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林蕙颇谈得来,年纪又是相仿,来了京城后,两人倒是很快玩到了一处,今天刚出门陪林蕙去买了套头面,路上就听闻了此事。 许纾和点头,“有所耳闻,听说是太子狩猎时遇到一头发疯的熊,受了重伤。” 说这话时,母女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了陈知身上。 如今陈知在衙门当差,想必他知晓的内幕要更多些。 “太子重伤,眼下还昏迷着,五皇子手下的侍卫在猎场周围抓住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疑似是故意放熊,谋害太子,皇后震怒,蒋家也上书要求严查此事,皇上已经命大理寺追查此案了,五皇子协助办案。”陈知将自己了解到的信息讲了一遍。 郑氏叹了口气,“天家无情啊,这多半又是手足相残之事。” “别说是天家了,便是寻常百姓家里,为着谁能多得一分家产,兄弟之间都有反目的。”许纾和淡淡道。 谁知郑氏却摇了摇头,“子女不和,多是老人无德,这若是当爹娘的不偏私,把几碗水端平了,孩子们都教好,多数手足不睦的事儿都是能避免的。” 听她说出这话,陈知不由抬头朝这位岳母看了过去,心中生出几分酸涩来。 若是陈怀谦这个当爹的能做到不偏私,待他们兄弟几个一样用心,他也不至于和家中闹成这样,即便是有冯氏这个继母在,他的日子也不会那般艰难。 许纾和敏锐的察觉到了陈知的情绪,立刻岔开话题, “好了好了,咱们不好议论这皇家的事情,对了,这段时间大理寺要办案,你会不会很忙?” “或许会,眼下任务还没分配下来,事关重大,也不知会怎么安排人手。”陈知如实道。 “再忙也要注意身子。”郑氏在旁语重心长道,“听闻上回你忙起来,十来天不曾好好坐下来同纾和说句话,好歹也顾着些家里。” 俩人不知道郑氏什么时候晓得了上回的事情,这时候都脸上挂不住。 陈知忙是先低头认错,“小婿知道了,一定不会再这般行事。” “娘,吃菜吃菜。”许纾和打哈哈,往郑氏碗里夹了个排骨。 晚膳过后,小两口回房去。 郑氏也回了自己居住的院子,进屋坐下后,便是叹气。 “夫人这是怎么了?”严妈妈察觉到她的情绪,柔声询问。 “你说这小两口瞧着感情也不错,怎么就还未圆房呢。”郑氏面上一片愁容。 严妈妈愣了愣,旋即半信半疑道,“不能吧,这姑娘和姑爷成婚都一年半了,风风雨雨的也一起走过来,奴婢瞧着姑爷待姑娘好的很呢,姑娘也不像是不喜姑爷,夫人您怎么忽然这样猜测?” “咱们都是过来人,我与你说这些倒也不脸红,我来这段时间呐,悄悄寻了府里年纪大的伺候的人问了问,你猜怎么着,这小两口夜里可从没叫过水。”郑氏压低了声音。 若是同房了,怎么也要擦擦身子再睡的,一次两次偷懒没擦洗也就罢了,还能次次这样? 而且郑氏也私下里问了问许纾和,两人怎么还不曾有个孩子,但许纾和说起这夫妻床笫之事,也是遮遮掩掩。 这不得不让郑氏怀疑,两人是不是还没圆房。 严妈妈思索一番,便皱起了眉头,“夫人,难道说…姑爷身子上有什么难言之隐?” 两人瞧着感情不错,却不大同房,大概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我倒也有此猜测呢。”郑氏捏着帕子,“他们年轻人,有这问题也不好意思请人医治,纾和这丫头又年轻,恐怕经历的少,对这事也不大明白,都是糊里糊涂的混着呢,这可不行。” 想到这里,郑氏便招手让严妈妈靠近。 “你往祁州老宅里送封信,找那位平时为我看诊的郎中讨个好法子来。” “是。”严妈妈点头。 次日便去办了。 另一边,小两口可不知道长辈给他俩操心呢,这会子洗漱完躺下了,正在说话。 陈知最近忙于找那位未来的‘国师’,算是有了些眉目了,但如今要是大理寺这里忙起来,他恐怕就抽不开身自己盯着此事了,所以这会子同许纾和说起,想让许纾和替他稍微盯着一二。 章平算是可靠,但也得有人把关,那这个把关的人,除了自己,陈知如今最信任的就是许纾和了。 这事儿不算难办,许纾和自是答应下来。 如今她越来越觉得陈知在做这些事情上熟练起来,虽还只是个吏员,但做事的风格比之从前经商时,已有改变,要更为沉稳内敛。 想到这个,许纾和立刻在脑海中把系统版面调出来看了看。 这一看不得了,进步飞快啊,当即喜的许纾和握紧拳头在胸前挥了挥。 “怎么了?”陈知不明所以。 许纾和忙收拾好情绪,“没什么,我给自己打气呢,要好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随便找了个借口忽悠过去。 而听她这么说,陈知不由心中好笑,觉得眼前人儿像个稚气未脱的孩童似的,被大人‘委以重任’就高兴的不行,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完成。 “你笑什么!”许纾和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胸口,“脑袋里编排我什么呢?” 陈知愈发笑起来,但嘴上还是哄着,“怎么敢,我家娘子是最聪明能干的,远胜过我。” 他越是这样,许纾和越是觉得他不安好心,抬手就捏住他的脸,一通乱揉,像是泄愤。 