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吧。”他等不了太久了。 上一世的错过,与今生的难以言喻,都汇成了一个字, “好。” * 自从确定好婚期之后,裴行砚比扶楹更为看重些。 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一并操办,未让扶楹觉得成亲之后有什么难处。 因次月就要办婚事,虽说时间紧凑,但该有的礼节、流程,一点没省去,比之其他女子出嫁,更加隆重。 期间,周嫣然来过一次。 她走进来,坐到一旁。 亲自盯着婢女们装饰屋子,往日素雅的雾青色换之喜庆的大红色。 看着看着,周嫣然就不自觉地落下眼泪,嗓音也有些哽咽,“才几日没见,你这就要出嫁了?” 手心的帕子被握紧,半晌才松开,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我舍不得你。”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说是关系最为亲近的也不为过。 扶楹成婚,周嫣然自然要落泪。 扶楹叹了口气,半嗔地道,“那不若姐姐的婚事,跟我同一天办吧?” 周嫣然笑出声,作势就要挠她。 周嫣然跟沈清之相看,起初,周嫣然是不答应的,但沈家大公子暗恋她许多年,她若直接拒绝,岂不是太过掉人面了。 再说,沈清之身体不好,若遭她拒绝,受了打击,再一蹶不振就不好了。 周嫣然觉得头疼,准着能拖一天是一天,便跟个渣女一样,也不给人明确的应答。 后来,周母施压,周嫣然这才跟沈家大公子好好相处了一段时间。 两家都挺满意,周嫣然也“妥协”了。 她才不会承认是看沈清之,像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心软了。 算了算了,那人毕竟,在未得她允许之下喜欢了她这么些年。 成婚,便当作对他的惩罚好了。 反正,她,周嫣然,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心动的。 周嫣然与沈清之的婚事要晚扶楹半年,她平日里无事,有一点空闲,就往苏府跑,来找扶楹谈心说话。 被好友这样陶侃,周嫣然脸一下就红了,她故作就要站起来离开,心里却悄悄地等着扶楹张口,央着她坐下。 日子过得也快,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这天,是个黄辰吉日。 昨日刚下了一场雨,今日天却早早地晴了。 暖光刺透白云,盈盈的光线普照大地,一片祥和。 裴府和太傅府的婚事,办的自然隆重。 京城的大家族跟小家族,早早地筹办备上厚礼恭贺。 这天,百姓站在两侧车道,翘首观望着,要看漂亮的新娘子。 公鸡刚叫两声,扶楹便被盈玉拽起来了,接着,婢女们捧着喜服和头饰相继进来。 苏母担心女儿日后受了委屈憋在心里,方用了晚饭,便拉着扶楹去屋内谈话,交代了好些事情,像什么时辰婆母敬茶,怎样打理府内的中馈……都说了一番。 苏母交代这些,不是为了让扶楹去讨好裴夫人,而是担心扶楹嫁去裴府不自在。 扶楹心里知晓,眼底一下子就红了。 或许,只有女子嫁人的那天,才能真切体会为人母的不舍。 但还好,苏母提及的这些事情,裴行砚自然也能想到。 他早早搬离了裴府老宅,扶楹也就不必要日日给裴夫人请安。 新婚第二天的敬茶,裴行砚也曾会跟她一起。 所以,对于苏母所说的这些事情,扶楹还是不太担心的,但她都一一应了下来。 裴行砚性子冷情,交好的同僚也少。 周嫣然她们毕竟怵裴夫子,自然也不敢太过分。 屋内熏香缭绕,混着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 扶楹头饰有些重,但喜婆还站在身旁看着,她也不好伸手去脱下,加上,今早起的早,她愈发觉得困倦。 女子眼底溢出生理泪水,眨巴下眼睛,缓慢地等着脑子清醒。 但没有效果,扶楹只觉着,裴行砚若是再不进来,她是真的要睡着了。 “公子。” 喜婆出声,俯身道。 见门口有小厮挥手,喜婆识眼色地退了下去,把这漫漫长夜留给他们。 男人一改往日玄色衣袍,红色喜服加身,平白添了几分昳丽。 红罗帐半遮,不远处的烛光在空中晃动。 