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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无动于衷。 夏橘跳上沙发，背包的拉链还没拉上，她咬着衣服一路拖到卧室，变成人后穿好衣服出来。 商陆淡淡看了她一眼，“变回去。” 夏橘没理他，她要先照顾自己的肚子。 燃气已经不能用了，又没电，夏橘在屋里翻来翻去，终于翻出了半瓶酒精。 她美滋滋地倒上酒精架好锅，开始煮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 商陆放下手里的压缩饼干，闻到香味也坐过来，两人一起盯着燃烧的蓝色火焰。 香气飘散开，夏橘起身去厨房拿碗，回来就看见背对着她的商陆，微微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她见怪不怪，走过去弯腰放下碗，正准备在旁边坐下，房门突然被敲响。 夏橘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这种时候有人敲门？ 房门再一次敲响，节奏很快，显得特别急迫。 商陆走到猫眼前往外看去，语气淡淡。 “是人。”
第4章 末世残酷 门外有人。 夏橘反而紧张了，如果是丧尸她倒不怕，如果是不怀好意的人…… 夏橘压着脚步声跑进厨房，拎了把菜刀出来。 商陆看她一眼，觉得有些好笑，那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的模样，格外像炸毛龇牙威胁他的时候。 “你如果怕，就变成猫躲起来。” 商陆凑近猫眼仔细看，借着月光他能看到对门的防盗门开着，而自己门外是两男两女，正一脸紧张，其中一个男人手背在身后，不知道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房门再一次被敲了一下。 商陆退后一步，并不准备开门。 门外响起窃窃私语声，一个女人语气惊慌地劝说着什么，一个男人不耐烦地骂了句，就又安静下来。 门再次轻轻敲响，女人颤抖的声音响起。 “请问里面的人有吃的吗？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太饿了。” 夏橘松了口气，她走到商陆面前，“我们要给吗？” 商陆却把问题抛了回来，“你想给吗？” 夏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她和商陆不怕丧尸，拿到食物和水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如果有能力帮一下别人，也不是不行。 商陆细细打量着夏橘，眼神奇异，他让出门口的位置，示意夏橘从猫眼里往外看。 夏橘皱起眉，她没想到这么多人，之前站的远，只听到了女人的声音。而且其中一个男人背在身后的手，让她格外在意。 商陆平静开口又问了一遍，“你想给吗？” 夏橘皱眉，显然很纠结，她想了会儿，突然眼睛一亮。 她跑到沙发旁，抱起背包里的猫粮和猫零食，“这些我可以自己支配吧。” 商陆点点头，看着夏橘又跑回厨房，用塑料袋装了一点蔬菜和面条，突然打开门，把猫粮猫零食和食物一股脑丢了出去，然后迅速关上门，长出一口气，一身轻松。 屋内屋外同时沉默。 商陆看着美滋滋仿佛自己很聪明的夏橘，又看了眼扁了不少的背包，就走回沙发边坐下，“猫粮都没了，明早饿肚子就不要闹。” 夏橘咬牙切齿，“你睁大眼睛看看，我先是一个人，才是一只猫。” 商陆闭目养神，嘴里说道：“等着吧。” 等着什么？ 商陆不知为何突然睁开眼，扭头笑着看她一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夏橘明白过来，表情有点惊慌。 防盗门被砰的一声踹响，力道之大，门框都震了震。 “妈的，打发谁呢！” 门外男人粗鄙地骂了一句，就开始不停踹门，力道之大，把屋门踹的不停震动，在这样的夜晚显得犹为可怖。 在寂静的楼道里，如此大的动静很快吸引了楼上楼下的丧尸，吼声不断响起，听起来正逐渐接近这里。 夏橘满头雾水，她看着闭目养神的商陆，“他们就不怕丧尸？” 门外响起女人惊慌的阻拦和劝告，然而踹门还在继续，突然一声女人惊叫，然后是啪的一声，像是有人被按在了门上。 夏橘赶紧凑到猫眼前看，之前背着手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另一只手抓着一个女人，女人的胳膊往下滴着血 ，另外一男一女和地上的食物不见了，对面的房门还开着。 拿刀男人抹了把女人胳膊上的血就过来尽数抹在防盗门上，接着又踹了两脚，不远处丧尸的吼声响起，越来越近，男人赶紧拽着女人回了对面屋子，紧紧关上门。 夏橘瞪大了眼，后悔莫及。 这些人得了吃的还反而吸引丧尸过来，想让丧尸破门而入。 她扑过去，焦急的询问商陆，“丧尸来了，怎么办？” 商陆冷笑，“你怕？” 夏橘赶紧摇头，“我怕丧尸把门撞破，那些人会进来。” 商陆看了她半晌，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他没说清楚什么下不为例，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手术刀又出现在手中。 