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明年还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大选,规矩必定会更加严苛,根本逃脱不得。 看着镜中昳丽的好容色,宁欢忍不住叹气。 她虽大概率会成为宫女,但这张脸也让她有了成为后妃的可能,可无论哪种结果她都不想要。 她也看过些清宫剧和小说,深觉那紫禁城不是什么好去处。 况且她对清史了解不多,只大概知道些历史走向,基本没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在这一点上可以说她与土著比也差不了多少。 宁欢想着想着便觉得前途昏暗。 但话又说回来,她对清史了解得再少,好在托童年神剧的福,她至少也知道乾隆皇帝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宠妃——令贵妃,不仅深受盛宠多年,最后还母凭子贵,得封孝仪皇后。 仪者,《易经》中说“太极生两仪,两仪为阴阳。” 两仪为阴阳乾坤之始,与帝后乃天下父母之意契合。 而“两仪”也代指父母双亲,是以这个仪字,在家为母亲,在国为母后,乃母仪天下也。 况且皇帝年号乾隆,乾为阳,仪为阴,恰是两两相对,这是皇帝对孝仪皇后何等的爱重才会给她这个封号。 见微知著,足见其宠爱。 宁欢想,若她真的不幸入宫,便想法子去抱未来孝仪皇后的大腿罢。 孝仪皇后姓魏佳,她姓魏,只望这位宠妃娘娘能看在她算半个同姓的份上收下她,咳。 作者有话要说: 入宫即1v1独宠,么么啾~ ps:清架空!清架空!清架空!重要的事说三遍!我就是辣个篡改历史的人,时间线已经被我改得乱七八糟,私设如山,就不要考据啦~
第2章 海棠 暮春时节,虽接近春天的尾声,但也是踏青赏景的好时候。 这时节正是京郊雁栖湖海棠花开得最好最美的时候。 宁欢钟爱海棠花,对大名鼎鼎的雁栖海棠自然心向神往。 美丽繁茂的海棠林静静伫立在湖畔,海棠花海一望无际绚烂夺目,风摇花枝,四野帆香,宛如片片彩云,铺落在波光粼粼的雁栖湖畔。 那花朵红的如火,粉的如霞,趁着春光恣意灼灼地绽放着,偶尔有风拂过,带起满林芬芳,令人心醉。 宁欢望着这片海棠林,被这美丽烂漫的景色所吸引,唇角不自觉带上笑。 微风拂过,一望无际的海棠林轻轻摇曳,漫天的花瓣飞舞着从树上纷纷扬扬地洒下,美得不似人间。 她伸手接住一朵飘落的海棠花,绚丽明艳的海棠衬着她白皙胜雪的玉手,竟是说不出的好看。 玉棠和玉琼在一旁怔怔地望着她,只觉这满树灼华,竟不及她家小姐半分姝色。 宁欢回头见二玉看着她愣神,忍不住轻笑。 她为玉棠和玉琼一人簪了一朵海棠花,赞道:“我们家棠儿和琼儿就是好看。” 玉棠和玉琼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们家小姐近来说话怎么都这么……动人呢。 随风飘落的海棠花落在地上,铺成一层厚厚的花毯,踩上去脚下软绵绵的,仿佛置身云端。 宁欢踩在柔软的地上,不觉朝着海棠林深处走去。 玉棠和玉琼连忙追上去。 玉棠担忧她的安危,便劝道:“小姐,这处瞧着人迹罕至,咱们还是别再往里边儿走了。” 宁欢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便点点头。 “咦——”,她眼尖地看见前面一颗海棠树下有个小东西。 宁欢走过去。 “竟然是只幼鸟。”,她小心地捧起地上的幼鸟给玉棠和玉琼看。 玉琼看了看,精神一振:“小姐,它瞧着像是从树上落下来的。” “应该是。”,宁欢颔首。 玉棠看了看幼鸟,觉得毛色还不错便问宁欢:“小姐要将它带回府养着吗?” 宁欢沉吟片刻,她抬头望着面前这棵树,眼尖地看见上面有个鸟巢。 “估计就是从这棵树上掉下来的。” “我不养它,将它送回去吧。” 玉琼蹙眉问道:“可是咱们怎么把它送回树上?” 宁欢朝着二玉眨眨眼,调皮一笑。 玉琼尚未反应过来,玉棠已出声制止:“小姐,不可!” 还是晚了,话音刚落,宁欢已在往树上爬了。 玉琼反应过来急得直跺脚:“小姐,您就别送了,树上危险!” 宁欢悄然眨了眨眼,只当没听见。 片刻后宁欢将幼鸟送回了巢中,幼鸟像是知道这个人救了它小命一般,轻轻碰了碰宁欢的手。 宁欢笑了,却忍住手痒没碰它,只道:“小鸟乖,等鸟妈妈回来吧。” 她准备下去了。 抬头一看,却见在这高处能看到似要延伸到天际的海棠林,花海旁的雁栖湖波光粼粼的,偶有花瓣飘落湖面,煞是美丽。 她想了想,便找了处粗壮遒劲的树干坐下。上都上来了,便多赏一会儿美景罢,就当是她好心帮助了小动物,自然馈赠她的礼物。 她倒是看见了美景,却把下面的玉棠玉琼急坏了。 原本看着小姐往下爬,她们都松了口气,没想到小姐下到一半居然坐下了! 宁欢轻轻晃了晃双足,不忘安慰她们:“放心吧,你们也说了这里人迹罕至,不会有人看见的。” 玉棠和玉琼听着稍稍放下了心,却还是不赞同。 “小姐,您还是下来吧,树上危险,摔下来可怎么办。” “是啊小姐,夫人若是知道又该训您了。” 宁欢脚尖不晃了:“这儿可就你们知道我上了树,若是额娘知道了,必定是你二人告的状。” “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俩。”