或许回了房间,刚想抬手敲门,发现门没关,还隙开了一条缝。 陈姝拨开门缝,房间里暗沉沉的,窗帘大白天的全拉满了。 她小声的喊:“祁寒?” 里面没人应答,隐约有水流的声音。 陈姝皱眉,推开门进去。见浴室灯亮着,水流声停止了。 “大白天洗什么澡啊?窗帘也不拉开。”她嘴里嘀咕着,把银耳红枣羹放在显眼的茶几上。 祁寒住的房间,就在陈姝对面。房间规模和她那间差不多,算得上一个小型的基础户型。 把碗刚放下,身后就传来了开门声。 陈姝回头看去,和穿着睡袍出来的祁寒来了个对视。 黑色睡袍松松垮垮,窄腰处的那根带子随意打了个结,一副要散开的样子。 黑发湿漉漉的,在往下滴着水珠。落在敞开的衣襟里,在精致的锁骨上留下一道泛着水泽的痕迹。 眼眸卸去了白天的深不可测,染着朦胧水汽,薄唇微张,似是很惊讶她会出现在这里。 诱惑力十足。 陈姝傻了,条件反射的捂住眼睛,尖叫道:“你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啊?!!!” 第56章 上辈子的陈姝,学习之余唯二的爱好就是看小说和欣赏帅哥。 但现实里的一饱眼福,这还是 第一回见到。网上苦茶子满天飞,真当发生在面前后,又没那胆量了。 十指死死的捂在眼皮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祁寒见她这么大的反应,有些委屈的解释:“我不小心把衣服打湿了,想着顺便洗个澡。” 理由行得通,陈姝又问:“那你怎么不关门啊?” 谁洗澡不关门啊,也不怕被别人看了去。幸好进来的是她,知道及时捂住眼睛,保住了祁寒的清白。 祁寒孤零零的站在那儿,低声说:“我进来随手关了。” 陈姝静默了,猜想他应该是随手没关上,才让她给进来了。 好吧,是她理亏些。没经同意就私自闯了进来。 嘶,耳朵热乎乎的。肯定是因为窗帘拉上了,房间不通风,闷着了。 “茶几上银耳羹你赶紧喝了,等会儿都冷了。”陈姝转过身,背对着他说。 祁寒摁亮房间的灯,走过去,端起来仍有余温的银耳羹几口吃完。 拿着空碗,又往陈姝这边走了几步,“小姝,你生气了吗?” 陈姝没好气的说:“没有,你快喝。喝完换衣服,看你穿的都是啥啊?大冬天的不冷啊。你买衣服也不知道买好点的。” 这睡袍薄薄一层,一看就知道不保暖。领口还扯的那么大,冷不死你。 冻感冒了,千万别传染给她。 祁寒一僵,实话告知:“这是你之前买的。” 当初两人刚从老宅搬出来,陈姝去商城买被套床单那些,一并买的。 陈姝脑子卡壳了,回想他身上睡袍的款式,好像是有些熟悉。 她尴尬的咳了咳,一本正经的教导:“这睡袍太薄了,我是买来给你春秋穿的,没叫你大冬天穿。” 祁寒本想说房间里有空调,而且他也不怎么冷。但直觉告诉他不能这样说。 “好,我去换下来。”他顺从的应声。 说完就走向衣柜,拿上衣服裤子去了卫生间。 陈姝听到那关门声,放下手长呼一口气,想都没想就连忙跑路了。 下楼后,脑子又浮现出那几秒看到的香艳场景,心思活跃起来。 哎,可惜了那领口,要再大些就能看到有没有腹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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