商陆将防盗门拉开一条缝，不知道在门锁上动了什么手脚，然后关上门领着夏橘站在一旁。 “先变成猫。” 夏橘懵懵懂懂点头，立刻变成猫，一身衣服落在地上。 商陆揪着她的后脖子，把她提了起来，手术刀在夏橘眼前晃了晃，“知道错了吗？” 橘猫瑟缩了一下，在黑暗中散发出幽幽绿光的圆眼睛像是被眼前手术刀的寒光刺痛，狠狠闭上。 “喵……” [我错了……] 商陆继续晃了晃手术刀，“下次还耍小聪明扔猫粮吗？” “喵……” [不敢了……] 商陆看着委委屈屈的橘猫，被他拎着后脖子，四条毛茸茸的短腿无力垂下，整只猫都有气无力。 他突然叹了口气，把橘猫放在肩膀上，安抚地拍拍，“算了，你不想吃就不吃吧。” 商陆挠挠她下巴，语气告诫，“还有，不要轻易释放善意。” 门外丧尸已经接近，被门上涂抹的鲜血激发出食欲，凶恶地往门上撞，砰砰砰，不知疼痛不知停歇地撞着。 夏橘抱紧了商陆的脖子，爪子无意识地放在男人的颈动脉上，商陆顿了顿，还是伸手把她的爪子挪了个位置。 “砰！” 门突然被丧尸撞开，三只丧尸在惯性下冲了进来扑倒在地，夏橘哆嗦一下，立刻绷紧了身子，凝神戒备。 丧尸僵硬地从地上爬起来，步履蹒跚地四处走开，想寻找食物，对站在门边的一人一猫视而不见。 对面屋子里手拿菜刀的男人站在猫眼前眯眼细看，看到三只丧尸已经撞开了屋门进去，脸上露出恶劣的笑。 他转身对同伴们说，“行了，丧尸已经进去了，等把人都吃干净后离开，我们就进去找吃的。” 胳膊上还在流血的女人坐在角落里捂着脸无声哭泣，她不明白男朋友竟然能对她下此狠手。 拿刀男人现在饿的要死，屋里连口喝的水都没有，懒得哄她，只是继续从猫眼里往外看。 另外一对情侣坐在沙发上，等着一会儿冲进去搜刮食物。 拿刀男人看了会儿，发现对面三只丧尸已经晃晃悠悠出来了，他咦了一声。 “怎么没听见吃人的动静？” 丧尸已经慢吞吞离开了，对面的防盗门还大开着，拿刀男人想起对面之前开门丢食物时传出的面条香气，肚子叫了起来。 他狠狠心，决定铤而走险。 拿刀男人招呼着剩下三人跟他一起进去，他探头探脑伸进屋里，左边是墙，右边…… 一把手术刀闪着寒光刺了过来。 拿刀男人瞪大了眼睛，死前最后一刻，看到的是金丝边框眼镜后，一双冰冷的眼。 男人手中的菜刀哐啷掉地，尸体软软倒下，跟在他身后的三人只看到一把手术刀一闪而过，人就死了，连血都来不及溅出。 三人大惊失色，转身就要跑回后面屋里，门却在面前关上，只留下啪嗒一声轻响。 没有人，三人惊恐万状，低头看见门前站着一只橘猫。 商陆甩掉刀上的血，从屋里走出来，三人什么也顾不得了，落荒而逃。 一对情侣慌了神，不顾现在还是夜晚，甚至小区里丧尸格外多，就冲到了楼下，不过半分钟，响起了惨叫和嘶嚎。 胳膊还在流血的女人战战兢兢，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瞪着面前冷漠的商陆。 月光洒进楼道，照在商陆身上，就像是给他镀了一层冰，冷漠冰寒。 夏橘迟疑着走近，小心翼翼蹭了下商陆的小腿，软软的喵呜一声。 商陆垂下眼，抱起橘猫揉揉尾巴，转身踢开男人的尸体，进了屋子关好门。 夏橘下意识松了口气。 危险解除，她刻意不去想门外的女人，捡起地上的衣服进了卧室，穿好衣服出来。 商陆正拿着香水在喷，他显然很讨厌血腥味，喷的格外多，整个客厅都是香水那清冷的味道。 夏橘走过去时，他刚打开银色手提箱的暗袋，里面整整齐齐放了二三十瓶香水。 夏橘对这个香水控感到不可思议。 商陆看了她一眼，合上箱子，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纯净水去了卫生间洗漱。 夏橘也想讲究一下，可是背包里已经没水了。 “过来。” 商陆突然喊了她一声。 夏橘走过去，商陆脸上和眼镜上还沾着水珠，睫毛湿漉漉的，额发还有点微湿，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无害。 商陆手里拿着小半瓶水，“变成猫。” 夏橘只好照做。 商陆把她抱起来放在洗手池上面，一手握住她的爪子，一手拿瓶子倒水。 “洗洗爪子。” 这感觉真的很奇异，夏橘靠在商陆怀里，感受到男人温柔地揉搓冲洗她的四只爪子，时不时捏一捏。 有点痒，夏橘忍不住挠挠商陆的手心。 商陆捏开她的肉垫，打量着里面弯弯的锋利指甲。 “明天去宠物店，给你找把指甲剪。” 夏橘埋在他怀里，舒服地昏昏欲睡。 商陆洗干净了小爪子，笑着抱起她放到床上，上下其手撸了好一会儿猫。 夏橘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好了，睡吧。” 商陆在旁边躺下，一手搭在她柔软毛茸茸的肚子上，摘掉眼镜放在一旁后闭上了眼睛。 夏橘闭上圆圆的猫眼，很快就进入了沉睡。 半晌后，商陆睁开眼，目光沉沉地看着身旁熟睡的猫咪。 他回想着橘猫抱在手上的重量，不是成人的重量，就是一只猫的正常体重。 也许异能就是这样不可思议。 商陆摸摸橘猫耳尖，熟睡的橘猫无意识抖抖耳朵。 他眼眸深邃，脸上淡笑，手指伸进橘猫嘴里，缓缓摩挲着雪白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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