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围建筑越来越少,越来越矮,破旧的像许久没有人住过,卫启这才大惊失色。 他对司机大吼:“你干什么?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若说司机不是故意,他自己都不相信。 司机没有说话,只顾着开车,车速越来越快,卫启坐在副驾驶,下意识将身体往前探,想要从司机手中夺下方向盘。 车子歪歪扭扭前进,幸好周围是空旷的平地,没有撞到建筑物,也没有落入沟渠之中,车内不断响起尖叫声。 卫启心一狠,使出浑身力气,暂时掌控了方向盘,但不够,他还要让车停下来。 下一秒,司机猛踩刹车,“吱”的一声,车轮在地面扬起尘土。 车骤然停了,然后,四面八方涌出十来个蒙面壮汉,他们直冲后座,将教授和贺染拖下车,卫启也没能幸免。 壮汉一把夺过教授和贺然的包,从里面翻找些什么,东西零零散散掉落在地上。 他们没找到想要的,又开始搜身,眼见着贺然被两个男人围住,教授大喊,“我知道你们想找什么,东西不在她身上!你们敢动他一根毫毛,我会和你们不死不休。” 壮汉面面相觑,似乎在考量这句“不死不休”的分量,教授知道他们有所顾忌,又道:“我是律师,还是帝都大学教授,政界商界都有人脉,你们不动我的学生,过后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你们要的东西也不再我们这里。” 为首的壮汉道:“好,我们不动手,她自己来。我们必须亲眼看见。” 贺然掏出自己的口袋,将身上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摸了个遍,这群人才终于相信。 为首的壮汉示意司机打电话,“东西不在这边,你们把人堵住。” 完了!卫启祈祷,时染可以一定要坚持住,不能出事啊! 这边,另一个司机接到电话后,立即加速,与此同时,四辆一模一样的黑色小车从不同街道围堵时染的白色小车。 谢明甫刚开没一段路,就察觉有车跟踪他们,从后视镜里看到,后方跟了一路的出租车突然加速,谢明甫脚踩油门,同时道:“有人跟踪我们,他们突然加速,教授那儿估计已经遇上了,没找到想要的,开始针对我们。” 时染冷静分析:“证据不在教授手中,他们应当是没有生命危险。” 前方突然窜出两辆车逆行,若不是谢明甫反应快,恐怕就直接撞上了。他转动方向盘车子猛然右拐,时染在惯性的作用下向一边倒去。 谢明甫眉头猛的一跳:“染染,你怎么样?” “我没事,别分心。”时染及时抓住把手稳住身子。 两方交锋,驶过几个街区后,越来越多的黑色小车围堵谢明甫,最终,在一条人少的交叉路口,四辆黑色车围住了中间的白车。 谢明甫早已将车窗升起来,提前报警,外面的人迟迟没有办法。 直到他们其中一人将手机举起放在车窗边,屏幕里赫然是卫启他们三人,那人只给时染看了三秒钟就收回手机,随后暴力拉扯车门,威胁时染下车。 不得己,时染和谢明甫打开车门。 “你们自觉点,把东西交出来,我不为难你们。” 时染将包包藏在身后:“不可能。” “上,证据就在包里。”一群人大喊着冲上来,谢明甫一开始将时染护在身后,不过见到时染一脚踢飞一个想要偷袭他的人时,他对女朋友的武力值有了新的认知。 只要不拖后腿就好。 “废物,这么多人干不过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娘们!”那群人的老大恶狠狠咒骂道,“谁要是拿到那个包,谁就能拿到五十万!” 此话一出,这群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一个略年轻、穿着无袖背心的小伙子咽了咽扣水,眼中被贪婪和欲望填满,他从腰带后方拿出一把水果刀,听说今天要干架,特意带来防身用的。 小伙子双手握紧匕首,疾速冲向时染后方。此刻,时染正在一打二,根本没有发现有人从后方偷袭,或者说就算发现了,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躲避。 谢明甫想也没想,毅然挡了上去。 “噗嗤”一声,锋利的刀刃划破**,纯白衬衣上已经鲜红一片。 “谢明甫!”时染大喊,加快手中速度,几乎是以自残的方式击退敌人。 “卧槽泥马的!哪个龟孙子带的刀!懂不懂规矩。”老大往地上啐了一口痰,“别管人,赶紧把包拿了,我们撤退。” 动刀的小伙子看见鲜红的血液就已经害怕了,他失神的间隙,时染的包就被别人夺走。恍然回过神来,他追上那人:“这是我的包!是我的钱!” 老大见状直接上去就算一脚踹在小伙子心口,夺走包包:“滚蛋!快上车!” 警方的鸣笛声隐隐约约传来,所有人面容剧变,慌忙爬上车。 只有一辆警车停在原地,其余警车都去追凶犯了。 “患者需要急救,我们已经联系了120。”一位有救护经验的老警察对时染道,“你做的很棒,他的伤口已经止血了,会没事的。” 时染紧紧用她的短袖捂住谢明甫的伤口,浑身抖得厉害,染了血的手臂却紧绷着。她上身只剩一件带掉背心,眼泪不停往外冒,这一刻,她切切实实感到心痛。
