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后退的路也被堵死了。 突然间,她灵机一动,将慌张的表情放大了数倍,夸张的做出了一副“哎呀被发现了”的模样。 在医生费解的目光中,林汐神神秘秘靠近他,压低声音道:“嘘,您得帮我保密,我昨天来找我叔叔让他帮忙开了个假条,最近公司团建我实在是不想去,就晚了半个月让他开的病例方便请假。” 说着她摆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尽可能的让眼神充满真诚,忽闪忽闪的眨巴着大眼睛。 医生疑神疑鬼的打量了林汐几眼,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谁敢逼问一个刚自杀过的女生呢。 况且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甚至还不少,他看了眼昨天诊断记录上的那位医生的名字,寻思了下,老刘好像确实有个侄女,只是没想到他侄女会这么漂亮。 林汐暗暗松了口气,这关算是混过去了,只希望医生不要好奇去问,不然肯定露馅。 不过也没关系,她下次跑得远远的换家医院不就好了。 想到这林汐安心了不少,瞬间有了底气,直到拆完线往外走都是挺胸抬头的,毫不畏惧医生的探究的视线。 离开了急诊,她的腰板瞬间垮了下来,吓死了,差点就要被当成了外星人。 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她进入这个世界后撒的谎都快赶上以前小半辈子的了,现在简直熟练到张口就来。 一步三回头的走向自助打印机,林汐确定医生没跟来才从包里找出条形码凭条。 在红光下一扫,机器的屏幕显示正在打印。 大概十几秒的时间检测报告就热乎出炉了,林汐没急着看,把它放在了包里。 刚才来的路上她和廖然约好去找他,这会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她得赶快去他所在的医院。 往大门口走着,远处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背影,林汐停下脚步眯着眼盯他看了一会,直到那人消失不见。 这人怎么那么像是陆炳辰呢? 应该是看错了吧,林汐仔细一回想,刚刚那个人一身黑衣服,陆炳辰从来不穿黑,何况他才来过医院怎么会又来,估计就是看错了。 走出医院,林汐很贴心的给廖然买了晚餐,晚上的风很大,去买饭的路上她还差点被吹成个鸡窝头。 林汐决定等会把头发扎起来再见他,大黑天的在医院这种地方还是得注意一点,别吓到人家。 两所医院的距离不近,林汐开了二十多分钟的车才到,按照廖然给她发的短信,她还算顺利的找到了住院部。 今天廖然没出门诊,他下午有两场手术,这会应该还没结束。 她来到休息室的门口,先整理了一下衣服,扎起了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然后才敲了两下门。 意料之中的无人回应,林汐打开门先把脑袋探进去看了一圈,确定没人才进去。 休息室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和廖然身上的相同,屋内开着暖黄色的灯光,不知是谁走时忘记了关。 廖然在短信里和她说了他坐的位置,不过就算他不说,林汐也一眼就能看出来。 怎么说呢,每个医生的桌子都很整洁,但是只有靠窗的那一个桌子,干净的有点奇特。 它太整齐了,甚至可以说整齐的很怪异。 桌角的笔筒里的所有笔都是朝着一个方向存放,书本按照字数排列,旁边堆积的病历像是标兵一样没有一张纸是乱的,对比其他医生桌子上随便摆放的病例简直差别太过明显。 除此之外,桌上其他的东西也是按照从小到大摆着,商标统一外露,就比如最显眼的那两瓶咖啡,像是双胞胎一样,无论从哪个方向看站立的角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傍晚的休息室很冷,即使关了窗林汐还是被冻得一哆嗦,又或者是被眼前的场景瘆的。 她不是没有见过强迫症或者是洁癖,但这种如此极端的还是第一次。 原本林汐是想趁廖然不在翻找一下他的位置,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收集的线索,但这会她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凭廖然的强迫症,如果她碰了他的东西哪怕只有一点点没还原,绝对都能被他一眼看穿。 说实话林夕现在挺想跑的,她从廖然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 郁闷的把饭放下,林汐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笔记本和没上锁的抽屉,她可真想翻翻看。 要不……只把抽屉打开看看有什么,别翻乱不就没事了? 林汐立刻来了动力,她轻手轻脚的走到桌子旁,研究了一下怎么打开才能不留痕迹。 好不容易找到完美的角度,林汐的手刚放在抽屉前准备拉开,背后忽地传来一声巨大的开门声。 她以为是廖然回来了,立刻做贼心虚的站好,像是没事人一样望向窗外看风景,心脏疯狂跳动个不停。 脑海里面直接来了个三连问:我现在很自然吧?不假吧?真的像是看风景吧? 只是没成想摆了半天造型,林汐一直没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她略带好奇的回头看。 不远处的休息室门大开着,外面是黑乎乎的病房走廊,就像个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穿堂风吹过林汐的黑发,同样也吹凉了她的心。 为什么……没人呢? 休息室的空间并不大,林汐一眼就能扫过全部,但凡是她看到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别说是人了,连只猫都看不见。 