,宁欢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们笑。 玉琼垂下嘴角,嘟囔道:“知道了,小姐。” 玉棠还谨记着她的安危,依旧劝道:“奴婢们不会告状的,您快些下来吧,树上危险。” 玉琼也继续附和她。 宁欢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句地劝说,轻轻叹气。 “好了,我这就下来。” 玉棠和玉琼的心终于又落下些。 她们又悬着一颗心看着她慢慢爬下树。 “小姐慢些,慢些……” “知道了,你家小姐什么时候爬树摔过?”,宁欢一边爬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她们。 玉琼心道,才不是!您去年冬日不就摔了,还有上上次…… 但顾着她正往下爬,玉琼便默默咽下这些话,生怕影响到她。 没想到还是不成,宁欢话音刚落,她脚下一滑,竟就要摔下。 玉琼惊叫出声,她们急忙朝前跑去想要接住她。 但,有人比她们更快…… 只见一个银白色的身影掠过,待回过神来,宁欢已稳稳落在他的怀中。 宁欢正闭着眼,等着屁股被摔成八瓣儿。 她还不忘在心里吐槽,果然这大旗不能乱立。 但没想等待的痛迟迟没有到来,反而闻见一股悠远沉静的香气。 她一睁眼,便直直望入一双清幽深邃的眸中,她在其中见到了自己的缩影,也见到一些她看不太明白的情绪。 似紧张、似欢喜、似无奈。 她愣了一瞬,醒神后立马从男子怀中下来。 她连忙福身道谢:“多谢公子相救。” 男子唇角噙着一抹淡笑,坦然地受了她这一礼:“起来吧。” 宁欢起身,望向他,竟是那日她在街上惊鸿一瞥的“临窗客”。 他今日身着银白色窄袖长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而精致的纹样,发丝如同沁了皎白月色一般,泛着淡淡光华。 但更让人觉得如月如玉的是他的容颜,似皓皓空中月,莹莹谷中玉俱凝化于他的眉眼,温润雅致而清贵端方。 暮春的风拂过,湖畔的海棠林微微晃动,炽艳灼灼的海棠花瓣掠过碧波浩渺的湖,碎在他银白皎洁的衣襟里,端的是风景如画,惊艳山河。 在这烂漫艳丽的海棠花林映衬下,宁欢再次被他的容颜所惑。 她喃喃:“是海棠花成精了吗……” 男子听见了,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早就看见她了,看着她捧着幼鸟,看着她将幼鸟送回树上,看着她在那簇簇繁花中说笑。 方才看着她在那艳丽海棠花树上,漫天海棠花雨中素手拈花盈盈浅笑的明丽模样,他也想问一句“是海棠花成精了吗?” 不然为何会有这样一个纯稚、柔软、美丽却又大胆的人儿出现在这海棠花林中呢。 他想,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这美好如画卷般的场景了。 此时见她这样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满足。 宁欢回过神来,厚脸皮如她也忍不住脸颊微微泛红。 只盼他耳力没这么好,没听见她方才说了什么。 她又回想起正事来:“方才……方才没有砸坏公子吧?” 看他的模样应当没事吧,宁欢心虚地想。 男子温雅笑着,并不在意:“无事,习武之人还不至于被你这轻飘飘的小丫头砸坏。” 宁欢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改日必让阿玛登门答谢。” 男子一下便笑了:“举手之劳,登门答谢就不必了。” “我名如圭,姑娘若是不介意,可否告知你的名姓?” 如圭…… 宁欢下意识问他:“可是出自《诗经·大雅》‘如圭如璋,令闻令望’的如圭?”说完她又心中暗骂自己嘴快。 而如圭则是有些惊讶于她的学识,时下熟知汉家书籍的女子可不常见。 他心下莫名又有些愉悦:“正是。” 宁欢见他答了,面上的笑意浓了几分:“我名宁欢。” 如圭了然,他不禁赞道:“清宁欢喜,好名字。” 玉棠和玉琼看着小姐竟就这样和一个陌生男子聊起来,又忍不住开始忧心。 这位公子虽救了小姐又生得一幅好容颜,但终究是个外男,况且小姐日后必定会入宫去,又能如何呢…… 还是玉棠有主意些,她温声道:“小姐,咱们出来已有些时候,该回去了。” 宁欢看了看天色,果然见夕阳渐斜,余晖交映。 她略一思索,就算留在这儿也只能和这位容色动人的公子尬聊。 不妥,不妥。 她便借机向如圭道别:“如圭公子,家中额娘管得严,小女便先告辞了。” 如圭心里好笑,家中若真管得严,这小姑娘怕是就没这么大胆子敢上树了。 他面上却不显,手负于身后,笑意温润雅致,朝宁欢颔首。 宁欢也不在意这话漏洞多不多,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她朝着如圭点点头,转身离去。 如圭目送她窈窕生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海棠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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