扶楹就端坐在大红色的喜床上。 裴行砚步子沉稳,慢慢走近。 身边陷下去一点,扶楹清醒过来。 是裴行砚来了。 男人拿起一旁的喜秤?,他并不急,反而慢条斯理地挑起扶楹头顶上的红盖头。 烛光刚才被裴行砚剪了一截,光线并不是很明亮,但扶楹还是下意识闭了下眼睛。 裴行砚离她极近,喜袍相交,纠缠在一起,扶楹抿了抿唇,也感到一点不自在。 她偏头,视线落在桌上的合卺酒?上。 裴行砚起身,倒了两杯,把少的那杯递到扶楹面前,他身上带着醉意,还是先问她的意愿,“想喝吗?” 扶楹点头,裴行砚把杯子递给她。 两人手臂交缠,喝下合卺酒。 没有用其他东西,饮下的那刻,扶楹觉得喉间刺痛,心口也烧的慌。 她仰面望他,眸子不自觉溢满乐泪水。 裴行砚伸手,微凉的指尖拂过少女眼角,轻笑一声,“怎么这么娇气?” 扶楹默不作声,只拿湿漉漉的杏眼瞧他,看着是有些醉了。 裴行砚叹了口气,把杯子接过来,放在桌子上。 接着,把端了两盘糕点,在扶楹面前俯下身,问她,“饿吗?” 扶楹摇头。 裴行砚忍不住笑,他抬手,捏了捏扶楹鼻尖。 知道她一天都未什么东西,温声劝着她,“吃点儿?” 扶楹蹙眉,推了推他放在眼前的手,“不饿。” “行。” 裴行砚也不逼她,轻声哄着,“那我们就不吃。” 扶楹揉了揉眼角,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但想起今晚是什么日子,还是睁了睁眸子,手指放在男人袖子上,轻轻扯了扯。 扶楹力道很轻,裴行砚顺势坐在她身边。 他把人半揽在怀里,“不是累了吗?” “……” 扶楹再次抬眼。 看了他一会,半命令道,“亲我。” 男人眸子深邃,隐着一池墨潭,他把晦暗的情绪藏了藏,故作不知地溢出一声,“嗯?” 扶楹也没有想睡觉的心思了。 她翻身,把裴行砚压在身下。 男人撑在她腰间,眉眼不动,任由她动作。 扶楹眼尾发红,眸中含了一汪春水,似是一压就能溢出来,眉眼更是漂亮到极致。 往日,做这事儿,都是被裴行砚带着,扶楹自然一窍不通。 她半趴在裴行砚身上,往男人脖子上啃了啃。 扶楹自以为很用力,实则,对裴行砚来说,轻的似一根羽毛,微痒,又不能忽视。 扶楹覆在他身上,偏过头,缓慢地整理呼吸。 女子气息温软,尽数落在他颈间。 男人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头皮发麻,呼吸声不自觉加重。 四周空寂,听起来低沉撩人。 “乖乖。” 他这样唤她。 直白地问,“你是要磨死夫君吗?” 天旋地转,扶楹后背躺在床上,这次,裴行砚在上面。 男人气息滚烫,唇瓣不复往日的冰凉,一边含着她耳坠,手指顺势往下,勾掉那根脆弱的细绳。 大红色的里衣绣着一对翩翩欲飞的鸳鸯,混着女子昳丽的容颜,一同映在男人眼底。 气氛升温,细密的汗珠砸落在扶楹肩上,顺着纹路,浸透到胸前。 白皙的皮肤大片大片裸露,起初,裴行砚竟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何处。 女子嘤咛一声,情动的神色尽数落在男人漆黑瞳孔里。 裴行砚伸手,遮住扶楹的眸子。 泪珠顺着眼角滴在男人的手心里,他嗓音暗哑,身下动作放缓了些。 “哭什么?” 扶楹难捱地嘤咛,靡靡之音从女子嘴角溢出。 她玉手放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努力借力,不至于让自己滑下去。 唇瓣还被裴行砚含着。 扶楹偏头,挡住他作乱的手,嘴角溢出一点声音,含糊不清地道,“别……” 裴行砚替她顺着呼吸,滚烫的气息落在扶楹耳后。 她脚背崩得极紧,双手紧攥,用力到指尖发白。 未脱口的呜咽和嘤咛被尽数堵了回去。 裴行砚漫不经心地俯下身,手背克制到青筋凸起。 “乖。”裴行砚哄着她,“把腿张开些……” 夜色漫漫。 上一世漫长的冬季,连同地面上未完全消融的雪花,一起沉沦在今夜。 那些年,男人总一身玄衣,眉眼冷然。 他缓步,从远山走来,带着初霜的寒气。 为她登雪山,为她寻道,求她回来。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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