被她闹得没办法,陈知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起,禁锢在了她的头顶。 “好了好了,我错了,娘子手下留情啊。”陈知半开玩笑道。 而这个奇怪的姿势,一时让许纾和浑身不自在起来,望着近在咫尺的清俊容颜,不知怎的,顿时脸上火烧一般的迅速红了起来。 陈知原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会子眼瞧着许纾和的变化,也察觉到了这个姿势的暧昧,跟着也红了脸。 “你,你放开我的手。”许纾和避开他的眼神,声音小的如蚊子。 看着怀中女子面上鲜红欲滴,如那枝头娇艳的芍药一般,陈知便觉得胸腔之中,一颗心砰砰乱跳起来。 “娘子亲我一口,我便松手。”陈知大着胆子,双目灼灼的盯着怀中人儿。 许纾和不曾想他学坏了,想要拒绝,可对上他的眼睛,却觉得喉咙里忽然烫的厉害,说不出半个字来。 纠结半晌,咬了咬唇,终是蜻蜓点水似的,迅速在男子的脸侧落下了一吻。 陈知呼吸微滞,这轻飘飘的一吻像是火星落入了热油中一般,轰的叫他整个胸膛都燃烧起来。 下一刻,许纾和只觉得腰身被揽紧,炽热绵密的吻便落在了唇瓣之上。 等到迷蒙间,一只手扯住了她的腰带,许纾和才想起什么,赶紧按住了那只手。 “该,改日吧,我身子不便。”许纾和声音发颤。 她真没说谎,这月事估么还有两三日才能结束呢。 不然也不至于此刻紧急刹车。 陈知手上一顿,旋即深呼一口气,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你不愿,我自不会逾越。” 听到这话,许纾和便晓得对方这是误会了。 旋即便抬手勾住了陈知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知的耳尖顿时红起来,轻咳一声,低低道了句,“好。”
第143章 次日到大理寺当差,果然如陈知所料,各处都忙的很。 毕竟是太子遇刺,事情不小。 大理寺已经连夜派人把所有相关人员全都抓了,如今正挨个审问。 这就要有的忙了,每一个都得做笔录,少说也有几百人,这几天估么笔杆子都要写断。 但估么也不会累太久,想必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陈知干起活儿来依旧踏实可靠,半分不曾埋怨。 相比之下,其他诸多吏员少不得发起了牢骚。 这也不怪他们要烦躁,拿着最少的月银,干着最枯燥费神的活儿,还要加班加点的干,上头的领导心里有火气便朝着他们发,能心情好才有鬼。 可上级哪里会在乎这么多,只看着谁干活用心且老实,就对谁满意。 故而陈知就入了大理寺丞王润松的眼,觉得这小伙子不错,是个沉得住气的,混官场就是要如此,尤其是从底层往上爬的。 王润松是个中立派,不曾参与太子和六皇子夺嫡之事,正因如此,他虽然办案能力强,从不违纪贪赃,但年逾五十依旧只是个寺丞。 而且多少众人知晓陈知是靠着五皇子当年在祁州查案时,提供了些许线索,卖了五皇子一个人情,才得五皇子举荐入大理寺做吏员的。 五皇子嘛,素来不争不抢,低调中立,陈知入大理寺以来也从不胡乱结交攀附,只安心做好自己本分之事 这一来,王润松便将陈知视为了和自己一样的人,以办案需要为由,将陈知带在了身边。 如此便是有培养的意图了。 寺丞官儿虽不大,但于吏员升调成正式官员一事上,是很说的上话的,毕竟在往上,大理寺卿和两位大理寺少卿都不会跟下头底层的吏员接触,每每有这种吏员出任的机会时,绝大多数都是寺丞推举人选,上头点头通过就行了。 一时间,不少人羡慕陈知,以后有人带了,但也有人讥讽,说王寺丞古板顽固,不少得罪其他人,陈知跟了他,没前途。 但不管旁人怎么说,陈知都不理会,对于王润松此人,他是敬佩的。 大理寺上上下下,同王润松这般手上干净的,恐怕一只手能数得过来,而陈知为官,便是想官场如此清明。 而正是因为结识了王寺丞,后来陈知升调还免了些麻烦,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就眼下,为着太子遇刺的案子,大理寺和刑部都是忙的不可开交,五皇子也是日日奔走。 但好在案情很快有了进展,此事或为六皇子主使。 虽然满朝哗然,但其实众人心里都清楚,太子遇刺,那可八九不离十就是六皇子干的了,沸腾一下都是做戏罢了。 对于这次事件,朝臣们更想看的是,皇帝会怎么判,六皇子会不会被坐实罪名。 东宫。 太子伤的不轻,这段时间都没法儿下榻,但今日听五皇子前来告知,说查到六皇子头上了,且人证物证已经呈到御前,太子还是激动的坐起身来。 “赵聿承这个贱种,还想同孤争,这回他险些害的孤丧命,无论如何,此次必定要将他扳倒,叫他再无还手之力!” “皇兄放心,臣弟一定竭尽全力查清此案,必定不让他再有脱身之法。”五皇子郑重道。 太子颔首,“老五啊,你好好替孤办了这件事,孤日后必定不会亏待你,孤也不想手足相残,可是老六他每每犯上,觊觎孤的位置,孤实在不能放任,若是他能同你一样,孤自然也能与他兄友弟恭,和睦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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