第63章 抱歉 医院。 谢明甫依旧昏迷不醒, 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医生说等醒来后住院观察,好好修养便可以恢复。 时染用棉签沾水湿润男朋友苍白的嘴唇。 一位警官敲门, 示意时染出去说话。 她放下杯子,起身出去,将门轻轻合上。 那位警官说:“我们拦截了三辆车, 持刀的凶手在其中一辆车上, 但是没用看见你说的包。” 时染沉默片刻, 眼神直勾勾盯着警官:“他们受谁指使?” 警官冷汗直冒:“他们没说, 只交代老大是一个叫辉哥的男人,辉哥说有钱赚,他们就去了。他们口中的辉哥并不在那三辆车上。” 时染神色更冷。 警官又急忙保证:“不过我们已经查清辉哥的身份, 是一个惯犯。目前正在追踪, 只要他露面,一定能抓获。” 虽然人犯能抓获,但和时染一起的一行人说,后天他们会开庭, 包里有重要证据。在那之前抓到人犯难度颇大,就算人犯侥幸落网, 又有谁能保证证据还在人犯手中呢? “好, 拜托你们了!”若是从前, 时染必定亲自报仇;但如今, 她选择相信这个和平世界的守护者。 警官嘴巴张了张, 最终什么都没说。他转身离去, 心想赶紧抓到辉哥才是当前首要任务。 时染正准备回病房, 在楼道遇见了卫启, 身后跟着教授和贺然。 “证据没了, 后天开庭肯定来不及,能不能申请延迟?”卫启抱着一丝希望道。 “不能。”贺然摇头,神色疲惫。 时染转头瞥了眼走廊尽头的窗户,里面是被框住的墨色天空和璀璨繁星,仿若一副画。她轻声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后天开庭不能缺席。” “可是……”贺然皱眉,没有证据,开庭也是败。 卫启拦住贺然,不断使眼色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没必要反复挑明,或许时然只是想给大家一些宽慰罢。 贺然微叹口气,就此作罢。 “我们走了。你也不要太劳累,谢先生的伤不用太忧心。”卫启也是医生,谢明甫伤的是重,但没有性命之忧,他就是怕时染忧思过度才故意往轻了说。 时染勉强点点头,目送三人走远才回到病房。 谢明甫还没醒,他静静躺在平整的床铺上,粗大的针管刺破皮肤,透明的药水正一滴一滴顺着胶管流入身体。他眉目依旧清秀,细密的睫毛在眼下落下长短不一的阴影,只是脸色看起来略苍白,好像只是睡着了。 时染缓缓弯下身子,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轻不可闻,仿佛害怕惊动他的好梦。 次日,时染第五次将医生请到病房。 偏偏时染态度恭敬,又找准时机,趁着主治医生好不容易的空闲时间去请人,主治医生就算满肚子脾气也无处发泄,只能口头警告。 “各项指标都很正常,随时有可能醒来,家属的心情我们理解,但不要过分担惊受怕好吗!” “好!”时染答应得极快。 可主治医生却并没有多高兴,因为每次时染都是这么答应的,结果隔一段时间又去找他。 时染又道:“医生,你确定没有忽略什么病因吗?” 医生:……白说了。 “我确定。你看啊,血压正常,心跳正常……”医生指着数据一项一项解释万,又指着病床上的男人道,“他的脸色是不是比昨天要红润许多?” 时染仔细端详,不仅脸色,唇色也鲜艳了,连睫毛也……颤动了!? 她呼吸猛的一滞,什么问题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紧紧盯着床上的男人。 过分白皙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翅膀扑闪一般轻颤,狭长眼眸缓缓睁开,内里如一潭温热的泉水,水波浮动,笑意浅浅。 时染瞬间哽咽。 “染染,我很高兴。”谢明甫的声音虚弱低沉,但异常坚定。 她瞬间破涕为笑,拉过一旁的医生:“你快给他检查身体数据。” 医生:……不是刚刚才查过?既然人醒了,就再查一次吧,医生是严谨的职业。 一刻钟后,病房里只剩下时染和谢明甫,医生护士全走了,还体贴的反手带上了屋门。 “你没事!”谢明甫似欣慰似满足。 时染心神一荡,上前捏住男朋友宽大修长的手,小心避开伤口,将头靠在对方肩头,“我……我害怕死了。” “抱歉。”谢明甫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时染沉默摇了摇头,半晌后突然开口:“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不用说抱歉。” “好!”谢明甫用没受伤的半边手臂一点点环住时染的腰。 * 翌日。 上午十点开庭,,九点时染照顾谢明甫吃完早餐,说是照顾,其实只是给他夹菜而已,而后收拾东西准备去法院。 谢明甫自从开始早餐就一声不吭,时染给他夹什么菜,他就只管闷头吃,时染不夹他就小口小口喝白粥。此刻,时染准备资料,他便委屈盯着她看,像个痴痴的怨妇。 时染终于收拾完,她和卫启约好法院门口见面。 离开之前,她仿佛才注意到男朋友的小情绪。 “你的身体还没好,乖乖待在医院养病啊。”时染用哄孩子般的语气道。 见男朋友还没消气,气鼓鼓歪着头不愿看她,时染促狭地笑了,上前抬起食指,勾住他光滑的下巴,硬生生将头给转了过来。期间,时染没忍住,拇指摩挲他柔软的薄唇,像个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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