问题是,猫也不会开门啊。 医院很安静,静的林汐能听见走廊尽头洗手间的滴水声,钟表秒针的走动声,还有自己愈发沉重的呼吸声。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林汐的汗毛竖了一身,手脚冰凉,或许是身处在拥有各种怪谈的医院,心里的那丝恐惧一下被放大了数倍。 林汐攥紧袖口,下唇被咬到有些苍白,前不久她还在心中诽谤的廖然瞬间成了救命稻草。 求求了,廖然快回来啊! 僵硬的站在原地,林汐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外面依旧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安慰自己,兴许是刚才门没关好被风吹开了呢。 林汐深呼吸了好几口,发软的腿渐渐找回了点力气,她要把门关上,一直开着面对黑漆漆的病房她的小心脏实在承受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汐下意识的从廖然的笔筒中抽出一只笔来,摘了笔帽藏在袖子里,大概是想给自己多点安全感。 她抬起发麻的脚,一步步的往门口走,寂静的空间里,只有她的脚步声时不时响起。 持续到靠近门口都无事发生,林汐稍微放松了些一直紧绷的神经。 害,都是自己吓自己,门肯定是被风吹开的,身为唯物主义她怎么能胡思乱想呢。 就在这时,林汐突然看到了左手边的位置有什么闪烁了一下,她眉头紧皱,那是个什么东西? 这会林汐就没刚开始那么害怕了,她鼓足勇气往前走了一步,踏出门槛,伸手猛地拿起地上的东西,飞快的重新回到了门槛内,仿佛在暗处多待上一秒就会看到黑白无常。 将东西拿在手上,她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块镜子碎片,不知道是谁把镜子打碎落在这里了一小块。 门是外开的,林汐得探出身子关门,期间她还特地探头出去左右看了两眼,除了这小块镜子什么东西都没有。 什么呀,林汐都快被自己气笑了,这么大个人能被风吓个够呛。 她想也不想的关上门,正准备趁廖然还没回来赶紧去看一下他的抽屉,却在看到门上挂的东西一愣。 上面是一块长方形的小镜子,镜子的右下角缺了一块。 很明显,她手里的镜子碎片就是从这上面掉的,应该是刚才被震碎的。 这倒没什么奇怪的,只是…… 林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出了神,她记得刚才进门的时候自己把头发扎起来了。 可为什么镜子里的自己是披着头发呢? 她的呼吸顿住,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除非……她的身后有个紧紧贴着她站的人。 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
第12章 医院之行2 “哒,哒……” 钟表不疲倦的走动着,仿佛在通知她廖然回来的时间将近,可惜林汐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浑身的血液好似都停止了流动,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她的身后有人,这个事实一直像是警铃声盘旋在她的脑海里,时间只是过去了几秒,她却觉得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林汐这辈子第一次觉得,活人比鬼还可怕。 那人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她明明没看到有人进来。 还是说……这个人一直在屋里。 指尖轻颤了下,林汐举起像是负重了一样的双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整理起了头发,即使浑身僵硬她还是尽力保持动作自然。 在把手抬起的同时,林汐将视线落在了身后,那里原本被她手遮住的部位,也有两双手,其中一只还握着反光的东西。 她知道,这次的东西不是镜子。 而是一把刀。 霓虹灯笼罩的街道上,一个带着口罩的年轻男人吸引力不少路人的视线。 他很高,双腿修长,正靠在一辆亮眼的敞篷跑车旁,帅哥配豪车,很难让人移开眼,如果他不是脸包的太过严实一定会回头率更高。 这人正是帽子口罩墨镜全部配齐了的白与时。 他此刻看着手中的钥匙紧皱着眉头,完全忽视了周围的目光,要不是这条街上人少,凭他的人气估计早就被围观成动物园里的猴。 白与时没工夫考虑别的,他正在反思一件很重要的事。 今天怎么能忘记把别墅大门的钥匙给林汐!她明天来的时候该不会要吵醒他吧? 里面的门可以输密码,可外面院子的大门只能用钥匙,不关院门他又怕狗偷跑出去。 白与时最讨厌被人吵醒,尤其是工作日,平日他不到最后一刻不会醒的,要是林汐明天来的很早他可能会被因起床气把自己气死。 烦躁的做回车里,他盯着副驾上的手机发呆。 到底是现在给那个女人送过去,还是明天大清早给她开门? 操,这真是个世纪大难题。 白与时第一次后悔自己住的别墅区管控太严,连只蚊子都很难飞进来,更别提个大活人了,不然的话他可以考虑让林汐去翻墙。 犹豫半天,白与时还是决定联系她,为了明天早上的安稳觉,今天就麻烦点吧。 从手机上找出那个备注是疯女人的手机号,他指尖轻触拨打了出去,听筒里传来悠扬的彩铃声。 一曲罢,机械的女音无情的和他宣告着无人接听,白与时眯了眯眼,不信邪的再次重播。 就这么来来回回四五遍,林汐依旧没有接电话,白与时纳闷的坐直身子,再三确认了几遍她的手机号是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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